“您指的是…。”下属疑惑不解地问。
“知道太多对你并没什么好处,少说多做才是做人之本。”白博东斜睨他一眼,语重心长地说道。
“是,谨遵白厅长教诲!”看着下属唯唯诺诺的模样,白博东不由面露深沉地继续说,“你知道我为何就如此轻易答应了与方家的联姻吗?我那是未雨绸缪先见之明,现在的方家在政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仅次于顾家之下,背靠大树好乘凉啊!”白博东狠狠把烟头摁进烟灰缸里。
“可是那位方家少爷却是个残疾啊,两位小姐都不会愿意嫁…。”
“老婆子的话糙理不糙,儿女的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她们任性妄为,先将琉璃召回来,再来商量到底取决于哪个嫁过去吧。”白博东揉了揉额际,疲惫地说道。
“大小姐她对白家很有芥蒂,不会回来的吧。”下属犹豫地说道。
“我现在不是已经冻结她账户了吗?她不过是贪玩,终究是温室的花朵吃不了苦的,过不几天就会乖乖地回来。”胸有成竹的话语一如往常的自负。
“还是白厅长高明!”下属毫不吝啬溜须拍马。
“不过,眼下你们还是要小心谨慎,别让那些人揪住了我的把柄。据说之前有个侦探社有秘密调查我的事情是吗?”白博东行事颇为小心,多年漂泊惊涛骇浪,尔虞我诈的政界,万事不留个心眼,死得只会连渣都不剩!
“不错,之前的确有人来查过,不过,等我们追过去,对方已经不见踪影,也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可见对方是有备而来。”
白博东闻言,下意识地微微蹙眉,“这件事,继续查,一个小小的疏忽就会产生不可估量的损失,不得不防。”
“我们已经派人去查了,请白厅长放心。”下属恭谨的回答。
“嗯,很好,你先下去吧。”
“是”下属小心翼翼推出门外。
看着窗外高楼耸立,白博东突然涌上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他应该趁早防备以保万无一失,想到这里,转身拿起手机拨通了熟悉的号码。
“琉璃啊,回来吧,老爸的老毛病又犯了,快不行了,只想见你最后一面,快回来吧!”白博东口气显得格外虚弱无力。听着电话那一头女儿迟疑中带着担忧的声音,看来女儿还是孝顺的,很快他方才故作虚弱的脸上就换上另一抹奸计得逞的得意笑容。
“爸,你怎么样了?”挣扎再三,白琉璃最终还是抵不过心中那微薄的血浓于水的亲情,一接到白博东的电话就十万火急地奔回家里,推开门才知道自己上当了,一家三口正悠闲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品着咖啡等着她自投罗网。
“你们?”他们怎么可以一再的欺骗她?
苏美见到归来的白琉璃,一反常态地站起身,缓步走到白琉璃的面前拉起她的手,脸上有着难以掩饰地喜悦。
“琉璃,你爸爸真的很想你,看看,你爸爸为了能见到你都宾得很严重了呢,都瘦了这么多。”
白琉璃不着痕迹地挣开她的手,美眸微眯,这一家子又想干什么?还是又打什么歪主意呢?
她只是静静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家子虚伪的表演,静观其变。
她倒想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有一件事我和你爹地一直没对你说,你还记得方伯伯吗?他对我们家有恩,当年八岁的你意外落水,要不是你方伯伯舍身相救,你也不会站在这里了,所以这次方家大算和我们白家联姻。”白博东娓娓道来看了女儿一眼,不知如何表达后面的话语。
“为了报恩”白博东一声长叹,“我便和你方伯伯为你和他的儿子订了娃娃亲。对不起,琉璃,别怪爹地妈咪,我们田白自古以来就是以知恩图报为祖训的世家…。”
白琉璃不可置信地睁大了水汪汪的大眼,“你们竟然用女儿一生的幸福来报恩?”
“琉璃,你听我解释,方伯伯也是个有家世的好人家,他儿子也很不错,你嫁过去会幸福的。”
“白家女儿好像不是我一个吧。”白琉璃面无表情的转头看向坐在一默不作声的白玲珑。
“你妹妹她还小。”苏美条件反射地回道,很明显护着她自己的女儿。
笑话,要不是他们这几个人编好了说辞,他们知道白琉璃的精明,早晚会识破他们的诡计,她还会乖乖上当吗?“白厅长,你也要我嫁?!”
白琉璃面无表情地望着从小到大都未曾给过她温暖疼爱的父亲,这次她索性连爸爸也不叫了,他不是喜欢人人恭维讨好的称呼他为白厅长么?他反正没将她这个可有可无的女儿放在心上,她就满足他的成就感叫他“白厅长”。
“跟你实说了吧,和方家联姻不仅仅是为了报恩,最重要的是这是每一个身为豪门女人肩负的使命,没有人可以逃避这个事实,即便是你的母亲和我,当年也不过是顺应家族需要的商业联姻罢了。”
白博东悠哉地点燃一根雪茄,理所当然地说出残忍现实。
“我不嫁!”白琉璃依旧面无表情。
难道她们当年的不幸福婚姻难道还要再一次加诸在她身上吗?还想让她再一次步上一辈同床异梦,貌合神离的后尘?有了太多的前车之鉴她绝不会让他们的奸计得逞!
依然固执己见,丝毫不予妥协,殊不知,这样一番在冲动反抗在白博东高傲自负的心中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白博东怒目而视,高高举起了手掌!
白琉璃闭上眼,在心中冷笑,这是最后一次,这一巴掌挨了也就将他们之间的最后一丝薄弱可怜的父女情分打碎了!
然而,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如约而至。
“怎么?白伯伯又想对我的女人动手了?这可不行,我老婆肚子里怀有我的种呢,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打坏了,谁负责?”
一道邪魅清冷的磁性嗓音不疾不徐的扬起,而声音主人的手也适时擒住白博东高高扬起的大掌,冷冷勾唇。
“小远,这是我们白家的家务事,你不要插手。”白博东再一次被一个小辈威胁,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别提多难受了。
顾思远吊儿郎当地立在白琉璃的身旁,极具占有欲地将神色清冷的女孩搂进怀中,从容不迫,说出的话语更是一字一句,斩钉截铁,“不好意思,我早说过的,除了我,任何人没有资格教训我的女人,就算是岳父大人你,那也不行!”
“小远,琉璃不是你那些莺莺燕燕,她很单纯,玩不起你的爱情游戏,你放了她,让她好好嫁人吧。”白博东自然是认定了顾思远这样毫无定性的男人,自然对自己的女儿不是真心的,缓了口气,苦口婆心的劝道。
“谁说我在玩她?不信你问问,我可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呢,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您还想将她嫁给谁?她这样残缺身子谁还会要她?”不得不说,顾思远的确是毒舌了点,虽然原意是为了给这个小女人解围,以免她被这一家虚伪的家人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但听在白琉璃的耳中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不会跟你在一起,现在她已经有归宿了,你不用担心这些,琉璃嫁过去会幸福的。”白博东还是不想放弃,继续游说,好歹他才是白琉璃的亲生父亲,他有权利决定她的婚姻。
“阿远说的没错,我已经和他私定终身了,除了他我不会再考虑任何人。”一直一言不发的白琉璃突然开口。
既然已经与父亲撕破脸,而这一巴掌更激起了她潜在地倔强,那么,她还顾忌什么,她可以妥协一切事情,唯独自己的终身幸福,她绝不会为他人所左右。即便是自己的父母至亲,也不行!
“好,很好,我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还未结婚就和男人鬼混,还是他这种花名在外的花花公子,好好好!真是好得很呐!”白博东急火攻心,颤抖着手指指着白琉璃恨不能在她脸上戳出一个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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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思远听闻白博东责骂白琉璃的话语,眉头紧蹙,手掌拂开他直指着怀中人儿的手指,凉薄一笑,“我的女人可不喜欢被人怎么指着。”
要不是看在这不识好歹的男人是她的父亲的份上,他决计没有耐心在此浪费时间。
“顾先生,我教训我的女儿不需要外人插手,你口口声声说她是你的女人,可别忘了,你们男未婚女未嫁,还算不得名正言顺!”白博东哪受得了一个小辈对他指手画脚,脸色阴沉下来。
“可是,她现在说不定已经是我孩子他妈,揣着我顾家的优良种子,她还想嫁给谁?”顾思远气定神闲的微勾唇角,笑得云淡风轻。
白博东气得哑口无言。
白琉璃也没想到眼前这个人这么会胡编乱造,忍不住抚额叹息。
顾思远才不管他们的神色如何诡异,继续说道,“总之,我认定的女人只能跟着我,我不放手,她也休想跟别的男人跑!”
说完,再众人诧异的目光下,拉起白琉璃的手向大门外走去。
“爸!你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她还肩负着白家与方家联姻的责任呢。”白玲珑第一个反应过来,腾地站起身来冲着父亲急急叫嚷,一定不能让那贱蹄子离开,否则联姻的棋子就会是她,她才不要嫁给一个废人!
“住口!顾家是我们惹得起的吗?琉璃嫁不了你嫁!”白博东厉喝一声。
“我不要!我才不要嫁给一个废人!”白玲珑气愤不甘的吼。
“什么废人?你嫁给他同样可以用试管婴儿给方家少爷孕育子女,他也不会给你沾花惹草,你方家少奶奶的名分坚不可摧,这辈子衣食无忧,到底有什么不好?”白博东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女儿。
“可是他站都站不起来,怎么给我幸福?我不可能一辈子跟着这么个废人吧?”白玲珑不可置信的喊。
“你别忘了,你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身,虽然那事早已封锁了消息没有外泄,可是事实就是事实,现在以你的条件能嫁入豪门已经是高攀人家了,你还不知足?”他可没忘了自己这个女儿自作自受中了春药和夜总会头牌们荒唐的一夜。
“爸!连你也嫌弃我了?我才是受害者!”白玲珑俏脸一白,没想到父亲为了自己的利益,还会再次毫不留情地撕开她最耻辱的伤疤!
“你做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白博东惹不起顾家人,又得给方家一个交代,只能逼迫白玲珑嫁过去。
白玲珑娇躯一颤,心中越发不安起来,难道父亲查出了上次她故意给白琉璃下药的事情了?不,这不可能,不管白琉璃如何巧言令色,自始至终父亲最疼爱最信任的人是她,他是不会轻信白琉璃的一面之词的!
“我不嫁。凭什么要我嫁?”白玲珑连连后退,继而止步,定定的看向自己的父亲,上前几步,扑通一声跪在他的面前,抱紧他的大腿,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逼出几滴眼泪,模样楚楚可怜,“爸,别让我嫁出去,我不要嫁,您忘了当初您为了权势,抛弃妈咪另娶他人,我们母女为了不给你添麻烦过得是什么样躲躲藏藏,吃了上顿愁下顿的日子了吗?您忘了当初承诺过我们要好好待我们,让我们幸福了吗?您现在在做什么?要将我嫁给一个不能人道的废人!您好狠的心哪,您真的忍心吗?”
一边义正言辞的说着,白玲珑一把止不住地抹眼泪,一边暗中对自己的母亲使眼色。
得到女儿的暗示,擅于察言观色的苏美也走了过来,攥紧丈夫的手,口中却责备着白玲珑,“玲珑,你说什么呢?你爸这些年为了我们母女做了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直都是爱我们的,你怎么能这么跟你爸爸说话,赶快道歉!”
“妈!”白玲珑似乎没有想到母亲竟然不帮她说话,有些难以置信地瞪大眼,嘴唇哆嗦着,声音去低了下去,“可是我真的不想嫁给那个人!”
“你还不闭嘴!”苏美对着白玲珑厉喝一声,白玲珑立马噤声。
“老公,是我不好,太过纵容玲珑了,让她变得愈来愈目无尊长,大逆不道,虽然我只有玲珑这么一个女儿让她嫁给一个残疾少爷我也舍不得,可是为了白家,为了你,我都是支持的。”苏美此时却越来越表现的通情达理,善解人意。
这样温软的话语更深得白博东的心,垂眸将脚边的女儿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也的确心软了。
叹息一声,严肃着脸说道,“这件事再从长计议吧,都安分一点,这期间方家肯定会派人暗中观察我们家的情况,你们别在节骨眼上给我惹幺蛾子!”
“我们知道的。”母女俩目光对上,交换了一个胜利的眼神,果然这一招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戏码很奏效,很快就平息了白博东的怒火。
出了白家,顾思远开着车,漫无目的地载着白琉璃在省城的大街小巷四处乱逛,一路无话。
“陪我去看场电影吧。”沉默着转过了几个街头,一直闭目养神,一言不发的白琉璃突然开口。
顾思远转头看了她一眼,点头,“只要你能开心起来,做什么都依你。”
这样体贴的顾思远令白琉璃在白家那栋压抑憋闷的心顿时像注入一抹清爽的新鲜空气,霎时间感觉到心情舒缓了很多。
很快就到了省城最大的电影院。
买了两张电影票,白琉璃和顾逸琛走了进去。
放映厅亮着灯,顾思远拉着白琉璃婷滑嫩的小手找到了他们的座位。
顾思远示意白琉璃先坐着等他回来,紧接着顾思远急匆匆出了放映厅。
白琉璃坐在座位上,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一切对她如此陌生。她从未来过这个电影院,就算母亲还在世的时候,白博东一直都忙于工作,很少有时间陪她们来这里,传说中一家三口的温馨根本就没有过。白琉璃经常一个人待在家里,她的生活很简单,上学、回家复习功课,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
白琉璃也希望有一个白马王子陪她去过那种浪漫的生活,但自从母亲的去世,白玲珑母女的到来,她本来还算平静的时生活完全颠覆,她的除了也被白玲珑彻底摧毁。
白琉璃还在看着四周环境时,顾思远已经抱着一大桶爆米花跑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支粘着水珠的玫瑰花。
“丫头,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作为我们第一次约会,希望这支玫瑰花能带给你一份浪漫的心情。”顾思远首先把那支玫瑰花递给白琉璃。
虽然只有一支玫瑰花,还是让白琉璃心头一阵异样的感觉。
女孩子都喜欢花,白琉璃虽然大大咧咧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但她也只是一个心思敏感脆弱的女人,对美好的事物心向往之,喜欢玫瑰花自然也不例外。她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