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瑾瑜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人,气极失语。
“其实,我是太想你了,另外,我来向你邀功。”男人低笑。
凌瑾瑜大惑不解,“邀功?”
“是呀,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了吗,你不是让我对付裴纾寒吗?现在我可不是来给你汇报我的成果了。”男人磁性低沉的声音很好听,带着丝丝魅惑。
凌瑾瑜凝神沉思,恍然大悟,“那天闯进病房给裴纾寒注射药物的人是你?”
“真聪明!没白让我对你倾心一场。”男人唇角微勾,面具下的瞳仁深邃暗沉。
凌瑾瑜心中一紧,“真的是你,你给他注射了什么?”
“秘密,不可说不可说,以后你会知道的。”男人松开她,转身走至酒橱,为自己斟了一杯红酒,悠然自得地细细品尝。
“其实,我并不想要他的命,你不要做得太过了。”凌瑾瑜有些忐忑不安,这个人太过莫测高深,令她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男人白皙修长的指尖游曳在晶莹剔透的高脚酒杯上,淡淡地瞟了凌瑾瑜一眼,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怎么?心疼了?”
凌瑾瑜摇头,“我只是想让你牵制住他,令他不会影响我的计划,你想太多了。”
“是不是后悔和我合作了?恩?”男人泰然自若地轻抿一口红酒,红色的酒液将他的薄唇晕染的润泽晶莹。
凌瑾瑜咬紧唇瓣,心中一片乱麻,的确有些后悔和这个危险神秘的男人合作。
可惜,就算后悔,这个男人也不会给她后悔的机会,他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可不就是看准了她不能反抗么?
“为什么偏偏是我?”凌瑾瑜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她怎么会招惹上这样一个危险的男人,而他为什么非得揪着她不放。
“我觉得你若是乖顺一点,别那么倔强,说不定我哪天觉得无趣了,腻了,就大发慈悲地放过你了呢。”男人闻言,嘴角勾起清浅的弧度,仿佛为能左右她的思绪感到愉悦。
看着她,就像看着猫爪下的老鼠,想要挣扎反抗,偏偏无能为力。
“过来。”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慵懒地斜倚在米白色的沙发上,薄唇邪魅地上扬,对她勾勾手指。
凌瑾瑜不动声色,倔强地抿紧唇,撇开脸不去与这个强势的男人对视。
“果然是个倔丫头,你这样只会让男人更有征服欲,叫我怎么肯放手?恩?”男人见此,故作惋惜地摇头,随后脾气很好的说道,“好,你不过来,我过去行了吧?”
凌瑾瑜心中警铃大作,连连后退,瞪着他,“你别过来!”
男人不以为意地笑笑,“你不听话,我自然也可以。”
沉稳的脚步不停,一步步向她走过来,愈来愈近,愈来愈令凌瑾瑜惊惧。
“我说过,你若是乖一点,我说不定会放过你,可是,你似乎并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上。”男人银色的面具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淡淡地光泽,却令凌瑾瑜只感觉到无限恐惧。
“你到底想什么样?!”凌瑾瑜压抑地恐惧化为熊熊的怒火,爆发开来。
“哦,小野猫伸出爪子了,得想办法让她温顺下来才行。”男人指尖轻抚着下巴,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对凌瑾瑜低喃。
“你离我远一点!”凌瑾瑜看着男人越来越近的脚步,小手伸至身后,紧张得在桌子上一阵乱摸,终于摸到一把水果刀,心中一喜,死死地攥紧。
“乖,把刀放下,这样会不小心伤到你自己的。”男人看着她手中明晃晃的锋利水果刀,并没有多害怕,反倒是担心她伤了她自己。
“你滚!”凌瑾瑜双手攥紧刀,看着他依旧不受威胁有恃无恐的样子,心中一凉,后退几步,直到退无可退,后背重重地撞到冰冷的墙壁上
。
“你把刀放下我就走,你现在情绪不稳,拿着这么危险的东西我不放心。”面具男好言相劝,看着她拿着刀子的双手颤抖不停,神色激动,呼吸不稳,颇为担心的说道。
“不要你管,滚!我以后都不想看到你,至于合作,取消!”凌瑾瑜红着眼吼道,这人太过危险,让她防不胜防。
男人蹙起眉头,没料到她竟然会如此抵触他,心中黯然,“好,我不过来,你把刀放下,我就离开,好不好?”
可惜凌瑾瑜已然不再相信他了,双手捏着刀柄,刀尖对着他,并不妥协,“你先走!”
面具男叹气,无可奈何地看她一眼,止步,“好,我走,你别伤着你自己。”
凌瑾瑜紧盯着他一步步后退,直到转身消失在大门口。
“叮当!”一声,凌瑾瑜手一松,水果刀应声落地。
而她也顺着墙壁全身无力地滑落在地,双手抱膝,将头埋在膝盖上,无声抽泣。
门口传来一声窸窸窣窣地声音,凌瑾瑜心中一凛,快速抓起地上的刀,静静地立在胸前,水眸警惕地盯着门的方向。
门,被悄无声息的推开,一只修长的腿迈进,当看到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小女人时,玉树临风地身影一怔,随后,快步走了过来,蹲下身。
“丫头,你怎么坐在地上,手上拿着刀干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凌瑾瑜抬头,眼前映入一张俊逸温雅的熟悉脸庞,丢了手中的刀,扑进他的怀里,隐忍许久的恐惧,委屈,担忧在看到他的那一刻释放开来,紧紧地搂着他的颈项,仿佛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的浮木一般,不愿意再放松。
顾逸琛紧紧地将她搂入怀中,轻抚着她的发丝,柔声安慰,“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去帮你出气。”
凌瑾瑜只是将头埋在他的颈窝,咬紧唇瓣,不发一语,娇躯却是不停颤抖着,仿佛是一只被人丢弃的小狗那样无助可怜。
顾逸琛看她饱受惊吓的样子,心疼不已,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有我呢,我会保护你的,别怕。”
偌大的废弃工厂内,一个女子被捆住手脚,口中塞着布条,却依然不死心地挣扎着扭动身躯。
玄关处传来一个男人的说话声。
“裴先生,人我们已经带来了,现在就在这里。”说话的是一个沙哑的男音,正是从看守所将徐若兰带出来的慕容志。
伴随着密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另一个低沉的男音响起,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赞扬,“做得好!”
“多谢裴先生夸奖,这是我们该做的。”慕容志谄媚地笑着,心中为男人的夸赞沾沾自喜。
裴纾寒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直直地向内走去。
慕容志赶紧跟上。
被捆绑着无法动弹的徐若兰见到有人来了,心中大喜,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奋力的摇着头,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
裴纾寒淡淡地斜睨了徐若兰一眼,蹙眉,“就是她伤了凌瑾瑜?”
南宫瑞上前一步,点头,“不错,就是她,她是徐氏总裁徐玺的妹妹,徐玺之前还拜托我,帮他把妹妹弄出来,就是她了。”
裴纾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们打算怎么处置这个女人?”
南宫瑞忙说道,“全凭裴先生做主。”
“把她扒光了拍照,让她听我们的指示去做。”裴纾寒心中不耐,这么点小事还要问他。
慕容志点头称是,转头对身后的手下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做!”
黑衣手下闻言,不敢违令,忙上前走近徐若兰,不顾徐若兰的反抗,三两下便扒光了她的衣衫,咔嚓咔嚓闪光灯闪个不停,将一丝不挂的徐若兰光裸的身体各个角度都拍下来。
徐若兰欲哭无泪,只能瞪着眼,看着这些人为所欲为,她心知肚明这些人给她拍照肯定有所图谋,只要不要她的命就好了,何况也没有受到侮辱不是吗,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除了裴纾寒在一旁冷眼旁观,慕容志和周围的手下看到徐若兰白皙如玉的年轻酮体,忍不住口干舌燥,心痒难耐,纷纷瞪大眼,有的手下在给徐若兰扒衣服的时候,还忍不住猥琐地摸了几把那白嫩的肌肤。
“裴先生,只是拍照吗?您看,不做点什么戏不逼真……”慕容志看着这香艳的美人,早已心猿意马,恨不能立即扑上去将她吃得渣都不剩。
裴纾寒冷冷地看着徐若兰惊恐的娇颜,提不起丝毫的兴趣,看着周围如狼似虎,精虫上脑的男人们,冷嗤一声。
南宫瑞一巴掌拍在色欲熏心的慕容志脑门上,怒骂,“按裴先生说的做,看到女人就想上,看你这点出息!”
慕容志尴尬地抚摩着被拍疼的脑门,干笑,“是是是,都听裴先生的。”
“把衣服脱了。”裴纾寒突然对慕容志淡漠地启唇。
“啊?”慕容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南宫瑞看着反应迟钝的慕容志又给了他脑门一下,瞪眼,“裴先生让你脱衣服没听见吗?”
“哦哦,脱,我现在就脱!”慕容志大喜过望,一边快速解着扣子脱衣服,一边激动地想:裴先生太会做人了,竟然看出了我的所思所想,同意让我一个人上这个女人,哦呵呵,我艳福不浅呐!
慕容志三下五除二光速脱得只剩下一条白色的子弹内裤,正要急吼吼地扑向美人,突觉手臂一紧,有些不耐烦要甩开拉着他的手,却听身旁一个冷沉的嗓音响起。
“我说了让你上她了吗?”
“啊?”慕容志大惑不解地抬头,“您让我脱衣服不就是为了做那事吗?”
裴纾寒一个眼角都没施舍给他,微微偏头,示意身旁的南宫瑞将慕容志的衣服丢给徐若兰。
南宫瑞使了吃奶的劲才憋住笑,将手中慕容志的衣服丢给徐若兰,“穿上!”
徐若兰的衣衫都被那些手下粗鲁地撕烂了,衣不蔽体,根本不能再穿。
有人上前解了徐若兰手上的绳子,徐若兰这才松了一口气,快速穿上慕容志宽大的衣衫,神情怯弱。
慕容志这次简直比之前被南宫瑞拍脑袋还要窘迫,一张胖脸扭曲地通红,一股子欲火上不来下不去,别提多难受了。
而四周恭敬待命的手下们,神色各异地看着只着一个内裤,而那内裤也撑起一个“蒙古包”的慕容志,早已憋不住,不约而同的喷笑出来。
“哈哈哈——”
最后演变成集体哄堂大笑!
裴纾寒面无表情的转身,迈着沉稳的步子向前走去,丢下一句,“将这个女人给我带来。”
众人恍然大悟,心照不宣,原来老大是想独自享用啊!
裴纾寒自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也没有在意,脚步不停。
没人敢违抗他的命令,带着徐若兰紧随其后,跟着裴纾寒走到一个房间里。
房间里凌乱不堪,各种家电倒是应有尽有,显然有人住在这里。
裴纾寒在窗台站定,背对着徐若兰。
“你恨顾逸琛吗?”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令徐若兰一怔,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
“恨,对于一个为了另一个女人无情将自己未婚妻推入牢狱的男人,我怎么能不恨!可是再恨又能怎么样呢,他那么强大,连我哥哥都拿他没办法,我又能怎么样呢?”徐若兰咬紧牙关,那个无情的男人她对他一往情深,可是他回报她的是什么?她那样苦苦哀求他,他都不愿意网开一面,叫她怎么能不恨?
“如果我说我能帮你报仇雪恨,你愿意和我联手吗?”他是一个不放过任何一个能打击到敌人的机会的人,这次,他为了打倒顾逸琛,倒是不介意利用一下这个愚蠢的女人。
“你能帮我?”徐若兰双眼一亮。
“前提是你得听我的安排,不得擅自行动!”裴纾寒语气冷然坚定。
徐若兰眼珠一转,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是为了凌瑾瑜所以才决定和我联手对付顾逸琛的?”
她当然听到了这个男人刚才口中说出的那个令她极度痛恨的名字,所以她有必要问清楚。
“是,她本来就是我的女人。”裴纾寒大方承认。
徐若兰眼中闪过一丝妒恨,凭什么那个女人能得到这么多优秀男人的垂青,凭什么?
“我可以和你联手。”徐若兰顿了顿,“但是你得把那些照片给我,不然我很难相信你。”
裴纾寒转过身来,冷冷一笑,“你没资格跟我讲条件,别忘了你的命还在我的手中,只需我一句话,就可以将你重新扒光丢进那些男人堆里。”
“你——”
徐若兰气极,却无能为力,她知道这个男人说得是事实。
“考虑好了么?我没那么多耐心浪费在一个女人身上。”裴纾寒不耐烦地蹙眉。
“好,我答应你,你想让我做什么?”徐若兰想起那些男人凶猛饥渴的目光,心肝抖了抖,忙点头应允,太可不想被那些恶心的男人们轮流糟蹋。
“很简单,你只需这样……”裴纾寒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地锋芒,嘴角却勾起阴森的弧度。
风和日丽,天气晴好。
顾逸琛和凌瑾瑜一起用过早餐,顾逸琛终于忍不住拉住她的小手,开口,“瑾瑜,我们今天去领证吧。”
“你今天不用上班?”凌瑾瑜挑眉。
“终身大事最重要,我已经提前安排好了。”顾逸琛将她早已被他养得白嫩软绵的小手包裹在自己干燥温暖的大手中,软嫩的手感令他爱不释手,捏了又捏,一捏再捏,最后,拉至唇边吻了一口。
凌瑾瑜被他吻得手背痒痒的,娇笑着想抽出手,却被他攥紧不松开。
“你不会又想着借口推脱吧?”顾逸琛眨眨眼,不允许她再逃避。
“不觉得太快了点吗?”凌瑾瑜看着他那紧张兮兮的样子,笑。
顾逸琛不以为意,“怎么会快,我们都那样那样了,你早该是我的了。”
说着,凑上来啄了她的红唇一口。
“色狼!”凌瑾瑜娇羞的笑。
顾逸琛做无辜状,“是你色才对,我又没说哪样哪样,你就想成那样那样,还倒打一耙,真是给狡猾的丫头!”
“说不过你。”凌瑾瑜白他一眼,不想再跟他做无谓地争论,那样只会是她更难堪,这人衣冠禽兽,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领证听我的,婚礼都听你的,这样公平吧?”顾逸琛决定各退一步。
“好吧,反正都被你吃定了。”凌瑾瑜无奈妥协。
顾逸琛喜出望外,“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凌瑾瑜摇头一笑,“你应该说我们一定会很幸福的。”
“对,一定会很性福的,我一定会让你夜夜很性福,成为这个世界上最性福的女人!”顾逸琛故意加重“性福”二字,似笑非笑。
“精虫上脑的衣冠禽兽,死开!”凌瑾瑜从那句“夜夜很性福”中听出了他故意曲解幸福的意思,面红耳赤地笑骂。
笑闹一番,两人最终驱车携手向民政局而去。
走到民政局门口,并没有什么人,大都是成双成对来领证结婚的男女们,脸上皆带着喜悦的笑容,当然也不乏来结束一段错误婚姻的夫妻。
凌瑾瑜有点紧张,毕竟这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