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前妻(叔控宠文) 作者:菰生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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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前妻(叔控宠文) 作者:菰生凉-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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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真不明白为什么你每次都是不放心的样子!”

当天晚上樵曙东坐去往上海的飞机,第二天我到酒店等了半天打电话给萱妮:“喂,我给你占了位置呢。”“啊,你不说你不来的吗?”“哦,本来樵曙东有事我也不想来了,可是我想想觉得这种家族聚会还是免不了。”“我今天还有朋友要订婚,黄家我让慕白去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我边拿着电话听萱妮说:“你看到他没?”我隔着人群看到樵慕白远远朝我走来,因为迟到只有我身边这个位置空着。

他寒暄道:“我还以为你会和大哥一起来。”

我笑道:“他去开年会了,你怎么不去?”

“萱妮有事,我们家不来一个人不好意思,会议反正有大哥去就没问题。”

上菜后我们没说一句话,叔嫂间总有些难以言喻的尴尬,如果樵慕白知道我孤身前来他一定不会来的。

我很安静地坐在他身旁,我发现他不仅给人的感觉和樵曙东完全不同,连五官也和樵曙东不太像,樵曙东像他妈妈,总是有种摄人的威严,而樵慕白总让人觉得他很憔悴。我突然觉得和他很熟悉,我甚至有种难以压抑的冲动,想问一问他:“喂,你还爱着那个‘丁丁’吗?”

我当然什么话也没问。

出了酒店已是暗无天日的夜间,外面居然已经下起雪来,风很冷,我望着缠绕在冬青树上霓虹灯冰凉透骨的光。家里的司机张师傅回老家过年了,过年时节的出租车就像泰坦尼克号即将沉没时的救生船,早有成堆的人挤上去。门口人越来越少,我等得有些心急,过一会儿看到樵慕白从里面出来,没想到他还没走,他刚在门厅里和黄家亲眷说笑,看着他谈笑风生,剪影单薄,我在想,我是寂寞的,樵曙东是寂寞的,会不会樵慕白也是寂寞的?

他出来时我还在等车,正好有辆出租车出现在漆黑夜幕纷飞的大雪中,他站在雪地里伸手拦下了车,回头见我站在台阶上:“上来吧。”我犹豫了片刻还是上车了,我和他在后座并排无言,我看着窗外光影无常,大雪嘶嘶,转眼到了郊外,只见风里雪里羽毛般漂浮的树木,突然车后面传来一声巨响,司机转过头:“完了!车子爆胎了!”

这时候刚过春节,这地方又见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司机很快打了救援电话,一个又一个,终于接通了电话,车险客服中心知道地址后,叫我们在原地等待救援。

樵慕白望着窗外水田漠漠,夜色苍茫,他打了个电话:“哦,萱妮,你今天不回家了吗?好好,我还在路上,过会儿就回家了。”他“嗯”了两声放下电话。

樵慕白一定是个体贴的好男人,对妻子无微不至,相敬如宾,然而却是出奇地冷静自制。真不知道他和“丁丁”在一起是什么样子,会像普通男孩子为爱情伤筋动骨,痛彻心扉吗?真难以想象。

不一会儿我的手机也响了,是樵曙东:“喂,回家了没啊?和萱妮玩得开心吗?”

“还好。”

“你还没睡啊?”

“嗯,过会儿就睡了,你今天开会开得怎么样?”

这转移了他的话题,他对我大概地讲了讲又聊了聊些旅行中的趣事,差不多有半个多小时了他说:“那我后天回家,感觉你也困了,晚安。”

我挂了电话,突然有一丝莫名的歉疚,我没有对樵曙东说实话,我隐瞒了我和樵慕白在一起。当然不是因为某些阴暗的理由,我绝不是对樵慕白有什么想法,我只是不想因为他使我和樵曙东之间再生事端。

樵慕白似乎也有同样的想法,他只顾低头玩手机,道路救援究竟什么时候到?

我在后座睡着了,在梦里我听到有人在我耳边唱《突然好想你》,一遍又一遍,唱到一半又从头开始,我恨得牙痒痒,真想把梦里唱歌的那个人一巴掌拍死,还没出手就醒了,我看到樵慕白正把耳机插在手机上看电影,他嘴里无意识地哼《突然好想你》唱到“突然好想你,你会在哪里,过的快乐或委屈,突然好想你突然锋利的回忆,突然模糊的眼睛…”的曲调。

我突然那么嫉妒“丁丁”,都去世五年了,她依然活在樵慕白的潜意识里,在樵慕白心中,“丁丁”是无可取代的吧。一个女人能够超越生死地让一个男人念念不忘,此生无憾,是一个男人吗?不,也许樵曙东也忘不了她。

我想象着她的车是怎样从盘山公路上翻滚下来,樵曙东知道噩耗的反应,不,也许她先是被送到医院里抢救,像所有电视剧里那样,医生出来时对他沉痛地说那一句:“我们已经尽力了。”樵曙东压抑着悲伤给樵慕白打电话,樵慕白可能远在大洋彼岸,风尘仆仆地坐飞机赶回来,这一夜把他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她抛弃了他,他原宥,她嫁予他的大哥,他原宥,唯一不能原宥的是,当他以为一切都要重新开始时,她再次用死亡逼迫他一生一世受她的纠缠。

就像阿信唱的:“…最怕此生,已经决定自己过没有你,却又突然听到你的消息。”

我实在太无聊了,手机又快没电了,看樵慕白还在看电影,我问他:“你看什么电影?”

他拔下耳机:“《情书》。”

“好看吗?”

“日剧,剧情还行。”

樵慕白不太愿意搭理我,他一向就不太用正眼瞧我,我觉得他的感情很温吞,就算对萱妮也不过如此,他好像对所有女人都没有兴趣。很快他手机也没电了,他也无聊起来,我实在忍不住了,我下定决心,直截了当地说:“你能跟我讲讲她的事情吗?”

他愣了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是说丁享洁?”

丁享洁!她叫丁享洁!我苦苦追寻的名字这么容易就得到答案!

我诚恳地说:“也许你会觉得我是个喜欢说长道短的人,但我只是没有安全感,现在的我很迷惘,有时候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对,我不知道怎样融入你们这个大家庭,毕竟我和你哥哥原来的社会地位相差太大了…”

又沉默了一会儿,他说:“白小姐,我理解,我真的能够理解。”

“请叫我凝夕,死者已矣,我知道你可能会觉得樵曙东如果不娶我的话,他会找到一个条件比我好很多的女人,我真的不是什么心术不正的人,我虽然不能樵家带来财富和荣耀,但我也不会破坏樵家的安宁,当时我答应曙东的求婚时我并不知道他在国内的情况会是这样的,但我们现在已经结婚了,我只想让他幸福。”





、chapter 6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故事?!

他抬起头望着我,温和地说:“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从没这么想过你,我只是…”他说不下去,他对我微笑道,“我觉得大哥选择你自然会有他的道理,至于丁享洁和我大哥的过去,你不必有心理负担,也不必觉得大哥在随时拿你和她比较,大哥对她不是你想的那样…以前他们之间的感情并不太好…”

樵慕白不是个会夸大其词的人,要怎样的不好他才会说“不太好”?

女人真是最变化莫测的动物,当以为樵曙东还惦记着丁享洁时我不高兴我吃醋,当我知道樵曙东心里没她时我却又觉得他很寡情。

不像我原本以为那样,樵慕白没有表现出很深刻的哀伤或是愤怒,因为这两种情绪的时间都不会维持太长,他所有的是一种安静的悲伤,这是樵曙东所没有的。

“也许你会觉得我这样去探听别人的过去很自私很无聊,但我真的很不安,我只想要过平静幸福的日子。”

“幸福…”樵慕白怅惘地说,“我在你这个年纪也曾憧憬过幸福,一心一意以为自己能幸福,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不幸才是人生的常态,”他看了我一眼,“不过你的人生也许会不同,我从没见过大哥这样在意过一个人,所以,凝夕,加油。”

我才回到家中已经十二点钟,我一直在想樵慕白的话,“丁享洁”我将这三字输入搜索引擎,跳出的信息我一条条去看,有一条是Q大论坛里宣传部招新,大概是六年前的,联系人:副部丁享洁,后面是一串手机号码,我将号码输入到手机里,我这才发现,我的手机里以前就存了这个号码!而且显示为“麦兜”,“麦兜”?谁这么叫她?都怪我把樵慕白和樵曙东手机的通讯录都混在一起,到底是樵慕白还是樵曙东?

我直到凌晨三点钟才入睡,一夜无梦我迷迷糊糊睡到十一点钟听到手机响了我接起来,听到一个模糊的声音:“我回来了,你要不要到机场接我?”我“嗯嗯”了两声就挂了电话,我继续睡着,不知过了多久,忍受着有人进门窸窸窣窣的噪音,我想一定是Jessica在打扫,我不是说了吗,我睡觉时不要打扫嘛!我任何时候都是好脾气,唯独让我睡不好觉的人我会让他很惨!我蒙着被子叫道:“Jessica,再不出去我扣你工资啦!”

我听到一个暧昧低沉的声音:“那你扣我工资好了…”

“哼,说得轻巧,扣了可别哭哭闹闹赖在我家不走。”这个声音…我睁开眼睛,樵曙东!我扑进他的怀里:“不是说明天才回来的吗?”

他在我唇上一啄:“我想你了。”他的手在我身上游动,探到我的腰间抽掉我的睡袍带子,将我扑倒在床。

这一刻,我由衷庆幸,樵曙东不是樵慕白那样的痴情种,如果我是萱妮,当我明白樵慕白这样爱着另一个女人,我一定无法和他生活下去。痴情的男人是天下最濒危的珍稀动物,也是天下最可怕的动物,哪个人一生的情路不是百转千回,九死一生,在遇到那个对的人之前,谁都会遇到很多错的人,像樵慕白这样傻傻站在原地执念于过去错的那个人,需要多少勇气?

樵曙东这次在家里呆了整整两个月,我们几乎每天同进同出,他教我打网球,打高尔夫,射击还有骑马,教我怎样与那群太太们周旋,我始终还是不怎么喜欢交际,但为了他我愿意竭尽全力去尝试。

所以我的手机又多出一长串又一长串的名单,然后那个意外发生了,有天我想要打电话给一位马太太邀请她晚上到我们家吃饭,触屏太灵敏,一不小心我就把“麦兜”那个号码拨出来了,我以为会很快听到“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没想到电话通了!难道这个号码卖给别人了?接电话的是个中年妇女,文化程度不很高的样子,操着一口安徽土话口音的普通话,出于好奇心我居然和她聊起来了,她告诉我这个旧手机是别人当做二手货转卖给她的,手机卡就是附送的,当时里面还有钱。我说我愿意出一千块钱卖这个手机,我们约定了地点,明天碰面。

第二天,我约她到一个咖啡馆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她万万没有想到,这样一个破烂货能卖这么多钱,笑得合不拢嘴。一时高兴絮絮叨叨地跟我说,她文化程度不高认字不多不会发短信,这个手机也很少用,就是有要紧事才和安徽老家的家人们联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买下这只手机,也许,我只是想要件属于丁享洁的东西,也许,我真的对这个女人走火入魔。

时已近黄昏,我独自坐在咖啡馆的角落里翻看这只旧手机,是七八年前功能最简单的手机,边缘的黑漆已经落了大半。屏保上是一行字:“毕业后,我们要结婚…”

我一惊,手中的咖啡差点泼出来,我查看通话记录,一排几乎都是樵慕白的名字,间或夹杂那个中年妇女打进打出的电话,短信信箱一排都是樵慕白的短信!我一条条点开:“丁丁,你这头跑到哪里去拱猪了,是不是像上次在大马路上迷路了,你个路痴!被卖到火星上还帮人数钱呢!在哪?大爷来接你。”

“丁享洁,我严重警告你,在三十秒内你再不出现,你老公我就要出墙!本人,樵慕白,现正处于本市夜生活最糜烂的烟花柳巷…”

“丁丁,再过一分钟就是你消失满24小时,你到底去了哪里?玩笑开够了,大不了我原谅你,不跟你生气了…”

“丁丁,我说的都是气话,我受不了你一点点不在意我,我和蓝亦菱根本就没什么,你回来好不好…”

“麦兜,我爱你…你到底去了哪里,让我去找你好不好?”

“丁丁,我等你,你一定要回来…”

“等你,回来…”

我目瞪口呆,这就是那个冷冷淡淡对什么女人都不感兴趣的樵慕白吗?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故事?!

那天晚上我看了樵慕白那天在车上看的电影《情书》,故事中的博子在丈夫死后为了排解相思之苦写了一封去往丈夫老家的信,没想到这封信居然错递给当年与丈夫同班同名的女生藤井树,当博子与女藤井树相遇看到那张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时,她骤然发觉丈夫不过是在她身上寻找着当年刻骨铭心而求之不得的初恋,当看到最后那一张借书卡背后的女藤井树画像时,我的眼泪突然落了下来。

如此相似,那只手机和借书卡背后的画像,爱情的无从遁形和百转千回,仿佛掩埋在时光深处的一件珍宝被挖掘出来。

我在网上营业厅登陆查询这个号码的通话记录,发现只能查询五个月内的记录,当然不会有结果,我想起短信里那个新出现的名字:“蓝亦菱”,我将这个名字输入引擎,蓝亦菱是一个过气的平面模特,几年前转型成演员,因为成为樵曙东弟妹的绯闻一夜成名,我看到网友街拍樵慕白和蓝亦菱的照片,听人说蓝家是与樵家数代通婚的世交,樵老爷子曾经非常希望樵慕白与蓝亦菱结婚。我仿佛影影绰绰地看到了当年的真相,蓝亦菱应该是引发樵慕白与丁享洁分手的关键人物,后来樵慕白后悔了,但是樵曙东又是怎么冒出来的,难道他不知道丁享洁曾与樵慕白恋爱过吗?还是丁享洁真的这么有心计隐藏得太好了,她为什么要嫁给樵曙东,为了报复樵慕白吗?

我不想妄下结论,但似乎只有这个说法行得通。

而且,那些短信就比绯闻曝光的时间晚了一两个月左右,没错没错,他们两人就是这件事分手的,但我很好奇樵慕白在这件事中到底扮演什么角色,他到底有没有对蓝亦菱动心,是误会还是丁享洁离开后浪子回头?

还有萱妮,她又是抱着什么心态嫁给樵慕白?

唯一能确定的是,这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中一定还有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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