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前妻(叔控宠文) 作者:菰生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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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前妻(叔控宠文) 作者:菰生凉-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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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沙发上。
然而他似乎并不急着碰我,开始几天他仿佛又恢复了我和他在国外的某段时期,他对我无微不至却又彬彬有礼,好几天什么也没发生。他带我去了鼓浪屿,我要他给我拍很多很多照片,我像是个最土的观光客,迫切地留下自己在每处经过的证明。
樵曙东带我去了鼓浪屿上寄明信片的慢递店,我对着明信片发呆,我能写给谁呢?我抬眼瞥见樵曙东,他正专注地在明信片上——不像写字,像是勾画,神情温柔,他是要寄给谁呢,可能是他的初恋吧,许多年前樵曙东遇到一名女子,像是樵缪成爱我妈妈那样,他深切地爱过她,然后失去了她才会变得这么喜怒无常。
每个人一生都会爱一个人,一个就足矣,无论结婚生子就算最后连自己也忘了自己在等什么,他都会一直等着她。
总有一个人在等你。
我在慢递片上写上:“你还在等我吗?”我将明信片地址栏写上“Q大教师公寓”交给大叔,大叔说:“要寄给谁?要多少年后慢递?”
我沉思片刻:“永久,永远不寄出。”
那一晚我在下沉式浴缸里睡着了,水一直放着,很温暖的水,安心地像是睡在母亲的子宫里,那一缕缕血痕在水中衬着雪白的瓷显得格外触目,化开又被冲散,“嗒!嗒!嗒!”犹如疏疏的寒漏,我的意识一点点逐渐恍惚,好像变成一尾轻盈的羽毛被温柔的微风托着,意识也逐渐飘远,眼前的一切混沌模糊。
樵曙东终究撞开了门,将我从浴缸里抱起来,我一直在冒冷汗不停发抖,任何放弃生命的行为都需要历经巨大的痛苦,不管是割腕跳楼吞安眠药,都一样。
我又梦到Q大,梦到15路公交,梦到有人在我耳边唱《突然好想你》,梦到小时候去游乐园妈妈给我买的棉花糖,看起来像一大片云,吃着吃着就没了,云彩飘走了…
我将生命中所有的快乐都梦了一遍,醒来时发现还在这个人世,在医院,我的手腕上绑着绷带,在微明的光线中樵曙东的青金石袖扣仿佛幽暗中的眼睛忽闪幽冥,我听见他在冷笑:“我就奇怪你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听话,我要你跟我来厦门你就来,原来你打的就是这个主意,看来我真该试试为难为难樵慕白,否则你还真以为我不能拿你怎么样!”
“不关他的事,他和我们之间的事没有关系,”我直视着他,“我和他之间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他点头:“你只知道他,你只知道你自己,瞧你多三贞九烈啊,人都嫁我了有过我的孩子到了今天还为他自杀!看看他为你做了什么!他要和你好朋友结婚了,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男人,他和另一个女人做我们之间做过的那些事,会有盛大的婚礼,有一天你那好朋友会怀上他的孩子,你以为他还记得你是谁吗,你要眼睁睁看着那孩子在你面前跑来跑去,一点点长大,真可爱…”
我捂住耳朵放声尖叫,他带着冷淡的笑意握住我纤弱的手腕:“也许只有那一刻你才能体会我此刻的心情,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放心,我会一直陪你走下去。你若自杀,我便陪葬。”




、77chapter 77

他有什么遗言甚至要避开妻子和两个儿子交代我呢?
回到Y城是樵缪成六十九岁生日;这不是整生日,奇怪的是;一向低调的樵老先生提出要用游轮晚会的形式庆祝生日;樵曙东本来不愿意我去;但樵老爷子亲自打来电话邀请,说这次生日樵老太太不在国内,好说歹说一定要我参加。
那正是樱花盛开的时节,庭院里那株八重红彼岸开得异常妖娆,当天傍晚我看到一只巨大华丽的银色邮轮停泊在关山别墅的码头;犹如电影中的泰坦尼克号;这是只六星级豪华游轮;船身一排射灯照耀得水面泛出温润的珍珠灰;船尾用黑漆刷出游艇的名字:“回光号”;多诡异的船名啊,让人忍不住想起“回光返照”。
在主船舱后面是足足千余平方尺的空甲板,夏天可以举办露天宴会或者舞会,头等舱的面积之大装潢之豪华更是令人咋舌。邮轮渐渐离开码头,惊涛拍岸的声音越来越远。乐队正在调着音色,舞会即将开始,穿着燕尾服的侍应生端着香槟甜点四处穿梭,樵缪成做一个噤声的动作,接着对众人来参加派对表示感谢,有位饶舌的胖太太叫道:“樵老爷子不是高调的人哪,这次舞会是不是要宣布慕白和金家小姐的婚期?”
樵缪成不置一词,极有涵养地微微一笑,人群中牵着慕白手的萱妮娇羞地低下头,樵慕白和萱妮走下舞池开舞,舞池里涌入许多对比翼双飞的男女,像是被牵动着金思银线的木偶
舞动着。
乐队奏起了《玛祖卡舞曲》,这是《天鹅湖》的曲子,王子在挑选新娘之夜看到一个身着黑衣长得和奥杰塔一模一样的女人,就把象征爱情的白天鹅羽毛交给她,殊不知她是恶魔的女儿。
樵曙东问我:“我们要不要下去跳舞?”
我摇头,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与他搭讪,许多男人女人,双拳难敌四手,我趁他不注意溜出船舱,甲板上风很冷,我望着月光下平静的海面,从这里跳下去谁都救不了我吧,我伏在露台上想,正在这时我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小洁。”
是樵缪成,手持装着香槟的高脚酒杯。
我挤出笑容:“爸。”
樵缪成陪我伏在露台上:“你妈妈以前也上过这条‘回光号’,每个人年轻时都有一个航海漂流梦,年轻时我很喜欢出海,有次我们在这条船呆了三天三夜,也许就在这条船我们有了慕白,多美好的三天三夜,还以为能横穿太平洋呢。”他絮絮地说着那段流金岁月,“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外面风大曙东怎么没有陪着你?”
我敷衍道:“我人有点不舒服,想出来吹吹风,您快进去吧。”
“和曙东闹别扭了吧,我听人说你向曙东提出离婚。”
樵老先生是觉得我不知好歹吧,这样的豪门于我已是不能再高的高攀,老人家总是劝和不劝离,只怕是来做说客,我于是也只默然。
樵缪成却并无责怪之意,宽容地微笑着:“孩子,我懂你的感觉,有时候看到你我就会想起当初的自己,我们真的很像,既逃不开眼前的这个人,也放不下心里的那个人,所以痛苦不堪。”
我没想到樵缪成会对我说这个:“爸,您会长命百岁,子孙满堂的。”
“是吗,”他带着疑惑的口气,“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活不过四十岁呢,小洁,我们打个赌好不好?”
“赌什么?”
他的神情变幻莫测:“赌我能不能活过七十岁。”
“爸!您别开玩笑了!”
他喝了一口香槟,晃动着酒杯中的液体顾自说下去:“如果你赢了我就把樵氏20%的股份赠予你。”
“如果我输了呢?”我忍不住好奇地问。
“你不会输的,”樵缪成将酒杯掷进大海,“我活不过七十岁了。”
“爸!别乱讲了!”
“别为我惋惜,生命的意义不仅仅是活着而已,还需要尊严。”他低头看着我疑惑的表情,“把你的手机给我。”
我拿出手机,他在通讯录输入一串号码,保存,然后说:“我死后你记得务必要亲自打这个电话联系一位孟律师,接下来的事他会告诉你,也许我能助你一臂之力帮你达成你的愿望。记住只能你一个人去,而且从这一秒开始到我死去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对你说过的话,甚至包括樵家的每一个人。”
“爸,你醉了,这个玩笑不好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非常认真。”他的目光中的确没有玩笑的成分。
“好好好,我们该回去了。”老小老小,听人说老人老了就要跟小孩一样哄着。
“你用你母亲的名义对我起誓,你不会把今天我跟你说的话告诉樵家的每一个人。”
我无可奈何地起了誓,他这才露出微笑,优雅地向我伸出手:“我亲爱的baby girl,我这个老头子是否有幸请你跳一支舞?”
我将手交到樵缪成手中,走到门口樵曙东迎上来见到我开口抱怨:“你跑到哪里去了?”船舱里歌舞升平,大家正在喝酒聊天,落地玻璃外是疏疏落落的隔岸灯火,我记得我当时穿着一袭薄荷绿及踝吊带晚礼服,在《蓝色多瑙河》圆舞曲中旋转又旋转,从大厅这头转到那头,又回到起点,这走不出的人生呵。樵缪成的目光时不时落在我身上,深邃悠远,但我知道他不在看我,而是看着我已然逝世的母亲。
甲板上一树树烟花拔地而起窜入夜幕,烟火筒拖着彗星的长尾嘶嘶划过苍穹,“砰”一声在空中展开,仿佛将一把七彩琉璃光珠投入漫无边际的黑海。盛世烟火,一生迷离。当最后一束烟花消失在苍茫的夜空时,舞会□已过,进入尾声,“回光号”犹如即将沉没的泰坦尼克号,人声逐渐依稀。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在想樵缪成说的那些话,到底会发生什么呢,他跟我说的话能告诉我为什么不能告诉樵家其他人呢,还有他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将20%的樵氏给我这个不相干的人,也许不过是老人家一时兴起跟我说的玩笑话而已,但我内心始终隐隐不安。
那一夜终于来临了,有天晚上樵曙东从关山别墅回来脸色古怪,第二天早上九点钟他出去上班,座机响了,是樵老太太打来的,告诉我樵缪成过世了!我赶到时樵缪成嘴唇发青,脸上连一点血色也无,遗体已经僵硬,医生告诉我是急性心肌梗死引发的猝死!这是我第二次看到死人,第一次是我母亲,第二次是他。
每过多久,樵慕白也赶到了,见到樵老先生的遗体时他重重地跪在地上,伏在床头失声痛哭。樵老太太已经哭得昏过去,樵曙东在大厅里心事重重地在里面反剪着手踱来踱去,一会儿倚窗沉思,烟灰积了很长的一截掉落下来,我从来没有见过樵曙东如此心事重重,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毫无预兆的死亡,谁也想不通樵缪成为什么要自杀。
那一晚我彻夜未眠,每到凌晨我还能听到樵缪成在外面轮椅滚动的声音,就像我流产很久以后还能感觉到胎动。
葬礼在关山别墅举行,每次看到樵慕白我都要用很大力气说服自己压抑下告诉他那份遗嘱的念头,直到有一天赵阿姨来请辞,我出言挽留,她却去意已决:“从前是人把我介绍给樵老先生料理家务琐事,老先生对我不错,工资年年给我加不说,一点小事都会说谢谢,根本没把我当下人,现在他过世了,我也不好在这里待下去。”
“留下来照顾樵先生吧,还是旧人用着放心。”
赵阿姨东张西望,鬼鬼祟祟地对我说:“太太啊,我是一定要走的,我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心里藏不住秘密,要是让樵先生知道我跟你说那可不得了!”
我有些出神,赵阿姨觑见我的表情继续说下去:“那天晚上我听到樵先生进了樵老先生房间,里面隐约听到有吵架声,过了一会儿门开了樵先生出来我上去问,是不是樵老先生身体不舒服,需不需要我进去照顾?樵先生说樵老先生不想任何人打扰,我坚持想要进去樵先生干脆对我发火,樵老先生一定是跟樵先生吵架一时想不开,我真是粗心大意,要是哪怕进去看一看也不至于这样…”
我忍不住问:“樵老先生人不舒服,樵老太太都没注意到吗?”
赵阿姨眨了眨眼睛:“他们从来都不睡一个房间,樵老太太晚上都睡客房!”
葬礼结束后樵老太太主动搬出了关山别墅,我想起樵缪成对我说过的话顿时毛骨悚然,他正如他所言没有活过七十岁。我犹豫挣扎许久还是拨通手机那个电话,孟律师跟我说了一个地址,很偏僻的写字楼,孟律师交给我一份文件:“樵老先生再三嘱咐一定要将这份文件交予你,任凭你处置。”
那是一只看起来很正式的牛皮信封,封口封得非常严实,盖着一个很大的朱砂盖章。我突然有点恐惧,要知道里面这份文件是一个已然死去的人要交给我的,他有什么遗言甚至要避开妻子和两个儿子交代我呢?




、78chapter 78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这封信很厚,好像装着七八页纸;我打开看到第一张是一封给我的信:
“亲爱的小洁:
我最可爱的baby girl;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希望我已如我预言的那般离开这个令我绝望的世界;那天在‘回光号’的甲板上如果我没有叫你的话,你一定会跳下去对吧,别惊讶我了解你的想法,因为从我失去我的左腿后每当我一个人那条游艇上我也曾无数次想过自杀。长话短说吧,因为你母亲和慕白的事情;许梦竹多年前让我立过一份遗嘱;那份遗嘱将我手中的70%樵氏股份中46%留给曙东和许梦竹;慕白只得剩下的24%;遗嘱执行后樵氏大部分实权依旧仍在曙东和许梦竹手中。而此后两个重大发现让我不断冒出重立遗嘱的想法;这份秘密遗嘱的时间远比那份由公司律师起草的遗嘱迟得多,如果公布于世那份遗嘱自然就失效了。
你可能要问这两个重大发现是什么,第一个是虽然确切证据早已湮没,我经过多方求证确定当初我决定回家离婚的路上发生的那场车祸是许梦竹制造的,第二个是我意外得知你并非你母亲的亲生女儿,你母亲当年根本没有改嫁,你与慕白根本不是兄妹,我做了血缘鉴定确定没有血缘关系。很遗憾当我发现这个事实时你已经嫁给曙东了,希望我留下的这份遗嘱对你与慕白的现状有所帮助。希望你幸福。樵缪成留”
我的手指在颤抖,翻到第二张遗嘱时,一份亲子鉴定掉出来,两行字触目惊心地撞进我的视线:“(1)根据DNA分析结果,排除1号检材附属人韩樱与3号检材附属人丁享洁的亲子关系
(2)根据DNA分析结果,确认1号检材附属人韩樱与2号检材附属人樵慕白的亲子关系。”
而那张纸上写的是:“立遗嘱人:樵缪成,男,xx年x月x日出生,身份证号:xxxx
本人今年六十九岁,在我意识清醒头脑健全之时立下此份遗嘱,先前由我所立之任何遗嘱均属无效,全部作废。
由xx律师事务所孟晨曦、蒋达两位律师进行见证。遗嘱内容如下:
1、将樵氏20%股份赠予我的长媳丁享洁。
2、关山别墅永远不得出售,不得进行交易。
3、我指定孟晨曦律师作为我的遗嘱执行人。
4、除了1中提及的赠予丁享洁的股份,我的其他所有财产将由我次子樵慕白全部继承,我法律上的妻子许梦竹及儿子樵曙东则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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