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犀利又识时务的方应贵掐熄色念,舍小家顾大家,将嘴边的这块嫩肉牵到对方面前,大力引荐。
丁婕在这个相貌粗俗得近乎丑陋的男人身上,燃起了希望,十八般武艺,无一不施展。
她不会像舞会上的女郎,玩把酒泼到男人腿上,然后弯腰送出乳沟,迷蒙着双眼的那套,更不会端起昔日的冷艳高贵范儿。她安静坐在哪里,等着猎物的迫不及待,主动来袭,然后用英语垂颌柔声:“我的名字是Lily。”
DANG饱经风霜的刀疤脸一瞬间温和下来,嘎着沙哑喉咙,把她的手举至唇下:“噢,纯洁的中国百合。”
第二日,DANG在 Lebua订下长期房间,空置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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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电话响起来,方应贵收回手,接线说了几句,挂下,摸摸女孩经过花瓣浴后柔软如丝缎的秀发:“要是不愿意,叔叔去找DANG——”
话没说完,丁婕咬唇,忙阻道:“我愿意,方叔叔救了我,我什么都愿意,我不愿意您为难。”
方应贵心里骂:小婊子,见到那军火贩子财大气粗,早就撅好了屁股等着上!还装什么逼良为娼的可怜模样!表情却是一派怜爱,又抚了抚女孩脂粉不施的水嫩脸颊,惋惜:“真舍不得。”
丁婕迟疑了会儿,把他的手引过来,放在颈圈,往下移,最后停在隆起的乳峰上,围着外缘,轻柔打转,继续咬唇:“方叔叔对我的好,我不会忘记。我想先报答方叔叔。”
目前还不能过河拆桥,非但不能拆,这座桥,还得好好修缮着,不能够塌掉,谁知道那个DANG保险不保险,就算真给搭上了,方应贵也是个退路。
多个男人多座靠山,妈妈教的话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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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红酒绿的热带城市夜晚有种黏腻感,酒店的冷气阻绝了窗外的高温,女孩的手却带起了室内的火热。
触摸之下,乳尖隔着薄裙翘立起来,女孩开始发出猫儿一般的□,促使男人快点勃|发。
在感受到动静后,丁婕适时掀起裙子,两腿岔开,坐在方应贵的腿上,抱起他颈子,用丰满去磨蹭他头。
“年龄这么小,看起来像个天鹅,恐怕早就开过苞了吧,你跟你妈一样,都是厉害角儿。”中年男人快受不了,翘起大拇指,明褒实贬地笑着,一手摸进裙内底裤,沾了一手水。
女孩很委屈,垂下头颅,两边的长发顺着额头的美人尖,瀑布般流下,微微扭着身子,如同受了冤枉了的小孩:“没有;方叔叔;我是第一次。”
十八岁还没正式满的丁婕实际有过两次性经验。前年,也就是十六岁生日那天,在夜店撞上个富家公子哥儿,虽然不知道是哪家的,可看这英俊男子的穿戴举止,还有周围的朋友圈,以及外面的豪车是自己就算找丁志豪撒娇也买不来的,已经让她心醉,毫不保留地上前搭讪,奉献了初夜,后来又约了一回,结果没了下文。
今年陪爸妈出席酒会,本来准备在度假村里套牢邵庭晟,步骤方法都想好了,结果又被丁凝给破坏了。
这次从丁家搬出来,出国之前,她拟好打算,其中一件事就是,去私人诊所,修复身体,重变完璧。
一想到丁凝,丁婕的火又腾烧起来,漫出嘴的呻|吟却更娇媚,胯一坍,用力坐深。正要下一步动作,却被方应贵一推,摔得俯在地毯上。
方应贵把她抱起来,把那团受了遗弃的奶子狠狠一捏,展臂靠在沙发背上,笑道:“你愿意跟你妈妈共事一夫,我还怕不小心上了自己的女儿。快去吧,DANG在楼上等着你。噢,别忘了那老贩子是做什么的,小心伺候着。”
丁婕讪然,勉强笑了一笑,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朝房间外走去。
服务生正在把歪掉的胸牌别正,见客人过来,主动问询后,按下电梯楼层。
电梯到达前,丁婕拨了拨头发,散了散套间内方应贵的气味。她要用绝对纯净的状态,去迎接另一个男人。
丁凝,你不救我,我大可自救。
害人致残又怎样?说得冠冕堂皇,你害得我跟妈妈又有多轻。我杀人,你害命,走得不过一条道。
你起我落,不是因为你强,而是因为我和妈妈没及时知道你会演,掉以轻心,才成全了你的扮猪吃老虎。
你羞辱我,也不过是仗恃着男人的喜欢,我如今锐气磨光,拔掉浑身玫瑰刺,做的只会比你好一千倍。
她翩然捻着裙角转身,如一株蘸饱了露珠的百合般清纯,用英语礼貌对着服务生道:“谢谢。”
服务生受宠若惊地看着面前这个不到二十的美貌少女,像个富贵人家的小千金,却平易近人,娇柔清新,耳后幽幽散发查陆狄之水的花果淡香,显得人更加轻盈清爽。
用这种香水的女子,天真纯净,没野心,没企图,就像山间的精灵,林里的黄莺。
成日接触女宾的服务生满肚子绮思,手中的胸牌几时掉在地上也不知道。
丁婕嘴角弯弯,悄然弯腰,捡起胸牌,用双手拿着递过去。
怎么能有这样温柔的女孩,像是刚从一眼泉水里走出来的仙女,曼谷市吵闹得像野鸽子似的女人们,一个都比不上。
年轻的服务生接过来,心脏砰砰直跳,一直到电梯关上门,脸上的红潮还没褪净。
湄南河在夜幕中深沉地潺潺流动。
、第四十五章
邵泽徽亲自去过丁家;跟偏瘫在床的丁志豪见过面后,一路不语。
临到确定方向,阿男才在驾驶座放缓速度,偏过头,发问:“老板,回哪里?翠微湖山庄;还是华府豪廷?”
虽然已经跟丁志豪谈妥,邵泽徽还是有些悬着颗心;听了这话,无端来火;把气洒在无辜人身上:“去什么华府豪廷!那儿连个鬼影都没,我一个人去干嘛?你他妈是吃傻了吧!”
阿男沉默地在方向盘下竖了个中指,打了个向;转去了度假村。
回到寓所内,邵泽徽笔直进了书房,斟满大半盏红酒,电脑屏幕一亮,视频画面自动开启。
上面出现一个人的上身影像,他不多看,挪动鼠标,直接点小,只余语音在房间内流转:
“嚯,还不愿意看见我了?心情看来很不好,沟女未成功?”形貌没露,可明摆是个女人声音,清清朗朗,似珠落盘,不乏调笑。
“利颂恩,算你有自知之明,什么事快说,我没你闲。”邵泽徽不耐烦。
电脑那边一笑:“你忙着在P城亡羊补牢,当然不得闲!可怜了庭晟,先被你在局子里关了一阵,刚出来又被你打发出境,半点空闲都接近不了那学生妹。我们这三少,只怕现在还在拉斯维加斯的马蹄铁赌场玩侯得伦玩得下不了场,前天我打电话去问候,他还在电话里对你满口的感恩戴德,说二叔这回转了性,对自己施行怀柔政策……要是他知道你前后又打又哄,不过是为了支开他,方便霸住他女友,你这张老脸倒是已经练成了精,丢得起丑,羞的恐怕是三少。”
邵泽徽大言不惭:“老三那边,我自然会说,二十来岁的小毛孩子,嘻嘻闹闹的恋爱,跟过眼云烟一样,有什么贵重?况且本来就是虚龙假凤。倒是你,越来越多管闲事,管好你自己先。”
利颂恩十分不满:“邵老二,虽然因为你前女友那桩案,我俩关系没正式公诸于外,可你也别拿我太不当数。我怎么是多管闲事?你在外面拈花惹草,我还亲自操心过问,帮你隐瞒邵利两家,生怕你泡不到,天下还有哪个大老婆能做到我这样大度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得近乎鬼畜。
邵泽徽好像早就习惯她风格,反应并不大:“你自己打的什么主意,自己清楚,我懒得跟你废话,你自便——”
视频那边女子早跟邵泽徽心有灵犀,就算不看,听这动静也知是要挂断,马上阻止:“喂喂喂!你这没良心的,敢挂断,我就通报我爷爷你在外胡闹,到时他一通电话又打去你大哥那儿,再逼得你回H城一趟收拾残局!哈哈,上次回了一趟,你这情人同别的男人打得火热,要是再来一次,会不会等你回P城,人家已经生了孩子哈哈哈哈哈哈!”
女子笑得没心没肺,终于惹出邵泽徽肝火:“利颂恩,你还有脸说,偷看我短信,把我手机扔水里,还用利爵士名义死皮赖脸拦住我十来多天,要不是看在你爷爷面上,早就废了你这豪门飞女。”
利颂恩见他成了炮仗颈,不甘示弱,比他还要恼火十倍:“噢哟,你跟你小情人生了误会,来责怪我了?想废我?我可是邵家红鸾正媳,容你在外纳妾讨小,你还得寸进尺开起了染坊?邵老二,可别不给我面子!”
邵泽徽听女子声音变调,自知说得过分,语气缓和下来:“什么纳妾讨小,你以为还是你爷爷的年代?”
利颂恩见他中计,咩哈两声,也顺了口气:“算了算了,不逗你啦。你知道,屋企上演六国大封相,做戏总要做全套,我爷爷这两年已经被我气到血压心脏都不顺,不能再被你的新闻气到了。H城的周刊和日报近年已经嗅到我们关系,若非几个媒体高层被邵、利两家压得紧,早就破天流出,可你在外头沟女一事传回来,被有心人捉着,一定再瞒不住。至于手机嘛,我看你收到她短信后笑得脸歪到面瘫,想试试你对她多挂心嘛,正巧手一滑……哎呦,天灾人祸的事,时有发生。你也别恼,本来以为那女孩有了BB,结果是空喜,我也很遗憾,你再接再厉,反正你邵家总得要个女人生,我是不可能了,你既然喜欢,就她吧,要是生出儿子,我准你将她带回,做你邵家名正言顺的——小老婆。这也是你们这些男人的梦想吧,既得了利益,又得了心头美眷,邵老二啊邵老二,你可真是个世纪大贱男,哎,如今富贵之中还能有几个像你哥哥一样的痴心长情剑,啧啧。”
卧病在床的邵泽辅非但在商界以谦谦儒将着称,在私人作风上,也素有美称。白手起家前娶有穷家糟糠妻,富贵后也不下堂,从来不养外室,伉俪鹣鲽情深,诞下包括邵庭晟在内的两女一子,成为业界的夫妻典范和婚姻楷模,这段感情也当成了榜样,登过无数次城内的周刊杂志。
邵妻后来生病过世,迄今为止近二十年时光,邵泽辅老先生没续娶,也没绯闻流出,更叫人称道赞许。
邵泽徽无视她嘲讽刁难,冷冷吐出:“利颂恩,你的眼线,安插得好啊。”
利颂恩很是谦虚:“过奖过奖,安插得再好,也瞒不过你。”
刚落音,男人开声抨击:“不过你这自以为是,喜欢对别人评头论足又热衷安排别人的老毛病也该改改,什么小老婆?一厢情愿。”
利颂恩这次总算收回笑意,严肃起来:“邵老二,你不必怕委屈你的小情人,哪个名流无外室?尤其H市,只要带出席几次,光明正大亮了眼,哪个敢不尊称她一声邵太?不受半点歧视,至多就是少一张婚书,其他跟太太也没区别。算了,没生儿子,什么都是空谈,她起码要过这道及格线,就这样,再会啦。若需生子秘方,我这边倾情提供,清宫六十八式,只要你顶得顺,一应俱全,包你生仔。”说得流畅自若,要是不知道两人关系的人,还以为是深交多年的同性热络老友。
屏幕一闪,邵泽徽“啪”一声,果断关掉视频,结束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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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孕一
、第四十六章
无孕一身轻;这是丁凝得知乌龙怀孕后的感受。
出院是郭劲安鞍前马后地办理,加上住院期间的悉心照顾,连病区的护士妹妹都齐刷刷对这个斯文俊俏的优质男人生了好感,每次碰到都要打趣调笑几回。
丁凝以为自己住院出院前后,邵泽徽又得亮几次相,结果从那天被送进医院后;再没见过,不过也不出奇;已经习惯了他神出鬼没,动不动甩下人没影儿的无良态度。
杜兰叫女儿先回家再住几天;调养一下再返校,丁凝怕课越掉越多,还是跟着郭劲安一道回学校了。
童童因为江心雪跳楼一事;在A大闹得沸沸扬扬,当天有学生拍下来,流到网络,又上了本城报纸头条,影响极坏,加上跳楼弄伤条手臂,干脆办了休学,回老家去躲风头了。
江心雪本来以故意伤人罪被刑拘,因徐家明那边差律师求情,暂时以精神不稳定送入医院进行短期疗养,大幸是徐妻当天上教学楼平台,避开了人眼私下交谈,江心雪这一茬额外生枝的丑闻并没流传到外界,总算是保全一点颜面。
事后跟丁凝闲聊时,齐艾还揣着怀疑,问了好几次:“你说,江心雪是真的不知道那个徐家明有家室吗。”
江心雪大一就被那男人追到手,在一起都快两年了,还长期同居,再单纯傻气的女人,总也能捕个蛛丝马迹。
到底是自欺欺人,还是真的被瞒得紧,丁凝不得而知,只是觉得有点后怕,踩入多角感情,伤人伤己,得不偿失,这是个血淋淋的教训,她誓不踩雷,不跟人家共享男人。
还是郭劲安牢靠,雪白一张纸,任人涂抹,没历史,没过往,有故事的人固然精彩,可没故事的人,也能由自己来写,何乐不为。
说到故事,丁凝出院回校后,马上登陆了吃肉网。
隔了这么些天,果然,会客室又堆满了催更帖,丁凝好不容易翻出自己上次发的帖子,居然有一条回复。
回复人是个NA的空白头像,ID注册时间和个人资料显示一片空白,回复有些死皮赖脸:“对不起?没一点儿我的作派,继续。”
会客室的每个帖子,基本都会有点击,惟独这个自己发的帖,点来点去,点击量显示的都是零,就像隐藏了,甚至压根不存在一样。
丁凝莫名记起作者原身说过,以后交流在会客室,忽然意识到这个回帖人是谁了。
她试着在下面多加一楼,打出心头想问的:
“我跟安安在一起,可好?”
五分钟后,刷新页面,帖子点击依旧是0,下面却多了个回复,简洁地近乎严厉:
“不好。”
丁凝怔住,又打下:“为什么?”
这次回复飞快,不到半分钟:“总之,离开他,拜托。”
傲娇到可以去死了的作者居然对自己用了拜托一词,丁凝诧异。
她还想多问,齐艾抱着书走进来,凑过头来顺便打招呼:“在干吗?”
等丁凝再回屏幕前,转到会客室页面,帖子凭空消失,怎么翻也翻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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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校后,郭劲安每天照例给丁凝马不停蹄地补课,想到天气凉了,之前丁凝在情人坡上补课被风吹出病,特意找老爸开了个小灶,换到一间二十四小时开放的办公室,离公寓和教学楼也近,当成补课教室。
出院后的小日子还算平静,邵泽徽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