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旅旅游,看看世界。”她都计划好了,想着其实这些事做起来应该是美好的感觉。
“你们已经离婚了?”赵淼突然问。
原本还有些欢快地心情一下子回落,这些天,不去触碰的伤口重新被撕开,意然转头看他,无奈一笑,“是啊!”因为从来没对其他人说过,因为一直藏在心中,因为此情此景,所以她说,也像说给自己听,目视着随风摇晃的树叶,幽幽地开口:
“始终要走上这条路的。我这二十多年的生活,顺水顺舟。在家有父母的呵护,在学校有老师、同学的照顾,进了社会又一直呆在这个公司,公司的人很有爱。可以说我基本上是不知人间愁滋味。可能是上天看我太快活了。
所以,给了我一个刘牧远,我看得到却无法真正得到的男人。我奔跑着追逐,然后如愿的嫁给他了。却不能长久。狠狠地摔了一跤,对于没经过风雨的我,差点站不起来。”
她简短地说了些心中难过的起承转合。赵淼怔忪的看着她。
意然笑,“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呆?特别笨?”
“为什么非离不可?”赵淼自顾地问。
意然沉默了片刻,也许压抑太久,也许赵淼给予太多安定,也许这里让人不设防。
“我再也不能生孩子了。”声音中带着不可抹掉的伤痛。
赵淼震惊地看着她。
“我记得我小时候有段时间想嫁给孙悟空,买了好多带有孙悟空的贴画粘在作业本子上、墙上。后来有一次伙伴们说,孙悟空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他生不出来孩子,只能生出石头来。其实是很傻很白的话,但是就因为这样,我再也不想嫁给孙悟空了。”
“现在科学那么发达……”赵淼说。
意然摇头。“我之前有过孩子,可能身体太差,那时又没想到会怀孕,因为我和刘牧远的关系……一直都是温温的,他是个理智的可以控制任何情感的人,同时他本身的情感也是淡漠的。我始终走不进他的内心。后来流产了。我也想过科学这么发达。甚至在和他分开这段时间,我还是配合吴医生治疗过,然后就是这样,医生甚至劝我,现在丁克家庭那么多,没必要在意。”
一个女人的原因,赵淼第一次无法用语言去抚平她的情绪。
“符姗挺好的,像是原本就是一对一样。我和刘牧远越走越远,连起初分开的原因,都牵连太多了,理不清。现在这样也好的。”
赵淼似明白了一些事情。歇息完了,这才从包中掏出两瓶水,递给意然一瓶,良久,低声问:“你想回到他身边吗?”
意然不解的看他。
“如果你们还爱的话,这些都不是阻碍。”
意然摇头。
两个人在最合适的契机没有选择正确,往往就会在擦边之后,渐行渐远。
“好了,不说这个了,再往上走走就可以去拜拜神仙了。”意然欢快地说:“把房子建在这么高的地方,好费事的吧。”
赵淼笑笑,跟随着她的步伐。
“神明在上,我带着虔诚之心参拜。像你脚下每一个子民一样的膜拜。苦苦哀求。只愿身边的每个人健康快乐足矣。”意然跪在佛像前,点下的头久久没有抬起,眼角流出泪水里,那些痛苦顺着流出来。她真的感谢赵淼可以听她不咸不淡乱七八糟的事情,释放了压抑的难过。
***
“妈,因为您二十多年视为已出的恩情,我就要遵从您的意思去与符姗交往吗?”刘牧远与刘妈妈对面而坐。垂首低声说。
刘妈妈一怔。明显地,他的语气中带有愠怒,这是他从来没有的语调,刘妈妈有些不适应。最近,她总是时不时在他提起符姗,甚至有意撮合他们。她以为凭他们多年的情感可以再次重燃。
“不要再有意无意的促成这件不可能的事情。我和符姗都已经过去了。”刘牧远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让人容易接受。
“可是,意然都要和你离婚了。”
“我还没同意!”
作者有话要说:~(@^_^@)~看到亲们各自的看法,俺很开森,男主,男配什么的,总有一个会落空(一女不能侍二夫嘛),俺不会敷衍去写,也不会烂尾……所以,最后,我想以我的情感方式诠释来说服你们接受你不愿意接受的那个男人(认真脸!)……( ⊙o⊙ )千真万确~~~
如果那啥,有率性而为,说服不了的妹纸,你就把俺一巴掌拍到墙上,抠也抠不下来。俺等着一枝红杏出墙来,搭救俺~~~O(∩_∩)O哈哈~
、五十、不会难过
时至黄昏,眼看着家门就在眼前;意然大大松了一口气;终于到家了!哎哟,爬山可要累坏了。赵淼将她送到楼下时;她连想和他多说几句的力气都不想使出来;最后只说了句谢谢的话就爬上来了。倒是赵淼精神还不错,还玩笑说:“要不我送佛送到西;抱你上楼。”
她可不要!
楼道在这个时间段有点暗,有气无力的爬向三楼;光线有点暗的;意然也懒得睁眼仔细瞅;于是眯着眼边走边在包中摸索着钥匙;突然一个高大的人影猛然出现在眼前;意然一惊,眼睛骤然睁大。
钥匙“啪啦”一声落在地上。
“你……”
话未说完,突如其来的唇吻住她的唇,温软地,热情地,熟悉地。他毫无温柔地在她的唇上反复蹂躏,意然一时措手不及,向后退两步,正好被他抵在墙上,火热的吻不知足地蔓延到颈上。
墙面凉凉地贴在背后。
意然稍稍反应过来了一点,气息不稳地叫道:“牧远!”
他的动作一顿,停住了,吻住她的唇慢慢分离,头缓缓地埋向她的颈窝里,她感受他粗重地呼吸吹佛着她的颈上,双手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
也许是她从未感受过这么脆弱,又这么无理的他,所以她呆呆地立着,任由他紧紧地将自己箍在怀中。
良久,才听到他低低的声音:“意然,回来好不好?回到我身边……”
回来,好不好?
她为他的寂寥的语气所心痛,只得默不作声。
“我错了,从开始认识你,我就错了。错的离谱。”他的声音带着丝丝悲意。
意然努力地眨了几次眼睛,声音尽量平静地说:“都没有关系了。”
没有关系了?
牧远缓缓地抬眸,定定地看她,一双黑亮的眸子,深深地。
“告诉我,难过的时候,你会怎么过?”
不能看着他的眼睛,她微微将头撇过,声音淡漠地回答:“不会难过。”
安静,久久……
楼道渐渐出现零零落落几个下班回来的人,猎奇地目光打量着拥在一起的两人,意然尴尬地推开刘牧远。匆匆拾起地上的钥匙,手抖了几次,钥匙也插了好几次才打开门,门一打开,不回头,快速地进房间。
“砰”地一声,门毫不犹豫地合上。
刘牧远无力地扶墙立在原地。
不会难过——
手触到嘴唇,有微微地痛感。
忙碌总会驱散一些事情,哪怕一些细小琐碎事,她突然想到好几年前看琼瑶阿姨的《情深深雨濛濛》为什么依萍和书恒分手以后,会不停的洗衣服,擦地板,甚至把家里所有可以做的家务,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做。当时她觉得不理解,现在她知道了。
疲惫让人困倦,意然洗梳完毕后,将头发吹干,平躺在床上,一瞬不瞬地盯着台灯微弱的光亮照在空空地天花板上,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终于撑不住一天的劳累,沉沉睡去。
深夜,楼下,梧桐树旁一个高大的黑影,直直地望着三楼的荧荧之火。偶尔指间有星火若隐若现的闪动。
***
次日一早,意然被电话声吵醒,意然迷迷糊糊地也不看号码。接听——
“喂,你好。”
“然然,我是妈妈啊!你还在睡觉?”传来庄妈妈欢快的声音。
“哦,妈妈什么事情?”依然迷糊不醒的声音。
“我记得你小时候说过,以后还要和你爸爸一起回你爸爸的老家看看的,现在你还想去吗?”
意然猛地坐起来,立刻来了精神,果然是世上只有妈妈好好,即便是那么多年前撒娇说的话,她也放在心上。
“想啊,想啊。”
“正巧,你爸爸最近都没事,他也念旧,说自你爷爷奶奶不在了就没回去过,最近特别想回老家看看,而且啊,你爸他想带你一起回去。”
“好啊,好啊。”
庄妈妈是没时间去了,她还要上课。庄家爷爷奶奶是地道的农民,就庄爸爸一个儿子,那时省吃俭用供出庄爸爸一个大学生,后来庄爸爸遇到庄妈妈,两情相悦,很自然地结婚,单位又分了房子,小意然就这么幸福的诞生了。在意然几岁的时候,庄家爷爷奶奶在本市待过一段时间,不能适应。直说还是农村好,空气好,人热情,地儿又大。于是不到一年,又回到老家,没过几年,年纪大了,也都相继去世了。
这次,庄爸爸可不是突然冒出想法要回去,而是一直都想着回去。
于是,四个小时的火车,一次两个小时的公交车,再转一次一个小时四十分钟的农村客运,意然此时正坐在小船上,岸边是绿绿的树木,随风摇动,意然心情舒畅地看着船边波光粼粼的河水,抬眸看着对岸,童年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清新,恬静。充满着清风的抚摸,花草的香味,清脆的欢声笑语。
请假时,弥勒佛似的经理义正言辞的说:“不行,一个月的假期太长了,公司有公司的制度。”
“经理……”意然温柔攻式,“去年,前年,大前年,大大前年,大大大前年……公休假我都没休,婚假我也没用。平常加班我也老老实实地加班,我这次是想好好的学习专业知识,为提高公司整体专业知识贡献一份自己微薄的力量。”
凡事以小的方面往大的说,上升到公司的利益,原本经理就觉得意然一直兢兢业业,也确实,除了上次住院,她还真没休过假。
最后也和上级领导简述了一些情况。
结果是赵淼站在她的面前问:“为什么要休假那么长时间?”
意然顾左右而言他,“我爸说,在那边报告驾校不用等,而且一个月就可以拿到驾照。”
“……”赵淼无奈,递了一张纸说:“把这个休假单填一下,休假地址详细写,手机要24小时保持开机。手上的工作交接一下。”
意然点头,认真地写清楚,休假地址记不清楚,又打电话回家寻问了一下。
末了,赵淼温柔地说:“好好的,早点回来。我等你。”
我等你?
这句话?不能深究。
小船靠岸,意然刚一踏上松软的沙地,就冲着庄爸爸笑说:“感觉回到了妈妈的怀抱一样。”
庄爸爸笑呵呵地说:“可不是嘛!”
作者有话要说:俺让意然歇歇,下章写写老刘和老赵,姗姗哈,话说你们反感有人做坏事什么的,俺一般都不让他们在你们面前作为,也都是一笔代过滴~~~
、五十一、心有不甘
有什么比不甘心更让人不服气的吗?
符姗一个人走在刘妈妈所住的小区内,耳边再次响起刘妈妈的话;“姗姗啊;你年纪也不小了,你也应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牧远啊……他有自己的想法;我这个做妈的也不好多说什么。”
什么叫他有自己的想法?之前怎么不是这个论调!现在说这样的话!
符姗一直以为刘牧远最是孝心,只要刘妈妈的话;他绝对会听,娶庄意然肯定也是如此。所以她稍稍用点心思;轻而易举让意然自动离开;并且时常围绕着刘妈妈;只等着有一天可以站回自己的位置。
可是——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美丽的脸庞充满怒气;拳头紧握。她不甘心!不甘心!
她不知;刘妈妈到底不是大恶之人,很是内疚对意然说过那些话,毕竟这几年,意然的所作所为是无可挑剔,这次,意然非但没有怪过这个婆婆过分,反而遵守承诺,自愿离开。像刘牧远所说:
“为什么你也像我一样看不到意然的好?她只不过没有符姗会投你所好。可是,她的每一行为每一个情绪的真心实意,你感受不到吗?”
或许,刘妈妈内心是柔软的,再反观符姗的诸多行为,成熟,干练,每一个举动都是完全按照她的喜好,连她自己不知道的喜好,符姗都做的很好,她不禁多看了一眼总是带着善意笑容的符姗,深不见底。完全不像意然,在她面前有笑容,有怯意,有委屈……让人一看就知道她是什么样子的一个人。
这些天自己儿子刘牧远,很是消瘦憔悴,对于她劝说考虑符姗的想法,他首次出现过激的反对,虽然表现很温和,但这个当妈的又怎会不明白他的抗拒。她只不过是为他提供了几年的衣食住行用,凭什么要左右他的人生。
***
至远公司——
“啊?刘总被甩了?”几个女生惊呼道。“刘总居然会被甩?太不可思议了。”多么出色优秀的男人啊!
施于扬笑说:“所以,你们以后不要评论庄小姐怎么样怎么样,事实上是你们刘总狂追不止,又没追上,庄小姐很平凡的,高攀不上的绝不乱来。这不庄小姐都逃回老家去了。”施于扬今天一到公司便听到有些女生对于意然和刘总的是议论纷纷。然后评说意然从长相到穿着再到人品,脑补的不要太多。
“喔,那庄小姐真是有原则,不为美色所诱惑,我们刘总长的帅又有钱……”
“说不定刘总有隐疾,所以庄小姐看不上……”一个打断说。
“不会吧?”完全颠覆了心中形象。
“那……那方面不行?”
“有可能……”
几人毫无逻辑的八卦。
施于扬当然要将矛头扭转指向刘牧远,意然可不能被随便议论,她可是他的好朋友,他老婆的好姐妹。
“施先生,刘总让你进去一下。”这时秘书走了过来。瞪了一眼闲聊的几个女生。几人立马噤声。
施于扬施施然地离开。
敲门,进来。
“坐。”刘牧远放下手中的工作示意。
“刘总好。”施于扬客气问候。
刘牧远问:“你刚才说意然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去的。”
啊?施于扬心中一惊,难道他刚才和那几个女生说的话,他都听到了?!仔细观色后,他并没有生气,他应该也不是这点胸怀都没有的人。
“我也不太清楚。去了快一个星期了。”施于扬回答。
“嗯?”刘牧远挑眉看他。
突觉一阵寒气,施于扬直觉,他要真不清楚,刘牧远会告他诽谤罪再把他清理出去。
“意然说是要去爷爷家,至于她爷爷家,我真的不知道。不过她要一个月后才回来。”施于扬如实答。
“嗯。”他也不知道爷爷家在哪里,眸色沉了沉,于是对施于扬说:“你出去吧。”
一个月……爷爷的家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