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叫,你是坏蛋,不是我哥哥!”胆小的白子湄已经被白子洌惹毛了,所以童言无忌、不管不顾。
“哈哈哈。”车里传来一阵笑声。好面子的白子洌面色变得很难看。
“今天你就非叫不可,不叫就不许上车。”他威胁。
“湄湄,别强了,你叫声哥哥吧,今天虽然是洌不对,但怎么说他也是你哥哥啊,你叫他哥哥,以后他就不会欺负你了。”裴颀劝道。
“叫吧。”
“快叫吧。”庄羽、庄非帮腔。
白子湄却倔强地抿着嘴,死活不叫这声哥哥,气氛僵得不能再僵了。
“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我数到三,你叫声哥,今天这页就翻过去了,你要是不叫可别后悔。”白子洌说完停了一会儿,开始报数。
数到三时,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空气里连根针掉了都能听到,白子湄仍旧紧紧地闭着嘴,瞪着白子洌。
白子洌比了个“算你狠”的手势,跳上车关上车门,吩咐:“开车。”
众人面面相觑,看白子洌脸色谁也不敢替白子湄求情,车子发动起来,很快白子湄的身影变成了一个小白点。
白子湄很想把白子洌的书包扔掉,可又怕扔掉后找不到了对白子洌的学业有影响,她吃力地拖着书包向前走,感觉汗从脸颊上淌下来,双腿越来越沉重。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觉得再也走不动了,站在宽阔而空荡的公路边,她孤独而无助,那种心情比在孤儿院时还要惶恐,想哭,可她知道哭也没用。
这时,身边传来刺耳的刹车声。她有点木然地抬头,看到白子洌从车上跳了下来。
看到小小的女孩儿清澈的眼睛里居然流露出那样沧桑的神情,白子洌愣了愣,心里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抓了一下,为了忽略掉这种不被他了解的情绪,他大声说:“喂,你傻啊,只是叫声哥而已,好像要你命一样,既然寄人篱下,就要学会嘴甜一点,嘴甜点,才有肉吃,我不过是给你个教训,你可别告状。上车。”
白子湄站着没动。
看着那倔强的小样儿,白子洌心里的火气不禁又窜上来。他瞧了瞧他那只狼狈不堪的书包,又开始挑刺:“凭什么我的书包被你这么虐待?你是对我不爽是吧?不爽就冲我来好了。我的书包可没得罪你。花仙子?幼稚死了,大哥买的书包就这么宝贝,待遇还真是天壤之别呢,我倒要看看这书包和别的书包有什么不一样。”说着他一把扯过白子湄搂得紧紧的花仙子书包,扔在地上,踢了两脚。
他没料到白子湄会扑过来挡住书包,有一脚重重地踢在了白子湄身上。
白子湄哭了,紧紧地抱着书包,扬起带泪的小脸儿:“你不要碰我的书包!”,说完,她一发不可收拾地哭起来。
身上很疼,可是心更疼,那个花仙子书包是哥买给她的,她宝贝的紧,它脏了,摔了,比她自己挨打还难受。
“喂,哭什么……是踢疼了吗?我不是故意的,谁叫你跑过来……”白子洌面对着哭泣的小女孩儿完全慌了手脚。最后还是庄非和庄羽连拖带抱地把白子湄弄上了车。
她缩在角落里,紧紧抱着自己的花仙子书包,不停地抽噎着。一路上只听到女孩儿低低的抽泣声,没人说话。
白子洌悄声对裴颀耳语了几句,裴颀闻言坐到了白子湄身边,轻声问:“你二哥踢到你哪儿了?有没有踢坏了啊?还疼不疼?”
白子湄不理她,身子扭向车窗外。裴颀无奈看了白子洌一眼,白子洌做了个崩溃的姿势。
、第11章 二哥欺负姐姐了
白子湄下楼吃晚餐,晚餐桌上白文启、路平蓝和白子况在座,就差白子洌和白子冰了。白子湄看到白子况在立刻绽放了笑脸,一天的憋屈似乎在看到他那张脸时全都散了,她坐在了他身边,扭脸向他甜甜一笑,一一打过招呼。
“学上得怎么样?”白子况扭头问她。
“对啊,第一天上学感觉好不好?”路平蓝也语带关切,而白文启更是慈爱地向她看过来。
一道阴影移上她的心头,她的脸稍稍僵了一下,可还是说:“嗯,挺好的,老师和同学对我都很好。”她扭头看了一眼白子况,白子况温淡一笑。
说道:“适应就好,你们的班主任是我大学同学,我特地关照她了。”
怪不得……白子湄看着眼前那双咖啡色眼眸,心头酸酸的。她想到了————
当大家都在嘲笑她是小叫花,她站在讲台上不知所措时,班主任老师站了出来。
“大家看,湄湄小同学多有幽默感啊,她在和大家开玩笑呢,大家是不是被她唬住了啊。”
“哦,原来是玩笑啊。”
“她好有幽默感哦。”
老师的一句话,瞬间解除了她的窘状,反而迎得了同学们的好感。现在她才知道那位温柔的班主任老师原来是哥的同学,是哥一直在保护着她。
“怎么了?”白子况看白子湄一直看着他发呆,轻声问。
白子湄摇摇头又傻傻地冲他笑了笑。
“湄湄,你二哥有没有欺负你?”路平蓝笑着问。
白子湄迟疑了一下才温吞吞地说:“没有,干妈,二哥很照顾我……”说完,她吞了一下口水,心里问候了一下白子洌。
“那就好。”路平蓝对白文启说,“我就说别看洌平时没个正形,在外边还是有个当哥的样子的,能知道照顾湄湄。”
白文启嗯了一声,脸上浮上赞许之色。他看了眼空着的座位,问白子湄:“你二哥怎么还没下来?”
干爹怎么偏偏问她?她一点都不希望白子洌下来吃饭。上楼后,他们就各自回房间了,谁都没理谁。不过她还是小声回答:“我下楼的时候没看到他。”
“是他带同学回来了,肯定聊高兴了,忘了饭点。”路平蓝解释,看向白子湄,“湄湄,你去叫一下你二哥。我们叫都不管用,你这唯一的妹妹去叫他肯定来。”
白子湄听到低低的笑声,一脸的窘迫,不过面对路平蓝的和声细语她不敢拂她的面子,磨磨蹭蹭地站起来上楼去了。
走到白子洌门口刚要敲门,她就隐隐听到了裴颀的叫声,那叫声好奇怪,又痛苦又尖利,听得她心里一揪。
“啊……啊……洌,太重了,好疼……啊……”
啪啪啪……一阵剧烈的拍打声传来,白子湄捂住了嘴,小眉头也皱了起来。白子洌怎么这么野蛮,裴颀姐姐这么好,他为什么要打她呀?是不是裴颀姐姐总是替自己说好话,所以白子洌才这样?难道是自己连累了裴颀姐姐?
她胡思乱想着,一股使命感趋使着她用小拳头使劲砸门:“开门,开门!裴颀姐姐,你怎么啦?快开门!”
可是门刚从里面打开,她就小兔子一样逃下楼去了。
不一会儿,白子洌和裴颀一前一后走进餐厅。白子洌一脸的神采飞扬,一进来眼睛瞄向白子湄,白子湄躲开他只看裴颀。
裴颀只是脸蛋有些红并没有别的什么异样,她脸上带着笑,还乖巧地和长辈打招呼,可以看出她并不是第一次来白家了。
他们两个在她对面的位子坐下来,白子湄张着大眼看裴颀,裴颀冲她笑了笑。她心里疑惑,明明裴颀姐姐被打得那样惨,为什么还要替白子洌遮掩?……也许,她也有和她一样的苦衷,对白子洌敢怒而不敢言。可是裴颀姐姐比自己要惨多了……
“湄湄,你看,干妈说得没错吧,现在你二哥就给你面子。”路平兰说。
“妈说对了。”白子洌厚脸皮地顺杆爬,“我现在最疼这个妹妹。是不是,湄湄?”
他居然还敢问她,他看着她的黑眸里带着星星般的光点,她讨厌死了这双会做戏的眼睛。
她鼓起勇气说:“我没事,可是你为什么欺负裴颀姐姐?”
她这句话举坐皆惊。白文启脸变得严肃了,“你看到二哥欺负你裴颀姐姐了?”
白子湄重重地点头:“嗯,我刚才上楼听裴颀姐姐叫得好惨,她说太重了,好疼,一边说一边叫,他——”她指了指白子洌,“正在打裴颀姐姐,我都听到啪啪的声音了。”
餐桌上一阵沉默,其实是尴尬,裴颀更是满脸通红,倒是白子洌像个没事人一样,拿眼觑白子湄。
白子湄看大家都不说话还以为都信以为真了。有些扬眉吐气地瞥了白子洌一眼,白子洌黑眼睛里带着笑,对她说:“你亲眼看到我欺负裴颀姐姐了?要没亲眼看到,那你问问她,我有没有欺负她?”
“洌,你太坏了。”裴颀红着脸嗔道。
白子湄愣了愣,就听路平兰打圆场:“湄湄,你误会你二哥了,你二哥怎么会欺负你裴颀姐姐呢?他们是闹着玩呢,你听错了。”
“我没有……”白子湄想辩解,只听白文启说了声“胡闹”,她就不敢说话了。
“都吃饭吧。”白文启板着脸又说道。白子湄不知道自己哪做错了,怯怯看了一眼白子况,不知为什么,白子况淡色的眼睛里带着一些隐忍的笑意,他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快吃饭吧。”
、第12章 小草莓妹妹
这一顿饭吃得很是沉闷,自从白子湄告白子洌的状后,餐桌的气氛就有点怪怪的,可小小年纪的白子湄也说不出是哪里奇怪。
吃完饭,白子况拉着她上楼,他很贴心地放慢脚步,她一边蹬着台阶一边偷偷地向上仰望,在她眼里哥哥就像山一样高而挺拔。他的手掌宽大温暖,紧紧地包着她的小手,她喜欢被他这样拉着,感觉舒服而安心。
关好门,白子况把她抱到床上,她坐在床头,两条细腿不停地晃啊晃,白子况把一杯温水递给她,她抱着杯子,晃着双腿,微歪着头想心事。
看着眼前像是坐在秋千上的小女孩儿,歪着头的样子天真又单纯,白子况的目光变得温柔了许多。
“哥,我没有说谎,我真的听到他欺负裴颀姐姐了,为什么大家都不相信我的话呢?”
看到白子湄委屈的样子,想到餐桌上的情形,白子况的唇角勾起薄笑,他走过去,宽厚的手掌轻抚了下她的小脑袋,温柔地说:“哥知道你没有撒谎,我的湄儿永远都不会对哥哥撒谎的。”
“可是……”白子湄靠在他的胸前,他的胸膛很宽很暖,她忍不住用小脸蛋使劲蹭了蹭,“为什么干妈说我听错了……”
他的胸口有种异样的感觉,像个毛茸茸的小玩偶在他胸口不停地蹭啊蹭,他觉得他的心在瞬间柔软了,化成了一泓暖暖的春水。
“妈就是护着洌,她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这件事以后你就明白了,现在不要去想它了,嗯?”
哥哥的声音柔得像泉水一样,一缕缕浸入她的心田,她用短短的小胳膊抱住他的腰,很乖很用力地嗯了一声,却忘了自己手里的水杯。
“哦……”白子况只觉得自己腰际一温,白衬衣很快贴在了身上,白子湄手里的杯子已经空空如也。
她瞪着圆圆的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手里的空杯子:“哥,我不是故意的……”
看到她可怜巴巴又无辜的样子,白子况莞尔:“没关系的。”说着他脱掉了衬衫,修长的手指将湿湿的部分聚拢起来,拧干,透明的水从他指缝间滑落,“看,这样就好了。”
他抬起头,看到白子湄张着大眼盯着他看,那黑白分明、天真的瞳仁里透着光彩与神往。小小的女孩还不懂什么叫人体美和性感,她只是觉得脱掉上衣的哥哥居然也很好看,他的皮肤真好,就像餐桌上上好的瓷器,她很想上去摸一摸。
白子况扬了扬眉:“怎么了?”
“哥。”白子湄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胸口,天真地说:“哥和我长得一样呢,我这儿也有两个小红点儿。”
白子况低头看了看自己,他第一次听见有人把乳头说成是两个小红点的,真是童言无忌,他朗声笑了出来,笑看着白子湄,“是吗?”
“嗯。”白子湄认真地点了点头,怕白子况不信,她急急地把身上的小T恤拉上去,“哥你看,我也有两个小红点儿。”
“嗯,我知道。”白子况笑得很开怀,“我早就看到了。这是因为每个孩子出生时,妈妈都会在我们胸前种两颗小草莓。”
“小草莓?”白子湄新奇地眨着大眼。
“对,小草莓,湄儿有两颗小草莓,哥哥也有两颗小草莓。不过湄儿的小草莓过几年就会超过哥哥了。”
“为什么?”白子湄歪着头一脸的求知欲,白子况低头看着这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儿,心头却有潮汐涌动,他突然发现自己对这样的白子湄完全无法免疫。
“因为湄儿是女孩儿啊”他蹲下身来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她懵懵懂懂地看着他,又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其实他知道,她根本还听不懂他的话,他接着说:“湄儿知道哥最喜欢吃哪种水果吗?”
“嗯……”白子湄仰头想了想,摇摇头,“不知道。”
“草莓。”白子况告诉她,“哥哥最喜欢吃的就是草莓。”
“我和哥哥一样。”白子湄亲昵地搂住他的脖子,“我也喜欢吃草莓。”
小手臂紧紧地圈着他的脖子,小而软的身子贴在他身上,她对他完全的信任和不设防,白子况抱起她,“湄儿真乖,一会儿我买草莓给你吃,现在先去洗澡。”
“不……”白子湄扭着身子,抱着他不放,“我要和哥哥一起洗。”
“好……”好字刚出口,手机铃就响了,白子况把白子湄放在床上,接听电话。
“好的,我马上过去。”他收起手机,抚了抚白子湄的头,“公司有事要处理一下,我叫阿香过来帮你洗澡,听话。”
白子湄不闹了,乖巧地点了点头,虽然心里舍不得哥哥走,但她知道去公司的话肯定是有正事要办。
白子况走后,阿香很快就过来了,看到白子湄闷闷不乐地趴在床上,她走过去拍了拍她:“怎么大少一走,小姐就蔫儿了,阿香陪你玩不好吗?”
“也好。”白子湄点点头。阿香噗赤一乐,“我看在湄小姐心里大少最好了,三少就是费多大的心思都没用。”
“冰?”白子湄一听阿香提白子冰来了精神,“他怎么了?”
阿香神秘地眨眨眼:“你快起来,跟我过来看看。”
看阿香神秘的样子,白子湄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她从床上爬起来,阿香拉着她来到嵌在里面的一整面壁橱面前,她接了下开关,整面墙慢慢打开来,里面满满的一整排衣服,深深浅浅的紫,看得人眼花缭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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