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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晓珊正在上班,突然接到了妈妈的电话,请了假立马赶了回去。
一进门,便看到钟妤灵带着两个警察,强横地站在那里。
一个警察看向钟晓珊,“你就是钟晓珊?”
钟晓珊点了点头。
“我们怀疑你偷了钟妤灵小姐的手机,已经从你家搜到了赃物。”
钟晓珊看向警察,“这手机不是我偷的。”
钟妤灵站在旁边,抱着胸哧地一笑,“你们家都穷成这样了,都要够卖身赚钱了,真的买得起iPhone5S?别开玩笑了!”
钟晓珊脸色遽变,紧张地看向蓝琴,“钟妤灵,你不要胡说!”
、家教,教学上床吗?
一见钟秦;家教,教学上床吗?
“胡说?”
钟妤灵脸上闪着胜利的笑容,轻蔑出声,“听你妈妈说你在外头带家教,教学上床吗?对了,这也的确算是你们家的家教了。舒悫鹉琻”
“你住口!”
钟晓珊脸上浮过一抹红晕。
听到蓝琴突然咳嗽了一声,她猛地转过头,一看妈妈竟然咳出了一口血。
钟晓珊挣脱警察,扑到蓝琴身边,“妈妈!”
蓝琴急急地喘着气,指向钟妤灵,“她…她…她她说的是…是不是真…真真的?”
“妈妈,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绝对没有!”
钟晓珊眸子中含着血丝,转头瞪了一眼钟妤灵,“你再胡说,我会起诉你侵犯我的名誉权!”
钟妤灵嗤地笑了一声,“侵犯你的名誉权?你不知道现在严打抓小姐吗?我没有举报你卖|淫已经不错了!人穷没关系,贵在人穷志不穷,可是钟晓珊,你的志气呢?居然偷我的手机,你可知道五千以上就算数额巨大的盗窃罪,那可是要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的?要是再加个上卖|淫罪,不知道要判多少年了!”
“咳咳……”
蓝琴颤抖地厉害,又连连咳出了两口浓血,眼前一黑,栽倒过去。
“妈妈!”
钟晓珊慌忙扶住蓝琴,一位警察怕闹出人命帮忙将蓝琴扶到了沙发上。
钟晓珊慌忙倒了一杯热水,紧张地端到蓝琴身旁,蹲下身子摸出她身上的特效药,颤抖地喂进她嘴里,小心翼翼地给她灌了一口水,连忙打电话叫了120。
钟妤灵站在旁边,冷眼看着,“谁知道是不是装的。”
“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撕了你那张嘴!”
钟晓珊眸色猩红地瞪了一眼钟妤灵。
钟妤灵冷嗤一声,“行啊,那我就再顺便起诉你个故意伤人罪,你就看着多吃几年牢饭吧。”
钟晓珊完全没有心情和她做无谓的口舌之争,转头看向警察手中的赃物,竟然是一个多月前钟如海给她买的手机,“这手机不是我偷得,是这位钟妤灵小姐的父亲送我的。”
钟妤灵不可自持地笑了一声,“我爸爸会送你手机?笑话!证据呢?”
钟晓珊没有应声,拿出手机给钟如海打电话,可惜一直正在通话中,不得已,她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过去。
…………
煎熬的等待总是格外的漫长,半个小时后,救护车终于到了。
医护人员一上楼,匆匆忙忙将蓝琴搬上了救护车,开始必要的急救措施。
钟晓珊跟着就要上车,那两名警察拦住了她,“对不起,作为犯罪嫌疑人,你现在还不能离开,必须跟我们走一趟。”
钟晓珊哀求地看向两名警察,“能不能通融一下?我妈妈现在需要人照顾。”
“不行!”
无论她怎么说,两个警察始终不肯,又迟迟不见钟如海的影子。
钟晓珊一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失控地哭出了声,“警察叔叔,我妈妈有胃癌,身边不真的能没有人照顾,请你们相信我,等她脱离了危险,我一定去警察局配合你们的调查?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
、他的出手
一见钟秦;他的出手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看向钟妤灵。舒悫鹉琻
钟妤灵脸色一变,冷冷地,没有出声。
两个警察断然拒绝了钟晓珊,“不行,如今救护车已经到了,你又不是医生,守在医院也没用,还是先跟我们走一趟吧。”
“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我妈妈真的需要人照顾,除了我,她没有别的亲人了。”
钟晓珊哭得眼睛都肿了。
就连120的医护人员也看不下去了,“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就让这个小姑娘先去医院照顾她的母亲吧。”
“不行!”
“这样下去,病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付得起这个责任?”
“这…这个…”
两个警察为难地看向钟妤灵。
钟妤灵抱着胸,不以为然地出声,“这个女人就是个绿茶婊,你们可别被她骗了,我看她就是想借机逃跑。”
钟晓珊蜷在地上,一直哭泣一直哀求。
医护人员纷纷开始指责警察和钟妤灵。
“你们倒是说说,这小姑娘到底犯了什么罪?”
钟妤灵颐指气使地出声,“她偷了我的手机。”
“一个破手机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小姑娘,别怕,跟我们上车!”
几名医护人员强行拦住叫嚣的警察和钟妤灵,钟晓珊含着泪感激地看了他们一眼,赶紧上了救护车。
不远处,一辆白色跑车停在婆娑的黑色树影下。
秦少娅坐在副座上,看向眸色沉黯的秦少倞,“哥,这些医生简直太可爱了!”
“不过,我本来想出去路见不平、拔脚相助、主持正义、替天行道,结果让他们抢了个先。这么说起来,他们有些可恶了。”
秦少倞没有吭声,紧绷着脸,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今天晚上,他本来点了她去他的包厢,结果没见影子人就跑了,万万没想到半路上又会撞见这样一幕,心情出奇地不好。
“秦少倞,你这个冷血动物,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秦少娅突然看到昏暗灯光下秦少倞紧握着方向盘的手血管突兀地爆出,大吃一惊,再一看他的脸色,沉骇到恐怖,难道自己刚才不小心惹到他了?
她弱弱地唤了一声,“哥…”
秦少倞扯了扯领带,扭头看向她,低沉沉地出声,“下车!”
“什么!”
秦少娅还没有回过神来,已经被秦少倞推下了车,白色的跑车呼地一声绝尘而去。
秦少倞拿起手机,“赵立,钟妤灵的手机送测报告出来了吗?”
“已经连夜赶出来了。”
“好,放点好东西,原模原样地送回去,通知会所那边一声,准备起诉钟妤灵。”
挂了电话,他又拨到了一串号码,点了一根烟,慢条斯理地吸着,抽了没几口,索然无味,一把将燃着火星的烟头揉碎在纯水晶烟灰缸中,烦躁地开着跑车绕着全城兜圈。
————
一到医院,医护人员推着蓝琴,一路奔向VIP急救室,那里已经等了整个S市最权威的专家医生,阵势之大,令人咋舌。
钟晓珊紧张地站在门口,一直望着闪动的红灯,紧紧攥着手,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不知道该恨谁、怪谁
一见钟秦;不知道该恨谁、怪谁
时间一点点流逝,急救室的红灯依旧亮着。舒悫鹉琻
她的心就像火烧着一样,心急如焚,目光紧紧的望着急救室的大门;发紧的心颤抖不停地虔诚祈祷:妈妈,你一定会安然无事,一定会!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瓶VOSS纯净水塞进了她手中。
钟晓珊完全没有意识,只是觉得口渴,出于本能,拧开盖子,一口气竟喝了个干干净净。
等第二瓶水塞进她手中,她才反应过来,回头看向身后,一声谢谢尚来不及出口,声音倏地消失在唇齿之间,对上秦少倞冰冷阴鸷的表情。
这一刻,愤怒、羞耻、痛恨,太多情绪,一下子失控,一起涌上心头,那种窒痛,让她无法呼吸。
可是,她去不知道该恨谁、怪谁?
钟如海?秦少倞?还是她自己?
手中的纯净水咚地一声掉在地上,她双手捂住脸,因痛苦剧烈地扭颤栗,无声地啜泣着。
秦少倞一挨近她,感觉到她的身体软绵绵地擦着自己一点点滑落。
他一把抓住她,将她提起来,拎到了长廊的木椅上,伸手掰开她的手指,只见她的脸上全是泪,还在不停地哭,却没有一丝声音。
他只是沉默地看着,等她哭够了,才将一张湿巾递给钟晓珊。
钟晓珊慌乱地擦着眼泪,巴巴地望向急救室。
一闪一闪的红灯,映在她晶亮的黑瞳,闪着一抹怪异的红晕,形成一道迤逦无比的风景。
秦少倞眸色沉黯地盯着她,又想起白洛的话,“三少,她有轻度的抑郁症…”
他从不来不是一个心善的人,可是每一次看着她可怜兮兮地出现在自己眼前,竟然无法袖手旁观。
秦少倞眯了眯眼,摸出一支烟,点燃,浅浅吸了一口,袅娜的烟雾从指尖缓缓升起,又渐渐淡薄,最终充满了整个走廊,挥之不去,将那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一点点压下去。
钟晓珊呛了一口,才渐渐清醒过来。
虽然她没有去看秦少倞,但是那道黑影矗立在那里,带着一股特别的气势,根本无法让人忽视他的存在。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一直到凌晨一点,门打开的刹那,钟晓珊站起来,用力过猛,身子向前扑倒下去。
秦少倞长臂一伸,抓住它的手臂,在她将落地之前将她拉起来。
钟晓珊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秦少倞,奔向了急救室。
一行专家从门口络绎而出,将她堵在一边,但见他们摘了口罩,含笑看向秦少倞,相继握手,“三少,急救很成功,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
钟晓珊下意识地看向秦少倞,眼中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对上她的眸光,秦少倞淡淡地望了一眼,撇过她,和几位专家医生寒暄了几句,“有劳了,我已经备下薄宴,请赏光。”
“三少客气了。”
“情况怎么样?”
“如果护养的好,一年是没有问题的。”
……
一直到他们消失在走廊的尽头,钟晓珊才回过神来,步履匆匆,闯过了几重人墙,奔到了蓝琴面前,紧紧地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妈妈!”
、短暂的温馨
一见钟秦;短暂的温馨
“如果护养的好,一年是没有问题的。舒悫鹉琻”
那句话不停地在脑海里回放,她高兴地流下了眼泪。
蓝琴手臂抬了几下,才抬起来,有一下没一下擦着她眼角的泪水,生死关上走了一趟,越发不甘心,好想看着自己的女儿幸福地谈恋爱、结婚、生子,照顾她、照顾孙子……
钟晓珊握紧了蓝琴的手,“妈妈,住院好不好?”
蓝琴浑身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珊儿,尽快出院吧。”
“妈妈!”
“珊儿,她说的是怎么回事?”
钟晓珊不敢隐瞒,除了秦少倞和脚受伤,将自己在会所打工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妈妈,那里真的很好,去的都是高端人士,我只是个服务员,没有她说的那种事。”
蓝琴没有出声,她知道珊儿是为了自己,可是那种地方,待的时间一久,如何都不会干净,再高端的男人还是男人,见了漂亮的女孩如何不会起了那个心,心中一动,胃部又传来密密匝匝的抽痛。
许久,她才挣扎着翻起来。
钟晓珊连忙在她腰后垫了个枕头。
蓝琴侧头看向钟晓珊的脚,最后视线落在那只受伤的脚上,暗暗责怪自己的大意,“那只脚给我看看。”
钟晓珊讪讪地缩了缩脚,“看臭脚干什么。”
最后,在蓝琴的坚持下,她还是不得已拖了鞋子,白色的纱布已经渗出斑斑血迹。
蓝琴心里很不好受,“是钟妤灵砸伤的吧?”
钟晓珊低着头点了点头,“如果不是昨天挤公交车被人踩了一脚,也不会这样严重。”
“这里是医院,去找个大夫换药包扎一下。”
蓝琴哽咽地出声,一想到她竟然还想等自己走了之后将珊儿寄养在钟家,现在看来如何放心!
“妈妈,这都大半夜了,没有医生,还是等天亮了吧。”
“还疼吗?”
“不了。”
“撒谎,上来吧。”
母女两人挤在一张病床上,相互偎依着,很快睡实了。
……………………
第二天一大早,钟晓珊早早地去外面买早餐了,提着豆浆和粥刚刚走到医院门口,一眼就看见秦少倞站在那里,心突突地狂跳了几下,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秦少倞眯了眯眼,大步跨过去,将一张卡塞进钟晓珊手中,“她动的钱已经补上了。”
钟晓珊一愣,紧紧抓住那张卡,抬头看向秦少倞,“谢谢。”
秦少倞冷笑一声,将她眼中恐惧一收眼底,“你付出过,交易嘛,应该的,无所谓谢谢不谢谢。”
钟晓珊还想说昨晚,他已经转身离去。
看了一眼那个背影,钟晓珊提着粥进门,刚刚进了病房,一看见钟如海、钟妤灵心头一惊,飞快地看向蓝琴,见妈妈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钟如海叫了一声“珊儿”。
钟晓珊没有应声,越过他,径直到了床边,“妈妈,吃饭吧。”
钟如海虎了一眼钟妤灵。
钟妤灵站在那里不动。
钟如海吼起来,“还不快给珊儿道歉!”
、别在这里演戏
一见钟秦;别在这里演戏
钟妤灵懊恼地看了一眼钟如海,一想到因为这件事,爸爸还打了她一巴掌,一腔怒火恨不得全部发泄在钟晓珊身上,竟然还叫她道歉!
她扯了一下唇角,看向钟晓珊,眼里写满了不屑。舒悫鹉琻
钟晓珊冷眼看着钟妤灵那一副华丽又高傲的姿态,好像,自己根本不配进ru她的视野,别说是道歉了。
“还不给珊儿道歉!”
钟如海又吼了一声,脸上明显带了怒气。
钟妤灵狠狠地剜了一眼钟晓珊,昨晚爸爸还打了妈妈,全都是因为这个贱人,“你真的要我对你道歉吗?”
“随便你,没事就别站在这里,请你们出去!”
一想到这个女人差一点害死了妈妈,那张嘴如何羞辱她和妈妈,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前似乎出现了幻想,全是钟妤灵的狞笑,渐渐放大,充斥着她的视线,渐渐地刺红了的眼睛。
钟晓珊两手紧紧地握成了拳状,极力地隐忍着。
“既然你不要,那我可走了,我也不想看见你!免、得、恶、心——”
钟妤灵眼中笑意扩散,转身就要出门。
钟如海气急,一把拽过钟妤灵,抬手就是一巴掌,“她是你妹妹,你怎么说话的?”
钟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