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在床上,扯过被子不再理他。
台灯灭掉,黑暗里,笑翼只是轻笑了声,修长的手臂从后将她抱入怀里,头抵在她的脑袋上,喉咙里传出的声音低沉嘶哑:“梓葵珞,我开玩笑的,就算是你想离婚,我都打死不离,所以你以后看上谁都死了心吧!”
这句话……她爱听!梓葵珞笑眯眯地抬起美眸的时候,就与笑翼的眸光相撞上,四目相对,黑暗里她的美眸晶亮晶亮的,清楚地看到了他眼底深处隐藏的***,灼热难耐。
梓葵珞呢?她含笑凑上去,反压在他身上,美臂勾着他的脖子,主动送上红唇。
欲火由一个激烈的吻点燃,越烧越旺,火辣辣地燃烧了整个寝殿里,依稀有男人急促的喘息声和女人娇媚的呻吟声传出,旖旎在寝殿里萦绕不散。
第二天的婚礼殿堂很热闹,天气晴朗,血族里但凡是有身份的人都收到了邀请函,前去参加婚礼。
婚礼后台,新娘休息室。
笑宴妮坐在轮椅上,美眸凝望着梳妆镜里那张熟悉而陌生的美颜,镜子里的女人穿着一身漂亮的白婚纱,红唇含笑,却有些勉强,许久,笑宴妮有些恍惚。
原来,她要结婚了,犹然记得,很久以前她曾对母亲大人说她要当不婚主义者,一辈子都不会结婚,如今仿佛都历历在目。
如今,她还是结婚了,和她从没有想过的澄末茶,很久以前笑宴妮就觉得,澄末茶那个男人是她不会爱上的男人,他的爱一向很浅,可以分给任何一个人,而她懂,所以她觉得自己不会爱上这种男人,她还没有到自己寻死的地步。
她只会感慨,将来嫁给澄末茶的女人一定很倒霉,看着梳妆镜里的自己,笑宴妮的红唇缓缓蔓延开自嘲的笑,原来那个倒霉的女人会是她。
“公主殿下,婚礼要开始了。”
就在笑宴妮失神的时候,殿门外响起了血仆的敲门声,她美眸敛下,淡声开口:“我知道了,下去吧。”
她的话音落下,身旁的仆人推着她出了休息室。
豪华的婚礼场面,笑宴妮看向红地毯尽头的澄末茶,今天的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俊美的容颜上无波无澜。
澄末茶走向她,血仆退下了,他推着她的轮椅,在神父面前深情宣誓,即便他没有要当新郎的欣喜,他蹲下身子吻上她,交换婚戒,接受众吸血鬼的祝福,这是她和澄末茶的婚礼,众人激动鼓掌,她和澄末茶却很平静。
婚礼完美落幕,梓葵珞忍不住向身旁的犹京樱姬开口:“我怎么觉得,这场婚事怎么那么勉强?”
犹京樱姬当时正优雅地啜着红茶,当场就喷茶了,她纤长漂亮的手指攥紧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了咳:“我说,要时间啊时间,梓葵珞,我说了多少遍了,你当结婚就有感情么,很多都是婚后才开始经营感情的,再说了笑宴妮那孩子还要慢慢来。”
澄末雪啜着杯里的红酒,美眸里有些幽深,像是不经意地开口:“我倒是觉得犹京樱姬说的话好,虽然这两孩子都有感情,但都闷着不说,等结婚后慢慢来吧,感情这事一时半会急不来,想当年我和澄末擎不就磨蹭了那么久么。”
好吧,梓葵珞被噎得哑口无言。
夜幕降临,寝殿里,笑宴妮还是坐在轮椅上,当听到他从浴室里出来的脚步声,她的美眸里荡漾起了幽光,转身看过去的时候就和澄末茶四目相对。
他俊美的脸上无波无澜,薄唇紧抿成一道坚毅的弧度,晶莹的水珠顺着他微湿的黑发滑落下来,滑过他鲜红的薄唇,滑过他滚动的喉结,最后到性感的锁骨。
他赤~裸着健美的上身,头顶上水晶灯耀眼的光芒洒落在他身上,有抹异样的诱惑风情。
“等我一下。”突然的,澄末茶开口了,转身又走进了浴室里,笑宴妮的美颜微愣,片刻后澄末茶再次走出来,她就看到他手里拿着的毛巾,散发着温热的气雾。
“你拿这个干什么……”笑宴妮的话还没有说完,澄末茶已经蹲在了她的身边,拿着热毛巾擦她的脸,笑宴妮挣扎着躲开了,没好气地开口,“你干什么,很痛哎!”
闻言,澄末茶擦着她脸的手顿下,幽深的眼眸看向她,悠闲地把毛巾放到一旁的茶几上:“我给你擦干净脸,今晚不用洗澡了你,擦下脸就好了,睡吧,我抱你到床上。”
澄末茶说着就抱起她了,把她放到床上,澄末茶刚要拿着一旁的毛巾走进浴室,脚下不小心崴到了床脚,身体失去平衡摔到了床上,压在笑宴妮身上,笑宴妮的美眸一闪,别过了脸,才没有和他错吻,尽管他的薄唇贴在她的脖子上。
寝殿里的气氛一瞬间凝滞住,笑宴妮没有说话,空气里只有澄末茶单薄的呼吸声,她抿紧红唇,有些恍惚,她记得,很多年前她就是和澄末茶错吻,才开始追着他喊打喊杀的,也才有了日久生情。
澄末茶压在她的身上,眸光暗沉,他撑起身体刚要离开就听到了笑宴妮烦躁的声音:“下去!”
澄末茶身体微僵,心里有股没由来的怒火,他突然捏过笑宴妮的下巴,让她与他对视,当看到笑宴妮美眸里隐忍的怒气时,澄末茶突然笑了,鲜红妖艳的薄唇勾起一抹冷笑,他扣住她的后脑勺,霸道地攫取她的气息。
唇齿间的交缠让人意乱情迷,笑宴妮的眸色却一点一点地冷了下来,终于,她硬挤出几个字:“澄末茶,你理智点!”
澄末茶,你理智点……
今晚是他和她的新婚之夜,澄末茶冷笑,她倒是说得意味极重,是啊,是该理智点!
离开她的唇,澄末茶翻了个身,倒在身旁的位置上,突然刹住***,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他扯开了脖子间的领带,薄凉的唇角轻扯,有些讽刺的意味。
许久,澄末茶平静下来,眸光幽深,看都没看一眼身旁的笑宴妮就起身离开了寝殿,厚重的殿门被轻轻关起,仿佛没有过那细微的声响。
笑宴妮听到那道细微的关门声,身体有些僵,片刻后恢复如常,她躺在床上,美眸幽深,红唇抿成了一道倔犟的弧度,一句话都没有说。
***************
“澄末茶!”
就在澄末茶走过花园的时候,耳畔突然响起了檀香幽怨的声音。
下一刻,檀香就冲上前拽住了他的手臂:“你为什么要和笑宴妮结婚,啊!讽不讽刺,你今天结婚,却没有一个人告诉我消息,等你结完婚我才知道,澄末茶,你忘了吗,我为你……”
“檀香……”
突然的,澄末茶打断她哽咽的话,他眸光幽深,声音轻柔,却是一点一点地拉下她的手:“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当年的孩子是谁的,你自己清楚,那个孩子是你耐不住寂寞勾搭上自己下属的。”
“檀香,我可以对你好,我可以对你像妹妹一样疼爱,但是你一直都懂,我对你没有感情,一直都没有,我结婚也好,没结婚也罢,我们都还是这样不是吗?”
檀香如遭雷击,许久,她美眸红肿,突然笑了出来,喉咙里传出的笑声到唇边却苦涩无比,脚下一阵无力,她笑着笑着就颓然跌坐在地上哭了,要不要这么戳穿她的美梦?嗯,澄末茶?
澄末茶蹲在她面前,递给了她干净的手帕,檀香紧捂着嘴,美颜上梨花带雨,滚烫的泪水坠落在澄末茶手上,他还是平静无波地看着她:“檀香,我对你的感情不一样,我还会照顾你,即便是用另一种身份。”
“够了,我不是你苍露母亲,我是檀香,和你上过无数次床的檀香啊,澄末茶,你混蛋!”
檀香突然破碎地哭喊了出来,她做了那么多,骗笑宴妮也好,当年让笑宴妮没了孩子也好,她檀香哪样不是为了澄末茶,他不爱她,她知道的,她可以等,不管多久都可以!
可是他怎么可以不声不响的就跟笑宴妮结婚,而所有人都把她蒙在鼓里,她没有笑宴妮的好运,她只要他就够了,明明,他该娶的,是她啊!
明明该是她檀香的,笑宴妮算什么,一个半路杀出来干扰他思绪的人,凭什么?
檀香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颓败感,她捂着嘴呜咽着,凭什么?千百年来她爱过痛过,这个男人却还是不属于她,她檀香是谁,她不稀罕!
真的……不稀罕。
她这么告诉自己,泪水却越来越多,止都止不住,晶莹的泪水滑落美颜,澄末茶听到她提苍露母亲,仅是眸光闪了闪,却是平静无波。
泪眼朦胧间,檀香看到了笑宴妮,她在不远处,坐在轮椅上,美颜平静地看着她,即便她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看到她,檀香的颓败感更重,她挣扎着站起来,向她吼道:“笑宴妮,你骂我啊,我骗了你这么久,我就是故意的,如果再重来一次,我一样会推你下去,两次,笑宴妮,你欠了我的!”
“你知道我知道当年碰你的人是澄末茶,被我害没了的孩子是澄末茶的我有多高兴吗,你活该,第一次没了孩子,第二次你终身残废,如果不是你犯贱,和我抢……”
她的话音未落,澄末茶的手就扬了起来,檀香看到他扬起手,明显震住了,就在巴掌要落在檀香脸上的时候,笑宴妮开口了:“澄末茶,够了!”
她的声音很重,澄末茶听到她的话有些微愣,最后只是眸光幽深地看向发愣的檀香,缓缓放下了手,檀香却像是受了什么强烈的刺激,死死地咬着红唇,哭喊了出来:“神经病,澄末茶,你个神经病,你为了她想打我吗!”
澄末茶俊眉隐忍地蹙起,最后缓缓扯开了她的手。
笑宴妮美眸灼灼,平静地看向檀香,她是恨过檀香,以前恨她到了想杀了她。
但是这个女人何尝不可怜,如果千百年前她不曾出现,不曾去参加樱姬姨姨的婚礼,不曾有与澄末茶的意外,也许檀香现在早已和澄末茶结婚,幸福地在一起了。
终究,笑宴妮的红唇里只是溢出了一声叹息,她推着轮椅到了檀香面前,苍白漂亮的手上拿着一条干净的手帕,递给了她。
檀香的美眸紧缩着,缓缓后退,美眸里萦绕上泪水,为什么不恨她?为什么?
她害了她那么多次,是笑宴妮疯了还是她疯了,她既然从笑宴妮的眼里看到对她的可怜,该可怜的是她啊!
怎么可能是她檀香?
那一晚檀香跌跌撞撞地跑开了,离开了血族聚集地法老院,这个她生活了千百年的地方,她爱过痛过同样执着过的地方,再也不曾回来过,她真的累了,这一次,她很累……
两个月后。
晨曦初照,阳光温暖地透过落地窗照耀进来,刚睡醒的笑宴妮撑着拐杖,美眸里还残留着朦胧的睡衣。
她走到了厨房里,一眼就看到了里头的澄末茶,他穿着一声休闲服,衬出他修长俊美的身形。
他在做早餐,修长的手指拿出热好的吐司,摆上火腿肠蔬菜鸡蛋,再夹了一片热腾腾的吐司,一个三明治就做好了,一个做完,他又开始做另一个不同口味的三明治。
有人说专注的男人很吸引人,是的,澄末茶聚精会神地低头做着早餐,俊美的侧脸被阳光勾勒出一道坚毅的弧度,他鲜红妖艳的薄唇紧抿,眸光里无波无澜。
“你后悔吗?”突然的,笑宴妮红唇微启,她的意思是后悔檀香离开了吗?毕竟在一起过那么多年了,没感情也有了亲情。
厨房里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澄末茶转过俊美修长的身体,瞥了妻子笑宴妮一眼,眸光缓缓下移,在她的站起来的腿停留。
最近法老院多了个皇室御医,开始替笑宴妮医治,她的腿也差不多要好了,至少已经开始慢慢走路了,虽然有些艰难的地方还要倚靠着拐杖,但不久后也会慢慢好。
澄末茶没有说话,转过身继续做着早餐,笑宴妮以为他没听到,忍不住又开口问了他一声,她想还是有些事说清楚吧,她也不想有疙瘩,要是澄末茶还真没放下,她现在腿也要好了,他不用对她愧疚,虽然这理由有点牵强。
听到她不依不挠的问话,澄末茶头也没回,修长的手指继续做着三明治,从喉咙里传出的声音懒散无比:“笑宴妮,我们好好过日子成么?”
少胡思乱想什么,破坏婚姻的和谐,好不容易开始温情蜜意了。
听到他的话,笑宴妮微愣,最后竟是笑了出来,红唇染着妩媚的笑意,笑宴妮的美眸里有些恍惚,是啊,这两个月来,从一开始的冷淡排斥到现在的释然温馨,她和澄末茶真的该好好过日子了。
“两位大人,夫人,请进。”就在笑宴妮出神的时候,血仆恭敬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
笑宴妮有些疑惑地走出去,就看到了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还有澄末茶的父亲大人与母亲大人,梓葵珞和笑翼有些意外地看向澄末雪和澄末擎,像是没想到对方也会在这里出现。
笑宴妮看了长辈们一眼,把手里撑着的拐杖放到了一旁,她纤长漂亮的手紧攥成拳,抵住红唇边轻咳了几声:“我去厨房里帮忙做早餐,你们……那啥,做吧。”
一下子两家的长辈都来了,笑宴妮表示她招架不住。
看到那两对夫妻没意见,笑宴妮立刻就溜进了厨房里,里头的澄末茶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声响,笑宴妮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他在揉搓着面粉,她有些愣:“不是吃三明治吗?”怎么又揉起面团来了?
听到笑宴妮的话,澄末茶直接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开口:“三明治不够吃,煮面吧,过来帮我揉面团。”
耸了耸肩,笑宴妮走了过去,其实揉面团还真挺好玩的,虽然途中和面的时候会不小心沾染上一身的白面粉,就在笑宴妮揉上瘾的时候,感觉到了灼热的视线,她的美颜一黑,看向澄末茶,就看到了他眸光幽深,隐隐燃烧着***。
次奥,等一等!她怎么感觉澄末茶那眼神不怀好意呢?
想到这里,笑宴妮黑着美颜,退后了几步,手里还抱着面团,澄末茶深幽地看着她,凑近了笑宴妮,从喉咙里传出的嗓音暗哑无比:“我给你擦干净,乖,过来,脸上有脏东西……”
这,好像是在诱~拐她吧?
笑宴妮沉默了好一会,刚要吼脏东西一定是你,结果话还没出口,红唇就被堵住了,厨房里的温度越来越高,唇齿间的交缠让人意乱情迷,就在笑宴妮发现自己今天穿的黑色短裙被澄末茶手里的面粉染白时,她惊呼出声。
澄末茶那厮则幸灾乐祸地啧啧了几声,瞅着她直笑,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