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晚一路追逐着他的身影,看他坐在椅子上,闭着眼,一脸疲惫。她的心也不好受,事情到了现在的局面,越来越多的人被牵扯进来,她的战斗力完全被向云天给激发出来。从前发生的一幕幕事情,如同是在放映影片一样,在她的脑海里面盘旋。
林城歌按了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催促着刚才抱着文件资料的员工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窗帘也被拉上了,唐晚晚如坐针毡一般眼睛盯着办公室,这样的举动似乎太过于明显,她又盯着自己的办公桌,来来回回几次。她突然间觉得惆怅,到底还是和林城歌发展成这样的局面了。两个人在同样的天空下,却想着不一样的事情。
她掏出手机,过了半个多小时。里面人还未出来,她一颗心在打鼓。不知道周亦冬拿了多少钱收买向氏企业的那些小股东,会不会打击到林城歌。
她急成热锅上的蚂蚁,对面坐着林安暖,只是时不时地把目光定格在她的身上。那眼神,是想将她生吞活剥了。
如履薄冰,这种感觉她在七年前已经经历过了。即使林安暖的目光再怎么的不友善,也伤害不了她。她曾一度的认为自己是杂草,生长在哪里都能存活下来。事实上,她错了。活在有林城歌的地方,只是在她快要结痂的伤口上再凌迟一刀,深不见底,却早已经鲜血汩汩。
桌子上的电话响了,唐晚晚拿起了电话,喂了一声。林城歌的声音从另一端冒出来,她不安地挂断了电话。
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推门而进。V5Gr。
林城歌整个人陷在沙发里面,脸上好像覆盖上了一层寒冰。几个员工在他的周围坐着,手上不停的翻阅着摊开在茶几上文件资料。
和唐晚晚同时进公司的一个女孩子,眼睛从文件上移开,看了一眼站在走道边上的唐晚晚,笑着说:“唐晚晚,你来啦,快点来帮帮忙呀,这么多的资料今天我们很难全部看完。”
唐晚晚尴尬地往她的身边站,眼睛却是望着林城歌。
林城歌也在低头看资料,眼镜已经滑落到鼻梁处了。看起来像一个疲惫不堪的老爷爷在看报纸一般。唐晚晚望着他的样子,眼睛突然红了。
林城歌察觉到她的目光,从文件上抬头,指了指身边的空位,说:“唐晚晚,你就坐在我的身边吧。”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破绽。唐晚晚看不清楚他到底要干些什么。
老板都已经发话了,做员工的当然不会说些什么。
唐晚晚自知尴尬地坐在林城歌的旁边,她闻到林城歌身上那股淡淡的薄荷味道。她转头,看着林城歌不说话,沙沙的翻阅声在她的耳边一阵接着一阵。
林城歌突然吩咐着:“你们几个先出去,唐晚晚留下来。”
几个员工面面相觑,站起身,说道:“好”
办公室里就这样安静了,林城歌侧身坐着,手上还拿着文件,连头也没有抬起来。
这样的场景,让她想起了很久之前,他们也曾两个人在同样的办公室里面这样坐着。那时的林城歌没有这般的冷漠,他的眼神还在她的身上。
他会说,晚晚,我疼。
可是现在,他们还是和从前一样的坐在同样的地方。他可以半天不说话,眼睛盯着别的东西。
心无旁骛。
唐晚晚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打破沉默,问:“不知道林经理让我进办公室有什么事情呢?”
林城歌终于将眼神投向了她,可,他在笑。痞痞的笑,讥讽的笑,剜在她的身上。她放在双腿上的手,不由得捏紧了,关节处都在泛白。
“晚晚,你真的会害怕吗?”林城歌若有所指。
她的眼神在办公室里面四处游荡,听见林城歌的话,她觉得整个人泡在了寒冰里面,冻得浑身哆嗦。
她的脸顿时惨白,看着林城歌嘴角边的笑意,说:“连死我都不怕,还会害怕别的吗?”
她反问的语气传到他的耳朵里面,非常的刺耳。
他是想说,事情怎么要这样的发展?
他终究是忍住了,他了解的唐晚晚已经死了,七年前的那一场车祸之后,她成了一个涅槃重生的女子。坚韧,干练,懂得计谋。
“哦,是吗?那你把我当成了什么?”林城歌接着问。
唐晚晚突然被他平静的话,问得哑口无言,是呀,她把他当成了什么?棋子吗?这颗棋子在七年前就开始利用,一直到如今重逢后还是吧。
她存在的目的从未改变过,养父教导她,这个世界上唯一权利,金钱才能让人产生安全感。她太需要安全感了,从被亲生抛弃的那一刻起,她的命运不再受自己的控制。
她抽回心思,愣了半天,“你把我当成了什么呢?你明明知道我的事情,拿我当傻子吗?”
林城歌没有立即反驳她,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要将她揉到身子里面。她很没出息的脸红了,林城歌懒洋洋地说:“我把你当成什么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想法。”
唐晚晚无力的摇头,很多的事情都是注定了的。她注定会与林城歌遭遇这样的境地,在自己知道米果也爱着眼前的男人,她还怎么和他在一起。13606547
她的朋友不多,米果陪伴了她小半辈子。一句话也没留下就死了,蒋楠和袁珊珊给她的提示,只是在向她证明,她是一个坏人。没有她的出现,所有的事情不会变成这般的尴尬,痛苦。
林城歌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闭着眼睛,没有一点风光的样子,此时的他,更像是一个玩累的小男孩,浑身上下没有半点的阴冷。
“你和周亦冬是什么关系,你们收手吧,我不想伤害你。”林城歌冷言说着。
唐晚晚瞪大了眼睛,不安地望着他,嘴唇被她咬着,上面还可以见到清晰的牙印,她哽咽着问他:“你想怎么对付我呢?和周亦冬没有关系,我只是希望我的恩怨不要伤及了无辜的人。”
“你所说的无辜的人指的是周亦冬?”他自觉提高了音量,眼睛死死地锁住她想要逃离的眼。
她重重的点头,她注意到了林城歌的脸,如死灰一样,似乎也确定了自己的心。
他拽紧了她的衣领,咬牙切齿地冲着她吼:“一个外人对你就这么的重要,那我算是什么?我们的爱情算什么?”
她似乎得了失语症一样,动了动干裂的唇,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林城歌单手捏住她的下颚,胸口迸发出一阵燃烧的怒气,压在胸口。他想要发泄,但,他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眼前的女人,一直理智地看着他,不说话,也没有悲伤。他有时候感觉到后怕,从知道只是 一枚棋子的时候,他一直在等待,等待她解释。
还一要公。等待了七年,到后来,一直只有他一个人在原地。唐晚晚依旧是唐晚晚,是从前那个理智的她,搅乱了他一颗平静,然后不负责任地在他的世界里面来来回回。
这样的痛苦,无人知晓,当他知道周亦冬和他爱着的人在一起过了七年,他的心再也难以平静,既然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备而来的,那他又何必躲开呢?
他笑了笑,松开了泛白的手,冷冷的说:“晚晚,我们现在是敌人呢?你被解雇了。”
“……。。”
第十九章意外之前(一)
更新时间:20121219 19:57:35 本章字数:3464
唐晚晚百无聊奈地在街上晃悠,手上抱着自己的东西,被林城歌解雇之后,她的确是被林城歌恼怒的样子震到了。
他的眼神分明在说,唐晚晚,你死定了!
从林城歌的办公室走来,没有一个人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扯出一个讥讽的笑意,看来她要被解雇的事情,身边的同事一个个早已经知道了,而她,只是被林城歌当面通知一声而已。
“唐晚晚,你在哪里?”袁珊珊对着电话吼。
唐晚晚翻着白眼,看了看来往的人,像是得了人口密集恐惧症,看见人多,她就想逃离。无奈,口袋里面的手机响了。她按下了接听键,听见袁珊珊在另一边吼。
唐晚晚按住发疼的太阳穴,询问着:“怎么呢?事情发展的不顺利吗?”
“没有,我已经让人去解决了,你可以去看看今天的股氏。”
“你什么意思呀?”
袁珊珊忍住想要甩掉手机的冲动,“向氏的股价下跌,盛辉也跟着遭殃了。”
“哦。”唐晚晚捏了捏自己的脸,保持着微微的笑容。
挂了电话,她在盛辉集团附近转悠了大半天,最后选择一个家咖啡店坐下。隔着玻璃,她看见盛辉集团几个重量级的人物,一个个垂头丧气进了盛辉大门。
林城歌一个人跟在这些人的身后,他的双手一直放在口袋里,眼睛望着远方。她突然觉得苍凉了一些,林城歌与她没有多大的仇恨,最大的仇恨也是林城歌父亲和养父之间的,而结果却要他们两个人来承受。
打了电话给周亦冬,她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在咖啡店里观察林城歌。不得不说,林城歌是一个内敛的男人,股价大跌,这样棘手的问题,他也是微笑安抚身边的董事,员工。
傍晚,一直急促的高跟鞋的声音,从她的身后直逼而来。她微微笑,小酌着杯子里面的咖啡,等待迎面而来的怒气。
向明明涨红着脸,怒气横生的坐在唐晚晚的对面,没等唐晚晚说话,她直截了当劝说着:“唐晚晚,你收手吧!”
“你以什么样的立场与我说这些呢?是姐姐?还是情敌呢?”唐晚晚放下手上的杯子,讥讽着问。
向明明的手边有一杯白开水,她抓紧杯子,一杯水,泼到唐晚晚的脸上。她呼吸急促,压抑着满身的怒气。
唐晚晚半眯着眼睛,阻止着白开水往眼睛里面窜。
拿了桌上放着的纸巾,擦拭着自己的脸,她疑惑的问:“向明明,你又想说什么呢?”她眼睛里闪着不耐烦的光芒。
此时的向明明在她的面前,像极了一个泼妇。为了林城歌,她甘愿成为一个泼妇。即使对面坐着人,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她也不在乎。她在乎的,是林城歌的好。只要林城歌好了,她的心自然也就愈合了。
“唐晚晚,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向明明咬着牙齿,一字一句的从嘴里面蹦出来。眼睛里的怒火,足以将唐晚晚烧得体无完肤。
“我想怎么样,你觉得我想要干什么呢?我后背上的伤,你不会就这么忘记了吧?”唐晚晚风轻云淡的说着,拿着小勺,不停的搅动杯子里面的咖啡。
黑咖啡,没有加奶球。苦涩的滋味,和她的心情一样。
向明明瞪大了眼睛,似有似无的笑着,“你是想报复我吗?”
“你配吗?”
“你!”
唐晚晚捂住嘴,微微的笑,眼睛里闪着欢乐的光,她的眉头微微舒展。向明明吃瘪的样子,才是她最开心的时刻。她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她,她在乎自己将七年前背负的深仇全部还给向明明,那是她的耻辱,她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放过向明明呢?
她没这么的善良!
向明明瞧见唐晚晚隐忍的笑意,哼了一声,警告着她说:“唐晚晚,我奉劝你收手,这样下去,对我们大家都没什么好处,林城歌会更加的恨你!”
说完,她踩着优雅的步子离开了咖啡店。
唐晚晚看她一路离开,最后坐在停靠在路边的黑色轿车里。
那车是林城歌的,她心里的苦涩,一点一滴在蔓延,难道是林城歌让向明明来传话的吗?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变成了这样的局面呢!
很快,那辆车开走了。唐晚晚收回自己的视线,苦笑了一下。收手?谈何容易呢?
周亦冬赶到咖啡店的时候,唐晚晚一头栽进了他的怀里。他从外边来,身上还带着外边空气的味道,传到她的鼻翼之间,她埋头在周亦冬的胸膛里。13607656
周亦冬伸手揉了揉她黑色的长发,小声的问她:“怎么呢?今天你怎么这么热情,我有些不习惯呀。”
唐晚晚知道周亦冬是在逗她笑,她很配合的抬起头,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撇着嘴,喃喃的问:“我做错了吗?为什么很多人都认为是我的错?”
“别胡思乱想,不是你的错。”周亦冬的眼里是一汪清澈的深情。出着天这。
她不自觉地挪开了自己的眼睛,从周亦冬的怀里挣脱,拉开位子,坐了下去。她伸手胡乱擦干脸上的眼泪,耸耸肩,示意她熬得下去。
周亦冬坐在她的对面,那是向明明刚才坐过的位子。她有些恍惚,感觉到自己的内心,一阵阵的不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她揉了揉自己的微红的眼睛,笑着问一脸严肃的周亦冬,“喝什么?我请客。”
周亦冬眼睛瞟了瞟手边的白开水杯,说:“你连白开水也没给我留一滴吗?”
她恍然大悟,又摇摇头,苦笑了几声,挖苦着埋怨对面一脸不甘心的周亦冬,说:“神经啦,你这个样子很像是欲求不满,一杯白开水,你至于吗?”
“当然至于,你压根就没想到我是吗?”周亦冬愤恨的埋怨。
“不是。”
周亦冬接着愤恨的说:“本来就是,你看你,连白开水也不给我留。”他知道唐晚晚最受不了别人误会她,他要用这种方法让她在不防备的情况下说出实情,想想他周亦冬的身份,混到现在居然要撒娇才能问出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
失败,真是失败!
唐晚晚圆溜溜的眼睛在周亦冬的脸上,察觉到他话里的意思。她望着桌子上的咖啡不吭声,眼睛已经是被水汽弥漫。她想哭,却不知道眼泪从哪流出来。
就像你有一句话眼,哽咽在喉咙里,想说,却说不出来。她就是这样的感觉,她想要哭,有些狼狈,有些欲哭无泪。
周亦冬见不得她磨磨唧唧的样子,连忙转移话题,粉碎了这尴尬的境地,“现在我们手上有向氏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想要和向云天抗衡,还要继续收购其他董事手上的股份。”
唐晚晚一愣一愣的点头,对于这些事情,她没有什么概念,她只是单纯的想要报复向云天,碎粉他在世人眼中慈祥和蔼的企业家形象,至于集中的操作过程,她一点也不关心。
她双手环住手臂,驱赶骨子里面冒出来的寒意,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周亦冬,说:“你继续吧,这件事情,我想拜托你。”V5Yk。
“那你呢?”周亦冬反问她。
她甩了甩满身的疲惫,盯着周亦冬的眼,样子很认真,“我感觉我会重新经历一遍生死,这一次我会大伤。”
周亦冬打断她的臆想,从椅子上站起来,伸出手,催促着:“走吧,我们回去,你和林城歌决裂了吧?去我那住吧?”
“什么意思?你在这里买了房子?”她惊讶地问,忘了冰冷的手已经被周亦冬握住。一阵暖流袭击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