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胡兵和张鹏要去洗手间,我也借出去的机会向她使了个眼色,她这才抬起头,抿嘴向大家一乐,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
在洗手间里,胡兵拍着我的肩说:“项冬,阿宝还是那么单纯,一点也没变,太难得了,你一定得好好待她,现在这个年代像她这么单纯的姑娘简直比恐龙还稀少。”
“瞧她那傻样,你看人家张鹏他们的女朋友,一个个多懂事,多会说话,唉!”我叹了口气,心想你可真会说话,把没见过世面叫单纯。
“你叹哪门子气,阿宝哪点不好?单纯又温柔,你那好歹是元配,我们这女朋友,轮到我们这说不上是第几手了呢!该叹气的是我们。”张鹏一边拉裤链,一边瞪了我一眼。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这与他的经历不无关系,毕业这几年中,他的分手故事上演了不下百次,连原因都是出奇的相似——他不是故事里唯一的男主角。
吃完晚饭,张鹏他们还要去KTV唱歌,这次阿宝没给我丢脸,她唱了自己拿手的王菲的一首《我愿意》,还有点味道,赢得了满堂喝彩,为我们今天的聚会画了一个还算完美的句号。
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被放逐天际,只要下一秒能停留在你怀里,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为你……
耳边回荡着阿宝美妙的歌声,一行人等在大街上放浪形骸地齐声糟蹋王天后的经典情歌。
走到大街上一看春天来了,怪不得我今天会春心荡漾呢!呵呵!
4。喜欢狐狸精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清晨,当我坐在床上睡眼蒙眬地盯着阿宝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时,我悲哀地意识到,今天是星期一,我又得在屁股后安条尾巴装五天驴去了,你问什么意思?唉,上班呗!
早饭很简单,鸡蛋、面包、牛奶,这是我们家早餐的吉祥三宝。阿宝已经匆匆吃了点东西上班去了,因为她的单位比我的单位要远很多,她每天上下班用在路上的时间将近三小时,我曾经无数次劝她换掉这份薪水少又辛苦的工作,可她对待她毕业以后的第一份工作,就像对待她生命里的第一个男人——我一样,忠诚、有耐心和不离不弃。她说她喜欢在这家文化用品公司工作,喜欢每天看印在各种笔和笔记本上的卡通人物——机器猫、米老鼠、小美人鱼什么的,喜欢它们或单纯或狡黠或可爱的模样,她说这些都是她从小就梦想得到的东西,每天光看到它们娇俏的小模样就很开心。乖乖,这人傻,思想也傻,幼稚,太幼稚了,这梦想能变成面包吗?能变成房子吗?能变成车子吗?傻×一个!
刮了胡子,擦了皮鞋,打了点阿宝的摩丝,西装革履的我走在阳光明媚的春光里,还真找到点华仔的感觉,因为离单位只有十分钟的路,我一边悠闲地走路一边欣赏着路上千姿百态的各色美女,一边纳闷,这城市据说盛产美女,这路上看起来美女也如云,这么多美女都消化到哪儿去了,怎么一落实到我们公司就没有了呢?悲观地说,我们单位无美女,这也是我不愿上班的一个相当重要的原因,没有美女相伴,这八小时可怎么过?真后悔,想当初以我优异的成绩怎么不考个航空航天大学,那样毕业后不但可以天天有美女看,说不定还可以娶个美丽的空姐回家做老婆呢。在那么多美女中我一定要选一个有着林志玲的脸蛋+叶玉卿的胸脯+李玟的屁股的完美结合体,我的她应该既美丽又大方,既温柔又体贴,既性感又妩媚,对待我像春天般的温暖,对待别的男人如秋风扫落叶般的无情。
“哈哈——”我一高兴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瞧你那傻样,你傻笑啥呢?”
我抬头一看,不知不觉已经到公司门口了,于畅正做脉脉含情状看着我,我打了个冷战,从我的美梦中挣扎出来。这丫白白在这座美女之城长大了,真是辜负了这城市的水土,长得比范伟还范伟,那脸长得那叫一个大,比屁股还大,该大的屁股不大,该小的脸不小,唉,这叫什么事,我要是她妈,我得天天哭。
“哎,你盯着我做什么呀,没见过美女是怎么的?”于畅飞了我一眼自我感觉良好地说。
闻听此言,我差点没把昨天的晚饭给吐出来:“是你的脸太美丽太眼熟了,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现在想起来了,在我裤子里见过,嘿嘿!”
“你,你浑蛋!”于畅拿手里的白色手袋假意向我砸来。
“哎,我错了,别毁我头型,我给你跪下还不行吗?”我赶紧向她赔笑道歉做出下跪动作,她这才气呼呼地停止向我下毒手:“我不要你下跪,我又不想嫁给你,我要你中午一口一口喂我吃饭。”“好好,我同意,我把我的饭也给你吃。”天知道对着这个屁股一样的脸,有谁还能吃下饭。
时间不早了,我和于畅停止斗嘴,一前一后快步进了电梯。
我们公司在这间写字楼的十六层,成立于1995年,是专业从事建筑智能化和公共安全防范领域的研发、设计与施工的高新技术公司,公司下设市场部、技术开发部、工程维修部与售后服务部,我在技术含量比较高的技术开发部。我们公司职员不多,只有四十几人,但用我们老板的话说都是精英,我们各司其职,没有一个白吃饭的。我们老板许先生是一个精明的香港人,有着天底下所有老板共同的特点:自以为是,刚愎自用,很少听取别人的意见;喜欢老实本分的人,又希望每个人都能说会道,在外面能独当一面。当然,至今他年近五十了也没遇到一个,我估计他就是再活五十年也遇不着,这样的人哪儿有呀,老实本分还能说会道,这不自相矛盾嘛。
在公司里,因为我不是美眉所以老板不会打我主意,因为我有学历有技术有能力,所以老板还很器重我,我的工资在公司里算是高的,当然这与我理想中的收入还差得很远,而且这与我带给他的经济效益还远不成比例,但在我还没找到更好的座位之前,这还不能不说是一个比较适宜的落脚的地方。总之,除了没有美女可以调调情这一憾事外,我对我的工作还是比较满意的。
出了电梯,万嘉科技发展有限公司的金色招牌映入眼帘,于畅和我从各位同仁办公桌走过,一路微笑喊着哈啰,径直来到各自的办公桌前,我在自己的座位上还没坐稳,琳达,老板的助理就跑过来,问我她新买的项链好不好看,我扫了一眼说坐着看不着,这丫竟把我桌子上的东西统统推到一边,把半个身子趴到桌子上伸出脖子让我看,整个一发情期母猫。乖乖,这下可看清楚了,白色的西服上装里,绿色的开领衬衫,绿色开领衬衫下一颗明晃晃的珍珠,比珍珠还明晃晃的是那一对珠圆玉润、晶莹剔透的****,乖乖,太诱人了,看上去很丰满,皮肤很白嫩,不知道摸上去会是什么感觉。要不是在办公室里,我真想上去摸一下,或是亲一口,妈的,摆明了想诱惑我,我不能让她得逞,于是我把陷在她胸脯上不肯出来的两个没脸的眼珠子给挖回来,重新装在眼眶里,把快要流出嘴边的哈喇子给咽下去,说了句:“白,真白。”说完之后才发现有些驴唇不对马嘴,冲她尴尬地笑了一下,又说了句“我说的是珍珠”算是回答了她。这个以诱惑为乐趣的女人,这才得意地收拾起她的****,咯咯笑着离开了我的桌子,留下一股子暧昧的香气。
不知道是我们公司风水不好,还是这个城市能嫁的男人太少,抑或是这些所谓的白领丽人眼光太高,反正我们公司的七位“天仙妹妹”都老大不小了还没嫁掉,而且还一个比一个能沉住气,这可苦了我们公司的男士们,特别是本人,我简直成了她们假想的老公,以及陪恋+倾诉+发泄+诱惑的对象,特别是这个琳达,每天都在考验我的意志力。
说实话,琳达是没有阿宝一半好看的,她的美是精心雕琢的结果,她的眉毛、她的眼睛、鼻子、她的嘴唇都是花费时间描绘出来的,如果她不小心掉进水里,再爬出来,估计会让你大开眼界,你会马上见识到一场别开生面的大变活人,你问什么意思?美女变野兽了呗!而阿宝是清水出芙蓉,不施粉黛的那种,这个世界如果没有化妆品,不知道琳达之流是否还笑得出来,但我明明知道这些,还是会对她产生莫名的冲动,就不知道是我一个人不正常,喜欢这种风骚的热辣的性感的风格,还是全天底下所有的男人私底下都很喜欢狐狸精,只是没人肯说。
我不怕说出来,我就是喜欢狐狸精,我原来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越来越不喜欢阿宝,现在我明白了,因为阿宝不是狐狸精。
5。那一夜
上完网,已经是夜里十一点钟了,阿宝已经进入了梦乡,我脱了衣服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眼前不断浮现出张鹏的女友菲那摄人心魄的眼神和琳达丰满诱人的乳房,我不知不觉把手伸进了阿宝的被子里,阿宝被我野蛮的动作弄醒了,把头凑过来躺在我的枕头上,轻声对我说:“项冬咱们结婚吧,然后生个宝宝,今天我妈给我打电话,说她给咱们算卦了,说咱们上半年结婚好。”
“连房子还没有,结什么婚?”我真后悔不该把她弄醒,惹出她这一堆废话。
“我妈说,没房子可以先租着,以后慢慢再买房子,许多人没有房子不也过得很好吗? 咱们先把婚结了,早点生个孩子,房子不急,以后攒钱慢慢买呗!”
“你怎么一点都跟不上时代,你没听人网上说,上海的女孩子找对象没房子都免谈吗?看着与你同龄的女孩子都住着宽敞的大房子,你就真的不羡慕?”
“可我妈说……”
“行了,行了,你就知道你妈,回家找你妈去吧!”我不耐烦地打断她的幻想。
“项冬,你怎么了?你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难道你不再爱我了吗?”阿宝慢慢坐了起来,她的语调变得有些凄凉,有些时候,女人的直觉是很灵的,她也许心里早就预感到了我的变化,只是自欺欺人不肯承认罢了。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我要睡了。”我翻了个身背对着她,有些心虚,因为她说对了,我确实无时无刻不在盘算,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离开她,那是早晚的事,只是我现在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因为我还没准备好,我不想打一场没有准备的仗。
“我们认识五年,在一起生活了三年,我就问你一句话,今年结婚行不行?”
“你别逼我,我睡了。”我拿被子盖住了头。
“不行,你今天非得给我个交代不可。”阿宝一把扯下我的被子。
3。 第3章 Chapter 1 (3)
“不结,今年不结,明年不结,我这辈子就没想过要结婚,这回你满意了吧!”一看她的倔劲上来了,我的流氓脾气就上来了,我火了。
“为什么不结?”阿宝使劲摇着我的手臂。
“难道两个人住到一起的目的不是为了结婚,只是为了在需要的时候互相满足一下欲望吗?”她的手指甲都快掐进我的肉里去了,我厌恶地甩开她的手,仍然不出声。
“那和禽兽有什么区别?”看我还不出声,阿宝发出轻微的啜泣声。
“你说话呀姓项的!” 她使劲摇着我的身体。
“项冬,要是你还没准备好,我们可以不必马上结婚,我们可以过一段时间再说,可是你告诉我,你会娶我的,你告诉我。”阿宝语气缓和了下来,她希望这样可以打动她的男人——我。
我没吭声,时间一分一秒尴尬地流逝。
“呜呜……”阿宝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你会娶我的是吗?什么时候都行,只要你对我说一句话,‘你会娶我’就行。”虽然我闭着眼睛背对着她,我也能感觉得到,此时阿宝一定是眼含泪水可怜巴巴地盯着我的后背。
“睡吧。”我把被子向上拽了拽盖住了头。
“你会娶我的是吧,只要你说一个字,你说‘是’就行。”阿宝再次降低了要求,不要我说一句话而是要我说一个字了。
“项冬,你说话呀,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怎么了?难道你变……呜呜……”阿宝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但她没敢说出来,也许她怕一说出来,会变成现实。
她像一头小倔驴一样执著而又极其艰难地想要把谈话进行下去,只是她不懂,一个男人如果是铁了心地要变心,那么任凭她苦口婆心,任凭她泪如雨下也无济于事了,因为男人只心疼他爱的女人的眼泪,而对于那些曾经爱过的、正要放弃的女人的眼泪,只会增加他对这个女人的厌恶,加快他离开的脚步,这些她都还不懂,因为她还没经历过其他男人,因为我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一想到这些,我又有些不忍,我残存的一点良知促使我转过身伸出手把阿宝拉倒在床上,用被子盖住了她,倔犟的阿宝挣脱我的手,坐了起来,我再次拉倒她,用被子盖住她,她再次爬起来,反反复复很多次,不知何时她累了,终于顺从地躺在了我的怀里,睡熟了一只手还紧紧地抓着我的背心,那一夜,我失眠了。
6。冷血的狼
自从那一夜后,阿宝变得小心翼翼,也变得神秘兮兮,每次我下班回家都发现她正在收拾纸笔,好像在写什么东西,难道她在写检举材料?控告信?控告我强奸、霸占民女多年,想把我扔进监狱?我这个后悔,当初勾引谁不好,偏偏勾引个中文系的,虽说当初同居是她情愿的,但她这笔杆子一歪,我不就真成流氓了?这以后还有哪个花容月貌的肯嫁给我?恍惚记得,这魏宝娟当初在中文系的外号是“小才女”,唉!这文人可不能得罪,她喜欢你,能把你捧上天,她讨厌你能把你送进地狱!
清晨,望着餐桌上的“吉祥三宝”我是没有一点儿胃口,我决定不再沉默。
“魏宝娟,你最近在忙什么?”当初刚开始谈恋爱时我是这么叫她的,后来同居了情到深处我就叫她“小东西”、叫她“阿宝”,再后来我厌倦了她,就又叫回她“喂饱圈”了,其实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称呼的改变,往往在一定程度上或多或少反映了这个男人对这个女人爱的变化或程度。
“没忙什么,不过是在作垂死挣扎罢了!”她用那样一对清澈的眸子看着我,有些时候我真的很奇怪,同居三年了,她的眼睛依然清澈纯净,完全找不到一点男欢女爱的影子,人们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想也许是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