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阿九彻底无语了。这,关乎琅少爷的颜面问题,也能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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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买的房子可以在原价位上优惠十万块,胡大伟的一套楼花可以卖到一百零九万。总的算起来,两套房子一进一出差不多得到二十多万的优惠。
裴凯很仗义,听说了依凝的来意,很痛快地让秘书拨电话给相关部门的管理人员,核算了两套房子的价位,以内部价格对两套房子做了最大额度的优惠销售和优惠回购。
都说奸商奸商无奸不商,就是说商人唯利是图。没想到裴凯如此大气豪爽,依凝不禁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哥们,够意思,改天请你吃大餐!”
“小意思而已,不足挂齿!”裴凯嘴里客气里,心里自有算盘。
地产公司的生意遭到陈奕筠的挤兑,一度差点儿撑不下去破产。幸好依凝帮着讲情,凌琅开了金口,陈奕筠才没有赶尽杀绝。欠顾依凝的人情,哪里是这区区二十万所能偿还的!
他笑容可掬地说:“能交到顾警官这样的朋友,是我裴某的荣幸!以后有什么我能帮到的事情,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定不遗余力!”
依凝告辞的时候,裴凯客气了一句:“你怎么回去?自己开车还是让司机来接送。”
她说:“我打出租车呢!”
裴凯惊诧地张大嘴巴,半晌合不拢,第一直觉是:“你跟琅少爷分手了?”
“没有啊!我们下个月六号结婚,到时候你和小静要去喝喜酒!”
“……”于是,裴凯更加猜不透,这个顾依凝在凌琅的眼里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和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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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宏奎对于初次见面的女婿,反复打量了无数遍,怎么看都觉得差强人意。于是,不满地开口质疑:“露露,他怎么长得比你老爸还丑!”
“爸,你什么眼神啊!信顺长得高大威武,标准的猛男一枚,这样男人才是真男人!那些娘娘腔的奶油小生早就过时了呢!”白露露赶紧帮朱信顺整理了下仪表,吹嘘道:“我们刑警一队的女警都暗恋他,要不是你女儿貌美如花怎么可能征服他对我情有独钟!”
“噢,长得逊些就逊些,男人嘛,重要的是能力!”白宏奎暂且接受了朱信顺的“三流”长相,既而盘问深层次的内容:“他月薪多少?家产多少?家里都有哪些固定资产和不动产,家庭都有些什么成员?”
朱信顺感觉自己变成了嫌疑犯,这位初次见面的老丈人成了审讯员。他危襟正坐,双手放在膝盖上,面色紧张,这是被审犯人的标准坐姿和表情。
白露露悄悄踢他一脚,说:“你不用这么紧张,弄得像嫌疑犯似的。我爸是个粗人,跟他不用较真!”
“小伙子态度还算老实,这方面值得表扬!”白宏奎一拍沙发扶手,粗声粗气地接道:“跟老丈人说话就该诚实些!有啥说啥,小伙子,你说对吧!”
“对!”朱信顺憨憨地一笑,说:“有什么问题,白叔叔尽管问,我一定老老实实地回答!”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他一定知无不答。
“我刚才问的问题,你月薪多少?家产多少?家里都有哪些固定资产和不动产,家庭都有些什么成员?”白宏奎再次重复了一遍问题。
“我跟露露在一个警队里,职称跟她一样,所以我跟她的工资也一样!”朱信顺如实道。
“什么?”白宏奎差点儿跳起来,瞪大钟铃眼睛,不可置信:“你这么个大男人领着跟女人一样的薪水,一个月三千块?”
“呃,是啊!”朱信顺觉得这工资不算少了,可看白宏奎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满意,他不傻,连忙又补充了一句:“有时候我们也有奖金,加上全部奖金和津贴,年薪将近四万块!”
“呸!”白宏奎不屑之极,“这点儿小钱还值得提嘛!四万块……喝风吧你,还养老婆孩子呢!”
朱信顺想再争辩几句,白露露连忙插嘴道:“爸,你别忘了我也工作呢!两人的年薪加一起八万块,生活费基本够了!”
白宏奎不想听这些,他的女儿嫁人当然不止要求温饱问题,还要过得风风光光。板着脸,他很不满地训斥朱信顺:“你靠这点儿死工资会饿死的,以后得另谋出路,我再考虑要不要把露露嫁给你!还有,我问你,家里有什么固定资产,不动产什么的!”
“……固定资产……我爸有养老金,每月二千块!不动产……我家有套七十平的房子,不过旧些……”
“这些还值得说!”白宏奎气得鼻子直喷大气,“原来你就是个又穷又挫的小警察!”
“呃,”朱认顺点点头,诚实地道:“我不是大款!”
“……”白宏奎差点儿跌倒,这个傻小子倒真实在!
“爸!”白露露不高兴了,嘟起小嘴儿,嗔道:“你到底是想让我找老公呢还是让我找个自动取款机啊!有钱的男人花心,我才不要找什么大款!比来比去还是信顺最好,他憨厚实在,脾气性格没得挑,更重要的是,他对我好啊!”
听女儿这么维护朱信顺,白宏奎纵然十分不满意,也只好强压下意见。
这个宝贝女儿被他宠坏了,从小到大,要星星不给她摘月亮,谁能想到长大后竟然变成了花痴。专喜欢倒追帅哥,贴进去的钱没有百八十万也差不多了。
可是,那些帅哥在骗钱骗色之后全部逃之夭夭,连人影都逮不到。他拜托那些成功人士帮女儿介绍婆家,人家却连人都不想见,就因为她声名远扬,大家都知道她是花痴。
这一来二去的,年龄不小,名声更臭了,婆家连影都没有!
现在女儿领回来一个小警察,各方面的条件都不乍的,可是好歹不嫌弃自己的女儿。思来想去,便勉为其难:“既然你喜欢,留下观察一段时间,看看他是不是真心对你好!”
“老爸英明!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白露露吧唧亲了父亲一口,再回头吧唧亲了朱信顺一口。前者吹胡子瞪眼睛,后者则憨憨地傻笑。
白宏奎不禁在心里暗暗叹气:也就这个傻小子能受得了自己的宝贝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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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琅离开了,跟以前一样,他走的时候不会留下任何联络方式,他的私人手机则永远关机。
依凝习惯了,所以她从不主动寻找他。她不喜欢追逐,她更喜欢被追逐。
不知为什么,她有种不祥的预感,跟凌琅短暂的温馨甜蜜就像过眼云烟,并不会长久。
用手抚摸自己的腹部,里面孕育着她和凌琅两人的结晶。不是爱情的结晶,也能称得上劳动的成果吧!
嘴角扯笑,她恢复了没心没肺!
晚上睡觉的时候,床头的电话铃响了。她连忙爬起身,见上面显示的是凌琅的私人手机号,这家伙总算开机了!
依凝吁出一口气,然后淡定地坐在那里盯着电话。任凭它响了一遍又一遍,就是不肯接。电话再响,她干脆拔掉了电话线。
紧接着,自己的手机响了,她走过去淡定地关机。让他也尝尝找不到她的感觉。
然后,她便躺上床睡大觉。
——姐睡觉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管你是凌狼还是凌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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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凝忙活着买房卖房的事情,倒也充实。
一个星期的时间,新房子买到手了,钥匙也拿到了,但顾妈妈觉得孕妇待在刚装修的房子里不安全,生怕依凝的孩子有丝毫的闪失。
房子带简装,下个月六号就要结婚,顾妈妈打算全家搬进新房子里照待亲朋好友宽敞又有面子,为了不影响依凝的孩子,决定等她生了孩子再装修。
收拾好了新房子,打算婚期的前夕搬进新房(顾家二老舍不得那些老邻居们),总之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依凝帮忙把胡大伟的那套房子卖掉,一百零九万打到了胡大伟的私人帐户上。
好消息频频传来,胡大伟的主治医师找到了穆嫣,让她签字准备给胡大伟做合金脊椎移植。胡大伟的身体状况不错,手术的成功率很高。
等到把这些事情统统忙完了,依凝又闲下来。
婚期还有一个月,她不上班总得找点事儿做做。天气渐冷,头发半长不短,便打算去美发店弄弄头发。
下了出租车,她沿着步行街慢慢走着,选择满意的美发店。
正在东张西望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串清脆的自行车铃声。
这个年头骑自行车的人比开宝马的还要稀少,除去练习比赛自行车的学生,真正骑自行车上班的年轻人更是凤毛麟角。
回过头,只见一位身材修长拔挺的年轻男孩骑着一辆永久牌自行车,摇着清脆的铃铛,引来了许多注意的目光。
相比自行车,男孩更加吸引人的眼球,尤其是女性的眼球。
他拥有俊美超凡的外貌和出众的气质,明明王子般的人物却低调地骑着自行车穿行在大街上。
依凝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谁知道他好像发现了她的注意,竟然在无数艳羡的目光里,独独转头向她投来灿烂的微笑。
美男一笑倾人城,依凝不禁也对他微微一笑。
男孩将车头一扭,拦到了依凝的面前,修长的腿撑着地,微笑的时候露出雪白整齐的八颗牙齿。
“嗨,姐姐!”他像遇到熟人般地对她打着招呼。
依凝怔住了,她实在记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位帅哥弟弟。
“不记我了?”男孩俏皮地歪歪脑袋,提醒道:“上次你去美发店里弄头发,是我给你剪的平头!”
记起来了!上次她执行猎狼任务,为了扮成男人,她去理发店里剪掉了头发。就是这个男孩给她理的头发!
“噢,原来是你!”依凝十分惊艳,叹道:“你好像更帅了呀!”
“呵呵,”男孩乐了,他笑的样子很阳光,让人想到了所有代表光明和美好的词语。“谢谢姐姐!”
仅仅一面之缘而已,男孩怎么就记住了她,而且再次见面还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呢!依凝有些想不通,不过人家如此热情,她也不好太过疏冷,便跟男孩站在路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谈着闲话。
“你叫什么名字?”依凝随口问道。
“我叫杨阳!”男孩推着自行车,自来熟地跟她并肩往前走,好像他们有着共同的目的地。
“杨阳,我们只见过一次,你怎么就记住我了呢?”依凝漫无目的地跟他往前走着,似乎忘记了自己准备去理发的初衷。
“呵,我对姐姐印象很深刻!”杨阳说话的时候微微羞涩,如此纯美的男孩像通透的水晶,美好而洁净。“当时,你对我说,如果你能活着回来,一定会回来找我!”
不知为什么,刹那间,依凝竟然打了个寒噤。
如此晴朗温暖的秋日午后,如此纯洁温润的美好少年,如此温馨简单的话语,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研究都只会令人感觉温暖和感动,可是她就是感觉一股子阴森森的寒气流过脊背。
“姐姐,你怎么了?”杨阳似乎有些奇怪她凝结的笑容和突然间异样的沉默。
“没事,”依凝觉得自己神经过敏,或者说是孕期综合症,实在有些莫名其妙。她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让自己看起来亲切些。“我就是觉得……很感动!”
“我也很感动!你果然找我来了!”杨阳停下脚步,提醒道:“姐姐,到了!我们进去吧!”
“……”嗯?依凝抬头看看,原来是到了上次她理发的门头店。
呃,难不成她专门跑来找杨阳理发?他怎么就那么理所当然地认为她来找他呢!
真是个奇怪又可爱的男孩子!
依凝跟随着他走进理发店,里面端坐着好几个环肥燕瘦的女子,似乎等急了,见杨阳进来,都争先恐后地站起身,吵吵嚷嚷地拥挤着。
“杨阳,你可回来了!”
“我先来的,你先帮我做头发!”
“帅哥,我出十倍的价钱,你先帮我做!”
……
依凝被那一大票女人挤到旁边去,便很自觉地排到了最后,反正她很闲,有的是时间等。
看来杨阳帅哥在这家理发店里极受欢迎,找他理发需要排队的。
不过,一点小小的疑惑闪过心头:上次她找他理发的时候好像还没有这么抢手啊!那时的他……好像也没有这么帅这么亮眼!
小小的疑惑划过心头,瞬间就消失。她是警察,有些时候过份敏感了些,想的比常人多一些。其实很多时候,只是一种职业的敏感性而已。
她顾不上想太多,因为杨阳帅哥拒绝了所有美女的热情邀请,他径直走到她的身边,在众多双眼睛的注视下,腼腆地邀请她:“姐姐,我想先给你做头发!”
依凝受宠若惊地站起身,忙说:“谢谢!”
这引来其他女子强烈的嫉妒和不满,七嘴八舌地纷纷强烈抗议:
“我先来的,都等了一个多小时,帅哥凭什么给她开后门?”
“她不就比老娘年轻些漂亮些吗?原来你也学会以貌取人了!”
“哼,我出一百倍的价钱,你先给我做!”
“哟,还是兰姐有魄力,出手这么阔绰!给人家那么多钱,是想让人家给你做头发还是陪你做(蟹)爱呀?”
“老娘有的是钱,只要他愿意,做什么都可以!”
一阵轰然大笑,充满了猥亵的荡意。这些熟女们以猎艳为乐趣,尤其像杨阳这种年轻青涩的漂亮男孩。
依凝无端地心疼他,如此纯粹清澈的男孩子,在这种环境里实在糟踏了他。尤其他那双充满了惶恐的清澈眼眸,像只受惊的小兽,楚楚可怜。
无论如何都无法眼睁睁看他被人欺负,依凝挺身而出。
“姐预约包场了,杨阳一整天都归我,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依凝往皮软椅里坐下,气场很足地对杨阳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到她身来。
杨阳嘴角溢笑,像个得到大人庇护的孩子,开心地走过来给她打理头发。
那些被挤到一旁的辣女们哪肯罢休,顿时集体对着依凝开火。
“你是哪来的,懂不懂先来后到!老娘等了这么久,被你这个骚货跑来占了先!快滚起来!”
“就是啊,兰姐早就包下了杨阳,你算什么东西,敢跑来搅场子!”
看来那位最牛叉的款姐很有影响力,这些辣女们纷纷唯她为首,随声附合地一起声讨依凝。
见依凝遭到围攻,杨阳鼓起勇气拦在依凝的前面,认真地声明:“我答应了这位姐姐,给她做完头发要陪她逛街,今天都没有时间给你们做头发,请大家先回去吧!”
“不行!”兰姐粗暴地把杨阳拽过来,搂着他劲健的窄腰,猥亵地笑道:“老娘包下你了,你就得伺候老娘,价码随便你开!”
依凝见杨阳竭力挣扎着想挣开兰姐的魔爪,可是兰姐虎背熊腰,整个女版“黑旋风”,抓着杨阳好像抢亲似的。
也许是习惯了这些女顾客的各种彪悍,杨阳虽然在挣扎,但他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似乎准备接受兰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