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盛光看她像只斗败失恋的公鸡在发狂,好笑又好气,幸好这是酒吧,不然别人准把她当疯子。
“其实他不是蠢”,谢欢忽然靠近椅背里,双目凄然的摇着头,“他是不相信我,他不会再相信我的”。
“不相信就不相信,你不是说你不会再执着了吗,难道你谢欢说话就像放屁一样的吗”,章盛光突然抓起她胳膊把她捞起来,在她耳边用尽全力的大吼。
洋酒入喉咙里,虽然没有开始就醉,可这会儿谢欢被他一摇一吼,眼前开始犯晕,喃喃的道:“这些日子我早想过要放弃的,可总是争着最后一口气,怕舍不得,怕后悔,怕自己一时的不坚持就会错过这辈子最爱的人,怕没办法跟他一辈子”。
“我也是这么想的,怕以后没办法像喜欢你一样的喜欢别人,我看你还是放弃吧,你再不放弃我哪里来的机会”,章盛光也跟着低低的道。
“可我没想到这样拖着、缠着,反而让你越来越讨厌我,我这辈子最害怕的就是你讨厌我”,谢欢继续着自言自语,“也许我不该再苦苦纠缠了,太累了…”。
“累了你就在我怀里休息吧,我也已经等得够久了”,章盛光犹豫了一会儿,慢慢俯下身,印上了那片沾着酒香气的玫瑰红唇,很软,他迷醉的叹了口气,这一刻仿佛等的太久太久。
光子哥,谢谢你
更新时间:2012111 14:07:39 本章字数:3153
她的鼻息与他的纠缠,让他更想继续深入。爱唛鎷灞癹
“章盛光,我还没醉”,谢欢手抵住他胸膛,水光潋滟的眼睛竭力的睁亮。
“没醉就好,正好你听清楚我说的话了”,章盛光握住怔忡的她手腕弯腰把她拉到后背上,“不过你不能再喝了”。
谢欢在他背上挣扎了两下,头晕的实在厉害,便没再挣扎了。
章盛光背着她走出酒吧,仰头看了下耸拉在自己肩膀上的小脑袋,心里叹了口气,遇到她还真是这辈子的宿命,“谢欢,八年前我哥出国的时候,你喝醉了我也是这样把你背回去的”泯。
“有吗”?谢欢迷糊着眼努力回想,“为什么我不记得了”。
“你当时醉的跟猪一样,当然不记得,我背着你还摔了一跤,鼻子都差点摔扁了,害我出了老大的糗,你还一直嚷着我哥的名字,为什么他要离开你”,章盛光帅气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淡淡的难过和伤感,“都八年了,你怎么就还跟从前一样呢,有点出息不好吗”。
“幸好每次都有我背着你这个醉鬼回家,要是以后没有我呢,我没在你身边呢,看谁会背你回去,醉死在街上都没人管你,指望我哥你就下辈子吧…”锶。
他絮絮叨叨,直到脖子里有滚热湿润的液体滴落,他一怔,再次仰头,她的脸埋在他脖子里,手指紧紧抓着他肩膀,声音哽咽孱弱,“光子哥,谢谢你”。
“谢有屁用”,章盛光嘀咕,没好气的在她臀上捏了一把,手却将她身体往背上抛了抛,走进了霓虹的灯影中。
路边不知名的咖啡厅里飘来阵阵低哑的慢歌:
“原来我已经无法自拔
我秘密的爱上你
你不必懂我真的不会喜欢你
我不想要你因为我变得消极
有你的城市下雨也美丽
从黎明後的太阳到深夜里的月光
……”。
身体很轻,她穿梭在陌生的人群里,四处彷徨的张望着,突然见到前方两个熟悉的身影牵着手说说笑笑的走上去。
“阿璟…阿璟…”,她匆忙的追上去,不停的叫他,扯得喉咙都要破了,他才回头,却只是冷冷的一眼便挽着一个陌生貌美的女子离开了。
“阿璟…”,她承受不住那份痛苦陡然惊醒,入眼,是香槟色的窗帘,天蓝色的被褥,陌生的地方令她低头看了看被子里,身上的长裤不翼而飞了,身上就穿了件短袖。
“你是在我的房子里”,旁边突然飘过来一个慵懒性感的声音。
她急忙回过头,穿着白色背心的章盛光靠在床头背上,狭长飞扬的浓眉皱着,下身用被子盖住。
谢欢只吃了片刻的一惊,昨夜在酒吧的事窜入脑袋里,后来好像是他被她回家,然后再他背上睡着了,她盱了口气,心放回了原地,安静的看着他。
“你不担心、不慌张害怕吗”,章盛光抱起两条肌肉结实的手臂,语气冷冷的,可古铜色脸上却挂着丝受伤和生气,“一大早醒来看到床上躺着的不是你未婚夫,而是另一个男人”。
谢欢敛起眉眼低头,声音低弱,“我刚才做了个梦”。
“我知道,你睡觉的时候一直在叫我哥,我都被你吵醒了”,章盛光切齿冷漠的说,他以为经过昨日她总能好点的,没想到连梦里都在叫着章思璟的名字,他的心真如钝痛一样。
“我梦到他跟一个女人在一起,无论我怎么叫他,他都不理我,还讨厌我的样子,跟着他的女人也不是詹苑青”,谢欢像自言自语的说。
他怔了怔。
“我突然觉得未来的事真的很渺茫,其实我也用不着那么讨厌詹苑青,也许她跟我一样在赌,我会输,可她也未必会赢,她花了八年的时间都没让一个男人爱上她,她继续留下呆在他身边,难道那个男人就会爱上她吗”,谢欢低低的道:“有一天,她就算嫁给了他,他会对她好,可他的心不在她身上,我若是嫁给阿璟,他固然会爱我,他不相信我,他认为我坏,我们可能会天天吵架,其实这世上又不止我们两个女人”。
章盛光皱眉,“我不大能听懂”。
“我也不大懂”,谢欢忽的扯唇笑了下,“只是突然觉得我的对手从来都不应该是詹苑青,而是一个叫章思璟的人”。
章盛光再次一怔,她已经掀开被子拿起旁边椅子上的裤子往腿上穿。
“你昨天不是很恨詹苑青吗,怎么不恨了”?
“累了”,谢欢站起身来,将外套穿上身。
章盛光呆了半响,琢磨出一些话中的端倪来,猛地从床上蹦起来,“那你决定放弃了,就跟我在一块吧”。
高兴的大嗓门扯开在卧室里,谢欢匪夷所思的仰头看了床上站着的高大男人,下身就穿了条内裤,身子都会抵到天花顶了。
昨夜他说的话回荡在耳朵里,她愁苦的笑了笑,出了卧室。
“喂,你怎么不回答我的话啊”,章盛光光脚跳到地上跟了出去,“谢欢,你这辈子要是不嫁给我,你对的起我吗”。
“你…”,谢欢正想说话,突然王科长焦灼的打电话过来,“谢欢,你看了天涯网上的帖子没,有人在网上爆料这次塌桥事件的案子质监局的副局长和副书记都有参与,是咱们周检收了贿赂,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总工程师和风扬董事那几位”。
“没看啊”,谢欢心里咯噔了下,拿着手机慌忙走到阳台上,“这件事都是由专案组的那几位负责,周检一向信得过他们,应该不会有人说出去的”。
“所以我也就奇怪了,为什么网上会突然爆出这件事,现在帖子都回了上千条了,就怕省里的人也察觉到这件事会派人过来查”,王科长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总归是我们院里出了问题,我还想着趁退休好好赚一笔的,这钱还没捂热,就出了这档子事,肯定是周副检那帮人干的”。
“王科长,您别急,周检后台硬,不是那么容易倒下去的人,只要我们不说,没有证据,就算有人来查也奈何不了我们”。
“周检这个人一向心狠手辣,怕是怕有那么一天没法子让我们这群办事的人帮他出去顶包”,王科长说了会儿,忽然道:“说起来你进来没多久遇到这种事怎么好像很镇定的样子”。
“我是觉得周检一定会有办法的,而且现在急也没用,我们不能自乱阵脚,牵涉进来的都是几位大官,要拔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说的也是,我这心里现在稍微舒坦了些,你快点来检察院吧,周检怕是有事要找我们上去谈话的”。
挂了王科长的电话,谢欢只感觉这外面的天真要变了,她事先就感觉周杭松会在这件事上动手,那个男人早就在等着这个机会了,他要的不仅是除掉周鹏之,而是要把他那一帮人连根拔除。
她早已把这件案子的所有资料都复制给了周杭松,他现在有证据在手,只怕到时候会牵连多少人。
“喂,是不是你们检察院出了什么事”?章盛光一直有注意到她说的话,虽然对那些事不是很了解,但也猜的出一点点。
“是啊,是有大事要发生了”,谢欢正色的嘀咕,“我现在也没心情想感情方面的事,先放以后再说”。
“以后”?章盛光皱眉,“喂,我又不能一直放假,咱们还不如早点把这事定下来”。
“我不跟你废话,我还有事要忙”,谢欢白了他眼,匆匆的离开他房子,边走边找周杭松的电话打过去,“你下步要做什么”?
“过两天…省纪委书记会来我们市里视察”。
“我们怎么没听说过,你是如何知道的”。
“嗯…我自有内部消息”,周杭松淡淡的道:“各方面证据都有了,就是还缺个关键的证人,你还是差了点,你们科室的王科长最好了,他那个人要退休,胆小怕事,你来说服他怎么样”?
“我”?谢欢想起刚才王科长害怕的话,忍不住多了几分自信,“好啊”。
还他戒指
更新时间:2012111 19:23:48 本章字数:3180
天涯论坛上的事爆发后,检察院里人心惶惶。爱唛鎷灞癹
部门里接连着召开了几次会议,谢欢也被周鹏之叫了上去,还在门外就听到周鹏之冰冷的吼声,“…无凭无据的事你们要是敢跟我胡乱报导,我会追究你们报社的责任到底…”。
谢欢小心翼翼推门进去,便看到他气急败坏的摔掉电话,“周检…报社方面没压住吗”?
周鹏之冷锐似冰的眼朝她投来,魁梧微壮的身子缓缓站起,“从前看他们挺听话的,这次也是跟天借了胆子,以为我周鹏之是那么容易倒台的吗,哼”。
谢欢沉默的不吭声沱。
“怎么,不说话”?周鹏之眯眼射向她,步步走进,“谢欢,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倒台,嗯”?
“怎么会”,谢欢面露惶然,“上次塌桥的事件,我也是收了一百万的,如果您倒了我肯定也会去坐牢,而且您跟我伯父一向交好,若是您出了事,章家在暮市少了座靠山”。
“你知道就好”,周鹏之重而缓慢的拍着她肩膀,“别以为我不清楚这件事的背后是谁搞的鬼,过两天省里的人会下来,如果你敢胡说八道,章家的人也不会有好果子吃,你伯父他们在商场干了几十年,我私下里帮他们解决过的纠纷案件不知道有多少件”憬。
“我知道,我不会乱说的”,谢欢低声应着,周鹏之摆摆手,示意她出去。
从周检办公室出来,谢欢算是明白了,周鹏之无非就是在警告她,怪不得这些日子他肯把那些重要的事告诉她,原来是看死了自己有恃无恐。
不过她也不能连累了章家,但她已经答应了周杭松合作,她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周鹏之暂时不会知道是你泄露的”,隐蔽的石林菜馆里,周杭松淡淡的将一块河鰻肉夹进嘴巴里,细嚼慢咽的咀嚼。
“你也说只是暂时,到时候若所有的证据摆出来,所有人都会知道我是内鬼”,谢欢激动的坐着,一口饭菜都吃不下去,“当时我们虽然说好,你不会对付章家,但周鹏之若是把所有的事招供出来,我怎么对得起章家”。
“你觉得你还有路可退吗”,周杭松抬眸,深邃似海的眉眼静静的看着她,谢欢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很有压迫力的男子,让人突然之间喘口气都是困难的。
谢欢冷笑,“你当然说的轻松,又不是你的亲人,当时我们合作时,说的天花乱坠,如今你利用完我了,就想过河拆桥是吗,你跟周鹏之有什么区别”。
“谢欢,我还以为你是个可造之材呢,干大事的人被人三言两语就激的失了方寸,自乱阵脚”,周杭松吹了吹手中端着的茶杯,“有些事你是不是应该先找章家的人问清楚呢,我不妨透露你个消息,这次来暮市的省纪委书记是我表嫂,这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只看你愿不愿意做,等想通了,你再来找我”。
抿了口茶,周杭松放了碗筷便拿上外套离开了。
谢欢看着面前一桌子的菜呆坐了很久后才猛地意识过来他又点了这么一桌子贵的要命的菜而且只吃了几口酒丢下她走了,又得让她来数钱,这个人实在是太浪费太无耻了。
她一个人勉强的打起精神每道菜尝了几口,不一会儿就饱了,剩下的让服务员打了包提回章家。
虽然现在真不想面对章思璟,不过她还是得先问清楚些事心里也好有个谱。
提着两袋子菜进门,梁凤蓉正在收拾桌上的碗筷,看起来刚吃完饭,章伟权和章思璟竟也是在的。
“咦,欢欢,你吃饭了没,我这…都不知道你要回来”,梁凤蓉微微吃惊的看了看章思璟,又看向她。
谢欢先看了眼章思璟,见他眼神只随意的瞧了自己一眼,而且很冷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好受,但很快便又压了下去,既然决定放开了,就不要去在意了,“我吃过了”。
走过去把手里的袋子装的饭盒放到餐桌上,“晚上和个朋友在私房菜馆里吃饭,结果吃到一半他就走了,我自己吃不完就打包回来了”。
“是不要浪费了”,梁凤蓉打开饭盒,看到里面的菜时讶异的呼道:“这菜看起来挺贵的,不便宜吧”。
“是朋友出的钱”,谢欢挤出个轻松点的笑容,朝沙发边上的章伟权走去,“爸,是不是在聊周检的事”。
“你回来的正好,我今天本来都想打你电话问问的”,章伟权凝重的颔首,“听说上次塌桥的事件你也负责了”。
“嗯”,谢欢点头坐下,“今天周检找我去谈话了,他说…他私下里帮章家解决过不少案件,真有…这种事吗”?
章伟权和章思璟脸色同时一沉,半响章伟权沉吟的深思,“章家这几年又是搞房地产又是开投资公司,自然也是多亏了他在后面帮忙,不过这几年给他的好处也不少,只要你不说,相信他也不会把我们拖下水的”。
“爸,就怕的是当时候政府的人彻查他的资金…”,章思璟沉重的说道。
“周鹏之这号人什么事没干过,他不是容易垮的…”。
“后天省纪委书记过来检察院”,谢欢皱眉道:“伯父…,坦白说,周检这次很有可能会出事,我劝您早做准备,明早的报纸都会登报,周检压不住报社的总编”。
章伟权父子怔了怔,“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