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委书记…,她的亲生母亲竟然是纪委书记,还是周杭松的表嫂。
谢欢心里头的气息像打了结一样,完全没办法冷静下来,直到陆珺雯忽然凝滞的盯着自己时,才醒悟过来扯着嘴角点了点头,“原来您就是书记,真巧了”。
“你…叫谢欢”,陆珺雯眼神颤栗了一下,很快恢复平静低沉缓慢的问道。
“是啊”,谢欢低头坐到周杭松旁边。
陆珺雯神色凝了凝,周杭松察觉出不同寻常的味道,再看了眼傻坐着的谢欢,再次皱眉,“小谢,还不给书记倒杯茶”。
谢欢腾地站起,结果腿撞到桌子,一个杯子掉到地上,“啪嗒”摔了个粉碎,包厢里诡秘的寂静,半响周杭松无奈的笑道:“表嫂,您别介意,这小丫头见到您太紧张了”。
“没事没事”,陆珺雯温和的摆摆手,亲切的道:“江元,让服务生来扫一下,小欢,你别害怕,快坐,就当我是个普通的长辈就行了”。
谢欢重新落座,旁边的周杭松古古怪怪的看了她一眼,才重新问陆珺雯,“点菜了吗”?
“还没呢,就等你们”。
周杭松让服务生顺便把餐单拿上来,先递给陆珺雯,“表嫂,去年过完年后就没见到你了,今天我一定得好好尽尽地主之谊”。
“我一贯最头疼点菜了”,陆珺雯又把菜单推给谢欢,“小欢,你点吧,想吃什么就点什么,要不要来点饮料,玉米汁还是哈密瓜汁”?
谢欢一怔,抬头看着她和蔼亲切的面孔,一双和她相似的眼睛里深深的注视着她,她是在怀疑自己是那个从小被她抛弃的女儿吗,还是觉得名字相似?
“表嫂,我听着你这口气怎么把人家当小孩子一样”,周杭松喝着茶笑道。
陆珺雯神色细微的黯了黯,不动声色的轻轻一笑,“小姑娘长得漂亮,挺讨人喜欢的,对了,小欢,上次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不是前年的奥运会的游泳冠军章盛光”?
谢欢微微咯噔,看样子她要了姑姑的电话后,果真是打听了自己,也调查的章家的事。
“小谢,书记问你话呢”,周杭松敲了敲桌子没好气的提醒她后,无奈的对陆珺雯道:“八成是的,她和那个章盛光一块长大的”。
陆珺雯敛起剧烈波动的眸,柔声的说:“杭松,你别弄的人家拘谨,今天这没什么书记,叫我陆姨就可以了”。
陆姨…。
谢欢涩然的说不出话,自己的亲生母亲竟然要叫姨。
“好的”,到最后,却也只能干涩的应着。
“唉,拖来拖去你们都不点菜,还是我来吧”,周杭松拿过菜单,点了几道店里的特色菜。
晚饭足足吃了两个小时,偶尔陆珺雯会时不时的插上几句问她或者亲自给她夹上几筷子菜,可对谢欢来说从没吃过这么漫长又痛苦的饭菜。
曾经在她人生最低潮的时候想过为什么自己没有母亲,她总是安慰自己她的母亲一定是逼不得已离开她的,也没想过会再见面,因为她早习惯了没有母亲,然后突然有一天她又出现了,她是省里人人敬畏、巴结的高官,而她的女儿却曾经生活在最底下苦苦的挣扎,她的母亲却是二十多年不管不顾。
实在是…太可笑了。
好不容易吃了饭,周杭松结了帐,四人走出餐馆,外面的雨小了很多,陆珺雯回过头望着谢欢道:“小欢住哪儿,要不要坐我们的车顺路送你回家”。
“不麻烦您了,我家比较远,坐周副检的车就可以了…”。
周杭松皱眉真想敲她两下头,平时看这丫头挺灵活的,今晚还真不识趣啊,“我待会儿还有事,恐怕没时间送你了,你就坐书记的车吧,这大晚上的交通又不方便”。
“杭松,你刚喝了点酒,晚上开车注意点”,陆珺雯叮嘱道。
“行,表嫂,咱们明天见”,周杭松前脚跟一走,江元便开着车过来了,服务生打开后车门,陆珺雯让谢欢先上去,自己才跟着坐到她旁边。
高级轿车里,静的只能听到车轮胎经过水面的声音。
“你的父亲…是不是谢云峰”,过了许久,陆珺雯颤哑的问。
谢欢努力瞪着眼睛望向窗外模糊的夜色,两只手紧紧的扶住自己的膝盖,“是,我知道你是我的亲生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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