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3(出版书)by水阡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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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配3(出版书)by水阡墨-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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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不配3
作者:水阡墨

【文案】

信念是一剂良药,术后的白惜言一天天好起来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爱的姑娘苗桐。她命令他:活下来,重新追求我。
他们不惧艰辛,也不奢望祝福。只是变幻莫测的世事让这份爱依然备受折磨,他的对手在暗处伺机而动;而她收养的弟弟,似乎又在复制她和她的故事。
遍体鳞伤的他们,坚持勇敢地前行着。
不管前方有多少的艰难险阻,即使赌上这辈子所有的运气,我们也一定要走到一起。
我要我们好好的,我要我们在一起

第一章:她的声音
【虽然只能勉强看出一个身形,可那身形他如此熟悉,闭着眼都能描绘出来。那是他的姑娘,他的苗桐。】
1
2号病房的病人是护士们公认的最省心最听话的病人。
他是二进宫的换肾手术,术后的排斥反应很剧烈,从上海转回b市的医院时还伴有并发症的白内障。
护士们见过的重症病人多了,这种情况下能活下来的是少数,在死神面前人都是平等的。她们虽然不说,但是心里并不认为他能挺过去。
那些零碎的苦头在一点点蚕食着人的意志力,承受这些痛苦并不比死要好受,没有求生欲的人是无法战胜的。可他却在主治大夫都不看好的情况下,一天天好起来了。
事实上,如今的他并不像个病人,虽然人瘦了些,可下巴光洁,眉目干净明亮,不带一丝病容,硬是把病号服穿出了燕尾服的质感。他是整个病区最好看的病人,小护士们只喜欢他的脸和笑容,并不在意那些关于他的满天飞的花边新闻。、
白惜言一只手扶着墙壁,走到隔壁的病房门口敲了敲:“月姐,可以进来吗?”
此时刚过了主治医生查房的时间,每天这个时候,白惜言都会过来跟卓月聊聊天。
卓月住进来已经有小半个月了,倒也不是大病。半年前她发现自己怀孕了,这孩子完全是在意料之外的,可孩子来了,他们夫妻也就坦然接受了。
她人到中年没想到又做高龄产妇,平日里已经很注意保养身体,可报社里她作为总编也是工作繁重,直到半月前突然有了小产的征兆。送到医院里一检查,不仅血压过高,血糖也高。她的丈夫乔云是康乐医院的医生,索性就把她关在医院的特殊病房里专心养胎。
“惜言吗?进来。”卓月说。
他扶着门进去,小套间沙发的位置他已经非常熟悉,闻着屋中鸡汤的香味,笑道:“姐夫过来了?”
“把汤拿过来就去巡房了。你今天看起来精神不错啊,什么事这么高兴?”
“哦,过两天我就出院了。其实早就能出院了,是我大姐不放心,这一个月住的实在是冤枉。”
“那眼睛手术呢?”
“要再过一段时间。”
因为眼睛看不见什么东西,所以耳朵就格外的灵敏,白惜言突然听到细微的玻璃杯磕在大理石飘窗上的声音。他没想到屋里有人,一顿,转头朝窗口看去,隐约只有一点光亮,勉强看出个人形。
“你有客人?”
卓月笑道:“哦,是社里的实习生来给我送文件。”
白惜言闻言,冲着那点光源里的人影微微颔首,而后站起身:“既然你有事,那我下午再来看你。”
“好的。惜言,提些鸡汤回去,乔云做了你的。”
白惜言没拒绝,提着鸡汤回了自己的病房,把门一关上,他脸上那刻意维持的平和就崩裂殆尽了。他呼吸急促眼前晕眩,把全身的力量都卸到背后的门板上。
卓月才不会留一个小实习生在屋子里听他们谈话。虽然只能勉强看出一个身形,可那身形他如此熟悉,闭着眼睛都能描绘出来。那是他的姑娘,他的苗桐。而此时一墙之隔的苗桐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几乎已经失语。她不知道从何问起,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久久地站在窗边,及腰的长发垂在手边,阳光明晃晃地落在她的眼睫上,她的眼眶已经红透了。
“他的眼睛是术后并发症,做手术就可以好的。”卓月觉得很抱歉,讪讪地说,“惜言他不让我们告诉你,想着等你从国外进修完回来,他的眼睛手术早就做好了。”
苗桐这趟回来时因为工作,她在国外跟的教授要来中国开个交流会议,因为她是中国学生,就让她做翻译和向导工作。
她得知消息很仓促,也不确定能不能 时间来看白惜言,所以没通知他。总比他知道她要回来,却最终没能见到面要好。
回国后飞机一落地便是暴雨,许多参加会议的人误机无法及时赶到,主办方临时决定推迟一日。有主办方的接待人员招待教授去当地博物馆,苗桐这才得闲跑出来探望病人。然后她在卓月这里连一杯水都没有喝完,就见到了白惜言,可白惜言并没有看到她。
却不知他的眼睛雾茫茫地望过去,眼睛没有看到她,可心里已经看到了她。
“你刚说是实习生,他才不会信。”
“是啊,眼盲心不盲。”卓月笑了,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小徒弟,“你们啊,太聪明了有什么好,叫人这么难做。”
“我本想在这里喝口水就去看他的,现在倒不知道怎么过去了。他一定在想,我回来不告诉他,是不想见他。聪明过头了就变成了傻。”
卓月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赶人:“好了好了,孝心到了,赶快去隔壁安慰你那玻璃心的小哥哥。”
而此时一墙之隔的苗桐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几乎已经失语。她不知道从何问起,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久久地站在窗边,及腰的长发垂在手边,阳光明晃晃地落在她的眼睫上,她的眼眶已经红透了。
“他的眼睛是术后并发症,做手术就可以好的。”卓月觉得很抱歉,讪讪地说,“惜言他不让我们告诉你,想着等你从国外进修完回来,他的眼睛手术早就做好了。”
苗桐这趟回来时因为工作,她在国外跟的教授要来中国开个交流会议,因为她是中国学生,就让她做翻译和向导工作。
她得知消息很仓促,也不确定能不能 时间来看白惜言,所以没通知他。总比他知道她要回来,却最终没能见到面要好。
回国后飞机一落地便是暴雨,许多参加会议的人误机无法及时赶到,主办方临时决定推迟一日。有主办方的接待人员招待教授去当地博物馆,苗桐这才得闲跑出来探望病人。然后她在卓月这里连一杯水都没有喝完,就见到了白惜言,可白惜言并没有看到她。
却不知他的眼睛雾茫茫地望过去,眼睛没有看到她,可心里已经看到了她。
“你刚说是实习生,他才不会信。”
“是啊,眼盲心不盲。”卓月笑了,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小徒弟,“你们啊,太聪明了有什么好,叫人这么难做。”
“我本想在这里喝口水就去看他的,现在倒不知道怎么过去了。他一定在想,我回来不告诉他,是不想见他。聪明过头了就变成了傻。”
卓月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赶人:“好了好了,孝心到了,赶快去隔壁安慰你那玻璃心的小哥哥。”
他手术后两人就没见过面,可电话倒没断过联系。她去国外学校报道时他还没脱离安全期,走到重症监护室的病床前命令他:活下来,重新追求我。他没睁眼,却听见了,带着氧气面罩很轻很轻地点了头。
苗桐在他的门外轻声叹了口气,敲了敲门。里面隔了几秒,才传来白惜言略低沉的声音:"请进。"
她推门进去,屋子里没有消毒水的气味,是水果和鲜花天然的清香。他陷进沙发里,正望着窗外出神。看着窗外放空是他的习惯,其实除了薄弱的光亮,他根本看不到外头那树婆娑的绿海。
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他抓住那只手,无奈一笑:"还不至于瞎到这个地步。"
苗桐心里一酸,半跪着抱住他的腰,毫不吝啬这个拥抱:"刚才就认出来啦?那为什么不认我?"
她真厉害,现在倒学会倒打一耙了。白惜言可不上她的当,微微推开她,摇头:"我眼睛不好,你眼睛却是好的,你都不认我,我怎么认你?"
“生气了?”
白惜言不说话。他怎么生气,他现在是追着人跑,哪有生气的资格?
看来他是真的生气了。苗桐看他干干净净的下巴和唇角,凑上去在嘴边印下礼节般的吻:“你都不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眼睛有并发症,我吓坏了。而且这次我回来是陪着教授来开会的,怕找不到时间出来会让你失望。”顿了顿又说,“我只有半天的假,两个小时后就要走了。”
以前的苗桐是个够聪明够世故的姑娘,可是偏偏在他面前嘴巴笨。以前只有逼得太紧了,她才会说实话,像这样柔软得像一朵飘香四溢的花朵般耐心地跟他解释,是想也不能想的。
她越来越成熟了,破茧成蝶,羽翼丰满。他合上手掌怕会握碎了她美丽的翅膀,可不握紧的话,不知道她何时要飞走了。
“刚来了就要走。”白惜言攥紧了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才两个小时,这怎么够?”
是不够啊,满打满算半天的假,还带着来回路上耽误的时间。
本以为看他一眼,知道他好好的,就能安心在国外把那半年的书读完。可这次见了他,心事又沉重了几分:眼睛看不到东西,就无法阅读,连基本的生活都不能自理。他说得轻巧,“不过是暂时的”,可即使是暂时,苗桐也无法想象他如何能忍受眼睛看不见东西这件事。
这一面见得像打仗一样,话都没说到两句,就匆匆告别了。
一直到苗桐回校,白惜言都没有再见到她,只接到她上飞机前打来的匆忙忙的电话。


2
大部分时间,白惜言分不太清白天和黑夜,好在每日医生来查房的时间是固定的,他便以此来判断大概的时间。
一般来说眼睛看不到的人,都非常的无助和孤单,可白惜言却嫌烦,不让任何人来陪着。他的大姐白素拗不过他的脾气,可还是好奇他一个人怎么度过。有次她悄悄地站在病房门口观察弟弟,发现他一整天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
白素觉得这样下去,自己弟弟非闷出神经病不可,于是没事就带着年幼的白夏生来医院里看他。夏生现在还是不会开口叫他爸爸,而白惜言也不勉强他,实际上孩子跟他并不亲。小孩子总是最柔软而敏感的,他清晰地感知到大人的亲切与淡漠。
一只小手放在他的膝盖上,白惜言下意识的覆盖上去。柔软的 的小手,在他的掌心里像一个小小的星球,而小星球握着一颗糖,放在他手心里。
“苦。”夏生的声音像 糯米糖,”给你。“
白惜言握着糖,有些好奇:“糖怎么会苦?”
夏生把他的手掌合上,表示不会要回来,认真地说:“甜的!”他现在说话还不能连贯成完整的句子。
白惜言被他左一个苦右一个甜的弄的晕头转向,正纳闷着。白素看到小侄子急得眉毛都皱在一起,笑呵呵地替他解释:“他前两天感冒吃了药,保姆都拿一颗糖给他吃,嘴巴就不苦了。”
白惜言握着那颗糖,心中叹息着,嘴角却扬起来了。他喜欢这个孩子。
这个画面被白素收进了相机里。仗着白惜言看不见,他拍了不少父子在一起的照片。
之前白惜言很抗拒夏生的存在,如今虽然不抗拒,却也失去了最初建立亲密感情的机会。为人父母的兴奋与害羞,他没有过,想起来也是一桩憾事。
白素想得倒是简单,小孩子长得太快,不想等他长大了连和父亲的合影都没有。
白素悄悄把相机收到包里,看他们亲昵,也觉得非常愉快,笑道:“都说男孩儿会长得像妈妈,以前我不信这个,我儿子就不像我。可夏生现在越长越像小桐了,说起来小桐的基因也太霸道,尤其是眼睛,带出去都没法作假。”
“像她最好。”白惜言补充一句,“她长得好看。”
白素失笑了,真是傻弟弟,虽然说苗桐也漂亮,但比起外貌自然是他更出色一些。可弟弟情人眼里出西施,自然觉得苗桐哪里都好,在这个话题上跟他争论根本没有胜算。
“对了,你二姐离婚了。”
白惜言一愣,不知道接什么话好。
若不是白素把拿去做试管的 换成苗桐的,那么现在二姐白敏多半还在努力促成他和朱玉珂的婚事,不管他愿意不愿意,就算是名存实亡的婚
姻,也要给赵家一个妥当的交代。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又不肯低头同本家道歉,最后闹个离婚的下场也不算亏。
“以后她的事情不用告诉我。”白惜言把勺子放下,拿起手边的餐巾擦了擦嘴角,“我饱了。“
“惜言……”白素规劝道,“她毕竟是你二姐。”
“我不是圣父。”白惜言的眼睛雾茫茫的,没有焦距,“大姐,你也不是圣母。”
并不是说出于“好意”就可以理所应当地伤害别人,就算是亲人也不行。
人活于世,儿时依靠父母,长大后就只有靠自己,再亲近的人也无法用你的心去思考你所想、用你的脚去走安排好的路。
人本身就是孤独的、自私的个体。
以往眼睛好用的时候,他自以为什么都看的清楚,不过是盲人摸象。如今眼睛看不见这个世界,能在黑暗和孤独中思考,反而每个毛孔都敏感地睁开了眼睛,真正地看见了这个现实的世界。
弟弟的反应在白素的意料之中,可她还是难过了,怔怔地又重复了一句:“她毕竟是你二姐……你是没见到她那个样子……”
白家姐妹都保养得好,白敏性子又开朗泼辣,四十多岁的人一点都不显年纪,活脱脱就是一个王熙凤。可前几天她只收拾了简单的行李从上海过来,好似那些岁月一下子重新长回了她身上,干瘪且憔悴,却强忍着。
白素停了一会儿,这才叹气:“算了,你不爱听,我就不说了。”
白惜言一味沉默着,半搂着夏生摸索着往他的嘴巴里塞水果,一句搭话的意思都没有。
他已经铁了心,要自私,为自己。
一个周五的下午,他照常被护士带去医院后头的绿地晒太阳,说是有助于身体合成维生素d,还能天然杀毒。
他过两天就要出院了,小护士准备了礼物给他。他握在手里是一个球,很轻,塑料的,大概是超市里十块钱的一个小玩具。
小护士倒也没觉得礼物轻,反正白先生什么买不起呢,也就是一个心意。
“那天有几个住院的孩子在绿地上玩这种球,其实医院里的便利店就有卖,八块钱一个,可夏生看到了,站在这里好久没走。白素姐姐好像没注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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