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熹炜接住了她。他打横将她抱起,目光久久心痛凝视着那张脆弱的娇颜。
他这辈子爱过的人,不多,屈指可数,但是,唯一能让他痛的人,只有她。
人生第一回,悔意来敲门。
他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低估了她的重要,低估了自己的坚硬,从来坚定不移的信念,突然受到前所未有的拷问。
。。。。。。
细心等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后,有道倩影小心翼冀地自暗处闪出。
舒盈轻轻闪过敞开的房门,再轻轻关上,无声步到床畔前。
周遭的一切声响对季行扬都丝毫没有影响,他依然睡得很沉。
舒盈咬咬牙,大胆地轻解罗裳,直至一(丝)不挂,然后,她轻掀被子一角(裸)身钻入了季行扬的怀里。
这是她路上巨星之路的捷径,她不可能放弃!
。。。。。。
微微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在熟悉的屋子里。
清晨的微阳下,床榻旁,两抹鱼儿活波地摇摆着尾巴,亲昵地追逐着彼此。
那是“纪夕微”和“季熹炜”。
仿佛,一切都如常。
她的身上,套着男款衬衣,被撕破的上衣早已经换下。
恍若,她只是做了一场恶梦。
她恍惚了几分钟,直至抬了抬臂,那里,有清晰可见的青淤。静下心,深呼吸一口气。依然有季行扬残留在她肤间的气息。
赤足落地,再走几步,下身被强势撑抽过的私密处,随着行走在腿间的摩擦下依然无比涨痛。
很多事情,真实发生了,就是有存在过不可抹灭的痕迹。
她拉开一旁的抽屉,如果江熹炜的习惯还没有变的话,里面会有一些零钱。
果然,里面的硬币足够她打车回家。
不去费心检查自己遗落了什么,人生会来来去去的东西,都没什么好值得留恋。
她打开房门,没想到,江熹炜就站在门口。
“醒了?”他轻声问。
他很久没用这样温柔的语调和她说话了,仿佛,他们还在当初的热恋期。
但是,她的心境已经无法回到过去。
不太想搭理他,她越过他,忽略一室的粥香,向门口步去。
江熹炜及时抓住了她。
“去哪?”他轻柔又问。
“回家。”她冷淡给出两字。
他淡淡扯唇,微笑,“这里就是你的家。”
微微回身,面无表情地说,“你开什么玩笑?这里早就不是我的家!”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笑容敛了敛,几秒后,又恢复如常,温柔又包容,像过去一样亲亲她的脸颊,“乖,先吃早饭吧。”
脸上的温润触感,让她木然打量他,“你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他拉着她的手步到餐桌旁,勺了一碗粥,终于淡淡道明,“我想和你复合。〃
微微冷抽一口气,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你有什么目的?”她如刺谓般警觉。
他垂下眼睑,用勺子替粥散散热气,“想和你复合,一定要有什么目的吗?”
她冷笑,“季熹炜,你做任何事情,可能会没有目的吗?”
心被刺了下。果然,他已经成了放羊的孩子。
“如果我说,没有目的,我只是纯粹爱你爱到冲动了,想不顾一切了和你在一起,你会信吗?”他静静问。
空气中,一阵静。
“我、不、会、信!”一分钟后,微微斩钉截铁回答。
曾经,她爱他很深,他只需一点点的温情,足够让她溃不成军,但是,如今的她,早已经筑起牢固的心防,那道伤口,直至今日仍疼痛着,不会在爱情面前再上当、动摇!
难得的一回真情流露,被当成在演戏,他征征了唇角,敛起心房的钝痛,将粥轻浅搁在桌上,轻柔按下她,不再多说什么。
“吃了饭以后,我带你去医院验伤,然后去警局报案……”这件事情就这样了结,从此以后,他们都当没发生过。
再次听到警局两字,微微如芒在背。
“说要交往,是想骗我去警局,瓦解我们这一组的团结?很抱歉,你要失败了。”她敏锐道,并一口回绝,“我不会去报案。”
她的误解与拒绝,让他沉下脸,“季行扬用暴力强(奸)了你,只要提取他在你身体里的(精)液,他至少可以处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这是他应得的后果!”敢做就要付出代价!
这也是他带她回家后,忍耐了又忍耐,只帮她换了衣服,却没有帮她洗去身上另一个男人痕迹的原因。
“我不会告他,谁也没法奈何我!”她冷镇道。
无论季行扬做错了什么,她都会包庇他的错误,他对王纯下药,她一次又一次对王纯发动温情、哀求攻势,让对方不会追究。这一次,换成是自己,她同样—包庇到底!
江熹炜震惊,逐渐冷怒。
“什么时候开始,他在你心里变得那么重要?”他目光变冷,妒意在心底掀起狂澜。
原来,他又一次低估了情况。
“是,他是很重要!囚为,他是这世界上,唯一爱我的人!”有季行扬,她才能觉得,这世界不是冰冷的,还有爱!
“他这么伤害你,你还觉得这是爱?”他冷怒。
“他伤我的,只是身体,而你,伤的是我的心,血淋淋的心!”她目光直视他。
江熹炜胸口的那团火;冻结。
久久、久久过后,他才叹气,艰难地表白。
他知道,现在说这种话很可笑,可是—
“微微,我不想伤你的。我也……爱你。”这世界上,不是只有季行扬爱她而已。从来没有比昨天那一刻更清晰的认识到,他爱这个女人,刻心般的爱,让他想试着努力重新找回过去的幸福。
但是—
“收起你的虚情假意,这句话留给任天琪吧!”她掀唇,冷淡吐出讥讽,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虚情假意。
他伫立原地;被打击到。久久、久久;原来。是他太过自信了;心间一抹想点燃幸福可能的微亮火光,淹没在无边黑暗中。
清晨,夏日的烈阳照射进来,床上的季行扬手臂抬起,掌往眼皮上一遮。
季导演,早安。”见他醒了,床上的女人娇美一笑,吻了吻他的脸颊,与他招呼。
他呆了呆。
放掉掌,低头凝视自己怀里一(丝)不桂的娇美身躯,昨夜在这张床上纵情的回忆模糊回笼。
冷淡推开舒盈;他赤足下地。一一套回衣衫。
他没有注意,囚此,没有见到舒盈眼底倾泄着一丝紧张。
“昨晚我们玩得很开心,你不会都忘记了吧?”他的冷酷,让舒盈不得干笑试探。
“我知道是你,放心吧,答应你的事情,我不会忘。”季行扬冷沉回答。
舒盈松了口气,这才有心情欣赏眼前的“美”景。季行扬的身材健硕、结实、比例分明,男性部位更是雄伟到令人脸红心跳。
不是久经沙场的“御女”,还真扛不起这种size!舒盈身体一阵发热,她掀开被子,(裸)身检起地上的衣服,也一一套回。
只是,她故意慢慢地套,慢慢地穿,套得烧有兴致,故意让自己那无限好的春色,尽收季行扬的眼底。
套回了裤子的季行扬,阵底却平静无波,没有被勾起丝毫的欲望。
其实,能勾起他欲望的是那套衣服,并不是那个人。
记得上一次“约会”,微微就是穿着这身端庄的衣服在电影院门口静静等他,他远远的瞅见她,觉得她比这世界上任何的女明星都要漂亮。
他持起电话,拨了一组号码。
挂了话机,他去浴室洗脸,才刚迈开步伐,脚底被什么咯了下。
他低头一看,是一颗白色的扣子,右边角落位置的地上还有两颗。
哪来的扣子?季行扬低首,捡起凝视。
舒盈已经穿好衣服,那白色钮扣,和她黑色雪纷衬衣上整齐的扣子是一模一样的。
季行扬觉得有点怪异,但是,还来不及思索,门铃响起。
他将白色纽扣随意丢入自己裤子口袋内,打开房门,拿出皮夹,接过服务员手中的药品。
倒了杯水,他搁在舒盈面前,淡淡道,“把药吞了。”
舒盈定晴一看,竟是事后避孕药。
“季导演,我昨天……是安全期。”舒盈不自然地干笑。
这种药伤害太大,她不想吃。
“吞下。”别让他说第二次。
他在这方面很少这么不小心,昨晚是太放肆了。
在警告的眼神下,舒盈只能持起白色药丸,被逼着吞下。
亲眼看见她吞完药;季行扬才安下心来。
其实,他该感激她,掏空了身体,释放了所有绝望后,现在的他,很好,很平静。
不再有贪念,也不再渴求什么。
太阳底下,药店门口。
白色药丸含腔,喝了一口旷泉水,药丸顺喉滑下。
微微将写着事后避孕药的空盒丢入路旁的垃圾筒了。每走一步,都生疼,大厦门口拦了辆出租车坐上,她疲惫地软靠在后座椅上。
出租车驰出路口,与迎面而来的越野车擦身而过。
第三十二章 形同陌路
隔日。
“学妹,你昨天请假,是不是被车授到扭了脚?走路怎么像鸭子一样呀!”她一进办公室,赵延庭就“关切”地问。
从来不请假的人,昨天破天荒请了假,第二天上班,走路姿势那么勉强与刻意,让人不浮想联翩也难。
“在公司请喊我纪董!”微微咬牙,无法响应他的幽默感,情绪有点暴躁。
昨天一整天,她的双腿一直发抖,连站立都无法支撑太久,怕被人看出来不对劲,于是只能请假躲家里。后来,她上了点药膏,今早起来总算是好点了,可是,某个羞人部位红肿未消,不适感依然很明显。
火药味太重了!
赵延庭耸耸肩膀,不以为然,“才9月而已,天气真的有那么凉快吗?”她穿长袖长裤倒不稀奇,只是,系了条长巾,将自己纤脖围得密密实实,就有点太奇怪了。
难道—
“敢问纪董,您后来有没有去庆祝会?”赵延庭嘿嘿笑,“难道,你身上有某个男人酒后乱性留下的成果?”
一句话而已,微微变脸。
“没有!”她一口否决。
她发现,赵延庭敏锐的观察和猜想力,太吓人,简直令人讨厌!!!
她否决的太快,反而惹人疑心。
“好,既然不肯说,那我亲自来验明事实真相!”赵延庭吊起眼晴,笑得能让人更火大了。
他不仅对前未婚妻关怀到不耻下问,更不改喜欢“动手动脚”的毛病,想拉扯她的丝巾。
微微的脸色瞬地铁青无比,拍掉那只毛手,喝斥,“再不正经,我告你性骚扰!”
告就告呗,反正这里又没人!赵延庭耸耸肩膀,之前被她整得受了一肚子窝囊气,现在换他回整。
被逼急了,微微火大的去掐他脖子,“你敢再碰我,我去王纯那挑拨离间,说你试图侵犯我,让你一辈子都追不到她!”
果然,这句话威吓力比较强,赵延庭含恨,“纪夕微,你太阴险了!”
“对付你这种人,不阴险行吗?!”她哼。
叩叩。
办公室传来敲门声,他们两人同时转过脸。
刚才赵延庭进来的时侯,并没有关上房门。
“纪董,赵特助,季导演来了。”小雪尴尬地通报。
从片场来的八卦消息,纪董和季导演为了赵特助闹翻了,最后,纪董和季导演形同陌路。只是,这解除婚约了的纪董和赵特助,没有翻脸,反而感情依然很不错的样子。
站在小雪后面高大的身影,让微微正在进攻赵延庭的手,僵了僵,松掉,放开。
即使如此,季行扬还是早就看到两人亲昵的一幕。
微微绷了张小脸,冷淡沉下。
被强事件后,她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季行扬了。
赵延庭依然拉拉出讨人厌的笑脸,故意暖昧地说,“季导演,我们在‘忙’,你先到会议室等我们吧!”他的心眼很小,对季行扬做过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抓到机会就想“欺凌”一番。
意外的是,季行扬这回并没有被激到喷出火焰来。
“好,你们先忙。”季行扬神色没有太多表情,“赵特助、纪董,我在会议室等你们,麻烦你们尽快。”
说完。他转身阔步离开。”
就这样?赵延庭傻眼了。
而且,季行扬今天对他有礼貌到简直令人受宠若惊。等等,纪董?他刚才喊微微为纪董???
微微也注意到了,神情鄂然。
有没有搞错?那件事情以后,该发火,该生气,该仇恨,该冷漠的人,不是她才对吗?
。。。。。。。
会议室里,赵延庭和季行扬介绍了这次的合作伙伴。
“季导演,这位是星空工作室的总监秦先生,《血色恋人》的后期制作上,我会交给星空工作室。”赵延庭询问。
秦先生很友好地微笑说,“季导演,我们和赵先生一直有多年的合作关系。《血色恋人》也是我在星空的最后一个作品,我一定会做到最好!在剪接和特效上,我们一切都会征求您的意见,您不同意或者不满意的地方,我们会马上整改,务必做到精益求精,让您满意为止!”
“剪接方面,我会全程参与。”季行扬对待工作一向严谨负责,“至于特效、音乐、声音等方面,这直接关系到人物心理与情绪的抒发,我们大家一起寻找和商量适合的画面和声音,最后,我会向录音师检验声音的处理效果。”
纪夕微和季行扬的位置正好是料对面,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在公事的安排上,偶尔她会插上一两句,季行扬也会回答。其他的—
两个人没有一丝交集,连眼神一秒的交会也不曾有。起初,是微微刻意避免,后来,她发现,季行扬避得更彻底。
会议结束后,正值中饭时间。
“季导演,我和微微去吃中饭,一起吧!”赵延庭笑呵呵邀约。
微微发现自己真的很想K他!
正在她想找个理由推掉的时候,有人却早了一步。
“不用了,我中午约人了。”季行扬淡声回绝。
赵延庭这回更意外了,他故意制造给他们和解的机会,季行扬居然先推掉了!
而且,季行扬对微微很淡、真的很淡……好似淡到一夕之间没有任何感觉了。
赵延庭同情地望向微微。
。。。。。
餐厅的角落位置,微微无意识地拨弄盘中的意大利面,坐在她对面的赵延庭,则眉头高挑凝视她的怔神。
“没想到,季行扬真的是有约会。”赵延庭啧啧称奇。
约会没有什么好奇怪。但是,约会的对象是舒盈,那就觉得超级怪异!
其实,说约会也是有点夸大的,虽然女方姿态很主动,但是,季行扬稍显有点疏淡,而他们那桌还坐着两位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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