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
盘子‘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鸿生这才从回忆中惊醒过来,用衣袖抹了抹眼泪后便蹲下身收拾。
“又把什么打碎啦?”党晴的声音从浴室传出来。
“一个宋朝的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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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晴周身都淋湿了,她先关掉了蓬头,准备拿过沐浴露擦身,却把手伸向了旁边的鸡爪子,她把它拿过来含在嘴里……
党晴把买回来的鸡爪子洗好后全部掰碎,这样吃的时候就不用上手了,用筷子一夹就可以了。煮熟后酱一下,然后再加上调料炒一遍——一道美味的五花凤爪就成功了。鸿生来了后洗手坐到桌前,本想自己去夹一口尝尝,可党晴偏要她来喂!鸿生拗不过她,只好依了。党晴‘啊’鸿生也跟着‘啊’,党晴夹起一只小爪跟投蓝似的投向鸿生嘴里,二人相似一笑,接着又投又中,鸿生向党晴竖起大拇指,再投不但是中了而且还中的很深,鸿生咳了半天才咳出卡在嗓子眼儿上的小凤爪。
党晴把手里的鸡爪子狠狠的摔到地上,然后按下蓬头的开关,蹲在地上哭了起来,也许她是想用蓬头里的水来稀释自己的泪水,不,是稀释那些有关鸿生和自己的回忆。本以为已经完完全全对鸿生没有了感觉,本以为曾经发生的一切真的都只是超异性友谊而已。可没想到自己还会因他而哭,因他而笑,因他的点点滴滴而使自己变得神经兮兮。
党晴知道自己现在爱的人是大唐,但也知道自己现在还没有干干净净的忘掉鸿生,也许永远都干净不了,除非失忆。
第二百四十三章
党晴和鸿生一起来到殡葬公司商量一些细节问题。同时还要把想好的墓志铭告诉修建墓地的人。
鸿生想了这样一句墓志铭:如果还有一次生命,我还会选择你。
党晴把鸿生送到了他的老店,然后交代小夏要好好‘照顾’他,自己傍晚的时候会来接他。党晴觉得自己对鸿生,就像一个酒鬼对酒,让酒鬼戒掉酒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他看不到酒。
党晴走后小夏在鸿生的旁边小声说:“晴姐好象把我这儿当成托儿所了”。
鸿生点了点小夏的肩头问道:“这一亩三分地儿什么时候成你的了?”
小夏忽然想起自己刚刚的口误,赶忙笑嘻嘻的赔不是道:“还是老板的,还是老板的,老板请楼上坐,我给您奉茶”。
鸿生白了小夏一眼道:“要红枣茶”。言毕大踏步上了楼。
望着鸿生的背影小夏略有费解之处:“原来老板也有大姨妈,亲戚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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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生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两天而已,就像两年没来了似的,虽然房间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变,但鸿生却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原来一个人的心境变了,这个人就变了。
鸿生坐到电脑跟前翻开这两天的营业报表,看看消费的高峰时间有什么变化,看看哪些菜品比较受欢迎,看看酒水方面有什么变化等等。大概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然后便把报表扔到一边,打开电脑,登陆qq。
他坐在那里傻傻的盯着鲍鲍的头像,她没有闪动,没有留言,永远都不会了。在这里再也找不到她了,她居然同时消息在了那么多个世界里。消息在了现实的世界里,消息在了虚拟的世界里,消息在了精神的世界里。
鸿生突然想起他们的领记录,对呀!那里还有她的影子,还有对她的记忆,还有我们共同的快乐。
8:17‘小哈密,我来了,你呢?’
9:35‘你答应我晚上陪我聊的,怎么说话不算啊!’
10:12‘鲍鲍生气了,情绪很不稳定,极有可能拎着板菜去找你’。
10:55‘也许你有事儿在忙吧!或者有客人要陪,不然的话你是不会丢下鲍鲍一个人孤零零的愁思在寂寥的夏夜的’。
10:58‘鲍鲍是不是很善解人意啊!鲍鲍乖,鲍鲍听话,鲍鲍不闹人,鲍鲍要觉觉了’。
11:01‘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
鸿生一只手拄着头,歪着脑袋盯着屏幕,沉迷着,陶醉着,甜蜜的笑着。
‘我要求走进厨房就有食欲,靠近浴室就想淋浴,走进卧室就有睡意,走进客厅就对生活充满兴趣’
‘走进阳台就想趴趴,踩上地板就想擦擦,靠近洗衣机就想洗刷刷,走进厕所就想哗哗哗’。
他的笑变短了,思念变长了,哀愁变重了,泪水变滑了……
‘鲍鲍,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呢,我们的新房完工在即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可以在自己的新房里过平安夜,你觉得怎么样?’
第二百四十四章
‘好啊!我们终于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家了’。
‘重要的是我们可以一起点点点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宣布我仍然住宿舍,哼!’
“老板,你的红枣茶”。小夏的声音清脆而甜美。
鸿生大喝一声:“走开啦!”
毫无心理准备的小夏受惊之下手中托盘向后一扬,尚热的茶水淋到自己颈下一片。
听到小夏惊慌的尖叫声和随即因为被热水烫到而发出的惨叫声,鸿生这才如梦方醒,赶紧抓起桌上的纸巾跑过去给小夏擦拭。也许因为紧张的缘故,鸿生只顾擦那些被淋到小夏胸前的热茶,而没有太留意自己的手已经伸到了哪里。
小夏瞪大了眼睛看着鸿生的手在自己的乳沟中穿梭:“老板,你的手?”
鸿生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已经很不雅的停在了人家女孩子比较重视的乳沟地区。
“老板你好过份啊!”小夏的面部表情真是超级复杂,又因为被男人摸乳沟而羞涩,又因为被热水烫到而疼痛,又因为和异性的肌肤接触而续加速热血沸腾。
鸿生一边傻傻的盯着小夏的眼睛,一边缓缓的抽出自己那只已经入侵到了对方禁区的手。
“老板非礼我呀!”小夏哭着喊着跑出去。
鸿生可不希望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自己非礼员工的事情。客人会怎么看自己?属下会怎么看自己?家人会怎么看自己?党晴会怎么看自己?
鸿生拉回了小夏,跟绑票似的捂着小夏的嘴,一直到把她拖回到房间里。
小夏怯生生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怎么跟土匪似的?怎么跟饿狼似的?怎么如此的残暴和野蛮?怎么像个变态色魔?
鸿生向前走了几步,小夏就本能的向后退了几步。
“你嚷什么呀?我不就是一不小心摸了几下你的,你的颈下皮肤嘛!”
“那还是颈下吗?你懂不懂人体构造啊?”
“我又不是有意的,我那不是帮你擦水呢嘛!”
“那水不是你弄的嘛!”小夏边说边反守为攻一步步逼近鸿生。
“可那水是你端着来呀!”鸿生希望为自己找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
“你不要喝我端它干吗?”小夏已经凑到了鸿生的跟前。
“是我想喝,是我吓到你了,是我擦水的时候不小心摸到你的乳沟了”。
“不是乳沟,是”。小夏强调道。
“我手是顺着乳沟下去的,怎么可能摸到呢,你能不能讲点儿理呀?”
“你那么大的手伸进去,我乳沟那么小,怎么可能摸不到呢?不信的话你用慢动作再试试,我们眼见为实”。
“试就……”。鸿生刚要伸手,却紧忙把手缩了回来。他突然想起一句话‘莫伸手,伸手必被捉’。刚才的事情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意外,是可以解释清楚的。如果现在自己再把手伸进去,那就不是什么意外了,那就是纯粹的调戏了。
“我不跟你试,你说怎么办吧?”
“你摸我你还有理了是吧?我这里现在很痛你知不知道?”
“我带你去医院烫伤科看看吧!”
小夏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只是烫过的地方很红,有些烧灼感,并没有表皮破损的痕迹。
“我不喜欢去医院,害怕。你去买点儿烫伤膏回来给我擦擦就行了”。
“我给你擦?”
“不擦是吧!老板非……”。
鸿生没有让她把‘礼’字喊出来便捂上了她的嘴:“我去给你买,回来给你擦,ok?”
小夏满意的点点头。
第二百四十五章
我们总是活在无止无尽的期望之中,因为幻想是生活的原动力,不把前方的微光想象成温暖,你就会被冻死在前进的路上,不把前方的水雾想象成河流,你就会被渴死在脚下的泥沼,不把前方摇曳的旌旗想象成成功的里程碑,你就会愁死在绝望的奋斗之旅。
今天是周一,鲍鲍上午没来上课,中午休息的时候施米打了电话给鲍鲍,可是处在关机状态,除了和鸿生睡觉外她是很少关机的,难道课也不上了呆在家里和老公睡觉?
施米打电话给鸿生,才知道鲍鲍已经……
这不是一个只有鲍鲍的父母和鸿生不能够接受的消息,也同样是施米很难接受的现实。
听鸿生说,连他都没有见到死后的鲍鲍,因为鲍鲍的父母不想让别人看到鲍鲍丑陋的一面,虽然也找了尸体整容师,但那结果想必也会和本人差儿什么,虽然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但是做为朋友和同学,还是不应该默不作声,安慰一下鸿生吧!也许安慰他会让他更伤心。现在看不到鲍鲍,那就等下葬的时候烧些纸钱吧!人虽然已经不在一个世界了,但是心还是连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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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米先一步到了咖啡屋,大约十分钟后,鸿生才匆匆赶来。
“男生是不应该迟到的”。施米微笑着说。她不想气氛过于沉重或压抑——尽管他们要聊的不是什么轻松的话题。
“虽然我迟到了,但起码我到了。可是据传说,你老公是常常不到的”。鸿生刚要用一个善意的微笑回敬施米,但是却一个急刹车收住了。若是和施米在一起领,那一定是三句话离不开鲍鲍。
“干吗聊他,他忙的很”。施米搅着杯子里登。拿到车钥匙和门钥匙的那天,她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因为不但有一个很爱自己的男生,还有一个比较惬意的生活状态。但是从那天之后,她发现能带给自己一时快乐的东西却带给了自己永无止境的感伤。
鸿生苦笑了一下:如果不聊这两个不在场的人,那我们还有什么好聊的呢?
“鲍鲍的后事,处理的怎么样了?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找人算过了,三天之后是个适宜下葬的日子,到时候我会提前通知你”。
“她爸爸妈妈还好吗?”
“还可以。他们能够挺过来我也很吃惊,毕竟这几天发生的坏事实在太多了”。
“还有什么事吗?”
“鲍鲍的表哥大唐,不知道为什么被市局的人抓走了,很快就要在福建那边受审了”。
“她表哥不是很厉害的吗?怎么也会……”。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鸿生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
“这一切发生的真是太突然了,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她多可爱呀!多漂亮啊!多淘气啊!多有才啊!我真的把她当自己的妹妹看,有心事的时候她总能开导我,为我解心结的时候她好象一下子就长大了,好象成了我的姐姐(施米的眼泪滴滴答答的掉进咖啡杯里)。我三天看不到李东不会想,但是要我三天看不到鲍鲍我就会想。看到她为漫画里的人物想出了一段精彩的对话时兴奋的样子我都替她高兴,看到她因为想你而甜蜜的偷笑我都觉得幸福。我想你是知道她很爱你的,但是你绝对不知道她有多爱你。我看她坐在电脑前打盹的时候问她为什么还不睡觉,她说你答应她晚上一起领的,她说你是守信的,她说她要等你,可是她最后还是失望了,但是她并没有怪你,她说她相信你不是有意的。她拿着你在夜廊衫买给她的衣服对我说‘施米你看,我才是正宫,你只是个偏妃’。在她眼里你的什么都是好的,都是她的宝贝。她拿着你车钥匙上坏掉的一个钥匙坠对我说,十年后我就让他猜这个东西是从哪儿来的,猜不出来我就和儿子一起打他的屁股。他还说你像她爸爸一样疼她,都不和他抢饺子馅吃,也像他爸爸一样笨,猜拳的时候自作聪明出布”。施米说不下去了,她趴在桌子上痛哭不止。
第二百四十六章
施米每天打n个电话,已经连续打了半个多月了,可李东总是无法亲自接听,要么是关机状态,要么是一个自称公司秘书的女的回电话告诉她说李东给老板办事儿去了。
偌大的房子空空荡荡,让施米觉得很不习惯,虽然宿舍的房间不大,但是小的房间带给人的孤单感也会相对变小。
是李东的奔波与忙碌才换回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的,真是有得必有失,想要他在身边陪着自己,那就只能过着缺吃少穿的贫民日子,要想衣食无忧,那就得承受落寞和寂寥。
施米走到窗前,她想知道眺望中会不会有希望,等待中会不会有曙光。
李东打开门的声音惊到了施米,因为房间里很静,静的可怕,静到若有一只苍蝇飞过都可以听到它翅膀煽动的声音。
施米飞快的跑到门前,然后扑到李东的怀里。
她想他了,想到哭了。有些事情真的很难解释,在住进这栋房子之前他们分别半个月以上的时候数不胜数,那时侯都是李东想她想的疯了,现在却颠倒了过来。也许是因为那个‘家’的概念,施米当这里是家,是她和李东的家。她是家里的女人,他是家里的男人,有家的人都希望家像家,家有家的样,所以她对他的思念要远远胜于没有这个‘家’之前。
“怎么了?宝贝儿。哭什么呀!”李东把施米抱紧在怀里问。
“我想你了”。施米抽泣道。
李东当然记得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回家了,每一天都在他的心上留下过一道深深的痕迹,但那是自己所不能左右的事情。所谓端谁家碗,受谁家管。自己三天两头从张瑶的手里接过钱来,当然什么事情都要听人家的啦!有些事情即使不是你愿意做的,但你也得面带着笑容去做。即便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自己所爱之人和关心自己的人所着想。能把自己的苦放在亲人爱人友人叼的后面的人才是真正的男人,真正成熟的男人。
“我也想你”。
“那你怎么不回来看我?”施米直起身,李东为她擦着眼泪。
“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抽不开身呐!”李东拉着施米走向洗手间。
“那你别干了,老公。这家公司太累了”。
“奋斗当然要趁年轻,现在不把家业攒下,老了怎么办呐?相互搀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