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有模有样哼一声,“妈妈,你以大欺小。”
关虫认同地点点头,“谁让你人小,这就是压小人。”
一直到她们睡觉,柏良佑都没有提出来离开,在客厅看电视喝水悠然自得,更自我舒适脱了外套,白色衬衣抿到手肘处,不和她们说话也不介入她们的谈话。
关虫的忍耐度已经到极限,看眼紧闭的浴室门,压低声音问,“你想怎么样?”
柏良佑动手又衬衣扣子解开几颗,露出精壮的胸膛,挪动身体在沙发内寻找最合适的位置,“你把她生下来想怎么样?”
关虫以更低声音,怕关雎听到,“这是我们之间的问题,能不能改天再谈。”
“你生她的时候怎么没和我谈。”柏良佑咬紧牙齿,现在说谈,五年前干什么去了,现在突然一个这么大的孩子站在自己面前,开口竟然叫自己伯伯,他真是一口血想吐都张不开口。
“你介意只是有没有提前告知,当初告诉和现在知道不是都一样的吗,只是时间的问题。就算知道对你不会有什么影响的,我们不会打扰你的生活。柏良佑,啾啾见到你,我就没有隐瞒你的身份,这是我最大的诚意,希望你能拿出你应有的诚意,我们很满意现在的生活还不想改变。”
“但是,我现在已经知道,你已经改变了我的生活,关虫,我不可能像你一样掩耳盗铃。”他怎么还能像之前一样生活,她说的伟大,你依旧你的生活,但是却怎么继续,他面前出现两条轨迹,其中只有一条能到达目的地,而另一条就是不归路。
关雎穿着睡衣站在浴室门口,看着沙发上的柏良佑和关虫,关虫要流出来的眼泪生生憋回去,“随便你。”站起来和关雎进了卧室。
柏良佑关掉客厅的灯,靠在沙发内,看着窗外不清晰的灯光。他茫然了,接下来该怎么走。
如果柏家知道关雎的存在会怎么做,关虫该怎么做,想到柏家把关雎带离关虫身边,柏良佑竟然有种揪心感觉,她现在的生活他已经看到,关雎是她的唯一,而关雎生活中认为的亲人也只有关虫,就连他这个挂名的父亲都变得无关紧要。
关雎的眼神太过老成,没有同龄孩子的稚嫩,反而透着一股警惕疏远,这几个小时的相处,她对柏良佑都是爱答不理,柏良佑清晰感觉出来,关虫对他的态度是可有可无,关雎却是防备着他的,看着他时候的眼神都是戒备,她应该是怕他的,怕这个陌生人把她带离关虫身边。
这么想着,本来还气恼关虫的未告知,现在却是理解,更可悲的想到,他理解她,谁理解他。
关雎已经睡着,关虫低头看着怀里面紧紧揪着她裙摆的女儿,女儿的害怕她是知道的,从昨天晚上见到柏良佑开始,关雎就对她形影不离,前所未有的依赖感,但是这更让关虫心酸,她知道关雎怕的是什么,她何尝不怕,柏家是什么家庭她怎能不知,怎么会允许子孙流落在外,柏良佑已经知道,柏家知道也是迟早的事情,他们会怎么做。
她舍得关雎离开吗,舍不得,却又无可奈何。
那个女人恶狠狠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滚滚,就算我死她也别想踏进柏家。”
06 。。。
房子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她能听到客厅内柏良佑的说话声音,“今晚不回去了,你先睡吧,睡前喝牛奶……”后来又低语些什么,关虫都已经听不到,不知道是柏良佑故意压低声音还是她意识渐渐模糊。
关虫觉得柏良佑的声音已经听不清切,他的温柔低语被她刻意隔绝在外,突然觉得累,为什么,兜兜转一圈,柏良佑什么都有了,她却还是轻易地一无所有,却还一副都是你的错。
柏良佑晚上睡得并不好,沙发上空间太小,身体舒展不开,浑身僵硬稍微有点睡意,朦胧间听到房门响动,他机警醒过来,在月光中看到关雎打开房门闭着眼睛摸着去洗手间,片刻后又闭着眼睛摸进卧室,这次没有关房门。
半个小时后关虫也梦游般走出来,她没有关雎精准位置,晚上才撞过壁橱的头又嗵一声撞上门板,听着她低呼声,柏良佑竟然心情奇异的好。
多么熟悉,以前关虫晚上去洗手间,会闭着眼睛在卧室中转几圈找房门,每次气恼得他恨不得骂醒她,关虫振振有词,“半夜睁开眼睛就很难再睡着了”。
柏良佑不能确定自己心里面是什么想法,也不能理解自己晚上为什么腆着脸留下来,他想,他要好好想想,想想接下来怎么做,怎么和关虫相处,想想他和关虫从认识开始的所有,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
柏良佑如一个程序员,一点点查询导致错误的原因。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过去,醒来听到浴室内大小的对话声音,关虫说,“赶快刷牙,关啾啾,你臭死了。”关雎睡意朦胧地叫着,“妈妈,快给我脱裤子。”关虫的鄙视话和关雎小大人的不满充斥着整个房子,这个只有几十平方的房子,温馨竟然充满所有角落。
关虫和柏良佑一起送关雎去学校,关雎没有如柏良佑想象中的欢呼雀跃,在车上乖乖窝在关雎身上。只是下车的时候拉着关虫的手不肯放,还要关虫的承诺,“妈妈,你要记得五点来接我,不要忘记。”
关虫点头不断保证,还是得不到女儿的信任,只好叹气说,“快点进去吧,要上课了,我今天一定来接你,明天我们一起去玩。”关雎这才高高兴兴地进去了。
和关虫说了再见,却没有和柏良佑打招呼。
上了车,柏良佑问她去哪儿,关虫卸下所有的伪装,垂着头,手撑着额头,疲惫不堪地问他,“你觉得我应该去哪儿?”她没有工作他应该是已经查到了,又何必这样多问。
车子驶向她家的方向,关虫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重新打起精神,“柏良佑,不管你想怎么样,或者是你在计算着什么,都不用隐瞒,我用不着你花费脑细胞来算计,你想要关雎的抚养权,可以,去法院告我吧,你别忘记,我也可以告你遗弃罪,我现在的状况你也看到了,家徒四壁,但是你不一样,你的身份地位不同,有个四岁多的女儿不是普通家庭只是多一个碗那么简单。事情其实很简单,但是我这张嘴到时候激动不知道会说出来什么内容。我希望你也和我同样的想法,不要让大家都难堪,如果关雎的姓氏让你舒服,姓柏也无所谓,但是你要减少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几次,你想见她,提前知会我,我自然会让你见到她。”
“没有其他的?”柏良佑把车子停在一边,一点点听她说完,关虫的思维比五年前清晰许多,不得不承认,她比五年前也成熟许多,那时候的她年轻冲动,现在却会和他讲道理,但是,他不想听。
关虫摇摇头,“暂时想到这么多,我的电话号码应该也不用再告诉你,你应该已经查到了,我们应该没什么见面的必要,为了不给你带来麻烦,麻烦你也不要再麻烦我们。”打开车门要抬腿离开,又想起什么又重新坐进车里面,“既然说清楚了,钱也应该结算清楚,你昨天到今天早晨在我家吃了两顿饭,以最低计算,昨晚三十,今天早上十块,期间,你喝了三杯水,以每杯五百毫升,换算怡宝价格是每杯两块,沙发就算四星级酒店标间普通价四百,厕所和沐浴费用就算是本舍附带服务,一共是四百四十六,四舍五入,请您付我四百五十块钱。”关虫一口气说完,伸出手要柏良佑付钱。
柏良佑气得要背过去,从口袋中拿出来钱夹放在她手里面,关虫打开,抽出五张一百的,“没有零钱就不找零了。”把钱包放在她刚才做的位置上就要离开。
“我说让你走了吗?”柏良佑伸长手臂拉住她的手,微微用力就把关虫重新扯进来,关虫栽在车座内并没有疼痛,但是柏良佑突然的动作让她惊呼一声。
“说话就说话干什么动手动脚的。”五年时间关虫都差点要忘记这个男人的特质,不容许别人反抗,不能比他先一步挂电话或者离开。
柏良佑倾过身子挨近她的脸,呼吸喷洒在她脸上,要笑不笑的看着她,“你猜猜我接下来要做什么。”说完暧昧地看着她的红唇。
以前的片段渗出记忆的角落,关虫呆愣愣看着距离极近的柏良佑,看着他高挺鼻梁下面微微抿着的嘴角,看着他额头上的那道浅疤,想要伸手去触摸,想要问他还疼不疼。
视线又回到他嘴角,想着他魅惑的深吻,舌尖扫过她口腔所有角落,夺走她所有呼吸,缠着她的舌头深吸,还有接吻时候总会撞到自己的鼻梁,关虫推搡着的手就那么停止,手掌下是他强烈震动的心跳,和在巷口那次一样,她知道他不会抛下自己的。
柏良佑本来只是想吓吓她,看着关虫渐渐红透的耳朵和双颊,从他们这次见面开始,看着他一直平淡无波的眼睛终于有光波流动,低头一点点靠近,一点点触碰,直到双唇接触。
双唇触碰,两个人都颤抖一下,他伸出舌尖一下下描绘着她的唇线,探出舌尖要进入,关虫咬紧牙关,鼻翼剧烈扇动,柏良佑轻笑一声,她忘记怎么接吻了。
用上下牙齿咬着她的下唇往自己嘴巴吸,渐渐自己呼吸也重了,关虫觉得疼就伸手阻止他,柏良佑拉起她的手背在身后,强势地命令,“张嘴巴。”
关虫愣愣刚张嘴巴,就被他长驱直入,也不复刚才逗弄般细碎的吻,舌头强势挤进她口腔内,追的她的舌无处可逃,扫过牙床和牙龈还觉得不过瘾,拖着她的舌和自己交缠。
他不仅夺取她的呼吸,连口水也一并夺去,关虫听着柏良佑和自己的吞咽声,突然就想到相濡以沫这个词语。
关虫反应过来的时候柏良佑的手已经顺着衣服下摆滑进她内衣,她抬手按住他揉捏的大掌,她还知道他们现在是什么处境,而且这是在外面,这人大早上就发|情。
柏良佑食指和拇指掐着顶端一点,嘴巴在她嘴巴细碎碎地吻着,感觉到手里面变硬,夹在手指间把玩,“你不配合叫一声。”
“喵。”
柏良佑看关虫敢怒不敢言瞪着眼睛看着他,想起自己还有事情要做,重重捏一下才退出来,还善解人意帮她拉好内衣,“下次再敢摔车门走,我直接做了你。”
关虫这次有眼色许多不敢再撩拨他,不然以柏良佑的兽性,做出那样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他们又不是第一次车|震。关虫退到门边,小声问,“我能走吗?”得到他点头,动作迅速打开车门。
在柏良佑要发动车子的时候,在车外叫,“柏良佑,祝你早日江山决堤,一泻千里。”还不过瘾怒冲冲踹车轮子一脚就快速跑开。
柏良佑有些后悔,刚才就应该直接脱光她,再压在身下,看她还敢这么嚣张。
拿起钱包,钱夹的内层放着一张照片,是他和一个女人的,或者是称为女孩更合适,她的头靠在他肩膀处,看着镜头笑着,还傻傻比着茄子的动作。
关虫刚才应该是看到这张照片了,柏良佑把照片翻过来重新放进去,心里面想着关虫或者照片上的人。
不能否认的,和关虫接吻感觉不错。
07 。。。
从柏良佑车边跑开,关虫就一溜烟回家,打开电脑准备做工作,想想在车里面发生的一幕有些气愤,将两个QQ都登陆,其中一个改名为“柏良佑”。两个QQ信息聊天。
柏良佑:我不是人
路人A:继续
柏良佑:我是猪,猪猪猪猪……
路人A:你以为姐是大众啊,想摸就摸,我现在是宝马,别摸我
柏良佑:我是狗,狗狗狗狗……
路人A:用数学来计算自己和这两个物种的关系
柏良佑:猪+狗?
路人A:错
柏良佑:猪狗?
路人A:错
柏良佑:小于等于(猪+狗)
路人A:用普通话直译
柏良佑:猪狗不如
虽然这样有些幼稚有些病态,但对关虫来说是有效的,起码她心里面舒坦多了,这样的发泄方式多好,不报复社会不威胁他人,连垃圾都是自我清理,真正自产自销。
身心通畅关虫开始为生计奔波,最近接了个案子,要在两个月内赶出来,写文的事情要稍微耽搁,在文案写上请假条,关虫就关掉网页,手指噼噼啪啪在键盘上跳动。
毕业几年来,她尝试过出去工作,但是朝九晚五的固定时间,和她往常日夜颠倒的作息让她有些不能适应。
在这个城市她完全是个外来者,关雎交给其他人带她也放心不下,干脆接私活在家完成,难度倒不是很大,就是耗费时间比较多。尤其现在临近毕业季,她能接点学生方面的工作,一个毕业作品多少钱,这在她上学时候是嗤之以鼻的,现在却成了她的饭碗。
QQ提示有信息,关虫点开,几条信息炮轰过来,关虫微笑着一条条看完,“亲人,我不想的,暂别几天,望亲人理解,等我归来定双倍奉上。”
对方噼噼啪啪一长串质问,关虫只好找理由搪塞,“终身大事。”
拨弄菊花残一地:相亲?
早起虫子有鸟吃:为毛不猜我桃花朵朵开,这会儿就有个优质男捧着钻石求婚呢。
拨弄菊花残一地:您早上没睡醒把
早起虫子被鸟吃:你破坏了我美好向往,蹲墙角自我疗伤去
就悄悄隐身,这个名字叫“拨弄菊花残一地”算是陪着关虫写文一路走来,第一篇文章发表时,被这人批判的体无完肤。关虫本想着众口难调,忍忍就算了,但是一个月,关虫更新三十章,文下面就会有将近三十个零分及负分,她不得不佩服这个读者打零分的耐力毅力,两个人在文下面关于文内容吵的不可开交,这人不知道从哪弄来关虫QQ,两个人的战火这才从文评论区转为QQ聊天。
半个月后,吵累的两个人握手言和。
关虫的QQ性别原本是男,看到对方竟然也是男,深深有种搅基的感觉,就悄悄换成女,因为这个还被对方询问,关虫面不红心不跳装变态。至于对方性别,关虫一直没闹明白,偶尔爷们时而卖萌扮靓的种类应该划分到哪个,照片倒是看过,看起来性别是女,最后自我给他定性为:雌雄共体。
相比较关虫的忙碌,柏良佑就显得无所适从到焦虑,拿起桌面的水杯才发现已经没有水,拿着文件看了半个小时一页都没翻过去,他后知后觉意识到他有个女儿的事实,且将是个棘手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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