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了,你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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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了,你随意-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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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去那就是辜负了他,更何况他们还有啾啾,她不能死,如果他死她就要等啾啾成年之后随他而去。

“关虫听我说,你现在开着车回家,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柏良佑这里有我呢,不会有事情的,等完事儿我把你老公完整给你送回去,你别添乱。”

关虫点头,除了别添乱她没什么能帮忙的。

但是已经几个小时过去还是不见柏良佑回来,甚至连杨曦的电话都接不通,关虫开始坐不住,关雎在关虫身边坐着,瞪着滚圆黑漆漆的大眼睛看着走来走去的关虫,奶声奶气问她,“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关雎的声音才让关虫担忧几个小时的紧张缓解一点,她还有女儿,她还要保护她的孩子,重新坐下来把关雎抱在怀里面,“很快,爸爸很快就回来,爸爸不会不要我们的。”

这时的杨曦和柏良佑在警局内,杨曦面前坐着还在震怒中的领导,“自认为自己是救世主是不是,拿自己当超人,这是目无纪律无组织的行为,逞强是莽夫的行为,杨曦如果不出意外下个月就会有你的调任,现在出现这样的事情,尚耀珏死了你在现场,你能脱得了干系吗,打伤八人,你真是英雄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杨曦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他的外套已经脱掉,桌面上放着他的帽子,这身衣服他记不得穿了有多久,“我不干了。”

领导不知道是没听到杨曦说什么还是不相信他说什么,“再说一遍。”

杨曦把帽子往前推一段距离,“这件事情是我鲁莽了,我配不上这套衣服,所以不等你们扒了,我自己脱吧。”

“都多大的人了,说什么冲动的话,杨曦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好不容易有升迁的机会你就这样放弃,你怎么和你爸爸交代。”局长是和杨饶是小时候玩伴,按照辈分杨曦要叫他声叔叔,他也是看着杨曦一步步走过来的,从爱玩贪玩的小孩子到现在脊背挺直英俊模样。

杨曦不是一时冲动,他最近就一直在想,他为什么要做这份工作,如果说最初是因为和杨饶的赌约,不满父亲对他的鄙视,发誓一定要考入那所招生极为严格的警校,杨饶果然是说到做到,从打赌开始,杨饶真的没有再出手帮过他一次,杨曦现在已经分不清,他坚持这么多年到底是想要证明给父亲看他可以做到,还是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习惯穿着这一成不变的警服每天固定的工作内容,他厌倦了。

“我爸那里我会自己说,碍着上下级关系我从来没有在警局叫过你,方叔叔谢谢你,这些年给你惹了不少事情,虽然当时你把我骂得狗血淋头,但是大责任还是替我担了,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多年还在这里做局长,虽然今天我脱下这身衣服,这些年你交给我的东西我是忘不掉的。”杨曦站起来向他敬军礼。

在审讯室找到柏良佑,两人各怀心事先后出门,杨曦走在前面看到柏良佑额头上的伤问他,“先去医院吧,看你那脸都破相了。”

柏良佑双手插在口袋内抬脚要往前迈,突然身体趔趄一下还好杨曦扶住他,“别在这么庄严的地方搂搂抱抱的,要抱也得等我把这身衣服脱了。”柏良佑借助他的力量站好,“狗嘴吐不出象牙。”

“你吐出来个给我看看。”杨曦找到车,率先坐进去,看着迟迟未上车动作缓慢的柏良佑说,“怎么还舍不得这里了,我今天可是光荣了,以一敌八,还是第一次让那帮人拿我当犯人审。”杨曦苦笑一下,没想到他的警察生涯就这么结束,算不算晚节不保。

柏良佑在车上坐好,杨曦没有立刻发动车子,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出神,“你是为了杨瑶?”柏良佑问他。

杨曦切一声,“为了她什么,她又不是我的谁,是为了我自己,是我自己贪生怕死了,不想继续提着脑袋赚这份辛苦钱,真爱生命远离这份职业。”

“有时候不是只做就可以的,你不说她可能就不会知道。”

“你这一结婚连这些情爱都看透彻了,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她如果有心就会发现,如果没心何必说,做不做是我自己的事情。”杨曦装作轻松地说,看柏良佑手托着头一脸沉思不知道是否听到他的话,双手用力握住方向盘。

他何尝不想说,杨瑶像是早就知道,早就装作无意地说过,“你别喜欢上我,咱俩不是一路人,我可不想提心吊胆时刻担心会不会守活寡,现在又不是武侠时代,希望另一半是拯救武林危机的大英雄,如果我结婚,我就找个稳定的,平平稳稳的就行。”

杨曦开始不懂,他这份职业为什么不行,不是很多人喜欢这身衣服吗,而且也没见其他男同事打光棍的,但是上次执行任务受伤,他才明白他不能给杨瑶任何承诺,就算给了也没有时间保证,只要有命令身上这身衣服就让他不由得冲锋陷阵,他是满足自己了但是杨瑶呢,又会是怎样的担惊受怕,如果他要就要拿自己最宝贵的去交换。

到了柏良佑家楼下,柏良佑打开车门对杨曦说,“你回去吧,我自己上去。”杨曦心事重重地点头,没有看到柏良佑眼睛中的无神。

柏良佑对这栋楼的熟悉程度不亚于对家里面的摆设,进电梯按键之后靠着墙壁闭目养神。电梯叮一声打开,柏良佑重新打起精神,他到家了,这里是他的家,这扇门打开里面有他的妻女,一切都过去了。

钥匙还没有□孔里面门就从里面打开,柔软的身体扑到柏良佑怀里面紧紧抱着他,柏良佑感觉着她微微颤抖的身体,知道她害怕了,抬手顺着她的头发一下下梳理,“关虫我回来了。”

“嗯,我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关虫拉柏良佑进门,柏良佑和她十指交叉,这一刻多难得,再没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了吧。

杨曦驱车停在杨瑶家门外的那条路上,在车里面抽了半包烟,整个身体被烟雾缭绕,推开车门迈出去一条腿又重新收回来,这么晚找杨瑶如果她问他什么事情他该怎么说,他说这刻十分想她杨瑶会相信吗,不会,杨瑶肯定会像听到笑话一样先怪笑几声再调侃他几句。腿收回来,杨曦继续坐在车里面。

杨曦想到杨瑶看到杨朔时候就移不开的目光不由得握紧双手,杨瑶什么时候那样看过他,就连他上次受伤给杨瑶打电话让她人道主义地去看望他这个病人,杨瑶说什么,“死了没?没死我就不去了。”虽然平时两个人打打闹闹这样的话说出来的次数也多了,杨瑶可能觉得没什么,但是杨曦那刻还是心凉的,有些泛酸地想,如果是杨朔受伤杨瑶这会儿是不是已经忙不迭地跑前跑后照顾。

同样是姓杨,同样是一家兄弟,但是杨曦和杨朔在杨瑶这里的待遇就是不一样。

电话响起,杨曦看着来电提示是杨瑶,听着铃声响动感受着手机的震动神游天外,手机安静片刻又重新响起,这次杨曦很快就接起来,杨瑶犹犹豫豫问他,“我家门外那辆车是不是你的?”

“是。”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杨瑶站在阳台上看着停在路上的车,看着车门打开关上数次,都没见车里面的人走进来,只好由她打电话。

杨曦闭着眼睛叹口气,“没什么事情,路过这里。”

“我们不在一个城市你能路过我家门口?说吧什么事儿?”杨瑶好笑地拆穿他不打草稿的借口。

杨曦静默几秒之后说,“你出来吧,我和你说点事儿。”

杨瑶挂了电话觉得杨曦今天有点怪,如果杨曦耍流氓杨瑶就知道他大概套路,只要她比杨曦更流氓,杨曦就无招可使,但是他今天的语气太过正式,杨瑶有点不敢面对,不知道他会说什么,从心底她不想失去杨曦这个朋友的,犹豫着要不要再给杨曦打电话说自己已经洗过澡不下去了。

电话还没有拨出去杨曦就打过来,“别说什么在被窝之类的,我看到你在阳台了,快点出来,墨迹什么。”这下直接把杨瑶的路堵死了。

走出铁门,杨曦靠着车门斜斜站着,低头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他低垂着的手指间夹着的香烟,杨瑶拢紧衣服走过去,压抑住心理面的不安恶声恶气问他,“到底什么事情,快说,我冷死了。”

杨曦抬头看着杨瑶,平时只是简单马尾的头发放下来垂在肩膀上,拢着睡袍装作态度极差地问着杨曦,看着她冻红的鼻头,杨曦伸手把她拉进怀里面,“这样还冷吗?”

杨瑶反应过来就开始推搡他,杨曦把头埋在她肩膀上,嗅着她身上的味道,“瑶瑶别动,让我抱抱你,我难受。”他难受,他溜达几圈还是驱车来这里,就想着这样抱抱她,他嘴上说着巴不得赶快脱了这件衣服,但是这也曾经是他的梦,哪个男儿不想做英雄。

杨瑶果然就不动了,问他,“你怎么了?”

“我辞职了。”

杨瑶渐渐放松下来,杨曦身上的味道不算难闻,甚至有些安心,她就让自己靠在他胸口,问他,“为什么辞职了?你不是很臭美这份为人民服务的职业吗?”想到初识时候杨曦每次说到他的职业的时候就是神采奕奕的。

“杨瑶,我想结婚了。”杨曦站直身子看着杨瑶的眼睛说。

杨瑶有点傻愣,他要说的事情就是这个吗,从他怀里面退出来双臂紧紧抱着自己对着他微笑,“新娘谁啊?你不会大晚上跑几百里地就是来要份子钱的吧。”

“可能不是你。”我想结婚了,而你还不想嫁,或者是你想嫁的不是我。

杨瑶微微偏脸头发被风吹乱,“还好不是我,不知道哪家姑娘要别你祸害了,好了,我知道了,份子钱不会少的,什么时候办酒席告诉我。”

“你想当这个新娘吗?”杨曦问的谨慎小心,更怕的是杨瑶说不想。

“不想。”杨瑶回答的很干脆,有些恼怒地瞪着杨曦,“你大晚上不睡觉拿我逗乐呢,早点回去洗洗睡吧。”说着就要转身走,杨曦从后面抱住她声音哀哀,“我不是抽风,我想很久了,瑶瑶我娶你好不好。”

杨瑶在他看不到的方向嘴角咧出笑容,“不好,我妈说男人太白不可靠而且不够健康。”

杨曦刚才还悲壮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他甚至想好,如果杨瑶说不好他就强硬娶她或者是强吻她,这件事情他想做很久了,但是答案竟然是这样,他的皮肤问题?

杨曦烦躁地扒拉几下头发,“你妈这么说是不对的,不是皮肤白就是小白脸不可靠的,我爸也皮肤白的,但是他和我妈过了一辈子了,你把你妈的电话号码告诉我,我来做她的思想工作,怎么能有肤色歧视。”

杨瑶转头看着他说,“这事儿和我妈说没用,你想娶我就不能这么白,我皮肤偏黑,如果以后走在一起还不成黑白无常。”其实杨瑶更怕的是这只是杨曦的随便说说,他们两个都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事情。

只要她点头,杨曦还有什么不答应的,不就是晒黑吗,但是一段时间之后他知道这是很难的一件事情。
 

64

关虫一直紧紧抱着柏良佑;像心爱玩具失而复得的小孩子一样固执不肯撒手,柏良佑也不拒绝就这么让她抱着;这感觉奇异的好,他和关虫走了多远走得多辛苦才终于走到这一步;才终于有一天可以心无旁骛全心全意想着对方。

他珍惜她也舍不得,所以关虫才没有把记录着尚耀珏公司财务问题的光盘交上去,是尚耀珏心太急,以为关虫恨他想让他垮台;忍不住想要先下手为强;尚耀珏不自信也不肯相信别人,不相信别人会手下留情。

柏良佑紧紧反手抱住关虫,关虫还是狠不下心来;她还是忘不掉尚耀珏作为父亲带给她十年的快乐;她嘴上说的凶狠最心痛的还是她,所以她才会迟迟未动,或者说她也舍不得毁掉和柏良佑好不容易有的这个家,有他有关雎,所以关虫逼着自己放下的,逼着自己谁都不恨,但是尚耀珏还是不了解他的这个女儿,以为十几年让她改变了,但是现实表明,关虫还是十年前一样的小女孩,舍不得伤害别人的小女孩,尤其那个人是她的父亲,是她缺失多年的父爱。

“你饿不饿,我给你做饭好不好?”关虫抬头问他,痴迷看着他的脸庞,柏良佑的眼角有些破裂红肿有些紫色,脸上也是青一块渗着血珠伤口已经干涸结痂,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这刻的柏良佑,那就是狼狈。连衣服都是最后那天关虫见到的那套,衣服上是泥土,发型也没有往日的规矩,多惊奇,就是这样的柏良佑竟然让关虫觉得安全感,只要这样看着他关虫竟然觉得幸福,什么都不想动什么都不想做。

柏良佑按着关虫的头让她贴在自己胸口处,“不饿,很晚了,别动让我抱抱你。”别动,让我抱抱你,多么简单的要求,对柏良佑来说却像是跋山涉水才拥有的,在他以为不能再和关虫这样相拥相抱之后这样的时刻更显得珍贵。

关虫就不再动让柏良佑抱着自己,柏良佑闭上眼睛低头埋首在她肩膀上,是他熟悉的洗发水味道,他回家了,“老婆,给我放洗澡水可以吗?”关虫点点头,站起来走进浴室。

柏良佑抬手按压嘴角处,撕裂般疼痛,虽然没有照镜子他现在的样子应该说极其狼狈的,也难为关虫看到这样的他没有惊呼。

柏良佑进浴室感觉关虫还站在浴室门口,“要看我洗澡吗?”关虫轻呸一声转身离开。等确定关虫已经离开柏良佑才伸手触摸墙壁,慢慢移进去。

他出来的时候关虫已经在床上睡着,柏良佑在黑暗中走得很慢好不容易挪移到床边,在他经常躺的一边躺下来,感觉到身体的所有细胞都在宣泄着舒畅,侧身把关虫抱紧在怀里面,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关虫吧唧下嘴巴仰头靠近他,微张的嘴巴贴着他的下巴,柏良佑微微笑。

关虫起床的时候柏良佑已经不在旁边,昨晚她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柏良佑出来,一肚子想问的话都没有说出来,比如他是怎么出来的,比如尚耀珏怎么样。

但是不用等很久大篇幅的报道就告诉她结果,尚耀珏死了,从楼上掉下来是自杀还是他杀未确定,关虫不知道心里面是什么感觉,是伤心吗,但是这是她咬牙切齿时候想要的结果,是高兴吧,心里面的一块却空下来了,她现在是真正的孤儿了,随着尚耀珏的死,关虫的过去全部被埋葬,无论是喜还是悲。

她更担心的是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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