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晨光熹微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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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晨光熹微时-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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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睡前,沈桂云兀自絮絮叨叨个不停。
“丫头,这个小顾一年就能拿二十几万,以后你的生活是不用愁了!”
“长得好,又干净,指甲剪得整整齐齐,连指甲缝都是干干净净的,一看就是好人家教养的,他父母也错不了。”
“喝水还自带茶杯茶叶,估计有些洁癖,这倒跟你有些相似,女人还好些,但这样的男人一般比较难伺候,你爸以前就是这样的。”
周晓晨靠在床头但笑不语,母亲的话有一句没一句地在脑中滑过。
她的身前摊着一本书,却一页都没翻过,脑子里思来想去的都是顾子熹,他的眼睛呆在她身体的某个角落里,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被他碰过的皮肤似乎成了独立的活物,她总觉得它在突突地跳。
沈桂云终于说够了,满足地叹了口气,关上灯开始睡觉。
黑暗中周晓晨也躺了下来,她将脸枕在自己手臂上,似乎这样就和他的手有了近距离接触,这个想法令她身心激dang到几乎不能自持,怕母亲发现,忙拼命克制住了。
第二天一早,顾子熹果然过来接周晓晨去上班。
周晓晨特意穿了她最喜欢的果绿色裙子,上车后顾子熹只是朝她点点头,眼睛并没有多作停留,然后将车启动起来。
车慢慢驶离小区。
周晓晨望着身边的男人,主动开口道:“你吃过早饭了吗?我知道那边有一家……”
顾子熹马上接口道:“我从不在外面吃早饭的。”
周晓晨顿了下,轻轻哦了一声。
顾子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了她一眼,“对了,你吃过了吗?”
周晓晨忙点头,“吃过了吃过了。”
吃过了吗?自然是没有。
车在电视台门口停了下来。
周晓晨下了车,朝顾子熹摆摆手。
顾子熹点点头,“晚上我没什么事的话就过来接你。”
“好的。”
周晓晨在门卫大有深意的笑容下走进电视台,她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个人在走着,知道是陆小北,忙喊了一句,哪知道陆小北一点反应也没有,她以为他没听见,也没在意。
财务科里,周晓晨在专注地上网。
有人悄悄走进来,走到她旁边,突然伸手将她的眼镜摘下来。
“喂!”周晓晨吓了一跳,模糊中看到面前的人影,急道:“陆小北!你干嘛!”
陆小北的声音怪怪的,“果然,你不戴眼镜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还给我!”周晓晨起身伸出手,陆小北的胳膊立即伸到了她够不着的位置,身子在她面前摇晃,笑嘻嘻道:“其实你挺漂亮的。”
周晓晨拉下脸来,“你再不给我我生气了。”
陆小北顿了半晌,慢慢将眼镜还给她。

、悦动的心(4)

周晓晨把眼镜戴上,陆小北和四周的景物马上清晰起来,她顿时感觉安全多了,瞪了陆小北一眼,没好气道:“你今天怎么回事?”
她不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陆小北看着她,撇撇嘴,嘀咕道:“你这人太严肃……你跟男朋友在一起的时候也这么严肃吗?”
这话说得有些放肆了,周晓晨皱眉,“关你什么事?你脑子出问题了?”
“脑子出问题的前提是得有个脑子,”陆小北的脸凑上来,眼睛熠熠生辉,脸上有种不正常的红晕,“周晓晨,如果我现在开始追你,是不是还来得及?”
周晓晨一怔,“你——一开什么玩笑?赶紧走,再不走我不客气了!”
“我倒想看看你不客气的样子,”陆小北逼上前来,脸几乎凑到了周晓晨的脖子。
周晓晨想都没想,身子一侧,随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陆小北捂住脸,不认识似的望着她。
周晓晨顿时也傻了眼。
陆小北突然对她咧嘴笑了笑,然后快步走出财务科。
周晓晨看着自己的手,不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久,陆小北发了短信过来,“对不起,刚才我开玩笑有些过分了,你打得对。”
周晓晨沉思了一会儿,默默将短信删除了。
这事她跟谁都没说,之后遇见陆小北打招呼,还是像从前一样回应着,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接下来的日子是草长莺飞歌舞升平,顾子熹只要人在本市,每天都会按时接送周晓晨上下班,有时候晚上没空,也会主动打电话解释,在别人眼里,他们俨然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真实的情况是,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如果周晓晨不主动开口,顾子熹是很少说话的,而周晓晨偏偏又是个话少的人,大多数时候,两人在车里从头到尾竟是静坐了。
每一日都是第一日的翻版而已。
但周晓晨偏偏不觉得枯燥乏味,每天只要能见到顾子熹,她就觉得非常开心。
二十多天后的一天,顾子熹来接周晓晨下班,上车后送给她一个礼物盒。
周晓晨打开,里面是一条镶钻的铂金项链。
顾子熹问道:“喜欢吗?我觉得很配你。”
“喜欢,”周晓晨把它拿出来,望着他突然红了脸,低声道:“可以给我戴上吗?”
顾子熹迟疑了一秒钟,接了过来,侧过身子伸手过来给她戴项链,这个动作他做得有些生涩,像是要拥抱她,车内的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等顾子熹的动作完成想要直起身子,周晓晨突然一下子抱住了他,抱得紧紧的,把头埋进了他的前胸,她如此毫不犹豫,好像她做这个动作已经做了几百次了。
顾子熹似乎想挣脱,但是没有动作,只是小声喊:“晓晨,晓晨……”
(另:昨天一章的内容被重复复制了一次,跟大家说声抱歉)

、他不爱她(1)

周晓晨仿佛听不见,抱着他老半天都不松开。
顾子熹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语道:“好了,现在带你去我家见我爸妈,他们一直想见你。”
周晓晨敏感地觉察到他手心有种无形抗拒的力量,鼻子突然一酸,忙坐直身子哦了一声,将脸转向车窗外,牙齿死死咬着唇角,四周的景物有些模糊起来。
顾子熹看了她一眼,轻轻咳嗽了一声。
周晓晨转过头来。
顾子熹接触到她的目光,心中一震,他低下头,再次咳嗽了一声,然后抬起头探过身来,在她额上轻轻一吻随即又离开了。
周晓晨出乎意料镇静地坐着,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有些僵硬地朝他一笑,轻声说道:“开车吧,别让你爸妈等急了。”
顾子熹点点头,将车启动起来。
周晓晨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无声地嘘出一口气。
她一向不是个主动的人,刚才的拥抱,几乎是倾尽了她一生中全部的力量和勇气,但是,他没有当场给予她相应的回应。
没有。
他们相处了这么多天,一个拥抱,只是一个拥抱而已,对他而言有这么难吗?
尽管后来他主动吻了她,但是,时机不对,感觉自然也不对了。
他不爱她。
他当然不爱她。
不是他骗她,他从来就没说过他爱她,他只是对她有好感,不讨厌她而已。他最初就说得很清楚,他没时间没精力谈恋爱,他们之间的目的是婚姻。
婚姻。
而大多数人的婚姻跟爱情是无关的。
所以,不能怪他。
他一定还深爱着他的前妻,那个因出车祸而意外死亡的女人。
这反倒说明了他不是那种无情的男人。
周晓晨这么想着,心境渐渐平和起来,甚至对他又多了一丝温柔的怜惜。
他现在不爱她,不要紧,让她来爱他好了,只要他在她眼前,在她身边,她就会全身心的去爱他,她就不信自己的一付热肠捂不热他的心。
___
正如外界所传闻的那样,顾家家境确实是不错,在市区拥有一套小型别墅楼,里面装修得现代简约,客厅放着大地色欧款皮沙发和超大的投影电视,处处可见主人的品味。
周晓晨起初还有些紧张,但顾家二老却是格外的随和,一见到她就仿佛很熟悉似的寒暄起来,尤其是顾母,拉着她的手带着她逐个介绍房间,俨然已经将她当做家中一员了,显然顾子熹早就有过交代,周晓晨放下心来。
顾母是个颇有风度的妇人,大约六十多岁的年纪,身材娇小玲珑,穿着一身烟灰的套装,大方得体,就是人比较瘦,面色白中泛着青色,似乎身体不太好,顾父则身材高大,面色红晕,说话爽朗中气很足。老夫妻俩并排站在一起,在周晓晨看来,竟有种说不出的诗意美,她一下子就喜欢上了他们。

、他不爱她(2)

晚饭早就做好摆在桌上,都是些家常菜,但清淡爽口,很适合当下的季节,顾子熹和父亲还喝上了酒。
这一顿饭一直吃到晚上九点多,父子两个你一杯我一杯居然就喝光了一瓶白酒,顾子熹成心要把自己灌醉似的,自斟自饮一个人竟喝了七八两,酒明显多了,说话大着舌头,最后周晓晨架起他的手臂,吃力地穿过安有圆木扶手的楼梯,将他搀扶到楼上他的卧室,把他放倒在床上,然后准备离开。
“别,别走……”顾子熹口中喃喃,眉头紧锁,看上去似乎很难受。
周晓晨俯下身子,用手指探了下他的额头,“是不是要喝水?我给你倒去。”
顾子熹不说话,伸手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周晓晨低呼一声,一下子倒在他身上。
他闷哼一声,伸手将她的脑袋揽过来,及至看清她的脸,他似乎有些清醒过来,楞了楞,然后松开手,声音含糊不清,挣扎着想爬起来,“对不起……我喝多了……”
“我没事的,你躺下,躺下……”周晓晨起身拉住他的胳膊。
顾子熹推开她的手,摇晃着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手伸向裤袋乱摸,眼睛四处张望,嘴里嘀咕道:“车钥匙呢?我得送你回去……”
他的身子踉跄着,重心一个不稳,原本敞开的卧室门“啪”的一下被他推上,他人则跌倒在地板上,差点碰倒身边的衣帽架。
周晓晨赶紧过去拉他起来,他的手臂搭着她的肩膀,她听到他很重地喘息着,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她费力重新将他扶坐到床边,转身准备给他倒杯水。
他突然一把拽住她的手。
他的手掌干燥而有力,像钳子一样夹着她的手腕。
“怎么了?”她的心脏剧跳起来。
他忽地站起身,站得很稳很直,直视着她的眼睛,似乎一直看到她的心里去。周晓晨屏息注视着他,他突然对她笑了一下,然后伸手摘下她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随手甩到床上。
周晓晨似被点了穴道,呆呆的。
他用手轻轻一推,她便倒在床上。
他的身子随即覆压上来,他开始亲吻她的脸,动作暴烈而狂乱。
外面不知道是谁家在放鞭炮,不时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
他越来越大胆越来越放肆,周晓晨突然之间清醒过来,觉得无比惊慌,拼命去推他,想摆脱他的包围,但是一切都是徒劳。她的双手被他死死压住了。
她无法动弹,或者说她放弃了,只觉得他的身子在她身上不住地痉挛,他的汗液滴在她的身上脸上,淋漓地流淌着。
随之而来的是疼痛,锥心刺骨的疼。
像张脆弱的白纸一般,那一刻周晓晨被惊悚抓住,觉得大祸临头,她被彻底的刺穿了。
但是接下来,欢喜却源源不断地来了。

、他不爱她(3)

一切过去之后,他在她身边躺下来,很累的样子,不久便发出沉重的呼吸声。她等了半晌见没有动静,确信他是睡着了,于是悄悄爬起身,想站起来,腿却情不自禁地一软,四肢百骸碎了一般无力,她在床头找到自己的眼镜戴上,然后她看见了刚才她躺着的地方,很清晰的一抹暗红,她慌乱地用自己被揉皱成一团的内衣用力擦,但是没有擦掉,只得悄悄地扯过床头的一条薄毯将它遮住。
周晓晨快速套上外衣,到卫生间洗了脸,整了头发,定定神,审视着镜中的自己半晌,确信别人看不出自己的异常,这才重新回到床边。
顾子熹还在酣睡中。
她轻轻给他盖上一条薄被,然后开始仔细地打量他的卧室。
房间里很干净,除了床和衣橱,还有一张大书桌,上面摆着电脑和打印机,显然这人把工作都搬到家里来了。所有的家具都是深色的,又大又重的样子,看上去硬邦邦的,都只注重实用性,看不见任何抚慰人心的装饰。
这种地方怎么能够好好休息和放松呢?这么大的房子,工作和休息的地方应该分开来才是。要是她,会将书桌搬走,换掉沉重的窗帘,然后再在窗台上放两盆花,还有……
想到这里,周晓晨的脸突然红了起来。
真不害臊!瞎想什么呢?还没结婚呢!
她再次看了顾子熹一眼,伸手轻轻抚了下他熟睡的脸,起身下楼。
顾家两位老人在客厅边说边笑看电视,一看到她忙问道:“晓晨,你怎么下来了?”
周晓晨不自然一笑,“子熹睡着了,我现在回家去。”
“太晚了,我看你不如就在这里休息吧,打个电话跟家人讲一下,”顾母看了顾父一眼,笑道:“子熹房间隔壁有间客房。”
周晓晨忙摇头,“不了,伯父伯母,我下次再来。”
到家的时候,母亲沈桂云本已睡下,见女儿回来,忙问顾家那边情况怎么样,周晓晨稳住心神回说顾家父母都对她挺好的,沈桂云放下心来。
躺下来后,周晓晨的情绪终于渐渐平静下来,身体却重新觉出了疼痛,被他抚摸过的胸口也一直在突突地跳跃,仿佛随时要脱离身体而去,她用手按住胸口,静静地感觉那里的跳动,突然有种陶醉的流泪感。
这是一个纪念。
这夜周晓晨一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着,睡着后不久就开始做梦。在梦中她并没有见到顾子熹,而是回到了紧张的高中时代去参加一场非常重要的考试,但当她拿到试卷时,却发现上面的题目居然一条都不会做!而周围人却都在低头唰唰地写个不停!
在梦里,人的感觉会更强烈些,周晓晨当时觉得自己完蛋了,简直痛彻心扉,在极度难受中她终于被吓醒了,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自己大学毕业都有好几年了!
怎么会做这种可怕的梦呢?

、你放心(1)

窗外的天还暗着,床的那头传来母亲均匀的呼吸声。
周晓晨庆幸地拍拍自己的胸口,重新闭上眼睛,却再也睡不着了。
睡不着就睡不着吧,这样也好,她又可以好好的想他了,再次仔细地回味着他们之间的一切。
早晨六点多,周晓晨刚起床便接到顾子熹的电话,声音有些沙哑,“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早上不能去接你了。”
周晓晨心里一紧,“哦,你不要紧吧?”
“没事,就是昨天酒喝多了,”顾子熹顿了一下,蓦地压低了声音,“晓晨,昨晚我……”
周晓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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