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去槿似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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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去槿似霞-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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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她是死是活,她再坠落,这段历史都无法从厉家铭的生命里抹去。他再恨她,再撇清关系,他都无法洗掉他曾经的耻辱。

记得当年著名导演陈凯歌因电影《无极》被恶搞,在互联网上掀起一片“馒头”风波,而作为陈离婚十几年,从未再见过面的前妻名媛洪晃,因实在忍不住朋友对她的一再开涮,在博客上发牢骚说,“这女人出嫁一定要慎重,我这辈子真是来不及了,下辈子得注意了。”

这说明,男女两个人一但结为夫妻,无论已分开多久,一但有什么风波,被人翻出来说事儿总是难免,哪怕已成陌路多年。

那是一个永远不可磨灭的烙印,更何况是有着血缘关系的母与子!

方若谨不愧是方正坤一手调教出来的女儿,她饱读诗书,精通历史,果然有着超过常的人睿智。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一时间厉家铭惭愧的抬不起头来。

“小谨,你说的对,我再恨她当年利用我,背叛我,现在也不能对她不管不顾,因为,她确是昊昊的亲生母亲。”

这是他发自内心的自责,方若谨当然听得出来:“嘉铭哥,你在我心里是个真正的男子汉,是大丈夫,有些亏你是注定要吃的。”

“小谨,谢谢你。”他将头埋入她的颈间,深深地吸了口气。

这傻丫头真是他的福祉,是他的宝贝,如果他还不知道珍惜,怕是天理难容了。

方正坤曾骄傲地说,自己是他这一生中最骄傲的学生,可他却不知道,他最大的骄傲,正应该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女儿方若谨。

“嘉铭哥,我能帮你什么吗?”仿佛能体会到他内心的煎熬,方若谨伸出手,轻轻地抚向他的脸,有些心疼地问。

“照顾好昊昊,不要让他知道这件事。”厉家铭低哑着声音说道。

这个孩子那么敏感,无论他对曹燕妮是否还有感情,知道这件事情对他都是一个刺激。

“嗯,我知道。”方若谨点头。

“小谨,对不起。”他说罢,俯头轻轻地吻向方若谨。“我很糊涂,对不起你和昊昊,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方若谨被他说的不好意思,而他越来越深入的吻让她脸红心跳,却又顾忌这种场合,生怕被人一不小心推门进来撞到,便用力推开他的身体说:“别这样,会被人看到的。”

“说你原谅我。”厉家铭些刻竟有些耍赖,一双大手紧紧的搂着她不放开,口里的吻也更加深入,灵巧的舌头探进她的口腔,卷起一阵情潮。

“啊!你。。。。。。你先放开我!”她用力摇着头,喘息着说。

“我亲亲我老婆怕什么。”厉家铭嘀咕着,完全不在乎她的紧张,很享受她身上的温暖和芳香。

方若谨被这个男人的无赖相给雷到了,又急又气却一时挣脱不开,正闹着,就没有注意到门口的异样。

“妈妈!”

随着一声门响,昊昊的声音传来,这间包房的门被推开,昊昊一头闯进门来:“爸爸你又胃疼?”

他看到妈妈又被爸爸这样抱在怀里,昊昊不解地问道。

方若谨瞬间脸涨得通红,她挣开厉家铭的怀抱跳下他的腿,整理好衣裙,将跑过来的昊昊搂在怀里低着头不说话。

“呵呵,家铭你这就不对了啊,你们两口子有话什么时候不能说啊,非要挑这个时间说,把我们两兄弟撂在这儿。”

韩哲绪一看方若谨那绯红的脸色就知道厉家铭对她干了什么,心里不仅嘲笑起来。

这家伙近几年都不近女色,简直让他们兄弟几个怀疑他是不是被曹燕妮给伤的得了什么毛病,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嘛,这个看着柔弱的小女人真是厉害,看看以冷酷著称的市长大人那个小心奕奕的样子,真是捧在手心儿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的样子。

“过去吧。”厉家铭幽黑的脸上有着些许的红晕,却极力冷着脸不搭理韩哲绪的调侃,他抬头悄悄瞪了那个一脸幸灾乐祸的家伙一眼,伸手揽过方若谨,又回到了原先的包房。

李振清倒是没有什么异样,他清楚厉家铭需要和方若谨交待这件事,等厉家铭带着方若谨回来坐下,便知道事情解决了。

他只是抽了空儿轻声对方若谨说:“放心吧,我会帮家铭处理好。”

作者有话要说:小汐回来了,这两天发烧头疼,被禁网了,手机IPID统统被没收。。。嗷呜嗷呜。。。

谢谢大家一直耐心等更。。。努力码字中。。 



71。

李振清没有想过曹燕妮事情会这般棘手,她不仅拒绝吃药打针,拒绝进食,每天都要费好大的功夫才能将她安抚下来。而那天有一个小护士因为不小心将托盘弄出了响声,她便将来检房的医生给赶了出去,几天下来,连口水都不喝,自求速死,医生只好强制给她输营养液。

这让李振清一筹莫展,只好给厉家铭打电话。

厉家铭在晚上九点结束一个工作会议之后,匆匆又赶到了医院。

曹燕妮消瘦的厉害,不到一周的时间就双颊骨凸出,脸色苍白中透着青色。

见到厉家铭走近,她的眼神明显有丝波动。

“为什么这样做?”厉家铭的脸色冰冷,口气也没有一丝丝温度,曹燕妮突然打了一个冷颤,眼里刚刚闪处的火花瞬间熄灭。

“厉家铭,别费劲了,照顾好你的儿子吧。”

曹燕妮的声音嘶哑的厉害,大约因为脱水,她嘴唇干裂,像是连头发都变得像杂草一样枯黄。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曹燕妮厉家铭的心里忽然有些难受。

印象中,曹燕妮一直都是强势自信的,哪怕是利用他,她都是高傲的面带微笑;在求他放过她和马长伟时,那种委曲求全,仿佛折辱了她的高贵而不甘不愤;在她恨他的时候,又是眼里不容沙子般的眦睚必报。

现在这样的曹燕妮,简直和以往是云泥之别。

“要我通知你的父母吗?”厉家铭迟疑了一下,只好这样问她。

“不!”曹燕妮眼里闪过一丝丝恐惧。

她不会忘记父亲当年差点让她害死的情景。他的心脏已经不堪一击了,听到这个消息,估计不会再挺过去了。

“厉家铭,帮我一个忙,好不好?”不知道过了多久,曹燕妮终于发出了声音。

“你说吧。”

“叫方若谨来,我有话要和她说。”

厉家铭几乎是瞬间眯起了狭长的眼睛,凌厉的目光射向了她:“曹燕妮,别打她的主意。”

曹燕妮眸子一黯,脸上浮出了淡淡的笑容:“厉家铭,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

大约是失血过多,而这些日子又拒绝进食,整个人都显得虚弱不堪,只说了这样两句话,便喘息的厉害,过了许久才能接上刚才的话头儿:“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她,好歹,她是一心一意照顾昊昊的。”

厉家铭又是眯了眯眼睛,脸上掠过一丝嘲弄:“你还知道她是一心一意照顾昊昊?你知道什么是一心一意吗?”

曹燕妮的脸上的笑容更深,却难看得像是在哭,让厉家铭一时难以看懂:“厉家铭,你明知道我是一直在逼你,是在报复你,难道你还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是不知道马长伟打的什么算盘,也不是不知道厉家铭对她的厌恶,更是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在伤害她唯一的儿子。可是,那种报复的快感像是罂粟一样深深地诱惑着她,让她不能自拔。特别是来到三乡以后,在马长伟的步步紧逼之下,她就像是骑上了一匹脱了缰的野马,根本不知道目的在哪里,只有那种伤害了他人之后的锥心刺骨的痛感,才能带给她酣畅淋漓的迷醉。

“愚蠢!”厉家铭冷着面孔从牙缝里丢出了这样两个字。

曹燕妮对他这样轻蔑的评价并没有着恼,却仍是微微一笑,脸上的神情更为惨淡。

厉家铭站起身要走,却在走出病房的门前站住,丢下了这样一句话:“你听医生的话吃药打针,好好吃饭,我让她明天过来。”也不等她回应,便大步走出病房。

曹燕妮看着厉家铭高大的背景消失在门口,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丝强撑后的疲惫。

******

方若谨向于刚请假的时候,只说自己一个朋友病了,想去看看。

于刚倒没说什么,陈颖有些不放心她:“若谨,海军总院离这里很远,我送你过去吧。”

方若谨这一上午的神情都不太对劲儿,恍惚的厉害,她总觉得这姑娘有了很重的心思。

“方若谨!回神啦!”

方若谨猛地回头,看到陈颖那张调侃的脸,不觉一愣:“哦,不用了,有朋友来接我。”

陈颖却是再也忍不住问出了口:“那病人是不是你的初恋情人啊,怎么一脸的心思重重的样子呢!”

“陈姐你开什么玩笑!”方若谨红着脸,轻啐她,惹来陈颖和于刚的一阵大笑。

自己这个傻乎乎的毛病真是什么事情都藏不住,也难怪厉家铭经常一眼就看穿她的小心思,给他吃的死死的。

昨天晚上让他一哄,就答应了去看曹燕妮,根本不记得前几天他还教育她别管那女人的事。

“哎哟哟,儿子都六七岁了,你脸皮儿怎么还这么薄,像个未出格的大姑娘似的。”陈颖惊讶方若谨很容易脸红,觉得这姑娘就这点招人喜欢,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方若谨不理她的调侃,背着包走出了办公室。

办公大楼一楼的值班室里,谢茜莹正在和什么人在说话,看到方若谨走出来,忙转过头去装着没看到。

方若谨近来一直疏远她,谢茜莹明显感觉到了,大约她也觉得两个人这样相处下去没什么意思,便连他们调研处的门儿都极少进,有事情都让别人去通知。

从厉家铭的片言只语中,方若谨也渐渐明白谢茜莹的意图,觉得这个女人城府太深,便牢记着他的话,远离是非。

方若谨在穿衣打扮上属于十分保守型的,虽然结婚后在厉家铭的诱导下有了很大的变化,但她平日上班大部分都是正装,很少有惹眼的时候。今天天气稍凉,她早上换上了一件才买不久的浅密色碎花连衣裙,上面罩了一件同色系的真丝镂空小马甲,走出大楼便打开手里的遮阳伞,迈着不急不徐的步子走出大院。远远望去,背影十分婀娜,稳重中透着股优雅。

在她走到停到马路对面停着的一辆军牌越野大吉普时,李振清从副驾驶车门跳下来,为她打开了后面的车门。

方若谨叫了声:“李大哥。”便转身上了车坐下。

回眸中,值班室的窗户上人影一闪,她清楚地知道那是谢茜莹。

只可惜,方若谨无法看见隐在窗户后面那双嫉妒的眸子中透出的一股阴冷。

海军基地总医院的高干病房是一座独立的三层小楼,座落在医院门诊大楼后面的西北方向的一角,这座掩映在松柏丛中的暗红色建筑独成一隅,由于能住进这里的病人极少,因此这附近往来的人员也不多,平时只有几位够级别的离退休老干部住进来疗养,因此曹燕妮在这里倒是很安静。

李振清把方若谨送到病房的门口便站住了,口气不无担忧:“若谨,她情绪很不稳定,你要注意安全。”

他不明白厉家铭为什么放心自己这个小白兔的方若谨来见这个母老虎一样的前妻,但是厉家铭是个谨慎的人,想必有他自己的用意。

虽然已经是八月末了,海边的阳光仍是热烈,此时正是下午四点多,夕阳的一抹余辉透过窗口洒到了室内,曹燕妮的脸上涂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方若谨轻轻敲了敲门,躺在床上的人便转过了送看她。

“你来了。”

曹燕妮的脸上努力浮起笑意,似乎有着期待已久的意味,与之前的张扬霸道截然不同。

方若谨走到她的病床前,定定地看着前几天还与她针锋相对的女人,此刻居然如此软弱无害的样子,竟让她有着不适应。

她端坐在床前的凳子上,平静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要喝水吗?”

曹燕妮瘦的厉害,嘴唇干裂出的一层皮特别明显。

“好。”曹燕妮出乎意料地答应了一声,勉强地支撑起身子,往床头上靠了靠,接过方若谨递过来的的杯子,猛地喝了一大口。

水温正好,像是一下子润到了心底,她抬起头,目光中有着一丝欣然。

“方若谨,你确实很适合他。”曹燕妮此刻像是对着朋友般闲话家长般平静,没有半点讽刺。

“不是都说嘛,婚姻像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脚趾头才知道。”方若谨淡淡地说。

“说的是。”曹燕妮大方地赞同,“你一定在心里嘲笑我,骂我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是不是?”

方若谨抿着唇沉默地看着她不说话,一时捉摸不定她的用意。

曹燕妮自嘲地一笑,又自语般地说了下去:“我知道我对不起他,对不起我的父母,更是,对不起昊昊。可是,你知道吗?我就是这么一个人,从小父母给我按排好了一切,上最好的幼儿园,最好的小学,最好的初中、高中。连初中的班主任不合我意都可以换掉。我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直到我和马长伟恋爱。”

大段的讲述让她有些疲累,不得不喘息片刻再接了下去。

“马长伟原来是有一个女朋友的,那是他的一个青梅竹马,我整整追了他两个月才追到他。他是个好情人,人长的出众,性格温柔浪漫,很会讨女孩子喜欢。毕业后他喜欢做生意,我也没拦着他。他说,等他公司一切上了轨道我们就结婚。一年后我也毕业了,在父亲的安排下,我到省外办当翻译,当时他的公司已经赚了不少钱,我很开心,我有稳定的工作,他会赚钱,觉得我们会是令人羡慕的一对,便开始谈婚论嫁了。可是谁想到,我的父母知道后誓死反对,特别是我爸爸,觉得马长伟并不爱我,只是在利用我和我的家庭。我父亲利用手中的权利,不惜一切代价拆散了我们。这是我这一生中第一次没有得到我想要的东西,马长伟因此坐牢,而我不得不屈服于父母,嫁给厉家铭。”

方若谨看到曹燕妮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一直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她明明感受到那一丝丝苦涩味道,她却一直在笑着说,让人觉得十分悲凉。

“其实,你并没有真想嫁给他,只是想利用他。”方若谨淡淡地说道。

“是。”曹燕妮大方地承认,“包括这个孩子,都不在我的计划之内,昊昊,只不过是个意外。”

“你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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