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直接来星月城堡,干吗去吓乐乐?”
“星月城堡戒备森严,我试过几次,闯不进去。”
“你让乐乐跟我说话。”希芫娇蛮地命令祖奎利亚诺。
“希芫,我,我没事,你不用管我。”尹乐的声音透着一种恐惧,却像是在硬装坚强。
“我去叫他放人。”希芫把Helloketty抱上楼,套了件羽绒服就跑出去。
“小姐,你去哪儿?”一群保镖在后面追着她。
“我去找同学玩,你们别跟过来!”希芫跑出大门后,顺手招了辆出租车就钻进去。
“怎么办?”保镖们互相看着,不知道该不该听希芫的话。
“那个大个人,丢不了。”蒋丽雯阴阳怪气地说道,她走到保镖身边,对他们吩咐道,“去把我的车开出来,我要去买年货。”
“好的,蒋小姐。”保镖们只好听蒋丽雯的话,乖乖去车库开车。
……
当希芫慌张地冲进澜海别墅的时候,竟然看到尹乐坐在餐桌上大块朵颐,不时还跟祖奎利亚诺逗几句嘴。她惊讶地走到尹乐身后,不满地喊着:“尹乐!他就是这么绑架你的?”
“希芫。”尹乐一听希芫的声音,立刻笑着转身,一脸娇憨地向她作揖,“是他求我,说见不到你他会死。我看他可怜就答应了他的请求。不过,他真的带了一个营的野蛮军去找我,吓得我乖乖跟他上了车。”
“见利忘义的家伙!”希芫凶狠地用手指敲上尹乐的额头,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刚才听她在电话里的声音,她紧张得半死,这家伙竟然在澜海别墅吃大餐。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没事。”尹乐抱着头,委屈地眨巴着一双圆圆的大眼。
“你用那么惊恐的声音告诉我没事,鬼才会相信!”希芫插着腰,朝尹乐怒吼。
“对不起,希芫,是我错了,你大人大量,别生气了。”尹乐摇着希芫的手,可怜兮兮地央求。
希芫又好气又好笑地瞪着尹乐:“不许再犯!”
“希芫,这家伙是个大凯子,我们好好A他一顿。”尹乐神秘兮兮地俯在希芫耳边,调皮地说道。
祖奎利亚诺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很好笑地反问:“我哪里看起来像凯子?”
上次凌刻骨设计那一场绯闻正好让奶奶把里奥叫回去狠训了一顿,也让他能成功地除掉那些里奥派来的情报人员,他这才有机会跟希芫见面。为见希芫一面,他煞费苦心。一开始尹乐这小胖妞说什么也不肯答应把希芫的手机号码说出来,在他的威逼利诱下,她才答应帮他演这一场戏。
“从头到脚,到处都写着‘凯子’两字。”希芫笑着挖苦祖奎利亚诺。
他竟然联手尹乐把她骗出来,真是个狡猾的狐狸。
“我很乐意当你的凯子,让你A一辈子。”祖奎利亚诺突然深情款款地拉起希芫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希芫立刻抽回手,一边咧着嘴,一边夸张地说道:“这屋里开冷气了吗?我怎么浑身鸡皮疙瘩?”
“大冬天开冷气?凌希芫,你脑子秀逗啦?”尹乐坐在她身边,不解地问道。
祖奎利亚诺宠溺地看着希芫,他朝身后的侍从挥挥手,对方立刻取来一副崭新的银质餐具,放到希芫面前。
本来桌上已经摆满一桌美食,在希芫来后,又添上一大堆看起来就让人食指大动的食物。
“哇!好香!”尹乐看着一桌子大餐,嘴里差点流出口水。她的目光刚落在桌上那盘烤鹿肉,立刻有侍从上前切好了放到她盘子里。
“谢谢!”尹乐拿起刀叉,兴奋地吃起来。这简直就是女皇一般的待遇。要不是因为希芫,她哪有机会被丹麦王子的御用仆人服侍啊。
“就知道吃!尹乐同学,你该减肥了!”希芫掐着尹乐那张越发圆润的小脸,逗弄着她。
“吃完这餐再减。我这辈子也许就只能吃这一回大餐,你别拦我。”尹乐叉过一块三文鱼,愉快地享受美味。
希芫摇摇头,对于尹乐的贪吃没有一点儿办法。
“你朋友很有趣。”祖奎利亚诺很欣赏尹乐的率真,笑着地跟希芫说道。
“你这阵子人间蒸发了?都没见过你。”希芫突然纳闷儿地看着祖奎利亚诺。这阴魂不散的家伙竟然能一个多月不现身,有点不适应。
“比人间蒸发还惨,躲子弹呢。”祖奎利亚诺可怜兮兮地说道。他的确是在躲,躲的是凌刻骨的子弹与里奥的算计。为了让自己保留实力跟凌刻骨斗,他安分了好久。
“你的命值多少钱?”希芫突然神秘地趴在祖奎利亚诺身边,非常郑重地问他。
“你干嘛?”祖奎利亚诺感觉背脊发凉,有种要被算计的预感。
“等我缺钱了,就把你卖掉!”希芫说完,就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她好笑地欣赏着祖奎利亚诺那吹胡子(假如他有胡子的话)瞪眼的不甘表情,心情渐渐开朗起来。
“尚希,我可是你未来的王夫!”祖奎利亚诺愤愤不平地揉着希芫的头发。
他这辈子算是裁在尚希手上。一遇到她,他无敌的魅力就变成空气,害他一度以为自己失去吸引力。怎么这丫头就是不把他这个含着钻石汤匙的丹麦王子看在眼里?
“谁承认了?”希芫不屑地反问。自大的家伙,以为只要他尊贵的王子大人开口,别人就该感激涕零地接受。
“尚希,你真会打击我的自尊心。”祖奎利亚诺捧着一颗受伤的心,幽怨地眨着蓝眸。
“凌希芫,他怎么喊你尚希?”尹乐突然从一堆食物中抬起头来,纳闷儿地瞅着希芫。
“那是我原来的名字。凌刻骨是我养父。”希芫无所谓地耸耸肩。名字对她来说就是个符号,叫什么都没关系。她就是她,凌希芫也好,尚希也罢,不会因为名字的改变成改变。
“尚希是我表妹。”祖奎利亚诺朝尹乐扔出更大的一颗炸弹。
“希芫,你有皇族亲戚?!”这回尹乐的嘴彻底合不上。希芫不但有个财势通天的养父,还有群王室亲戚,命怎么这么好?
“我又不认识他们。”希芫记得凌刻骨说过的话,当年她那群王室亲戚根本不想要她,现在她长大了,他们才想起要找她。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拿什么心情去面对那一群亲戚,尤其是凯瑟琳王后。
“等我带你回丹麦,你不就认识了?凯瑟琳奶奶非常想你。”祖奎利亚诺神色怪异地看了希芫一眼。
“我还没想好要不要接受你们。不要在我面前提他们。”希芫烦躁地瞪了祖奎利亚诺一眼,让他禁声。
她现在的情况一团糟,跟凌刻骨的冷战还不知道要有什么结果,现在又添了一群王室亲戚,她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听到希芫的话,祖奎利亚诺的俊脸僵住。他那双比天空还要湛蓝的星眸专注地在希芫脸上逡巡,沉默着没再说话。
吃过午餐,尹乐笑着对祖奎利亚诺说道:“王子殿下,我不做你们的灯泡了,有机会还要记得请我吃大餐。”
“没问题,我家餐厅永远为你开放。”祖奎利亚诺开怀地说道。
“那我先预定明年一整年的晚餐。”尹乐贪心地眯起圆眸,两个酒窝开心地在她唇边浮现,看起来更加可爱。
“你要吃穷祖王子?”希芫被尹乐逗得捧着肚子笑起来。
这家伙,对食物的兴趣简直到了迷恋的地步。不知道程浩跟美味放在一起,她会选哪样。
第21章
澜海别墅的客厅中央铺有一块古色古香的波斯地毯,希芫趴在地毯上,一边玩游戏,一边享受着壁炉的温暖。
祖奎利亚诺看她打的着迷,就坐到她身边,好奇地看着希芫面前的笔记本屏幕:“在玩什么?”
只见屏幕上有一个长方形的图,被分割成几十个小方块,每一个小块上都开着一朵洁白的雪莲。画面倒很漂亮,只是他看不懂这游戏怎么玩?
“收菜。我种了一地雪莲,打开QQ农场时刚好成熟。一个也没丢。”希芫得意地笑着,每次她都能算准成熟时间,一秒不差地把种好的菜收走,尹乐就不行,她那个马大哈每次种完菜,隔一两天才想起来,等她收菜的时候,已经被偷走一半。
“这个有什么意思?”祖奎利亚诺不解地看着希芫,从来没有玩过这种游戏,所以他根本不理解这游戏有什么吸引力。
“就是享受偷菜时的刺激啊。”希芫摇晃着两条小腿,得意地跟祖奎利亚诺解释。她快速收完雪莲,就又跑到好友的农场去偷。尹乐那家伙种了一地杨桃又扔下不管,被人偷个精光。希芫好笑地摇头。等她连牧场都清点过一遍,觉得没什么可以再偷时,就跑到加工场溜了一遍,才关掉QQ空间。
“真搞不懂你。”祖奎利亚诺摇着头,揉乱希芫的头发。看希芫玩的不易乐乎,他真有些羡慕她的纯真。只是一个小小的游戏就能让她轻易满足。他所认识的女人,不是热衷于珠宝,就是热衷于权势,那些贪婪的嘴脸让他感觉厌恶,而希芫就仿佛一汪清泉,清澈透明,一眼望得到底。
“这就叫代沟,大叔。”希芫安慰地拍拍祖奎利亚诺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有我这么英俊潇洒的大叔?”祖奎利亚诺低俯下头,眨着一双盅惑人心的蓝眸,灼灼地望着希芫,“再说我只比你大八岁而已,哪来的代沟?”
“八岁还而已?”希芫瞪大眼睛,像看着绝种的恐龙一样,夸张地比了个八的手势,“你知道八年历史会发现多大变化?中国的抗日战争就用了八年。现在差三岁就能产生代沟,何况是八年?”
“Oh,myGod!”祖奎利亚诺无力在抚着额头,“被你说的,我都快成糟老头了。”
“糟老头?的确有些像。”希芫赞同地点头。看祖奎利亚诺这一副囧样很有趣,希芫不由得笑弯了眼睛。
“尚希!”祖奎利亚诺不满地大声,他的俊脸扭曲着,咬牙切齿地把希芫压在身下。他明明是个有着无敌魅力的英俊王子,她就会打击他的自信。他真恨不得打她一顿屁股。可是他舍不得下手。
“起来,重死了!”希芫不满地推着祖奎利亚诺高大的身躯。被他压在身下,让她很不自在。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很怕他莫名地靠近。
祖奎利亚诺无奈地起身,还给希芫自由呼吸的空间。
希芫面对祖奎利亚诺那双星空一样蔚蓝的双眸有些不自在,她垂下水眸,躲避着他炽热的目光。
“希芫,我在这里种一地爱心,让你来偷好不好?”祖奎利亚诺突然握住希芫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魅惑地低喃。
他的表情那么痴情,差点让希芫以为自己走进青春偶像剧,而男主角祖王子在对她念着类似求爱的台词。
“你的心有什么好偷的?没意思。”希芫抽回自己的手,尴尬地拒绝。
我在这里种一地爱心,让你来偷——多浪漫的一句话。
不知道这句话由凌刻骨嘴里说出来会不会感觉不同。失落的情绪染上希芫纯净的小脸。
“你不觉得偷心比偷菜刺激?”祖奎利亚诺邪恶地眨眨眼,双臂向后,潇洒地杵着地板,半仰着身子看着希芫。如果她肯偷他的心,他一定天天敞开大门等她。
“没感觉!哎呀!口好渴,我去倒杯果汁。”希芫故左右而言他地起身,不去看祖奎利亚诺那比天皇巨星还俊帅的脸,尤其是刻意忽略他眼里的痴狂。一个凌刻骨已经让她的心满目疮痍,不需要再增加一个祖奎利亚诺。
祖奎利亚诺无奈地吐气,他想了这么多追求她的方法,特意向风流的表哥取经,可是尚希都对他没有反应。
见希芫去倒果汁,他使了个眼色,伯纳特立刻主动去给希芫倒果汁。
希芫道完谢接过果汁,坐到地毯旁的沙发上,眼里有些淡淡的忧伤。每次一想到凌刻骨,她的心就会漏跳一拍,随之而来的是如针扎般的刺痛。
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他,怎么又想起来呢?
他就像一个噩梦,她永远也摆脱不掉。每一个孤独的夜晚,他都会跑来扰乱她的梦,让她不能不想他。
……
希芫回到家时,客厅大亮,很久没回家的凌刻骨竟然坐在沙发里,烦躁地抽着雪茄。
见她回来,他没有说话,只是抬起一双狭长的凤目,黯然地瞅了她一眼。
希芫没理凌刻骨,直接越过客厅走上雕花的楼梯。
突然楼下传来一声剧烈的玻璃撞裂声,希芫震惊地停下脚步,僵硬地转身。
凌刻骨不知何时已经起身站在落地窗前,他的拳头正凿在玻璃窗上,那厚重的防弹玻璃像冰花一样由他的拳头处向四处裂开,鲜红的血染上那碎裂的玻璃窗,凌刻骨却没有擦手,只是沉冷地站在落地窗前,那僵硬的背让他看起来像只孤傲的苍鹰。
希芫突然快速从楼梯上俯冲下来,一把拽过凌刻骨的手,朝他大喊:“凌刻骨,你疯了?”
凌刻骨木然地看着希芫,没有动弹。只是那一双冷眸似乎贪婪地看着希芫的脸。
希芫抬起凌刻骨的手,才发现上面扎了许多玻璃碎片,有点血肉模糊的感觉。
凌刻骨没有受伤的左手在身侧握紧,再松开,挣扎了许久,才没有抬起来。他抽回自己的手,漠然地掠过希芫要上楼。
“你给我坐下!”希芫霸道地将凌刻骨推到沙发上,然后上楼取来医药箱,坐到他身边。
她拿着小摄子,一点点拨着凌刻骨手背上的玻璃碎片,动作是那么小心,像是怕弄疼凌刻骨一样。
等把凌刻骨的手包扎成一个小山包后,她含着眼泪斥骂他:“你这个疯子!有本事你去炸美国总统府,砸自家玻璃逞什么英雄?”
凌刻骨无波的黑眸幽深地看不到底,他沉默地抬起左手,擦去希芫眼角滴下来的冰雨,可是每擦掉一滴,希芫的眼里就又涌出一滴,像是永远擦不完。
“对不起。”凌刻骨沙哑地低喃,凤目里染上一抹沉痛,似忏悔地道歉。
希芫像被蜜蜂蜇到一样跳起来,慌乱地拾起桌上的东西,就抱着医药箱上楼。她竟然被他那忧伤的黑眸吸引住,甚至会为他而心痛。
凌刻骨的手在空中划落,他失落地坐在沙发上,许久许久,久到时间似乎凝固……
像是诚心与凌刻骨做对,希芫习惯一次次晚归,每次回到家,凌刻骨都像个化石一样坐在沙发上,每次她都无视他的存在,直接上楼。
希芫就像一枚坚果,在心的周围竖起一道墙,不想再受伤。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冷漠,越来越僵硬。他们彼此折磨对方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在得意地冷笑,那就是一直躲在暗处的蒋丽雯。她像一只狡猾的狐狸,环伺在四周,随时准备将猎物推进陷阱。
……
不知不觉已经到除夕,每年这个时候,星月城堡都会非常热闹。不管大家身在何处,为什么而忙碌,都会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