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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已经到除夕,每年这个时候,星月城堡都会非常热闹。不管大家身在何处,为什么而忙碌,都会放下手中的工作,回到星月城堡,过一个团圆的除夕。
今年与往年一样,凌刻骨给自己早放一个小时的假,跟蒋丽雯一起回到星月城堡。当他们回到家的时候,银豹、百虎、青龙都聚在客厅里,谈论着这一年的变化,还有一些他们感兴趣的话题,甚至连一路走低的股市与紧张的韩朝关系,延坪岛事件,他们都有谈到。
凌刻骨带着点希翼地搜寻着那个瘦弱的小人儿,却失落地发现希芫不在。
“抱歉,我们回来晚了。”蒋丽雯充满歉意地挽着凌刻骨走进屋,妖娆地笑容明显地挂在她的嘴角。汤戴琳已经被她成功打败,现在成了山猫的女人,希芫那丑丫头也跟凌刻骨闹僵,现在能笑着站在凌刻骨身边的女人只有她。
“你们并不是最晚。”百虎爽朗地招呼着他们,“山猫跟娃娃还没回来。”
“娃娃?又跟男人约会去了吧?”蒋丽雯讥讽地翘起冷艳的唇角,故意让大家都听到她的话。“真不知道该不该说说她,一个女孩子这么随便会被人笑话。”
在她的话说出来之后,凌刻骨的身体明显地僵硬,他松开蒋丽雯的手,冷漠地坐进沙发里。
现场气氛似乎因为蒋丽雯的话而变得尴尬,银豹不满地瞪了蒋丽雯一眼。
凌刻骨像石头一样坐在靠窗的地方,目光幽冷地看着虚无的空气,任凭大家说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他的脸上也没露出一点表情。似乎他已经与这个时空隔绝。
山猫把车停在星月城堡的门口,拽着一脸犹豫的汤戴琳下车。
“亮,你们的新年晚餐,我参加合适吗?”汤戴琳担忧地看着山猫,她现在的身份很尴尬,褪去了凌刻骨未婚妻的身份,再出现在青龙他们面前,她觉得很别扭。
“你是我老婆,谁敢说不合适?”山猫霸道地勾住汤戴琳的腰,狂傲地说道。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汤戴琳是他的女人,她属于他。他对她有种强烈的占有欲,强烈到他自己都感到惊讶。他知道这就是爱。
“是未来的。”汤戴琳冷静地提醒山猫,他们还没领那个小红本,所以现在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未来的也是我老婆!”山猫一点儿也不以为然。反正汤戴琳嫁给他只是早晚的事,再说他俩早就跟正常夫妻没什么差别,他天天缠着她做些爱做的事,差也只差那一张结婚证书。
他们一走进屋,银豹就笑着调侃道:“三嫂来了。”
听到银豹的话,汤戴琳的脸腾地一下红起来。她还没有正式被大家承认,或者说还没有举行订婚一类的仪式,所以这三嫂两个字让她感到分外羞涩。
“几天不见,弟妹出落的越发漂亮,山猫,你艳福不浅。”青龙隔着金丝眼镜,打趣地笑着。他那犀利的黑眸透过镜片欣赏着汤戴琳的娇弱。山猫那玩世不恭的家伙,就该有个温柔的女人来管。
银豹与青龙两人一个“三嫂”,一个“弟妹”,说的汤戴琳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还没调试好身份。而站在她身边的山猫笑得好邪恶,好像巴不得她现在就成为他老婆。
百虎一人一拳,捶着银豹与青龙:“得了,你们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打算吓跑三嫂啊!”
蒋丽雯充满妒恨地瞪着汤戴琳,青龙他们的态度很明显地承认了汤戴琳的地位,一口一个“三嫂”,一口一句“弟妹”,相比自己,制造出那么多跟凌刻骨在一起的绯闻,也没听他们叫她一句“大嫂”,哪怕是开玩笑也行,可是他们就是无视她对凌刻骨的感情。
这时叶管家走进客厅,似有意似无心地与蒋丽雯对望一眼,然后恭敬地问道:“少爷,年夜饭准备好了。”
蒋丽雯没等凌刻骨开口,就像女主人一样热情地招呼大家:“等了一年的团圆饭,大家快吃去!”
“等等!”凌刻骨突然制止,他皱着眉看了眼手表,“娃娃还没回来。”
“她跟男朋友约会,早疯得不知道回家了。难道我们都饿着肚子等她一个人?”蒋丽雯不满地坐回沙发。
在凌刻骨眼里,就只有凌希芫那个丑丫头。
虽然她有满腹不满,可是在对上凌刻骨那充满煞气的狠眸时,也吓得禁声。
“我们愿意等。”青龙、山猫、银豹、百虎四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回答,让蒋丽雯的脸色变得很难堪。
蒋丽雯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想取代娃娃成为凌夫人,他们几个不是不清楚,所以作为娃娃的拥护者,自然而然地对蒋丽雯有些抵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已经燃起烟花,也没见希芫回家。
蒋丽雯不甘心地问着大家:“娃娃一晚上不回家,难道要我们大家都跟着绝食?”
一个丑丫头怎么就那么大魅力,让一大群男人饿着肚子等她一个人?
“少吃一顿又饿不死,丽雯,你别太神经质。”青龙儒雅地笑着,驳回蒋丽雯的控诉。
“我正好减肥。”百虎冲大家展示着他那发达的肌肉,笑着说,“最近缺乏锻炼,长了好几两肉。”
汤戴琳看着百虎的身材,不由得捂住嘴偷笑。百虎那身材都可以去竞选健美先生,竟然还说要减肥。
“你们……”蒋丽雯咬牙切齿地瞪向百虎。等她成为凌夫人,再好好收拾这几个家伙。
……
祖奎利亚诺带希芫来到海边,他从后备箱取出一大堆烟花,摆在沙滩上,然后喊着希芫:“尚希,快下车。”
一直愣神的希芫听到祖奎利亚诺的叫唤才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她慢腾腾地下车,走向一脸兴奋的祖奎利亚诺。
“第一次在中国过春节,感觉蛮有趣。”祖奎利亚诺回过头,正好看到希芫被风吹得打了个哆嗦,他赶紧取下围巾,缠到希芫的脖子上,“没想到海边风这么大,是我的失误。”
“谁让你不由分说拉着我来这里?”
希芫抱怨地瞪祖奎利亚诺一眼。这家伙大概言情小说看多了,要耍酷玩浪漫也不知道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大过年的,天冷得能冻死人,他还拉她来海边放烟花。
“想给你一个惊喜。”祖奎利亚诺邪魅地眨眨眼。
希芫无所谓地坐在沙滩上,看着祖奎利亚诺点起一个个烟花。
无人的海滩立刻变成一个绚丽的舞台,星空变得分外美丽。
希芫仰起头,竟然看到无数烟花在漆黑的幕布上绽放,凝成几个字“我爱尚希”。看着如星光般闪烁的四个字,希芫像傻了一样。这些字怎么做出来的?
“漂亮吧?这是我请爆破专家专门研制的求爱烟花。”祖奎利亚诺拉起希芫,在漫天的烟花雨中痴情地说道。
他这么浪漫地示爱时,希芫竟然打了个喷嚏。
“好冷!祖奎利亚诺,我回车上坐着,你自己在这玩浪漫吧。”希芫一边打着喷嚏。一边甩开祖奎利亚诺的手,朝他那拉风的兰博基尼走去。不是她不感动,而是她没有办法回应,所以她只能选择装傻。
祖奎利亚诺挫败地叹气,他设计许久的求爱对尚希竟然一点用都没有。她就不能正常一点,像其她女孩子一样激动地抱住他拥吻?
如果换别人,怕早已经感动地跳上他的床。
尚希一定是冷血动物!
祖奎利亚诺留恋地看了一眼空中那渐渐变暗的“我爱尚希”几个大字,遗憾地打开车门。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祖奎利亚诺在心里为自己打气。这句中文正适合他现在的心情。不过对于希芫的无动于衷,他有些心焦。怎么才能让她爱上他?只有她爱上他,他才敢带她回丹麦。奶奶那边又在催,里奥也对尚希虎视眈眈,有着势在必得的野心。即便不是因为王位,他也不愿意把尚希输给里奥。
“好想泡个舒服的热水澡。”希芫冻得小脸通红,她一边用面巾纸擦着鼻子,一边对祖奎利亚诺说道,“色狼猪,我该回家了。”
“今晚留下来。”祖奎利亚诺欺近希芫,一双蓝眸闪着盅惑的光芒。
“你头壳坏掉了?”希芫红着脸推开祖奎利亚诺,什么叫今晚留下来?她跟他的关系还没好到那种程度。看着祖奎利亚诺那张又压过来的脸,她娇蛮地大吼:“离我远点!我有禽流感。”
“我不怕。我是H1N1携带者。”祖奎利亚诺抬起希芫的下巴,强势地吻住她。
突然祖奎利亚诺疼得大吼:“小野猫,你咬人?!”
“谁让你吻我?再敢碰我,我就咬死你这个H1N1携带者!”希芫得意地笑着。祖奎利亚诺性感的薄唇上有一排牙印,虽然不很深,但是应该也很疼吧?
“世上最毒妇人心。”祖奎利亚诺无奈地耸耸肩。
“你明白就好!还不快开车送我回家?”希芫翻翻白眼,不满地轻斥。今天是除夕,如果不是祖奎利亚诺软磨硬泡,她才不会跟他来这该死的海边放烟火。
祖奎利亚诺在她的银威下,只得发动引擎,将车开上高速公路。
突然他们的前方开来一列车队,对方竟然走逆行线,正挡住他们的路,不但如此,对方的车灯还刺眼地射向兰博基尼方向,害得祖奎利亚诺无法睁开眼睛,只好猛踩刹车停下。
这时,希芫看到从对面车上走下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那人像撒旦一样冷酷地走近兰博基尼,决然打开车门,对车内的她命令:“下车!”
“凌刻骨?”希芫不明白凌刻骨怎么会这么巧,在高速公路上拦住他们的车。
看着凌刻骨那帅得一塌糊涂的脸,她怔忡地张大小嘴。
除非他是神仙,否则不可能知道他们这临时起意的行程。
“下车!”凌刻骨沉冷地命令,俊脸紧绷,仿佛在努力压抑快要暴发的怒火。他等了她好几个小时,她竟然跟情人跑到海边约会。真够罗曼蒂克!强烈的妒意让凌刻骨的黑眸变得愈发阴森与冷冽。
“凌先生,我跟尚希正要去香格里拉吃年夜饭,你要不要一起?”见到来人是凌刻骨,祖奎利亚诺挑衅地弯起蓝眸,胳膊亲昵地揽住希芫的腰,向他展示自己的所有权。没想到凌刻骨会做这种事,半路劫人。看来一向冷血无情的猎鹰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
凌刻骨凉薄的唇角淡淡地勾起,完全不在乎祖奎利亚诺的挑衅,他突然弯下腰,双手拆开祖奎利亚诺对希芫的桎梏。希芫还没看清他的动作,就已经被他夺到怀中:“谢谢你帮我照顾娃娃。再见!”
说完,凌刻骨拦腰抱起希芫,就回到自己的车旁。他把她扔进后车厢,自己也坐进去:“开车!”
只他一句话,一整个车队立刻像阵风一样驶走,只留下那辆拉风的兰博基尼跟愤怒的祖奎利亚诺王子孤零零地面对空旷的高速公司。他不甘心地捶着方向盘,刺耳的喇叭声打破旷野的宁静。
加长型林肯内气压很低,希芫气愤地瞪着凌刻骨,他总是霸道地把他的命令强加到她身上。虽然她原本就打算回家,可是被他这样强行丢进车,她还是会很生气,她有种不被尊重的感觉。
“凌刻骨,你跟踪我?”这是希芫唯一想到的可能。他派人跟踪她,所以才会这么巧地拦住她跟祖奎利亚诺。
“跟踪?你还用不着我如此劳师动众。”凌刻骨冷漠地闭上眼,靠在椅背上假寐。要找到希芫的方法很多,并不是只有跟踪这一种。不过他不会告诉她他怎么能那么精准地确认她的方位。一晚上的焦虑与嫉妒让他差点又像个妒夫一样伤害希芫。他努力克制自己不去看她,尤其是她那被吻肿的唇。该死的祖奎利亚诺,竟敢碰他的娃娃!他真想跳下车,去杀了那个狂傲的情敌。
“我要下车!”希芫被他的冷漠刺伤,倔强地想打开车门。他的语气很伤人,好像他根本不屑她,既然不在乎她,又为什么来打扰她跟祖奎利亚诺约会?“我要跟祖奎利亚诺去香格里拉吃年夜饭,还要跟他一起共度除夕夜!”
希芫像只小兽一样保护着自己的尊严,用话语刺激面无表情的凌刻骨。
“这车有电脑中控,你打不开。”凌刻骨睁开一双黑眸,冷冽地看着希芫,他那微翘的薄唇似乎在嘲笑希芫的无知。这辆加长型林肯全部由精密的电脑程序控制,如果他不下令,连司机都不敢打开车门。
“魔王!”希芫不满地咬着下唇,缩进椅子里,不再理会凌刻骨。她知道只要他想困住她,她就别想逃。她不想再做无畏的挣扎,有那个力气还不如留着晚上跟银豹叔叔他们玩通宵。
“大家都在等你吃年夜饭,你倒很悠闲地跟人约会。”凌刻骨嫉妒地看着希芫那红润的唇。她原该只属于他,是他亲手将她推向祖奎利亚诺的怀抱。
一想到自己犯的错,凌刻骨的胸口又开始刺痛。这心痛似乎成为他的顽疾,只要遇到希芫,就会犯病。
也许他病的不是身体,而是心。
病由心生。
“没人规定我不许跟男友约会。亲爱的爸爸,你如果寂寞,也可以去找你的红颜知己约会。我相信青龙叔叔他们不会有怨言。”希芫像只刺猬一样,想要用刺伤凌刻骨来保护自己。
凌刻骨如无底洞一样的黑眸幽冷地看了希芫一眼,没有理她的挑衅。他的沉默像股无形的压力,让希芫喘不上气来。连她要说出跟男友约会,他都没有反应,看来对她是真正的冷漠无情。希芫受伤地坐在一旁,不再言语。直到回到星月城堡,两个人之间也没再交流。
当中控锁弹开时,希芫赶紧打开车门,钻出林肯。跟冰块一样的凌刻骨坐在一起让她很压抑,她逃似地奔进客厅。
屋内,青龙跟百虎正坐在桌旁下棋,银豹坐在吧台那摇曳着手中的红酒,却一口也不喝,山猫则拉着汤戴琳躲在阳台后亲亲我我。
一直不满地等着他们回来的蒋丽雯一见到希芫就站起来,她想也没想,挥手冲着希芫就是一巴掌:“你还知道要回来?你知不知道一大群人为了你在饿肚子?”
“你没有权力教训我!”被蒋丽雯打疼的希芫反手还击,在对方脸上也制造了一个五指印。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任她打骂的小女孩,被打了左脸还要把右脸递上去的可怜虫。
“你打我?”蒋丽雯咬着牙,阴毒地瞪着希芫,希芫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她,这死丫头不想活了?蒋丽雯像个泼妇一样扑向希芫,想要好好教育她。
一直跟青龙下棋的百虎突然伸出一只脚,很凑巧地踢到蒋丽雯,只见她失去重心地朝前扑去。
就在她要摔到希芫身上时,凌刻骨突然从后面搂住希芫的腰,将她带开。蒋丽雯很狼狈地摔倒在大理石地板上,疼得半天没站起来。
“起来吃饭,地板很凉!”凌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