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儿不在追问,向着花海走去了。眼看着梦儿就消失在花海中了,阎一连忙跟了上去。
只见梦儿像只蝴蝶在花丛中翩跹起舞,轻灵梦幻。像是贪玩跑出来的花仙子,一被惊扰,就会消失在眼前般。
小心翼翼地向前,将她拢到自己的怀里,看着她安静地停在自己的怀里,双眸里有着藏不住的笑意。低头,轻吻上去。花的香气在旁边环绕,她的气息,在鼻尖萦绕,辗转缠、绵,让人舍不得放手。
梦儿感激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安静地停止在他的怀里,由着他在自己的嘴里追逐,直到感觉快要缺氧的时候,他才放开了她。
“走吧,这么大,你走一天都走不完!”阎一牵着梦儿的手,带着梦儿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路边的自行车,一路驰骋在无边的花海里。
天快要暗下来的时候,阎一带着梦儿离开了花田,到了一个附近的一个农舍里。
“玉儿,萧姨,在吗?”阎一轻车熟路地将车停好,然后在门口外喊道。
“在!”一把南方特有的清丽婉约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是阎大哥来了吗?”
而后一个高高瘦瘦女孩,睁着一双大眼出现在他们面前。看向他们的方向,但是,梦儿又感觉哪里不对劲,因为她的眼里没有焦点。
第七十三章过往
“她……”意识到自己即将说出来的话很不礼貌,所以,梦儿的话就停在了那里。
那女孩,像是没有听到梦儿话里的异样,微笑着问道:“阎大哥,是带了哪位姑娘来吗?”声音里的亲昵感,在这一来一往的对话中,显露无遗。
“是啊,我女朋友!”阎一牵着梦儿的手走到她面前,“梦儿,这是玉儿!”
“你好!”匆匆的一声招呼后,被阎一拉着手,走进了庭院,来不及看到小小脸上的征愣!
小院子里很干净很整齐,穿过庭院进大厅,一阵古色古香的韵味传来。一种古朴的感觉,扑面而来。
“阎少来了?”一个老妇人出现在他们面前,很有年代的八方桌上已经摆满了食物了。“这位姑娘是?”
“萧姨,这是我女朋友!”阎一的话一出,那位被称为萧姨的妇女摆碗的手,停滞了那么一会儿,然后迅速扫了一眼,跟在他们后面回来的玉儿,继续受伤的动作。
虽然,这些动作就那么几秒钟,但是还是被心细的梦儿发现了。回头,看到玉儿的手僵硬地扶在门边,空洞的双眸,似乎更加的空远了。梦儿看着她僵硬在脸上的笑容,难道……
“梦儿,梦儿……”阎一拉了拉梦儿的手,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怎么了?”梦儿看着阎一,他刚刚是说了什么吗?
“在想什么?”阎一微微倾下身,对着她说,“叫你叫人呢!萧姨是玉儿的母亲,这里就她们母女在住!”
“萧姨好!,对不起,梦儿失礼了!还望萧姨见谅!”梦儿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的歉意道。
“没事,没事,你们都饿了吧,吃饭吧!”然后,说着过去将玉儿扶了过来坐下!
餐桌上,梦儿听着他们的对话,大概猜出来:阎一跟玉儿大概是青梅竹马,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玉儿母女俩为什么住在远离城市的郊区。虽说环境优美空气清新,可是更多的却是不方便。可是,她只在提及她的时候说几句,其余的时间都在微笑着沉默吃饭!
吃完晚饭,梦儿看着玉儿娴熟地帮她妈妈收拾餐桌上的东西,不好意思站在旁边旁观,于是上前去帮忙。可是,被阎一拉住了手,往着门外走去了!
“你怎么不让我去帮忙,玉儿眼睛……”失明了这几个字,梦儿还是说不出口。她觉得一个女孩子,失去双眼是件多么难过的事情啊!
“你去帮忙反而添乱!”阎一说着绕到院子旁边,那里放着个梯子,三两下爬到了房顶上!
这……梦儿看着他褪去城市里孤高冷傲的面具,熟练的像个顽皮的孩童一般爬上了房顶,不禁地瞪大了双眼!
“不敢上来?”阎一在上面扶着梯子,看着梦儿一脸的戏谑!
“堂堂的王都爬上去了,何况是我这个丫鬟呢!”梦儿自贬地说道,扶着梯子的两边就要爬上去!
“谁说你是丫鬟的,你是我的王后!”阎一沉稳的声音,带着庄重在梦儿的上方说道。
王后……梦儿的脚停滞在梯子上。
你是我的王后……像是古老的禁语,一声有一声地回荡在梦儿的耳边。
月光的笼罩下,眉眼带笑,嘴角微微上翘,平时冷峻霸道的脸上染上了一层g溺的味道。梦儿透过他的双眸,里面印着一个女孩,那个女孩的双眼里透露着不可置信的神光,只见她松开了双手,想去摸摸那脸,是否像很古老的他一样,不是幻影而是真实的存在。
可是,还差一点点才能够到,于是,她想上前一小步……
“梦儿……”手被捉得生疼,才让梦儿回过神来。悬空的身子,才让她发现自己刚刚放开了扶在梯子上的手,可是,却忘了才爬到了一半。
“快点踩回梯子上!”阎一的声音着急的命令道,梦儿忍着扑通扑通地就要跳出胸口的心脏,小心翼翼地踩回梯子上。
然后,扶着梯子爬了上去。才上到去,就被抱进了一个怀抱内:“你吓死我了!怎么这样子都会走神的啊!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然后,阎一倒在屋顶上,带着梦儿,将她的头压在他的胸口处。梦儿,听着胸口里强壮有力的撞击声,透过胸口,传到她的耳里。
“你是不是很好奇玉儿的眼睛会失明,跟她们母女俩为什么会住在这里?”阎一的声音透着胸口的嗡嗡声传来。
梦儿没有回答,虽然她好奇,但也尊重别人的*,不会刻意去窥探。阎一也像是知道了她不会主动问他一样,他就主动滴倾诉了。
“玉儿的父亲,是我们家的司机,我跟玉儿是从小一起玩到大。说玩,其实,也就只有那几年时间而已!因为,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小小就没有再跟着我后面跑了!”
梦儿抬头,看见漫天的繁星在一闪一闪地挂在她们的头上。阎一中断了的话,在调整了一下情绪之后,继续道。
“那天我们读小学一年级,玉儿的爸爸去接我们放学!我妈很喜欢玉儿,一直当她是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在发生变故之前都是跟我一间学校读书的!”
“那天,到了我家附近的时候,一辆车横出来,撞在我们的车上,玉儿的父亲来不及顾后座的玉儿,一把将我护在怀里。而他,却被那些散落的木材撞破玻璃打到他头上,那些血就那样子留在我的脸上,很腥,很热……”
梦儿伸出手,环住他的腰,希望能给些力量他,让他能缓解一下情绪。良久,她说出了梦儿猜到了的结尾。
“然后,玉儿的父亲走了,玉儿被玻璃碎伤到了眼睛,失明了。后来,我家里发生了一些变故,所以,她们母女就回到了这里。她们过的很清贫,直至我找到她们。”
我没有问阎一,他们家的变故是什么,我觉得,就像是玉儿的过往,时间到了,他自然就会跟我说了吧!只是,那个时候,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当我知道他家因何而变故的时候,我的人生轨迹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动!像是沿着轨道行驶的火车,骤然间就里了轨道,向着不知道的方向前进着!或是走向灭亡,或是涅火重生……
第七十四章妹妹
第二天,梦儿躺在榻上醒来的时候,看到玉儿坐在梳妆台上,没有焦点的双眼透过窗户,不知道在想什么。梦儿不知道怎么开口跟她打招呼,于是,顺着她的视线望出外面,看到阎一跟萧姨站在院子里,不知道聊着什么!
“梦儿是醒了吗?”榻上轻微的声音,让玉儿的视线转回到榻的方向,声音柔柔地问道。
“嗯,是啊!”梦儿回答!
“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会知道你醒了?”玉儿轻轻地问道,没等梦儿回答,她就继续说道:“可能是上天的怜悯,我失明了,可是听觉却是超级的好!”
梦儿看着那张长期呆在房间内,而变得白皙的脸庞,有些同情!玉儿小小的年纪就开始生活在黑暗之中,不能跟同龄人一样玩耍;在看过这个世界的五彩缤纷之后,只剩下孤单的黑色,这对于一个小女孩来说是多么的残忍!
“所以,昨晚,你们在房顶上阎大哥个你讲的话,我都听见了!”梦儿听到她这么说,瞬间有些尴尬。“不过,也不用怜悯我!我觉得自己现在也挺好的,就是……”
梦儿听到她话里的停顿,猜测着她即将要讲的话,估计是自己不爱听的,可是,她记起昨晚昏昏欲睡前,阎一曾说了一句:梦儿,我会对玉儿好,可是那仅是哥哥对妹妹的,望你能理解!
“就是,阎大哥从来不曾带过女孩子来这里!我知道你在他的心目中的地位肯定是很重的,可是,我想知道你了解阎大哥吗?他的过往有跟你说吗?”玉儿听着梦儿一直不曾接她的话,就自顾自地说道。
“你说的这些会影响我们的交往吗?”了解?过往?梦儿对玉儿的话感觉到很排斥,连带着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她都觉得她是在装!于是,说出来的话,也不自觉地加重了。“不了解,可以慢慢去了解;过往,谁没个过去,难道在一起就要连着过去都要清清楚楚都知道才能在一起吧!如果这样子,阎一的女朋友估计也没有人能担任吧!”
梦儿想说的是,估计也只有你能担任吧。她不想变得那么尖锐,可是,她的话还是让玉儿有种被看透了的尴尬,连忙解释道:“梦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请问你是什么意思?”
玉儿睁着茫然的双眼,没有回答梦儿,双手不停地纠缠在那里。梦儿看着她那样子,觉得自己过于咄咄逼人了,或许她真的没有其他意思。正想着开口,就传来一阵的敲门声!
“梦儿,起来了吗?赶紧起来,今天带你出去玩!”
阎一的话,将房间里诡异的气氛冲散了,也将梦儿道歉的话冲回了她的肚子里。“那,我先去洗漱了!”不等玉儿回答,梦儿逃一般地离开了房间!
吃过早饭,阎一牵着梦儿的手,向着门外走去。这个时候,一把怯怯的声音传来:“阎大哥,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
梦儿蹙了蹙眉头,看向阎一的时候,他也正看向她,眼神里满是征询的味道。梦儿微微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好啊,一起吧!”他们的互动,玉儿看不见,可是站在厅门口目送他们的萧姨却看到了。望着她们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微微地叹了口气!
“阎大哥,我们这是去哪里?”坐在后车座的玉儿听到大家都沉默不语,于是找话题聊到!
“去摘草莓!”阎一回答道,可是,听到这话之后,玉儿哦了一声,安静地坐好了。阎一从后视镜里看到玉儿失落的神情,有些于心不忍。“玉儿到时候负责吃草莓就好了!”
听到阎一的话,玉儿的脸上又重现了笑容。
到了果园,梦儿她们带着篮子进去下到草莓地去了,玉儿在旁边临时搭起的小棚子边坐着等他们。
一阵阵的讨论声,一阵阵的欢笑声,从草莓地里传出来。女的声音宛如冬天里冰寒中的一把温暖的火,温暖人心;男的声音如深山中的暮鼓,浑厚有力地穿透人心;热的过路人频频对那对璧人投去羡慕的眼光。
反观玉儿一个人孤单地坐在那里,背影线的落寞孤寂;行人都知道她是盲女,好在玉儿看不见,不然她看到别人对她对梦儿她们眼神间的区别,肯定会肯难过……
梦儿难得一次在大自然里驰骋,当然没有时间理会别人的眼光了;而阎一,本身就是个生活在闪光灯跟焦点之下的人,这些目光对他来说,瓦数简直是不足挂齿啊!
就在他们越摘越远的时候,小棚子那边传来一惊呼声,他们回头,看到玉儿跌落在引水的水渠里。阎一,连忙扔下手中的篮子飞奔过去……
梦儿看到底上散落的草莓,大大的,红红的,表面上还沾着些清晨来不及散去的水雾。梦儿蹲下身,一个一个地将它们捡回篮子,可是,有些粘上了泥土,让它们失去了本身的光彩。
“梦儿,玉儿拐到脚了,我们回去吧!”阎一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梦儿进到小棚子里,将钱给了看管草莓园的老伯。出来,看到玉儿被阎一抱在怀里,而自己的怀里抱着两袋草莓,梦儿觉得自己当时的样子有些滑稽,可是,那个时候,没有人会注意到她。
然后,看着阎一将玉儿抱到副驾驶座上:“梦儿,你坐后面吧!”梦儿乖乖地服从了安排,坐到了后面!
一路上,玉儿都不停滴在说对不起,开头梦儿还能回应几句安慰她的话,到最后,她的视线只停留在窗外不停地往后退的风景上。因为她觉得,一些话说多了,会显得假!
梦儿看着阎一为玉儿忙进忙出,自己站在那里显得是多余的,她们才是一家爱人。渐渐地退出了大厅,回到房间里,一个下午过去了,没有人来打扰过她,像是已经遗忘了还有她这号人的存在。
梦儿一个人又爬上了屋顶,看着太阳渐渐地隐藏在那无边的地平线下,心里觉得空荡荡的,她有些不明白自己跟着阎一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第七十五章回家
“怎么了?”梦儿背对着梯子的方向坐在那里看日落,并没有察觉到阎一上来,直到她被揽进了一个怀抱,听到他的声音跟闻到他熟悉的味道。
“我多想,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子一辈子!”梦儿看着天边似血的残阳,声音飘渺无力地说道。
“梦儿……”
“你不用说,我知道:自古男儿志在四方,要么雄霸天下要么在一方领域内独占鳌头,断不会为儿女私情留恋那四方墙壁的!我懂,我真的懂!”怎会不懂,都自称为王的人,雄心壮志都一样的吧!
本以为经历过了那么多事,那么长的历史,自己不会再为儿女私情所困扰,原来自己还是太高估自己了。
梦儿最终说道:“王,我想回家了!”
“好,我们明天就回去,你明晚还要录制节目呢!”
夕阳下,一对相依相偎的男女,犹如一幅油彩画般,定格在时间的洪流里……
第二天,当梦儿倚在车子旁边,看到阎一扶着玉儿,萧姨提着行李跟在后面的时候,她的表情还是没有做到淡然。
“梦儿,萧姨跟玉儿跟我们一起回a市!”一句简单的陈述句,只是告知梦儿这件事,话里话外都没有要商量的意思。
阎一将梦儿送到家门口,只是告知她晚上不要迟到,再无其他的话,车子便绝尘而去了。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