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的服务生频频朝这边张望,炎凉猛一咬牙,抽回手调头走了。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蒋彧南双手□裤袋,回头看去
方才站在吸烟区门外的路征,此刻已经没了踪影。
****
路征缓步走向休息间。准新娘还在里头梳化,路征正要叩门,脑中忽然闪现一幕:缠吻中的男女,百般不愿的她。。。。。
这一幕,硬生生逼他收回了手。
还未转身离开,就有人急吼吼地来寻他:"路少,董事长在找您。"
路征似有不愿,想了想说:"就说没找到我。"
说着这就离开,可还没走出两步就听见身后的休息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路明庭拄着手杖从休息间里出来:"你这是要去哪儿?"
路征叹口气,再不情愿也只能转回头来:"爸。"
"子楠今天特别漂亮,你不进去看看?"
"哦?是吗?"路征扬了扬眉,却丝毫没有进休息间一探究竟的意思。
路明庭看自己儿子心不在焉的样子,眉目一凛:"我替你邀请他们来,就是为了让你彻底死了这条心。"
路征一愣。
路明庭失望得直摇头:"世界上的女人多的是,我看那炎凉也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就算在你眼里她再特别,那也是别人的妻子,有什么值得你心心念念到现在的?"
连他都看出自己的心心念念了?自己的伪装和这两年来持续不断的自我暗示是有多失败。。。。。。
路征惨淡一笑。
路明庭一愣,沉默稍许,语气不得不和缓下来:"儿子,你从小到大都明确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要怎么去达成你自己的目标,你应该明白什么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别为了一个女人失了几十年练就的理智。"
父亲的话句句在理,路征终是无奈地一耸肩:"或许我只是想尝尝为什么人彻底失控一次的滋味,又或许。。。。。。"
又或许,只是想为了自己真正想要的、而非那些强加于他的责任与喜好,奋不顾身一次。。。。。。
路明庭的秘书正从另一边寻来,看看面无表情站在那儿的自家公子,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打搅,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提醒路明庭:"董事长,李部长到了。"
路明庭点点头,对路征说:"我去招呼客人,你进去看看子楠吧。"语毕却并不急着离开,而是目光示意秘书把休息间的门打开,目送着路征走进休息间,路明庭随后才离开。
偌大的休息间,化妆师在收拾妆品,准新娘的密友们围在梳妆台前嬉闹着,其中一人偶一抬头,当即笑吟吟地提醒坐在化妆凳上的年轻女人:"庄子楠,你男人来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齐刷刷望向门边,化妆师微一鞠躬:"路先生。"
路征朝他笑笑,随后径直走向梳妆台。
这个被唤做庄子楠的年轻女人即便在此刻朝他微笑,神色也带着点冷冽。某种角度看,像极了一个人。
他终于可以将这种可笑的自欺欺人抛诸脑后了。。。。。。
"我能不能和她单独谈谈?"
听路征这么说,所有人面面相觑一会儿,再目光询问下庄子楠,这之后才鱼贯离开。留这对恋人单独相处。
应该算恋人吧?每周六看电影,周末陪她去敬老院或孤儿院做义工,每周共进晚餐两次,若有事耽搁,会电话通知彼此。。。。。。交往的这一年里,两人的独处时间总是井井有条到没有半丝人情味。
他欣赏她想要从商的野心,而她,渴望拥有明庭这个绝佳的平台发展自己的事业。这种政商联姻,本就意味着各取所需。
沉默半晌,路征突然说:"记不记得你曾经问过我,为什么我收藏了那么多双高跟鞋。"
"怎么突然说这个?"
"。。。。。。"路征笑笑,"那些都是纽约一个独立设计师的作品。每一双鞋上都刻有设计师的花体签名,,中文名,炎凉。"
庄子楠的脸色微怔。
炎凉。。。。。。
这个从来独善其身的男人的唯一一个绯闻对象。
"纽约。。。。。。"多么遥远的回忆。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她那时被家人送出国研读金融,却不务正业,改学了设计。"
"。。。。。。"
"你应该也知道我母亲这些年一直定居纽约。"
庄子楠点点头,表情已不怎么好看了。
"由于这个缘故我经常两边飞。那时她应该是改学设计的一年吧,和朋友合开的店铺濒临倒闭。我发现她,因为当时她正与店铺外和房东谈条件,以免被赶出去。一边用英语求,一边用中文偷偷骂,很有趣。可惜当时我没能停下来好好欣赏,回国后才偶然想起,抱着一试的心态请我母亲的佣人替我去那儿买一双鞋。那双鞋,我送给了我母亲。"
"。。。。。。"
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回忆,竟令他嘴角含笑?
庄子楠微微垂下了目光,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正视这个男人前所未有的。。。。。。沉湎的、和煦的样子。
"可惜那双鞋我母亲一次都没穿过。可想而知她当年的水平并不高。"
"自此之后的每一个月我都会请我母亲的佣人替我去那儿。每一双鞋都附赠了她的亲笔信,除了一如既往的感谢,她偶尔还会写一些现状,谈一谈梦想。我只见过她那么一次,可其实,我对她早已深知。"
"。。。。。。"
"连我都看得出来她的设计越来越好,可一年之后,她在感谢卡里告诉我,她和朋友已打算收掉店铺。"
"。。。。。。"
"直到她为了雅颜能入驻明庭广场来求我,我才知道她重蹈了我的覆辙,为了家业,放弃了自我。"
"。。。。。。"
"怜悯与怜爱之间,有时候只是一线之差。"
庄子楠试图笑笑,嘴角却僵得不像话。
路征却笑了,如释重负:"庄子楠,我觉得你必须考虑清楚,这样的男人真的值得让你托付终身么?"
……
……
订婚仪式开始,西装革履的路征在司仪的引领下走向主桌。
司仪声音又响:"下面有请庄**入场。"
无人响应。
司仪不由得一扬声:“欢迎庄**!”
司仪第三遍重复的话语在会场上空响起时,全场顿时陷入服务生面面相觑、宾客们窃窃私语的场面,路明庭当即站了起来。
准新娘逃婚了。。。。。。
消息一出,全场骚动。
蒋彧南安坐于原位,场内再混乱,也丝毫不影响他清冷的眸光。他旁边的座椅一直空着,直到路明庭与亲家一同焦急地离场,于此同时,蒋彧南的目光才从身旁这个空置的座椅游弋向台上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
台上的准新郎似乎对准新娘的无故离场毫不讶异,视线反而一直定格在蒋彧南身旁这个空着的座位上。
清清冷冷凄凄。
****
提前离开明庭酒店的炎凉,又一次的通宵不归。
凌晨时分,炎凉泡了个澡,裹着浴巾从洗手间出来。
她在里头呆的时间太长,男人已经睡着。
炎凉坐到床边,不客气地伸手在男人脸上拍了两下,他仍未转醒。这个男人拥有古铜色的皮肤,是她近来常去的那家地下酒吧的DJ,手指漂亮,笑容*。如今这样仔细观察他的睡颜,炎凉只觉得这张面孔,陌生的很。
突然间升起一丝恐惧。
总统套房,圆形大床,一地凌乱。炎凉起身,在一地凌乱中找回自己的衣服换上,从包里翻出皮夹,抽出小叠钞票放在床头柜上。
银货两讫,一夜之后,陌路人。
走到套房门口,正欲拉开门,炎凉看到对面穿衣镜中的自己,不由停下脚步。
镜子里的女人,美则美矣,毫无灵魂。
一双眼睛空洞的很。
回到家时已是凌晨。
她开车回去,半截车身刚驶进车库,佣人已快步奔到她车前,告诉她:“太太,先生在客厅等你。”
“知道了。”
嘴上虽这么说,实际上是阳奉阴违,炎凉停好车,直接从车库那里的外接楼梯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
睡得迷迷糊糊,手机开始震动,炎凉摸索着拿过手机,是一串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我一个大男人,再怎么样也不会要女人的钱,更何况我们什么都没做成。”
炎凉仔细回想自己是什么时候把联络方式留给对方的,还没有头绪,突然间听到转动门把的声音,她条件反射把手机丢回床头柜,闭上眼。
有脚步声靠近。
感觉到身上薄毯被掀开,床的一侧微陷下去,炎凉烦得很,闷声翻个身,到床的另一侧去睡。坐在床沿的蒋彧南看着被单上她刚睡出来的那一处凹陷,掌心覆上去,还能感觉到她留下的余温。
他扭头看一眼角落的古董座钟——凌晨两点。
距订婚宴上的那场闹剧已经过去将近十个小时……
蒋彧南俯身靠近,为她重新盖上薄毯。而就在这时,他看见了女人白皙侧颈上的那几枚清晰吻痕……
炎凉被愤怒的男人揪着头发拽起了身。
她痛呼一声拉住男人的手腕,却被他反手一甩,整个人克制不住地向后跌撞,台灯被碰倒,屋里的光线顿时凌乱起来。
斑驳错落的光影下,炎凉依稀看见他那一巴掌正要朝她落下,却在中途停了动作,仿佛就在那一瞬间他已恢复理智,停顿片刻之后,几乎是和缓地勾起炎凉的下巴:“今晚又在哪儿嗨?也不知道洗干净了再回来。”
他对订婚宴上她的提前离去只字不提,此时此刻,动作亲昵且声线克制,此番转变太快,看得炎凉一愣,随后才挑衅地笑起来:“我很累了,请你出去。”
“出去?”他冷哼一声,居高临下地审视她的同时,双手意有所指地移到她的胸前——
“呲啦”一声,炎凉的衣领被扯开。
炎凉拼尽全力捉住他的手,徒劳,这个男人轻易便提起她的上半身,将她压回床上。
他像是要掐死她,却控制着力道,只逼她侧过脸去,露出侧颈,而他,毫不犹豫的俯身,张口就咬。
用野蛮的方式覆盖那儿的吻痕。
炎凉想扇他的,但被扣着手腕和下巴,只能歇斯底里的尖叫:“蒋彧南!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蒋彧南松开牙齿,火一般的气息哼在她凉薄的侧颈,声音明明低沉的可怕,却又仿佛带着某种蚀骨的优雅,一字一句,慢条斯理:“我是守法公民,哪有胆子要你的命?顶多把周程的商业罪证交出去,送他坐牢而已。”
女人的眼眸因为周程这两个字,猛地一滞。
这不是她要的结果,撕毁协议、答应江世军、把徐氏的产业链拆壳兜售——那才是他该说的话,蒋彧南却已是话音一落就猛地扯下了她的底裙……
65、
身体的颠簸之中;炎凉一直把脸侧向一边。折磨却始终不曾停止;床头的金属架一下一下地撞在墙上;一如覆在她身上的这个男人;力道极深却慢条斯理,每一下都缓慢;每一下都深入至底。
碾磨;刺探;深捣……汗水和体‘液源源不断的流淌;心下除了麻木,却再没有其他。沉默的进攻之中,蒋彧南突然捏过她的下巴,要她正视。
炎凉这时才像活过来的人,突然用力抓住他的腕子,可不仅没能扯开他的手;却被他反扭过胳膊。
因为这个动作,原本就曲在他胸前的双腿被压得更低,危险的器官狠狠闯入深处,仿佛瞬间被开启了感知的开关,炎凉眼前几乎一黑,那里阵阵紧缩,蒋彧南停下动作,末梢神经提醒他,这个女人已经被搡弄到了极致。
蒋彧南就这样被困在这个女人紧致的不断痉挛的肌理之中,进退不得间,他低头凝视她潮红的脸。可她,却还要徒劳地想要偏过脸去,无奈下巴被他紧紧捏着,只能充满怨恨地看着他。
“有什么不敢看的?我们可是夫妻。”
他的声线,丝毫不被这肌肤之亲的热度所感染,一贯的冰冷。
夫妻……
是的,夫妻。只要一天没让这个男人在她手中一败涂地,他们就还是夫妻……炎凉额头的汗滑进眼里,一眨,仿佛就有眼泪滴落下来。
蒋彧南居高临下地审视这一幕,眼中波涛汹涌,似乎有什么东西就快要冲破那道理智的防线了,可终究,一切都迅速恢复了平静,蒋彧南放下她的双腿,身体还紧密的连着,她已被他翻过身去,跪在那里,任由他跪在身后,托着她的臀大起打落。
她的手机还在床头柜上,突然又震动了起来,炎凉咬着牙齿跪着,浑身都麻了,却被他反拽着胳膊撑在那里,连瘫软的权力都没有。
膝盖磨在床上早已麻木,而她的仇人,紧紧贴在她的身后,手机的震动声伴随着他以下势上的捣入,令她脑中瞬间一片空白,阵阵热流自结合处泌出,被他胀满的密处早已是水润滑腻如绸。
手机的震动声不知不觉间停了,阵阵温汩湿滑地桎梏着这个眉目清冷的男人,他情不自禁地越发疾抽狠顶,雨点般鞭策着她颤巍巍的腰臀。
这个时候,手机再度震动起来。
当炎凉余光瞥见重新亮起的手机屏幕时,身后的他已伸手将手机拿了过去。
身体碰撞时发出的靡靡之音中,似乎传来了手机那端轻微的男声——蒋彧南替她接听了电话。
“稍等。”蒋彧南说完,径直把电话丢到她面前。
蒋彧南已收回反拽着她双臂的手,失了他的力量,炎凉上半身软软地趴倒在床上,下半身却仍被他牢牢地托着,翘在那儿,手机就近在眼前,莫不是那DJ没等到她的回讯,直接打电话过来?炎凉刚凝眉看过去,神情就僵在了那里。
是……
路征。
这个已经两年不曾联络过她的人……
这个在她最不堪的时候出现的人……
炎凉慌乱地想要挂断电话,却在手指碰到屏幕的前一刻,全身的感官被身后这个残忍的男人推涌到极致,漫天的情潮席卷之下,炎凉不能自已地颤抖着,眼前的景象也随之模糊起来……
……
……
蒋彧南自床沿站起,穿上西裤,“哗”地拉上裤链,这细微的声音迅速的响起又迅速的堙没,没能打破屋里这片早已亘古不变的平静。
房间里只有床位两边的地灯亮着,昏暗如橘,他回头瞥一眼被柔和的光线包裹着的女人,她蜷在那儿不着片缕,垂着双眸,膝盖通红,曲在胸前的双手死死握着手机。仿佛一幅油画,她手里握着的不是手机,而是能洗涤一切肮脏和罪恶的……信仰……
“刚退完婚就迫不及待地找有夫之妇啃上了,还有脸打电话来,这样的男人,我是该佩服他?还是该取笑他?”
蒋彧南的声音响彻卧室,很快又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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