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地为婚by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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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地为婚by宅包-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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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默契地将人给兜到外面。
苏若童恨得要命,“你以为我来这里做什么?确认怀孕?打胎?”陆东跃反问她:“不是?不是你跑妇产科来做什么?”脑筋一转就开始气急败坏,“扯谎扯得有板有眼的,长能耐了你。”
陆南嘉听到‘怀孕’‘打胎’这类的敏感词立刻眼皮子一跳,就跟火烫了似地立刻退得远远地。
她气极反笑:“我来看痛经行不行?”他伸手,“病历呢?”她未料到他如此老道,一时间竟然语塞。
“病历也不敢给我看,还想让我相信你?”
“我连病历也没有,医院怎么接待我?”这个时候也只能捺着性子和他解释,免得他越描越黑,“我是陪朋友来的。”
他眨了眨眼。
“她正在里面手术,很快就要出来。你要不相信,可以在这里等着,用你的眼睛去证实。我希望你能对这件事守口如瓶,那关乎我朋友的名誉。”
他看得出来她没有撒谎。
“那天过后,我有买了药吃。”看着他的目光一点点地冷下去,她仍是继续说,“就算有千分之一的机率,你也知道受药物影响的结果。”
陆东跃定定地看着她几秒后忽地笑起来,“看来真是我多想了,”他慢慢松开手,声音低得近乎听不见,“可为什么要这样?”
陆南嘉在远处不错目地看着两人互动,先头拣起咽回肚子里的小心脏又噗嗵噗嗵地跳得热烈,直到看到他大哥跟斗败公鸡似地垂下脑袋,小公子心里可难受了。
“我朋友就要出来了,我得去陪她。”她说,“你看,不管是谈恋爱还是结婚,也不管是男人的错还是女人的错,糟糕的后果总是女人来承担。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这真不公平。”
陆东跃这次是真的笑了,却是笑得疹人“你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让我答应离婚么。可这真不行。”
她也不恼,“那我们就真没什么好说的了。”又看了看时间,“我得去陪我朋友,请你不要过来。”
他和没听见似地跟在她后面,她也懒得和他计较。只要他不缠上来,她自然能将他当成空气。
苏若童算好时间方薇就要出来,于是站在通道旁等候。
挨着墙壁放的一排长凳上坐满了人,有年轻的也有年老的,有满面笑容的也有愁云惨雾的,还有从刚才起就和身边的男人吵得不停的。
妇产科本就是女人多是非多,什么狗血故事都能在这里拣一箩筐。再加上当事人压根就没控制过音量,周围的人也就乐得听免费八卦。
无非就是贫贱夫妻百事哀,裸婚、失业、房东涨租,一睁眼就要为衣食住行奔波,加班到低血糖昏倒在办公室还得强撑着不敢请假。有了孩子也要不起,怀孕就要降薪甚至下岗,生完孩子后的开销想也不敢想。没办法,只能放弃了。女人舍不得,当然舍不得。只恨男人太没责任心,创业失败后也不肯屈尊去工作,宁可天天家里蹲,大男人在家只守着电脑上网打游戏连饭也不肯做。
当年海誓山盟甜甜蜜蜜都给磨得粉碎,情书都给烧成了灰,风一吹就四散而去了。
怨谁呀?
苏若童这时正扶着方薇出来,刚动完手术的方薇显得很虚弱。这里的人实在太多,太挤,她只尽量搀扶着好友,护着她不被人撞到。
女人的哭声高一声低一声,从人群的缝隙间漏过来。方薇停下脚步,看着她自嘲地笑笑,“这世上傻女人真多。赵临好歹还是会好好工作的。”悲惨是对比出来的,有更加不幸的存在,多少能安慰到自己。
这样的对比略显卑劣,却更可怜。
苏若童暗自叹气,宽慰的话还未说出口,却突然听到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咆哮,女人的尖叫声随即拔地而起。
骚动来得这样突然,甚至不给人一秒的反应机会。苏若童和方薇被炸开的人群冲散,方薇被人群推挤着重重地撞上墙壁,五脏六腑都要移了位。小腹像刀割一样地抽痛着,她疼得脸都扭曲了。
苏若童试图突破混乱的人群,可是这时的人们已经惊慌失措。丈夫护着妻子,母亲护着孩子,都想要第一时间逃离这血腥之地。在推挤中她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她有些茫然地四下环顾,视线中只有重重叠叠的人影,有倒地的女人和满地的鲜红,神情狂热的男人挥舞着沾着血的水果刀手舞足蹈,发出阵阵的怪笑。
不知是谁在后面用力推了她一把,她往前踉跄两步,脚下一滑摔倒在地。“过来!”有人冲她吼道。
可是她却因受惊过度而动弹不得,她呆滞的眼中映着倒在血泊中女人的脸,半睁着的眼睛已经毫无生气。那个已经陷入疯狂的男人离她越来越近,她都能嗅到刀尖上的血锈腥气。
她想逃,可身体怎么也动不了。这个时候却有人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力气大得让她觉着自己的胳膊都要被捏碎了。
他像是神话传说中力大无穷的怪物,神色狰狞地将她整个人生生扯了过来,一个转身将她紧紧地护在怀里。
这个男人的怀抱从未给予过她美好的遐想,比起曾经的温柔恋人,他的胸膛是那样坚硬,连带他身上的气息也充满了攻击性。
她一定要离他远远的,以免被他慢慢渗透。可是现在他就像一枚顽固的蚌将她紧紧包裹住。这是他的珍珠,谁也不能取走。然而她却一心想要脱离他,他不知道自己最后能不能将她留住。
从开始到现在,他不知自己做了多少努力与尝试。他这一生所有的例外都用在了她身上,真是前世欠的债,这辈子不知能不能还完。
他细细地啜着气,对她说:“别怕。他伤不了你的。”可是她突然开始扭动起来,她想去哪儿?
苏若童被他骤然收紧的手臂勒得险些喘不过气来,她抻着脖子艰难呼吸,“陆东跃你放开我。”
他低下头深深浅浅地呼吸,鼻尖里净是她的气味。剧痛在短暂的神经反射之后猛烈来袭,眼前晃动的人影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他听她说:陆东跃你放开我。他回答她:“不行。”他还想说,你别动,危险。可是话到嘴边却没力气说出来。
她在他怀里挣扎着,极力摆脱他的束缚。力量正从他身体里慢慢流失,他用剩下的所有力气锁住她,头却是无力地垂在她肩上。柔软的发在摆动间拂过他的脸,她小巧的耳弓露了出来,离他的唇那样近。
他曾经吻过那里的。
当他的舌尖沿着轮廓勾勒最后含住她的耳垂时,她呜咽地缩起脖子握紧了拳头,连脚趾都蜷得紧紧地。
那绝不是他一个人的回忆。
她叫他的名字,一遍一遍地叫,到后面便有些听不清楚。
他心脏的隐秘处生长着硬刺,偶尔会被她不经意触及。那丛蒺藜坚硬而顽固,每每被触动便会让他痛极失声。
他一直缄默、忍受。
但是现在,他在突然之间放松下来,仿佛梦呓般地在她耳边低语一句。
他说:“你不记得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嗳,因为五一假期么时间上有点混乱,哈哈,周一开始更新了~小情人的助攻开局~

、第35章

有老话说,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落。
陆夫人觉得这人该到倒霉的时候真是连喝口水都塞牙缝呐,明明儿子只是陪着自己来看病时顺手去拿了副药,结果就这么赶巧被一个神经病给捅了。
一刀给扎在后腰上,要再深上几分这儿子可能就没了。
陆夫人熬红了眼睛,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儿子。她已经从围观的人口中大致得知了当时的情况,又从小儿子嘴里得知被救的人是谁,当时就胸闷得透不过气。
“你哥这是要把命都交代在她手上了!”
可是能怎么着呢?其实往细了想,要是当时她也在现场,就算是拼命阻止也还是挡不住儿子奔去的脚步吧。
没奈何啊。
陆夫人与在外开会的丈夫通了电话,大略告知了情况,“……现在情况是稳定下来了,等清醒过来后再做些细致的检查。爸爸那边我还没说,怕他不放心。”陆云德常年在外,家里的事基本都是妻子在打理。现在出了这样大的事,他仍然无法第一时间赶回来,仍然是老妻在张罗善后。他心里不是不愧疚,“勤华,你辛苦了。”
陆夫人叹气,“儿女债,是这样的。”看着儿子那苍白的脸,眼睛又一阵酸楚,“老大实在是太死心眼了。”
陆云德沉默着。
“南嘉说那个时候他就是不要命了,拉也拉不住。”陆夫人的声音很疲惫,“那件事,你也别再逼他了。长这么大他正儿八经地求过你几次?就算你不同意,你也别干涉,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去处理。行不行?”
陆云德叹道:“勤华,我们先不说这个……”
“不行,你必须给我个态度。不然等儿子醒了你又揪着他不放,你还要逼他。这是你亲儿子啊,你不能总为别人家的孩子考虑,把自己家孩子撂一边吧。从小到大你就教他当哥哥的要让着弟弟妹妹,可是有些东西是不能让的,这是原则问题。”陆夫人对丈夫的态度很失望,“你对他太不公平了。”
于醒春过来的时候就见老友站在窗台角落抹眼泪,以为她正在为儿子的伤难过。
于醒春早年离异,儿子留法后就直接定居在当地,娶了法国媳妇生了外国孙子,几年都难得回国一次。她是看着陆家的孩子长大的,对他们也有很深的感情。看着素来意气风发的陆东跃成了现在这模样,她心里也很不好受。
陆夫人平复好情绪,招呼她坐下。两个人聊了几句后于醒春话锋一转,说道:“你说的事我已经去查了,安排的手术单里确实没有你说的那个名字。”陆夫人蹙眉,“那她没撒谎,她确实是陪别人去的。唉。”
于醒春说:“我想也不会这样离谱。吵两句嘴而已,怎么会拿这样的事来开玩笑。”又问她:“东跃什么时候结的婚?你可瞒得真紧。”
陆夫人苦笑,“为这个父子俩还僵着呢,我哪有脸说。”
于醒春安慰她:“老陆那脾气你还不知道,吃软不吃硬的。东跃年轻气盛,硬碰硬哪有好果子吃。你啊,就从中调解调解,父子俩哪有隔夜仇的。那小媳妇呢?老公都这样了她不在这儿守着?”
陆夫人没吱声。
于醒春便识趣地转开话题,聊起了术后保养的事。正聊着起劲的时候听到有人敲门,于醒春看了下时间,晚上九点多钟会有谁来拜访?
陆夫人猜到是她。
事发后的现场曾有过短暂的失控,幸好陆南嘉临时发挥出色,稳定住了场面。
在将行凶者制服后陆东跃被紧急送去抢救,慌乱间小公子也没忘记拖着这个便宜大嫂一起。可是等他去找陆夫人过来,再怎么瞪眼睛找都找不到那本该守在抢救室外的人了。
丧尽天良啊!小公子捶胸顿足,还找得到比她更没良心的女人吗?
陆南嘉气得七窍生烟,但顾及母亲正在伤心,他也没敢表露出来。小公子想着苏若童这没胆子的怂货肯定是害怕承担责任,吓得跑回家去缩起尾巴裹进被窝里。
可是他想错了。苏若童是临阵脱逃了,但她没回家而是去安顿方薇了。苏若童在现场是被吓坏了,也知道陆东跃被捅伤完全是为了保护自己。在惊吓与混乱后,恐惧与害怕渐渐褪去的同时却有更大的不安涌上来——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那时方薇也还没离开医院,她在混乱中躲到角落,除了最初的推撞外没有受到更多的伤害。可她的情况并不好。
苏若童权衡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先将好友送去旅馆安顿好。方薇术后受了惊吓,精神紧张,情绪也非常不稳定。她便陪着好友直到她安然入睡后才又转回医院。
苏若童能预料到自己会面对陆家人的冷脸,只是对方是陆夫人,她觉压力格外大。可没料到陆夫人淡淡看她一眼,说了句‘进来吧’。完全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指责与责骂,她反倒不安起来。
于醒春看着面前这个有些局促的女孩。并不是让人惊艳的长相,也没有那种由内而外的张扬自信。她温和而柔顺,或许不擅言辞,可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亦不会被人忽略。
苏若童也注意到了一旁的于醒春。
陆夫人揉了揉鼻心,说道:“这是于阿姨。”苏若童迟疑了一下,叫了声‘于阿姨’。于醒春不着痕迹地看了老友一眼,转而笑道:“小苏今天吓坏了吧,我直到现在心率都还没恢复正常呢。”
苏若童看了眼病床上的男人,低声问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倘若陆小公子在,肯定会跳出来冷嘲热讽阴阳怪气一通,可这会子他还去郊区接姐姐的路上,一时半会儿还赶不回来。
陆夫人虽然不是大院出身,但也不习惯拐着弯说话。她对人的态度是很鲜明的,喜欢时就多说两句,不高兴的时候连哼也不哼。
要说起来陆夫人有足够的理由对她不满,就凭她撇下还在动手术的丈夫跑得不见人影,单这点就让能让好事的人嚼上许久的舌根子。
可是现在不是和她计较这个的时候,陆夫人哪怕有再多不满意,也记得自己儿子是为什么受的伤。这是他拼了命护下的宝贝,哪怕她有再多的瑕疵,自己也没有权利替他不值。
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陆夫人不咸不淡地应了她几句。苏若童听得出对方语气中的不满,她本想解释自己离开的原因。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倘若让对方知道自己是因为安顿朋友才离开的,估计会更恼恨吧。
“过去看看他吧,”陆夫人说,“先前迷迷糊糊的时候他还问起你来。”说问起是夸张了,只是那时她拖着儿子的手,一叠声地叫他名字的时候他有微弱的回应,却并不是回应母亲的呼唤。
苏若童从未见过他这样虚弱,因失血而惨白的脸、灰白的嘴唇。她的胳膊上似乎还残留着他手掌的力量与温度,可是现在他却是这样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
床头的仪器发出单调而枯燥的声音,点滴不间断地从透明的输液管输入他的身体里。在这样的背景里,时间变得格外地漫长。
他的手很冰冷,且僵硬着。男人的手指修长而粗糙,分明的骨节上结着茧子。指甲剪得极短,边缘修成方正的形状。
他曾用这样的手围捕、禁锢她,也抚慰、呵护她。然而迷茫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很快她便从迷离的思路中抽身而出。他的付出她不会否认,然而他的坚持却太强人所难。
她摩挲着他冰冷的手,对他在遇险的那刻所说的那句话耿耿于怀。他说:你不记得我了。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他并不是用问句,而是陈述句。
她对他从未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可他为什么用那样遗憾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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