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抽嘴角,直接想咆哮回去说你才馋呢你全家都馋。
等看到他哥的时候心情才好些。就这几天恢复得挺好,气色什么的比以前好多了。就是看着有些郁闷,不太高兴的模样。小公子一边拧开粥罐一边劝说这粥虽然难闻难吃,可放的都是真材实料,对伤口愈合快。说了半天没见他哥回话,扭头一看,人正站在窗边绷着脸往下看。
小公子凑过去一看,眼珠子险些没鼓出来,可还是硬着头皮说:“……二哥或许是顺路呢,送大嫂来看你。”
陆东跃没理他,关上窗户躺回床上去,抬手遮住眼睛。陆南嘉没料到他会和孩子似地闹脾气,也是知道他心里难受,更觉得那两个没分寸。不过很快陆东跃又坐起来,“把粥给我。”小公子刚奉上小碗和汤匙,外面的脚步声也由远及近。
叶行楚先一步推开门,见陆南嘉也在便笑了笑,“南嘉也来了,真巧。”说着让开身让后面的人进来,“在路上碰到若童,就顺道捎她来。”
陆东跃看着他们,脸上慢慢浮起笑容,“麻烦你了。”叶行楚脸的笑容微滞,“怎么会是麻烦。”到底是个知趣的人,很快就找机会和陆南嘉一起离开。小公子到了楼下才抱怨:“怎么她要来不打个电话给我,还这么巧给你捡着了。”见叶行楚笑得无奈,他又解释道:“二哥,你别嫌我说话直。你也知道老大看她看得和命一样,有个风吹草动地他就紧张。我看着都难受,他以前哪是这样的。”
叶行楚往手上呵了一口气,说:“我能理解,换我我也不舒服,可今天确实是碰巧。”他拍了拍陆南嘉的肩膀,说:“我下周就出发去某市,长丰准备在那边立项,我要提前过去盯着。说不定,也有好姑娘在等着我呢。”
他这么说陆南嘉反而觉得不好受,可他心里却清楚这样的结果是必然。况且楼上那位是他的亲大哥,他总是偏心的。
楼上,她沉默地看他喝完最后一口粥,正要上前收的时候他却按住她的手:“不急,我们说说话。”她看向他的目光坦然,“你想问什么?”
他动了动嘴唇,脸上浮起一丝尴尬。她轻轻拔开他的手,说道:“我们是在路上遇到的,他也来看你,顺道送我来。”他脸上有些挂不住,“我知道了。”
她定定里地看着他,说道:“有些事我没必要一再重申,挺没意思的。你一向是个清醒的人,就算有想不通也只是偶尔,总不会像我一样老钻个牛角尖。……你还想和我说什么?”
他看着她,说道:“今天是十月二十六号,离十月结束还有五天。”
“哦,时间挺快的。”
“我答应你十月份去办手续,只是十月。”他再次握着她的手腕,不松不紧,却抓得很牢,“只限到这个十月,过期作废。你考虑清楚了?”
她很清楚他的意图,想来他等待这一刻也等了很久。其实如果他再狡猾一些,拖到月末的最后一天未尝不可。但他仍是骄傲的,虽然挣扎反复却还是挑在这个时候告诉她: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了。
男人的指腹有着干裂的薄茧,粗糙的毛刺刮到静脉的皮肤带来细微的疼痛。她抬眼看他,男人的眉眼近在咫尺,仍是锐利得令人无法直视。她妄图在他面前掩藏一点心事都不得要领,更何况说谎。
他一直没有放弃,哪怕心灰意冷的时候也没有想过干脆地放手。上天总给予他机会,像是克星一样死死地克住她。这个男人掐捏着她的弱处、她的要害,他掌握着所有能让她犹豫心软的秘诀与手段。
他清楚什么对她来说最重要,更能利用那样的羁绊将她牢牢攥住。她放不下的,就注定挣脱不开。
这个男人亲手制造出城堡将她围困,哪怕最后城堡粉碎,她却仍然走不出他画的圈套。不是不想,而是在很久以前就失去了机会。
他已经由她的迟疑中得到了答案,可仍要确认:“不走了,好不好?”她闭了闭眼,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有丝丝的欣喜由心底涌上,错综交缠着最后形成一股巨大的喜悦。他用尽力气将她揽进怀里,呼吸间带着高低不平的颤音。他终于是将她留下来,她再也不会离开了。
可是,在未来的日子里他又会不会再有别的奢想?谁也说不清,毕竟人心往往欲壑难填。但是现在,就在这个时候他已是十分的满足。
而怀里的女人下巴将支在他的肩上,双眼却是望向窗外。少顷,她闭上眼睛,心沉了下去。
他的怀抱就是囚困她的城,这一生一世,永远也走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