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道。“慕扬,南南刚才还在找你。”楚慕扬眼里的痛处,季向东自然看的明白,身旁女人撇清关系的态度这么急切,又让他心里多了一份计量,他这话,说的应该很明白了,先不论季向南是不是非楚慕扬不可,可自己妹妹的性格,他还是相当了解。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想要控制,楚慕扬看来是脑子不清醒了,他明知道季向南对他的意思,若是他公然带着纪念出现在季向南面前,那明明是在为纪念树敌。还有,他同时也在提醒纪念,楚慕扬是有主的人了,就算不是季向南,依楚家的门楣,也不会是她纪念这样的普通女子。“我还有事,要先走,两位慢聊。”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老相识,这让纪念意外又不意外,她不愿意掺合在他们的事情里,只想尽快脱身。“我送你。”“我送你。”居然是异口同声,气压骤减,纪念淡定的笑了笑,摇头道,“不用了,我叫出租车就好,约了男朋友吃饭,吃了饭还要赶回公司,时间紧,我先走,你们忙。”福利院虽然有点偏,许是今天有不少人来观礼,倒还真有出租车过来,也算幸运,走到路边就有空车经过,纪念拦了下来,转头向身后的两个人挥挥手,这才拉开车门,吩咐师傅去市里。直到她坐的出租车看不见,季向东才打算转身离开,楚慕扬却不准备放他走,一抬步,就横在他的面前。“我听远扬上下说,你对李冰青眼有加,所以才有意合作,我还担心,怕是你看上的不是李冰,而是跟李冰一道的纪念,今天看来,果然我是猜对了。”语气里满是质问还有不允。“这个纪念什么来头,你清楚吗?”季向东瞅着他额头有青筋突起,这是他发怒的预兆,“这么快就上了心,还真不是你的风格。”“那你清楚吗?你今天就给我把话说明白了,你对纪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楚慕扬也寸步不让。“我就见过她几次,每次都还跟不同的男人。”季向东耸耸肩,“慕扬,你看看她刚才处变不惊的模样,你觉得,你当真拿捏得住这样的女人?”“那你呢,你觉得你能,凭什么你能我就不能?”楚慕扬并不赞同,“还有,纪念不是你说的那样,她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朝秦暮楚不是她的风格。”“那她应该是什么风格,还有,你没听见刚才人家怎么说,约了男朋友,人家有男朋友了,你没听明白吗?”季向东冷笑,她还当真是不缺男性朋友的。“哥,慕扬,你们怎么在这,让我好找。”季向南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刚立到楚慕扬身边,就自然的挽住楚慕扬的手臂,巧笑嫣然道,“哥,妈让我来告诉你,说一会仪式散了,让你回家吃个饭再走,慕扬,你也去吧。”“我去找妈。”季向东也不想再跟楚慕扬继续说下去,临走之前,目光别有深意的掠过楚慕扬,这才转身离开。几天之后,公司临时通知设计部,说是晚上在国宾聚餐为市场部庆功,让设计部人员务必准时到场。纪念讨厌这样的场合,自然是找借口推委,而且最近市场部并不太平,一向待人处事平和稳重的部长楚慕扬,像换了个人似的,时常出错,还主动拒绝了几张大单,老板震怒,市场部人心惶惶,哪来功这一说。李冰却不一样,她一惯坚持白吃不吃是白痴的原则,死活要去,还非拖上纪念。纪念被她磨的没有办法,只好先应了下来,心里却暗暗打算着,露个脸就立马找借口撤。再说了,市场部设计部浩浩荡荡几十号人,待吃开了聊开了,也就没人注意到她了。等下了班,真到了国宾,知道公司订的是包厢,不是宴会厅之类的,纪念就知道自己如意算盘打错了,李冰太厉害,一眼就看出来她有脱逃的迹象,拽住她就给硬拖上了电梯。电梯外有服务生迎接,问清了她们姓名之后,这才领着她们到了包厢门口。门被里面拉开,纪念抬眸扫了一圈,这个包厢够大,挤挤坐二十号人,肯定没问题。还好,桌前坐的都是公司的人,几位公司高层还有市场部的领导,虽然不熟却也都不陌生,只是没见楚慕扬。“哎,来了,快快快,入席吧。”桌前的人见她俩进来,热情的招着手示意她们进去。“李冰。”纪念拉住刚要迈步的李冰,“这里都是领导,我们进去,怕是不合适吧。”“噢,对。”李冰像是明白了过来,点点头。“不好意思,进错包厢了。”纪念赶忙道歉,对李冰拼命使眼色。“没进错,没进错,都是一公司的人,坐哪不都一样。来来来,李冰,快进来坐。”“就是就是,随便坐,随便坐。”……领导们都开口说话了,李冰是想走也走不成了,她走不成,自然也不会放开纪念,纪念心底止不住埋怨起来,说不来,偏拉着她来,现在好了吧。两个人硬着头皮入了席,待坐定,纪念的目光又朝桌前的位置上一一扫去,主位方向的椅子居然全是空着的,她心头一惊,又想,或许是留给董事长他们的,不要乱想。果然,不多会,公司另几高层簇拥着董事长推门进来,悬起的心,缓缓落了地,菜很快上来,桌上男多女少,大家边吃边聊,很快把酒言欢,纪念借口量浅,让服务生上了橙汁。她不出声,只低头吃菜,不时提醒下李冰,不要喝的太奔放,把握好节奏,要不然,等散了场醉了,她可是没力气抬她走。李冰嘴里应着,可行动上却证明,她完全把纪念的话当耳边风,捞着跟领导联络感情的机会不容易,她自然是要抓紧的,大杯大杯的红酒,喝起来连眼都不眨一下。吃到一半,服务生突然推门进来在董事长耳边轻语了几句,纪念忙着给李冰夹菜没在意,空腹喝酒容易醉而且难受,她是真想不通,为什么入了社会,人跟人的感情只能在酒桌上,才能更好的建立起来。服务生一走,领导们突然起身挪起了位置,还没等纪念反应过来,包厢门又被推开,服务生居然领着季向东一行人进来。公司领导跟季向东带来的人握手寒喧过后,新的餐具也依次摆好了,所有人重新入席后,季向东才抱歉道,“实在不好意思,公司里有个会,拖了些时间。”“季总还能赶过来,就是给足了我们公司面子了。”杨伟忠笑的那叫一个谄媚,眯着眼,举起酒杯,对在桌的所有人道,“来,大家一起举杯,我们敬季总。”席间的人一起起身,纪念自然不能避免,她端着酒杯微低着头也不看人。“咦,还有人喝果汁的?”季向东将手上的酒杯,缓缓放下。十几只杯子碰在一起,唯有纪念那只里装着黄澄澄的液体,确实十分醒目。“纪念,人家季总都发话了,还不换。”杨伟忠也跟着放下酒杯,提醒道。立在一旁的服务生相当机灵,见状赶紧换了新杯子装了酒,递到纪念面前。纪念总觉得季向东是故意,他就喜欢针对她,可她偏又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看着酒杯,犹豫了片刻,她终是接了过来。“来来来,这样就行了,大家举杯吧。”轻脆的碰杯声响过后,所有人都是一饮而尽,纪念喝的慢,边喝边想,得赶紧想办法离开先。“杨董,能有幸跟您合作,这其中少不了李小姐纪小姐牵线搭桥的功劳,我俩这合伙人,得敬她俩,我先来。”话音未落,他已经站起了身,端着酒杯的手,直直的抬在餐桌上的半空中。“对对对,季总,您先来,我随后就跟上。”杨伟忠连连拍手,很是赞同的模样。“季总,这这这……怎么敢当呢?”李冰颤着声,端着酒杯起身。纪念虽然很是不爽,好修养提醒着她,识大体,顾全大局,服务员过来替她添了酒,她只能跟着李冰一同起了身。“我先干了。”季向东说完便一口吞了杯里的酒,反扣了杯身,证明里面点滴皆无。“好!”“好!”……居然有人鼓起掌来,桌上的人,似得到某种号令一般,将注意力全转移到李冰和纪念身上,一杯接一杯,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一开始没推拒,现在再想找借口,怕为时已晚,任李冰酒量再好,也撑不住十几号人的车轮战,纪念就更不用提了,几杯下去,后劲一上来,她就晕的,连筷子和杯子也分不清了。季向东基本没动筷子,他抽着烟,冷着看着眼前不是闹剧更像闹剧的表演,今晚她都是一口一杯,完全没有那天在玉树林喝酒时的妩媚姿态。是他引导着其它人灌她的,现在眼看着她就要撑不住了,他却没有出手要帮的意思。一开始喝红酒,后来居然开了白的,任季向东推酒的太极打的再好,也免不了被灌了几杯,他的酒量他最有数不过,才几小杯,他清醒的很。临到散场,杨伟忠居然自作主张的要把李冰塞给他。他笑着应了下来,李冰就算喝醉了也拖着纪念,非常好,那就由他一并来送就是……
、手术同意书
司机相当机灵,开门下车,架起歪歪斜斜的李冰,直直的塞进副驾驶室,然后又将纪念稳当的扶进后座,这才以手护着车门顶,等季向东上车。
季向东回过头,跟送他的人又一阵寒喧,这才弯腰上车。
司机发动车子离开,季向东瞟了一旁身旁的人,酒品不错,喝多了也不闹,只知道睡。远扬的那群人,没醉的也有不少,见他的司机将纪念安排在后座,脸上那一瞬间的错愕,当真是精彩。
只是不知道过了今晚,明日,蜚短流长,传出来,到底会是个什么样子。
不知道为何,想象着乱七八糟的人,言语中硬生生将他们扯在一起,心底居然有掩不住的欢喜和得意。
“季总,现在去哪?”司机目光掠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的人问道,副驾驶室里的那位,已经醉晕过去了,喊起来问话估计是不大可能了。
“沿着市中心转一圈,然后回国宾。”季向东回答道。
“好的。”司机点点头,继续开车。
绕了大半个峪城,重新回到国宾,开了房间,安顿好人,季向东将房内中央空调的温度调到26度,关了大灯,又重新踱回床边,拉起被子替床上的人盖上。
哪想一弯腰,胸前的衣襟就被人伸手捉住,他身形一震,目光轻移到床上的人脸上,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样贴在眼睑上,还在微微颤动。
“纪念……”他想扯开她的手,让她安然睡去,可是,没想到她的力气如此大,他扯了几下也没能扯开,于是只能轻轻唤她的名字,只想着她能主动松手,结果没有用,她不应他,也根本没打算放手。
就在季向东打算一根根掰开她手指的时候,她突然动了动身子,像是醒了却又没睁开眼睛,手上的劲道又加了力,指关节都已经泛白,她就这么紧紧的揪着他衣襟凄凄的开口,“不要离开我。”
季向东的手一松,怔然的望着眼前的人,室内温度很好,她的额上居然渗出了汗。床头的小台灯映照下来,在她额前折射出一层晶莹的光。
“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她的手一松,瞬间转而圈住了他的脖子,还没等季向东反应过来,轻轻一拉,两个人的脸迅速接近,她一抬头就吻住了他。
她的唇烫的吓人,齿间弥漫着红酒的醇香,他记得席间后来开了白酒,她却不沾,好像极钟情红酒,一杯一杯,开始还推
一推,后来干脆不推了,谁敬她都喝,醉眼迷蒙,边喝边笑,眼睛弯成天边的月芽儿一样。
那一次在包厢,他就察觉,她的味道那样好,甜美芬香,让他欲罢不能。可今天,她这般主动,他却没有动。
他不敢动,他怕只要一动,就会惊醒了她,就会从梦里跌回了现实。她在吻他,可她吻的又不是他。
莫明懊恼,他终于伸手架住了她的肩,用力一挣,毫不怜惜的将她重新甩回了床上。
床垫晃动,纪念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来不及起身,撑着床沿就呕了起来。
她呕的很厉害,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一样,整张脸痛苦的蜷了起来,皱巴巴的很是难看。
情势变的太快,季向东脑袋一阵发懵,反应过来,立马去给她倒水。
回来时,她似乎好了些,微闭着眼,斜靠在床头,大口大口喘着气。
“纪念……”季向东端着水杯立在床边,他第一次这样照顾人,完全没有经验,看着她难受的样子,他心里也很是难受,难受到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
吐过之后,人好受了许多,听到他的轻唤,纪念睁开了眼睛,灯光很暗,可是她竟然一眼就看清了那人的面容,他就端着杯子立在那里,居然有些无措或者说窘迫,纪念不可置信的笑了起来,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笑什么,只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肯定也相当狼狈,可眼前的那个,情况居然好不到哪儿去。
她记得,今晚那么多人灌她,是他起的头。现在她这个样子,估计也折腾的他够呛,那成,扯平,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若是,他再惹她,她保证,她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她纪念,从来都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一晃又是几天,季向东一早就接到梁玮的电话,约他晚上喝茶。
梁玮的性格季向东再了解不过,一喜热闹,二身边不能少了美女,今天破天荒说要喝茶,看来是有正经事儿谈。
他应了下来,挂了电话心里却禁不止开始猜,是不是让他查的事情有了眉目。心想着便开始耐不住,想打电话立马问个究竟,可是,圈子里的人平日里虽然松松垮垮的模样,可效率这词,当真是没得说。若是电话里说的清的事情,梁珂就绝不会非约着喝着茶慢慢说了。
放下捏在手里的电话,他揉了揉眉心,还是作罢,有些东西,太刻意就会容易现形。在国宾的那晚,不
知道为什么,看着她脸色苍白,却笑的跟偷到糖吃般的孩子一样,得意天真,之前的懊恼,倾刻间便被那么纯粹的笑感染到,瞬间就全部消散了。
她向他道谢,他却向她道歉,然后,陪她换了房,她向他道了晚安,他便道了再见,离开,出门前,唇间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似乎听到有个声音在对自己说,再见,应该很快就能又见面。
晚上准点赴约,梁玮已经在包厢里了,只催他赶紧来。
穿过茶馆游廊,推门走进包厢,果然见梁玮已经点了茶,估计刚泡上,正在用茶水烫紫砂茶。
“来了。”见他进来,梁玮只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
“找这么个僻静的地方,还真不像你的风格。”季向东笑道。
“你就使劲埋汰我吧,怎么,偶尔附庸下风雅都不行?”他的话,梁玮可不爱听,于是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