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姐也得罚。”后座的两人男人同时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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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陆云权用西装包住她带到自己办公室,他办公室有附带的浴`室,趁程染洗澡的那会儿他打电话叫人送了套衣服过来。
程染出来时,见陆云权腰~间衬衣胡乱扎着,西装某处也沾了`湿,难得看他挺邋遢的样子。
她穿好衣服,将窗户打开,冷风拂进来,把她脸上的潮~红也消下去不少,Eric刚才打电话过来,让她快点到兰藤,程染推辞,说太累就不过去了,可Eric却说,大家都在等呢,不来太不给面子了。
她吞吞吐吐的,电话那头ERIC只说务必要来,就挂了电话。
陆云权洗了澡出来,又是一身西装笔挺,只不过没系领带,看起来随意了些。
两人到达兰藤时,那边的人已经玩开,于总监已经被喝倒,拿着麦嚎着一首毛宁的心雨,简直让人听不下去,另外一间已经开了麻将桌,人倒是安静,只不过白底镶绿的翡翠麻将拍在桌上格外的响。
刚进门就是一处屏风,上面画着残梅,颇有古风,应该出自名家。程染跟在陆云权身后,人也晕晕的,看起来挺没精神,包间主厅坐着几个爱喝酒的,一眼瞧过来,立刻起哄呼叫,一时间唱歌的和麻将的人也拥了过来,准备罚陆云权酒。
那边的刘老板也是外省过来的,人到中年好喝又好~色,但家里夫人市~委有人,人品不济但生意还是红火,出手又阔绰,人家也都捧着他。那人见了陆云权身后有水~嫩嫩的姑娘,立刻急着眼,连忙推开覆在他身~上的女人,倒了一杯酒就端给陆云权,嘴里说着后生可畏之类云云,实则还是意在陆云权迟到。
陆云权不在意这些,也没有为自己开脱,接过酒就自罚一杯,到这大家也就算了,谁还真敢灌陆云权啊,就是灌,也把自个先喝趴下了。
刘老板应付完陆云权,就直盯着程染看,他以为程染是陆云权的秘书,眼神大`胆暴漏,身边人看的出自家主子意思,马上让座,引着程染过来。
人多,她也不好意思推脱,更何况赖心宁就坐在她身边,她也就坐在了刘老板旁边,这么一来二去,正好和陆云权坐对桌。
“这么漂亮,我都舍不得罚了。”刘老板倒了两杯酒,一杯举给程染,又说,“来来来,我敬程小姐一杯。”
一桌人都看着她,包括陆云权,他坐在为首的位置上,手里掐着根烟,整个身子靠在椅背后,那眼神她看不明白。
她没办法,只能接过,杯沿放在刘老板杯沿下面,说着不利索的奉承话,可刘老板手一滑,将他的杯沿反倒落在程染下面,整个人红光满面,仰头干了,他这样一推,满杯的酒就撒了些出来,酒水落在她手和袖口处。
“哎呀,不好意思,都把你弄~湿了。”刘老板笑说,立即迎来在座几个男人的哄笑,她听见有人在底笑说,老刘你不正经啊。
“这可是建~国那年的陈酿,陆总专门款待我的,可不能浪费啊。”他摸了一把程染的手,闻在鼻尖,又看了一眼程染,赞叹,“真是香啊。”
在座的王老板说,“我看是人姑娘手香吧。”
刘老板哈哈大笑,故作痴`态,“都香都香!”
赖心宁趁刘老板得意那会儿,夺了程染手里的酒杯,站起来,“刘老板,我敬您。”
程染坐回位子,抬眸正好迎上他的,陆云权看了她一会儿,一根烟灭,他叫来服务生,不知道在交代什么。程染坐不住,只觉得刚才被那男人摸`一下手就觉得恶心,起身去趟洗手间,正好也透透气。
这走廊的毛毯厚重,包间关上门什么动静也听不到,她走在上面,想着刚才被众人调侃而他事不关己的样子,心里空落落的。
事到如今,身`体为他沉沦,理智还坚守着。
为什么他刚才那举动让她空落落呢?还是说,她被陆云权捧`在手心习惯了,就像他说的那样,被惯坏了,受不住任何一点无视不理,哪怕他做出多荒唐的事,她还是依赖着他,离不开他。
尹尚钦被了断生意、容心又不知被关在哪里、就连自己,也再算计,而始作俑者,都是那个男人,事到如今,她依旧与他纠缠不休,抗拒不得他身`体的靠近,而他刚才只一个事不关己的眼神,就让她伤春恼秋,飘忽不定。
倘若真分开,她该怎么办?
这样无原则的爱让她羞愧不耻,无地自容,程染讨厌这个样子,她觉自己没出息透了。是非不分,黑白不明,为他魔怔,成疯成魔。
走到门口时,她犹豫要不要等会儿再进,Eric刚好拉门出来。
“怎么在这晃呢。”他问。
“里面太闷,我透透气。”
……
大厅有藤木椅,中间一张小桌,楼下刚好是大门,空气流通也敞快,程染就坐在这跟Eric聊天。
“东城那块地皮,老住宅多,陆氏拿下那块地要建科技园,两千多亩在加上这么户住宅,难啃啊。”他说时看了一眼程染,“那个姓刘的钱多有脑子,是投资那块地的大户,不好得罪,刚才他那样,你别放在心上。”
程染摇头,“只不过撒了一手酒而已,没什么大事。”
等回到包房,就见赖心宁神色兴奋的收了文件夹进包,像是合同什么的,而那个叫刘老板的,喝翻在地上,一个年轻女孩蹲在他身边,正把他丑态拍照,程染看到也没忍住笑。陆云权走过来,交代那年轻女孩,“快点送上楼,今晚上找个男人好好伺`候他,把他水旱都给通了,记得拍照发他老婆”
这个姓刘的,说都不怕敢惹,唯独一点——怕老婆。
这边闹也闹够了,程染又被拉去唱歌,这小间都是陆氏的人,气氛亲切熟络。
陆云权头疼的厉害,刚才让服务员拿了年份最久的老酿,本以为两三杯就能喝翻那个姓刘的,没想到他酒量也着实厉害。这酒后劲足,他头也越来越沉,耳边只有那细软温嚅的声音,似清流一般,也醒了他的脑。
听她唱歌舒服极了,陆云权也彻底放松下来,倚在软质沙发上,唇角一勾,眉眼舒展,望着她温柔的笑了。
程染原本正看提词屏,不过后面这段歌词她熟悉,就转身面对大家,哪知道,这一转竟撞入他那温柔一笑。
她脑回路一慢,词也跟不上了。房间只有背景音乐,舒缓柔和,在座的几个也都跟着哼唱,谁也没有去扰乱这一幕。
她本是躲闪、逃避,眼神又不受控制的飘回了他那,四目相对,无惧无迫。
作者有话要说:陆哥哥你好狠,把人家刘老板水旱都通了,以后哪还敢惹你啊,我也不敢惹他了,我看留言说,不少姑娘希望程染变强把陆云权虐虐,这个……可是体质问题,M的话?嗯……
有木有发现程染体力变好了,以往每次做完之后,她都赖在床上不动的,程染是只蜗牛没错。
不要脸的跪求留言~你们看着办吧。
第30章 V章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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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权确实喝多了。
他头疼的厉害,抬手覆在眼睛上,背靠在沙发后。
一曲结束,立刻有人抢了麦继续。
大家把沙发坐的满满当当,只有陆云权身边有空位,他身材高大,手也搭在沙发横处,只留了一小点位置,程染望了望,也不能这样干巴巴的站着,只能挪到他那坐下。
他领`间的衬衣`扣开了几颗,呼吸时胸`膛大幅起伏,身边一个年轻男人轻碰了下她,说,“陆总刚才喝多了。”那人说完就转头过去,继续和一帮人瞎闹。
她挨近了凑过去看他,浓浓的酒味立刻拂了过来,程染起身倒了杯茶,低声对他说,“喝点水吧。”
见他没动静,程染以为是周围太吵,就拿掉他覆在眼睛上的大手,身子也坐起来,整个人倾在他身~上。
极近的距离,眼前女人呼吸温~热,湛湛水眸似幽潭般,让他酒后燥~热也凉下去些,陆云权一把将她手腕捏`过来,唇`靠近杯沿,就着她手喝了几口。
程染看着他喉头因为吞水动作不断滑~动,也不知怎么了,瞥开了眼。
他倒没什么,喝完了水继续靠回沙发里,但手一直攥着她的,程染挣了挣,他手劲大,握的更`紧。
不多会赖心宁就喊着要散,大伙可能没玩够,几个精神头正好的不愿走。
赖心宁可能真的累了,也没说什么,只要求明天上班不能迟到,大伙也乐乐的都答应。
“陆总喝多了,也早点回去休息吧。”一位女职员说。
“行了,你们继续玩吧。”陆云权站了起来说,端起程染倒的那杯水喝完,又交代赖心宁给大伙再点些东西吃,赖心宁点头,叫来服务员上些糕点什么的。
三人一同走出兰藤,赖心宁也喝了酒,陆云权就让司机老张把她送回去。
“我来开车吧。”她说。
陆云权“嗯”了一声,把车钥匙掏出来给她。
她车开的慢,陆云权坐在副驾,看了她一会儿才开口,“那边打电话过来,说我爸检查出了肺癌。”
她人一震,车身猛的一晃。
“你慌什么,方向盘抓紧了!”他低喝,伸手过来稳住方向盘。
“情况严重吗?”等车开出高速,程染才问。
“不知道。”他答。
到了公寓,两人从车里下来,程染落在后头。他虽然喝多了,但步子依然稳。进房后,陆云权直接去往浴室,程染在厨房住了壶清茶端上去给他解酒,这些忙完,她就回到自己卧室,躺回床上又不放心,起来去到他那里,一看浴室灯还亮着。
程染敲了敲浴室门,轻声问,“还没好吗?”等了一会儿里面依然没动静,她靠在浴室门旁的墙壁上,脚尖点着地毯,犹豫了下,终于掏出手机给俆雨琴拨了通电话。
“姨妈。”电话接通后她说。
那边俆雨琴“嗯”了一声。
“叔叔最近——”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耳边“哐”的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人就被大力拽进浴室,陆云权狠狠掀了门,将她抵`在浴`室门后,手机摔在带有水渍的地板上,滑的老远。
陆云权上`半`身~裸着,腰~上浴~巾因为刚才的动作松松垮垮,欲`掉不掉,他眼神冷峻,目光灼灼锁着她,撑`在她耳`侧的手从她肩头滑~下,落在她腰~处。
手机屏幕还亮着,还能听到俆雨琴叫她的声音,程染挣开他要去捡手机,可她背刚离开门就被狠狠摁了回去。
陆云权上前一步,身`体紧贴`住她,浴`巾下那处坚`硬如铁般擦着她小~腹,他捞起她裙子下`摆,一路沿着那滑~腻腰线往`下滑。
脸上全是他滚`烫的呼吸,她的脸立刻染`上红晕。
看她这样,陆云权也忍不了了,低下头封了她的唇,地上手机屏还亮着,程染死活不依他,咬~唇将脸瞥了过去。
那`吻落在她鬓角处,陆云权反而顺着她,一路沿着她鬓角点点的亲,含~住她染了`粉的耳垂允,他手滑~进她的腿~间,隔着一层布料沿着她的臀~·缝放肆的磨。
她难受,下午的那场偷~欢已经是她承受的极限,此刻他手指没怎么用力她都觉得疼、不舒服,她也不敢出声,只皱了眉去推他,陆云权哪这么好说话,捉了她推拒在胸膛的手往下,让她的柔~软的手心包~裹住自己那坚~硬滚~烫。
她期期艾艾,手攥紧反抗,陆云权一只手就制得住她,腾空另一只剥了她肩头,唇`映在上面,流连不止。
不多久,那手机屏终于灭了,继而就是俆雨琴的来电。
她这才敢出声,“是不是因为叔叔的情况,你心里不好受。”
“你担心他对吗?”她又问。
陆震然患上肺癌的消息已经被封锁,外界媒体都不从知晓。
他没有回答她,眉拧的更深,下巴处胡渣也泛青,她看的心疼,抬手搂住他的脖子,踮着脚去吻`他。
她主动伸出~舌,男人唇间清冽的味道让她痴迷。
他向来急切强势,不管在哪方面都处于主动地位,很快,这个吻`就由他主导,他舌~尖扫了她的上颚,引得她低叫连连。
“我是担心,担心能否早一点坐上他的位置。”陆云权放开她,又不舍般咬了下她的唇。
程染愣住,心底都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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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市那边,陆震然的病情得到控制,已经组织专门的医疗团队讨论治疗方案,这件事把的很严。俆雨琴也放下律师事务所的大部分工作,尽全力的照顾丈夫,帮助丈夫管理公司。陆氏大小工作的洽谈跟进,她也都参与了些,陆震然病重的这段日子里,她俨然已坐上了二把椅的位置。倒是陆云权,不急不慢,依然呆在A市没有动作,工作如常,让人看不明白。
二月初,气温回升,言芷晴的婚礼日期就选在二月,这天程染被言芷晴叫出来,一起挑选婚纱礼服。
礼服都出自名家,就连伴娘的,也是专门与新娘搭配设计成套,程染反倒轻松,因为每一套婚纱有固定搭配的伴娘礼服,她只要等言芷晴选好就行。
尹湛也在,这里有好几间单独的试衣间,试衣间里设计温馨、沙发和背投电视专门为准新郎准备,还有一处阳台以供吸烟,言芷晴和尹湛在其中一间,程染等在外面,也不觉无聊,翻着画册,偶尔也有店员小姐陪她闲聊几句。
“言小姐出生哪里?”店员小姐问。
程染知道其中意思,这里是名品店,来往都是名媛贵宾、财`阀权贵,随便点一个都大有来头,店员小姐这样问,是想知道言芷晴的身家背景,就连这家高级婚纱定制店,都是会员制的。
程染假装不懂,只答了句,“她是G市人。”而后就合上画册。
前日言母给她打了一通电话,有心让程染再劝劝言芷晴,婚礼能拖些时间也是好的,尹湛来头这么复杂,女儿这样闪`婚嫁人,言母确实担心女儿吃亏。
言芷晴幼时父母离异,她跟着言爸爸生活,言爸爸是警察,再一次任务执行中牺牲,她这才跟去母亲那边,只不过母亲再嫁,家里又有精灵古怪的继妹于潇潇,于潇潇调皮好动,几乎吸引了这个家所有的注意力,言芷晴又乖巧懂事,长辈也没过多的照顾她,久而久之,言芷晴疏远母亲,对于母亲的话,也是打心底的排斥,所以言母才拜托程染劝劝。
她们俩从小一起长大,对于程染的话,言芷晴自然看得重。
正想着,突然沙发向下陷了些,她扭头望去,来人是陆云权。
“怎么有空过来?”程染又翻开手里的画册,低下头没有看他。
俩人的关系早已经不似情~好初时甜蜜自然,处处显露着躲闪疏远,当然,除了欢~爱时。
陆云权扬手夺了她手里的画册,扔在前面木质矮桌上。
“我抽空过来陪你,你就这个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