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婚晚爱 作者:叫绝世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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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婚晚爱 作者:叫绝世的剑- 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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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个稚气的孩童一般,原浅一把坐到了地上,大声痛哭,无理取闹一般。
商述泽听着店里头传来的哭声,心下竟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几番复杂,几番思绪,剪不断,理还乱。
吴婶从旁边的一间陋居出了来,扫见商述泽之时,她有几分讶异,却并未多问。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这人身上的贵气她还是能辨出几分的。
“浅丫头啊,快别哭了,收拾收拾和吴婶到医院去,刚刚救护车来把大嫂子带去医院了,咱们也快跟去吧。”拍了拍原先的手背,已带着华发的吴婶声音微微嘶哑并难受。
原浅仿若被天外投来的流星一击,这时刻才恍惚回过神来。
医院,医院,有妈妈在的地方……
自始自终,原浅都没去看商述泽,她只知道,她要跟着吴婶走,然后她就能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牵挂着的人了。
手术室外的日子尤其漫长,时光被拉长成了一条长长的轴线,仿若要蔓延到宇宙的尽头。而原浅便是这么不懂规矩地,傻乎乎地想着要一直往前走,她要去——把她的妈妈找出来。
这夜的泪特别多,医院外顷刻间下起了一场滂沱大雨,雨声咆哮一般砸进了原浅的耳中,有个护士过来让家属去填入院登记。原浅手抖着,不知用了多久才歪歪扭扭地把信息给填全了。
商述泽立在不远外,就那么看着原浅哆嗦着朝医院电梯的方向去。
原浅觉得遍体发寒,而吴婶已是被她先唤了回去。安静的夜里,却远非表层之下那般的太平。想着母亲带着她四处奔波的那些年,她们也会有吃不上饱饭睡不上好觉的时候,只是那些日子里,原浅并不觉得艰苦。她知道自己没有了父亲,所以不敢奢望太多,只盼着命运偶尔也能善待一下她的母亲。她的妈妈,她这一生从未做过什么亏心事,却为何要摊上那样一个男人,到头来葬送了自己的青春,也断送了自己的幸福?
也许,命运就是这么一盘错综复杂的棋,母亲只是走错一步,便换来一个满盘皆输。可至少,还有她呀,她爱她的妈妈,很爱很爱……
“呜呜,妈妈……”捂着脸,泪水便从那西白漂亮的指缝间流淌开来。手术室的灯常亮不灭,仿佛某个时刻,她看到了命运嬉戏着摆弄着她的人生,原浅,缘浅……
一个温暖的怀抱袭来,连带着她的身上多了一件外衣,浓烈扑鼻地,带着男性独有的安全气息。
原浅稍一抬头,便见那颠倒众生的一张脸上,写着难以言尽的繁复。
一次相遇是意外,两次相遇是特别,三番相遇,是救赎!
这个男人,屡屡在她狼狈不堪的时候出现,好似一道明媚的光,明明这般让人参不透,却偏偏致命地让人沉迷。
原浅的泪光落到了她的羽睫之上,好似清晨时刻的露珠,美丽得令人恨不得掬上一捧。可商述泽却知道,露珠不一定是甜的,但这女孩的泪水,此际怕是苦涩得很。
不知在走廊里度过了多久,原浅有了倦意,而商述泽的胸前,早已是一片湿润,粘腻得令人难受。
不敢睡,就怕错过母亲的第一手消息,她要坐在这里,直到母亲出来。
商述泽看得有些心疼,却还是别开了眼。这样的坚持,他不能摧毁。更何况换做是他,也是无法在至亲之人病重之时无动于衷的。
“浅浅……”低声呢喃,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喊她,也许,会是最后一次。
手术室的大门缓缓打开了之时,商述泽能感觉到怀中小鹿一般没了头绪的女子身子一颤。
主治医师大概是看惯了人间生死,是以他说话之时虽带着同情,却依然有种淡淡然的冷漠在内,“病人的身体情况很糟糕,胃癌晚期,院方建议她住院观察。这段时间还可以给病人动手术,最好在两个月内确定是否进行手术等事宜,过了这段治疗时期,病人就只能依靠药物勉强支撑了。具体的我们可以到办公室详谈。”


、第14章 裸模

主治医生明显有些疲倦了,而在此时,原浅看到自己的母亲被推了出来。那么一副遍布沧桑的容颜,此刻看起来更带了几分暮气沉沉。
原浅几乎是半个身子跌在了商述泽怀里,医生走了,她的母亲也被推远了,她这才吸了吸鼻子,强作坚强地跟了上去。
医生说,如果不动手术,原雪琴只能撑一小年了,并且这期间她还需要持续的药物治疗,这是最乐观的估计。而若是动手术,那么手术的成功率大概是两成,至于最佳的手术时间,便是两个月内。
手术费要五万,加上术后保健等费用,至少需要二十五万以上的开支。无疑,这对于原浅而言是个天文数字。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了母亲的病房外的。母亲还在休息,她静静地在病房外站着,心内根本拿捏不准要不要动手术。万一手术……失败了……她该这么办?
有时候会觉得泪水真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原浅蹲到了走廊上,呜呜咽咽的,一颗心拧得老疼。为什么,为什么命运非要这么戏弄她,为什么呀?
心内的咆哮嘶吼无人能听见,身边站着的男子,她不敢依赖,不敢相信。
她的妈妈,她在世上最后一个亲人……
翌日一早,原浅带着自己熬的粥来到了病房。彼时原雪琴才睁开眼,她只一眼便看到了女儿笑盈盈的姿态。
有多久……没看到女儿这般欢喜的模样了?那一刹那,原雪琴眼里竟有泪花,“浅浅,怎么到这儿来了呀?”
“妈,我做了瘦肉粥,你吃点,等午饭了我再给你做别的。”原浅说着得意地比了比自己手头的食盒,哪里看得出半点伤心的痕迹?
原雪琴于是也就笑眯眯地应下了,“我的浅浅是最棒的。”
许是心情好,原雪琴把食盒里的粥差不多给吃了个干净。原浅又陪她聊了好一阵子,直到困意涌上,她这才不得已让原先把病床摇回了原来的位置。
她也该睡会了。合上眼那一刻,她还看到了女儿温柔的小模样。她的浅浅……
母女俩这般心照不宣地不去提及那个令她们心伤的事实,仿佛那样的灾难,从来便不属于他们。
一出病房,原浅便见商述泽立在了门口,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
“教官,谢谢你。”这时刻说出来的话才是带上了鼻音,方才在病房内压抑了许久,原浅这下子几乎要仰着头才能让眼泪不再掉出来。
住院费一下子交了六千。她不是什么富裕家庭的孩子,原浅也清楚自己家里的状况——二十五万,甚至更多,她要去哪,找出这笔钱来?
那一抹纤弱窈窕的身影在商述泽的视线里头慢慢化成了一个点。他手一紧,想着昨晚那个在自己怀里哭了个没完没了的女孩,心内有根弦‘蹦’的一声,断裂。甚而还来不及分辨出自己的想法为何,商述泽已经迈步追了上去。
原浅知道,不论动不动手术,她如今需要钱,很需要很需要。
一走出医院,湿漉漉的路面提醒着她昨夜里那场雨的狂暴,而空气中透着的冷意更是让她觉得刺骨三分。凌寒,凛冽,冰天雪地……她的生命之中,有太多的风刀霜剑,都是逼迫,都是折磨。可她明明,已经努力地想要好好活着,好好地,一直一直……
没来由地唾弃起了自己那些泪,也许眼泪流过了,人心便会更沧桑厚重一分,可这样的成长,她不喜欢。太痛,太痛!
毫无选择地如同孤鸿野鬼,一路闯闯走走,直到一间时尚的店面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原浅一直都知道,这间店里雇佣一类人。
是模特——可以让人对照着绘画的模特。
更确切地说,是裸模。
能被应聘的裸模大多都是有些姿色的,更有甚者,偶尔还会出现一两个绝色的美人。
当然相貌并非选拔这类模特的唯一标准,还有气质。艺术家似乎尤为讲究气质这种东西,一般那种上得来台面的模特,总要有那么几分令艺术家着迷的东西。
男性裸模在这间店里也是颇为吃香,不过也听室友说过,这间店的店主是个女的,而她对男性裸模的要求更为苛刻。
踟蹰,此刻脑中像是装着一团的浆糊,无法思考,无法去想那么多。原浅只知道,这个职业挺赚钱,可她以往从未想过要来尝试,因为她无法接受自己暴露在别人的眼底,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她更知道,母亲不会同意她干这样的活。
可眼下除了这条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就算把她们家里的小店给卖了,至多不过入账两万块钱,更何况那样偏僻的地方,如果不是碰上旧城改造,压根没有什么人会愿意接手。
原浅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迈进了这间店面的。店内挂着各种各样的**画像,若是以艺术的眼光来看待,那么自然都是有些闪亮之处的。也有不少在挑着画的人,经过收银台时,原浅偶然听到有副画以一万的价格卖出了。
看着那买画的男子视若珍宝一般将裱好的画像带走了,她忽然有些无措。也许,这个位面的世界,和她根本不该有粘连。
楼上下来了两个女子,其中一个姿色尚可,胜在那一份气韵。另一个则是个名副其实娇滴滴的美人,波Lang头,说话也是嗲声嗲气的。
原浅不过多时便弄清了两人的身份——气韵女是这间店的主人,而那位美人则是一名裸模。
“思姐,就不能多给点吗?才八百块,我刚刚可是坚持得很辛苦的呢。”美人眼眨啊眨,皮肤几乎能掐出水来。可怜巴巴地看着店主,她就差没上去摇摇思姐的胳膊了。
气质店主眼也不抬,直接便道:“慢走不送。”
原浅看着这一幕,心下不由有几分咋舌。与此同时,她混乱的思绪也是理开了一些。想要转身离开,偏偏脚下似是被什么强力胶水黏住了一般,硬是动弹不得。
原浅眼窝里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自嘲亦苦涩,长长的墨发披洒在她的肩上,远远地看去似是为她镀上了一层黑色流萤的光。
思姐不过片刻也便发现了原浅的存在。
“这位小姐,请问你要看点什么吗?”思姐扫了一眼店铺,看起来今天生意兴隆。
原浅咬住了下唇,只觉得寒颤不已。
“小姐,小姐……”思姐又唤了原浅几声,却只看到后者小脸上的惨白纠结。心下一琢磨,她这才试探着问道:“小姐,你是来应聘的?”
紧跟着便是眼中一亮,思姐已然在猜测着原浅前来应聘的可能性。气质满分,外貌满分,讨人喜欢……待定。绝对是个极好的苗子!思姐甚至已经在脑中勾勒起了原浅该搭配怎样的动作才能最好地将她的风情展露出来。
“小姐,如果你不想在这里说的话,可以随我到楼上去。”思姐倒是细心,想着人家没准是第一次来干这行,这便体贴地提了个建议。
原浅不知因何,竟是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二楼有一个宽敞的画室,而此时,好几名裸模正在几名画师的笔下渐渐呈现了各种曼妙线条。原浅还粗率地瞄到了一个男模特,只一眼她便急忙移开。
心跳得飞快,仿佛要从口中蹦出。原浅已是打了退堂鼓,只觉得自己来这里真是太过冲动和不理智。
“进来吧,这位小姐怎么称呼?”眼见原浅站在自己私人画室的门口犹豫不决,思姐不由笑道。
原浅往后退了一步。
思姐也不恼,只说:“小姐,干这一行的心理素质自然要强些,你若是不想做,我也不会勉强。我知道有些人很排斥**画,觉得庸俗,不过我本身就是学绘画出身的,对艺术这种东西不会抱有什么偏见。而且你也看到了,刚刚那个小美女不过来当了半天的裸模就拿到了八百块,这样的价格,外头有多少工作可以比得上?小姐,你若是有意和我合作,我相信你绝对能成就一副经典的作品。”
这么说完了,思姐反而是有些遗憾了起来,干这一行两年多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符合她要求的人,若是对方撒手不干,那她少不得要惋惜几分。更何况,她在意的那个人,他也那样痴迷于**画。
“思姐,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原浅此时显得嘴笨,本来安稳下来的心思,被思姐一番话又是搅得混乱。她确实需要钱,如果没有足够的费用,那妈妈要……怎么办?更何况,凭她的关系网,根本不可能借到这样一笔钱。室友们都是普通家庭出来的,此外她在学校里头根本没有很交好的人,没有……
“嗯?”眼看着有戏,思姐热络了几分,“这位小姐,也许你对裸模还有些误解。如果你不赞同画正面的话,我可以考虑给你画背面。若是效果图不错,那么我会把画放到专门的展厅,给画找一个真正能欣赏它的买家。”


、第15章 真该吊起来打

不得不说,思姐的几句话让原浅原本左右动摇的心思慢慢地坚定了起来——如果可以只画背部的话,她是不是可以考虑接受?毕竟这样的差事,也不是谁都能碰上的。
然一联想到方才外头那几个男性画师,她又是有了几分不确定。嗫嚅着,原浅轻道:“思姐,我不要被男画师画,这一点,若是你不同意的话,那么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接受这份工作的。”
思姐闻言这才放下心来,拍了拍原浅的肩头,她笑道:“那是自然,我会亲自操刀。说起来我也有好一阵子没动手了,这样吧,你看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我画好了就给你结账。”
听起来思姐倒也是个性情中人,这点让原浅对她的看法有所改观,想了想,又看了下表,原浅这才询问出声:“思姐,你画一幅画要多久?我中午要回家,如果你能在十点半之前画好的话,那么我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这样子是最好不过,放心,我会把你最好的一面展示出来,即便只是背部。”思姐说罢指了指画室里头的换衣间,再是在房内拿了一条紫黑色的披肩出来,“你进去把衣服脱了吧,这条披肩给你。我会锁门的,你放心,不会有人在我作画期间闯进来。”安慰了原浅几句后,思姐出去外头和其他人交代了几句,这才拿了画架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原浅的手微微抖了抖,闭上眼,她深呼吸了两下,这才视死如归一般进了换衣间。只真正站到换衣间的镜子前了,她这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勇气。
刚才那番豪情壮志,这会儿全然淹没无闻了。可是,容不得她退缩。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心知时间不等人,原浅颤抖着将披肩披上,之后才一步一步,埋着头往外去了。
思姐瞬间眼前一亮,几步开外的女子身上有股柔若扶柳楚楚可怜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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