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上的战争接近了白热化状态,幕佳隐三个人都气喘吁吁地看着彼此,血红的颜色诡异地出现在自各自的脸颊,三人恍若无闻。
幕佳隐和夜舒桓两人将敌人夹在中心处,伏击地摆着攻击的姿势,但却只是盯着黑衣人疲惫的身影,没有真的去主动攻击。
风在耳边吹,‘垃圾’在周围啪啦啪啦响动,幕佳隐故意做了虚无的动作朝黑衣人做了个空中出击的动作,对方以为她动手了,立马拿起长剑攻向幕佳隐,但与此同时他也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两人的面前。
幕佳隐暗地里给另一侧的夜舒桓打了个偷袭的颜色,明面上一步步躲闪着男人的长剑袭击,就在长剑快要刺进左胸的那一瞬间,项凌飞惊惧地屏息之间,夜舒桓凌空举起手上的刀直直地披在黑衣人的头上,从脑门正中像劈柴一样的劈开了他的头部,头颅裂开,鲜血合着乳色的脑浆爆裂出来,在对方还没倒地的那一刻,夜舒桓将刀直直地按压下去,刀顺着男人的头部劈开了他的全身,顿时那人被劈成了两半。
黑衣男人被劈开的时候,分开的两只脚还在朝两个方向诡异地前进,但最后还是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地死去。
项凌飞和虚弱的赵容妍又惊又喜地看着幕佳隐和夜舒桓打倒了黑衣男人,但惊喜的心情也只有那么一小会儿,当看到幕佳隐断蝶一样的倒地,小腹上插有一把长长的剑体。项凌飞心口一阵窒息地飞奔向她,但因为距离的缘故,在他到达目标的时候,幕佳隐已经被夜舒桓抱在了怀里。
“佳隐,佳隐……”看着怀里的女人苍白无色的小脸,夜舒桓和项凌飞都急的小心肝乱串。
幕佳隐疲惫地闭上双眸,没有答话,两人误以为她出事了。
夜舒桓拼了命的摇曳着她的身子,低声嘶吼,“不——佳隐你不能出事啊!!!”
夜舒桓摇了半天,怀里女人的身子却愈发的发冷发硬,项凌飞害怕地摸着她的脉搏和喉箍,心跳的缓慢以及喉箍处泛起的冷意,他惊恐地瞪着桃花眼,连风吹去了他头上的白色牛仔帽露出恐怖焦烂的五官也不自知。
“哈哈哈……死了?幕佳隐死了吗?哈哈哈……幕佳隐,你个贱人,终于还是死在了我的前头,哈哈哈哈哈……”
偌大的顶楼‘垃圾’场,在疾风肆虐的地方传来女人尖利而嚣张地声音,但仔细听还是能听出对方声音里透露的哀伤、痛楚。
“幕佳隐。”赵小洁从暗处走了出来,一身白色缀着黄色雏菊花的素雅洁净的连身裙裹体,微微隆起的小腹在束腰裙前显眼地出现在空地上,风吹起了她的裙角,婉约清雅地她一如既往的清纯可人,当然前提上忽略掉她嘴角拉扯的嗜血邪笑。
“幕佳隐,你注定要死在我的手里。”赵小洁神情嚣张而痛苦,手指着被夜舒桓抱在怀里的幕佳隐,她边说边向前挪着。
“勾引我的男人,抢了我的男人不算,连我现在要的男人都是你当初不要的,你说你不去死,还留着做什么?!”
赵小洁撕心裂肺地说着,不知不觉泪水从她的眼角滑下。
她的身后出现了一贯西装革履的梁祈愈,冷声盯着眼前的赵小洁,沉声,“赵小洁,你在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梁祈愈!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赵小洁怒气地转过身瞪着身后被一群保镖围绕的西装男人,眼前的男人温润中却透着阴狠狂傲的戾气,“每次上我的床,每次的high,你叫的却不是我的名字,而是幕佳隐那个贱人,我质问你,你却连跟我解释的话都不说,口口声声地宝贝,连我让你杀了这贱人都是我用肚子里的孩子做威胁,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把我赵小洁都当成什么人了啊?发泄浴望的工具,还是生孩子的工具?”
赵小洁突然夸张地看着所有的人,桀桀地大声嘲笑,“现在幕佳隐终于死在了我的前面,我在人间的时间也该停止了!”她双手悠悠地掏出藏匿在长袖下的短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凄然地看着所有人,“我赵小洁前半生为了父母的家业扶持而活,没有自由的规划。好不容易在大学看上了心爱的男人却被幕佳隐抢走,我可以不计较,但当我将注意力集中在长生不老药上,她又该死的引来幕氏的人,一场大火烧死了我的爱人,也杀死人我肚子里的孩子,上天保佑,让我有一天手刃幕佳隐。哈哈哈,这辈子,我无悔啊……”
刀刃深深地镶嵌到白皙的皮肉里,梁祈愈惊悚地看着赵小洁,朝身后的人摆手抢救,但保镖赶到的时候,她的大动脉已经大出血频临休克状态。
看着这一幕突如起来的聚变,怀抱着幕佳隐逐渐冷缺身子的夜舒桓却恍若未知,一侧的项凌飞呼吸沉痛地伸手用中医术救治着她,却办法如石沉大海没有一点反应。
“啊——”一声痛苦嚎叫,仿若死亡边缘的哀嚎声。
夜舒桓和项凌飞被惊扰地抬起头,看到的却是意图察看赵小洁死亡情况的梁祈愈,蹲在她身边,却被还没死透的赵小洁一刀扎进了心口,刀锋坠入他的心脏内部,心血管爆裂,大出血的让梁祈愈反应迟钝地瞅着眼前回光返照的赵小洁。
“你——”瞠大双眼,梁祈愈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死在不被自己看好的女人手里。
赵小洁意外红润的秀脸残忍地看着他,舔了舔枯竭的嘴唇,低喃,“要了我的男人都死了,你要是不死,那不是不遵守规矩吗?桀桀桀……”
看着女人发狂到抽风的肆笑,梁祈愈瞪着眼睛,死不足惜地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赵小洁冷笑了声,心满意足地倒在了梁祈愈的胸前,死前她的手枕在自己的小腹上,一家三口就这么自取灭亡了。
夜舒桓和项凌飞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两人面无表情的不作任何感慨词。
被梁祈愈带来的人看到头目都死了,树倒猢狲散,纷纷逃也似的离开了现场。
“佳隐……”
夜舒桓抱着幕佳隐的头颅贴在心口温暖处,企图用心火的热度温暖女人冰冷的身体,但却发现连自己的心都跟着漏跳。
项凌飞低垂着眼帘,触摸着幕佳隐僵硬的身子,浑身散发着悲鸣哀痛的气息。
死了,死了,他们的佳隐,不,是他们的千灯再一次去了。
泪水,从两个男人的眼角滑落。
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们为了一个女人的死哭泣,值得吗?
答案是,无怨无悔。
“她,死了?”
被‘垃圾场’掩盖住的某间矮墩的顶楼小房子上,一双幽暗深邃却有意外凄冷的黑眸凝视着空地上的女人。
“谁?”夜舒桓敏感地察觉到不一样的声音,循声看到坐在小房子上方,身子高大成三米多长、一米多宽的格外庞大的男人。
看到男人虽然扭曲到溃不成往昔的身材,但熟悉的五官让夜舒桓立马放下了怀里的女人,笔直的身子站在空地上,仇视地瞪向男人,双脚微不可见颤栗。
“幕!佳!胤!你怎么会在这里?马勒戈壁,你还有胆来啊!”
夜舒桓冲动的就要驰向幕佳胤所在的位置,即使打不过他,他也要跟他拼了当初他瞎了眼才会和郑景一起帮他做事,还好他最后为了讨佳隐喜欢,离开了他,当初还有些后悔,现在他庆幸的要死啊。
“夜舒桓,你不要冲动啊,你这样冲过去,根本就斗不过他的。”看到夜舒桓不复以前的冷静,冲动的就跟个楞头小子一样,项凌飞迅捷地拉住了他。
“为什么不能杀他?”
“因为,因为……”项凌飞皱眉早就黑炭了的眉头,双唇打颤居然忘记了解释的词语。
小房子上的项凌飞傲立在上,帮他说出了想说的话,“因为,我吞下了‘blue’毒液,身子一个小时的膨胀长高,超负荷的身躯继承的是世人无可匹敌的力量,现在的我有了力量,又有了长生不老的菌体,你们再也不会是我的对手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幕佳胤地心底却没有了任何牵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说的那么自然,真实。
项凌飞吃惊地看着房上的男人,隐隐透露的悲伤,让他疑惑不解。
不等他们反应,幕佳胤的眼神又落到了幕佳隐的尸体上,冷声问,“佳隐,是不是已经——死了?”深吸了口气,他幽深暗沉的眸子波光粼粼的藏匿着害怕的气息。
他不相信他的‘佳隐’又一次死了,但却不是死在他的手里。
“王八蛋,你妈的,幕佳胤,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光是想象幕佳隐的死亡讯息,夜舒桓就觉得有人掐了他脖子一样难以呼吸的痛。
项凌飞冷静地站在一旁,没有直接回答幕佳胤的问话,只是忧伤地看了眼地上静静躺下的佳隐,沉默不语。
“果然,她还是死了。呵……”虽然项凌飞没有直接回答,但幕佳胤还是从他们的神情中发现了。
心兀自地痛了,她还是死了。
那他逃出项凌飞束缚他的地下室,吞下他研制的‘blue’又有什么用呢?原本是为了自己能拥有杀死占有‘佳隐’身体的灵魂艾千灯,但现在才发现他小小的‘梦’多么遥不可及。
她死了,他现在该怎么办呢?
一瞬间,幕佳胤呆立着,忘记了生命活着的价值,悲痛的因子围绕在他的周身,他的身体内突然血气倒流的奔涌在四肢百骸。
小时候,他为了母亲的雄心活着。
长大些,他为了佳隐的笑而活着。
成年后,他为了守住心爱的女人或者。
将近30的他,失去了今生的最爱,也失去了用尽半生夺到的幕氏集团。
现在,他活着还能做什么呢?
身体内的‘blue’毒液活体火热的流窜,幕佳胤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身子越来越重,庞大身子几乎支撑不住身体内充气的暴力,他五官扭曲地拆裂着,痛苦地吼叫,撕心裂肺的厉害。
项凌飞淡然地看着幕佳隐身子剧烈庞大的一幕,桃花眼风平浪静的不见任何波动,好像这一切早已注定。
知道自己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下去了,最后的幕佳胤选择了坦然面对。
黑眸留恋地望了眼远处空地上的女尸,他凄然地笑了笑,纵身向后转,他的身后是几十米高的高楼,跳下去便是粉身碎骨。
纵身跳下,他的身体在半空的时候,就被全身膨胀的势力炸的粉身碎骨,渣都不剩下。
“佳隐——哥哥,爱你——”
跳楼的那一瞬间,整个H市的半空都出现了这个似有似无的死亡告别,冷血薄利的人类意外和谐地看着半空依旧蔚蓝的天际,无言无语,继续着手里的活。
有时候一个人的死去就是那么简单,无声无息,连个回响都不会有。
作者有话要说:————剧终————
——————静候番外肉营大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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