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骚暗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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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骚暗贱-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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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十一,你告诉我,什么叫木有经验无法聘用?什么叫这工作只招应届毕业生?应届毕业生神马的,老纸不也毕业了没工作过么?怎么就不叫应届毕业生了?老纸明明还是一张大白纸啊大白纸,就特么等着各行各业来渲染了啊,特么的怎么就没遇到个伯乐呢?”

 “最可恨的就是今天最后面试的那个小公司,尼玛,才十几个人的小企业,小的连蚂蚁都不稀罕去光顾。泥煤的,老娘我应聘个结算会计,他竟然说老娘未满三十周岁,做不了!你特么是要员工还是要老鸨啊,三十三十,三你妹啊!”

 这么拙劣的借口加上那厮一脸不敢苟同的表情,严其灼当时心中突然有一种一万只草泥马狂奔的感情。

 还未开始营业的‘迷失’里,某个女子一脸悲愤的举着手里的杯子,一番长吁短叹后,将被中乳白色的液体饮尽。对着吧内的如玉男子喊了句再来一杯后,又一脸忧桑的趴在吧台上。

 听完她的抱怨,穿着墨绿衬衣的扶桑悠闲地窝在沙发内,摇了摇手中的高脚杯回答她的问题。

 “伯乐是千里马才会遇到,你遇不到,自然……”余下的话没再说,扶桑优雅的饮着杯中红酒。

 严其灼跳下高脚椅,斜睇着喝酒的人,漂亮的眼闪烁着,靠近她。正要开口说什么时,却被沙发上的人截住。

 “我实在不明白,你要上班,去你妈事务所不就行了么。或者去你姑姑的公司,再不济,让你家老太爷给你找个事业单位什么的,哪不好非要自个儿找罪受。脑子被驴踢了吧?”

 “你才被踢,你全吧都被踢了!”严其灼恶狠狠的回嘴。

 扶桑叹口气,将她拉到身边坐下。

 “我是说真的,你好好的,干嘛要折腾自己呢?”

 坐下来就自发靠在她肩膀上的某人微微打了个哈欠,半晌又站起了身。走回吧台将背包拎过来,冲着吧台内的人色眯眯的一笑,挥挥手。

 “回家咯。”



 折腾自己么?

 严其灼付完计程车钱,跨下车门朝着黄色警戒线内的大门走去。庄严地大院门口,一左一右两扇门,站着四个端枪的警卫。

 她一边想着,一边绕过左边的警卫,朝着大路边的竹林小道走去。

 竹林小道后面有一片开阔的地面,地面上有沙地,有单杠,有各种运动器材,还有一个秋千。

 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坐在了秋千上,脚上一用力,便跃上了半空。

 风,随着她摆动角度的提升而越发的大了起来,隐隐约约有着吵闹声夹杂在风里朝她的耳朵扑来。

 “高一点,再推高一点。”小女孩清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哈哈,哈哈,再高一点点。”小女孩继续笑,笑声绵延。

 “在高点,还要高。”

 “不能再高了,夭夭。”一丝清朗的声音温润的如天边的云朵,听起来让人忍不住想要抓住。

 “不嘛不嘛,我不怕,你再帮我推高点。”

 “夭夭,晚上还要吃糖炒栗子了么?”

 “要啊要啊。”小女孩咯咯的笑声似乎跟着秋千飞到了半空中。

 “那我们再荡一会儿就回家,我给你买糖炒栗子。”

 “还要帮我剥。”小女孩得寸进尺。

 “嗯。”温润的声音带着宠溺,慢慢的飘散在半空,渐渐的消逝不见。

 严其灼抬头看着天空,这个城市,很少会有碧蓝的天,不一例外的,头上这片天有些苍白,有些灰蒙。

 她木然的跳下秋千,沿着小路一直往前走,依着记忆在尽头左拐,然后豁然开朗。

 她似乎有很久很久没有走过这条路了,妈妈的车从来不从这里走,赵班长更是如此。这里的香樟、梧桐还有雪松交纵着,一点点的风都能让他们沙沙作响。

 隐在这密密的林间,是一栋又一栋两层复式大房子。她低着头,一步压着一步的朝前走,偶尔看一眼从眼前掠过的军装士兵,默默在心里数着步子。

 两千零九、两千零一十、两千零十一、两千零十二、两千零十……三!

 压着的脚步停下,严其灼低垂的眼帘微微的颤着、颤着,最后抬起,小心翼翼的瞄向右手边,透过围墙的缝隙。

 花园里,种着各种植物、花、还有桃树。那棵桃树,是她和……

 “夭夭?”

 院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来的女子看到出神的严其灼后,怀疑的喊道。而那个被她喊到的女孩子,像是在沉睡中被惊醒一般,呆呆的看着她。然后,一张小脸惨白如纸。

 怎么会来这里?怎么会……

 严其灼捏着背包带子看了眼前方的人,那个人也看着她,原先怀疑的眼在得到证实后变得淡漠,嘴角隐隐泛着不悦……

 她惊恐的一步步后退,退到很远后转身右拐飞奔进路边,跑了大概有两分钟,才扶住一旁的梧桐树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等到呼吸渐渐平淡后,她望着脚下的青石板,从树缝里透进来的阳光照耀在青石板上,星星点点的光点。

 光点密布的青石板上出现一颗水渍,然后又一颗,越来越明显的水渍将脚下的石板氤氲的湿漉漉的。她蓦地抬起双臂捂住耳朵,一点点蹲下身子,将头埋在膝间,空寂的梧桐树下,只剩于她不停抖动的肩膀。


程少侧漏了
 石城外郊机场

 一等舱内,人人落座,包括那个最后走上来的男人。男人黑色的V领毛衣内是烟灰色衬衫,同色系的西装外套搭在手腕上,朝着手中的登机座位号走去。

 “有缘千里来相会啊,我说呢!”

 他走到靠窗的位置,看到那个翻看着手中卷宗的男人,扬起嘴角打趣道。

 过道右手边的赵晗看了看置若罔闻仍旧继续翻看卷宗的男人,又看看立在过道上的人,眉毛抽搐着。

 话说,这V领男人没看到么,以他们这边为圆心呈放射状,所有辐射到得人都伸长了脖子,不着痕迹的偷瞄呢。尼玛,他家老板不是最爱低调么,怎么好死不死就碰到这个爱开屏的程大公子。

 听到声音不抬头也猜出来人是谁的宋青城扫过最后一行字,缓缓动了动项颈朝声源望去,狭长的黑眸落在过道上的人脸上,露出狐狸般的笑,修长的食指匀速的朝着头顶上方的按铃按去。

 “嘿嘿,这不是看到你激动了么?我知道你也激动,没事,我不渴也不饿,不用叫空姐。”

 在宋青城似笑非笑的注视下,程大公子乖乖的坐下,将公文包和西装放好,继而扭过头看着宋青城。

 浅色的衬衫、浅色的毛衣和手边浅色的西装外套,恰到好处的斯温如玉、清冷俊俏。这男人从未在阳光下穿过黑色,那样的黑色,比无边的黑夜还要沉,如暗夜的主宰者般,让人望而生惧,不敢直视。

 “程少这次去渝是公干还是私务?”靠窗的人一边扫视着文件,一边随口客气道。

 “都有,宋少呢?”

 “公干。”卷宗翻过一页,微微皱眉,笔尖似有若无的划过文件上的一行字,似是不解。

 真特么简洁!程阳在心里踹了他一百八十遍之后,瞄向他手中的卷宗。

 嗯哼?卓阅?

 “程少,非礼勿视!”赵晗看到某人在偷瞄,立马清声提醒道。

 程阳顿时尸化,咯吱咯吱缓缓转头看向右手座位上的、隔着一条过道的年轻男人。

 非礼勿视?没人在他耳边开枪影响他的听力吧?勿视?勿你妹挖煤啊勿!

 “他衣服穿得好好的,我怎么非礼?”程阳认真的朝着赵晗说道,看着赵晗那张秀逸的脸慢慢从白变红,再由红变青,最后,黑了。

 “赵兄台你老家是四川的么?”程阳憋住笑,继续问着,一脸认真无比的看着那张黑脸,直到赵晗惊愕的看着自己,然后点头,他才笑崩了。

 “我的妈呀,还真是啊,瞧你这脸变得,真快!啊哈哈哈!”

 赵晗黑了的脸已经转为焦化了,正要跳脚时听到一个清冷的嗓音飘来。

 “卓阅的案子谁去谈的?”

 “鲁经理。”赵晗在心里猛烈地踩着那一地腾腾冒着的小火苗,咬牙吐出三个字来,恶狠狠地看着程阳。

 后者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无声的坐着口型‘兄台,淡定!’

 台台台,台你大爷啊!

 “这个点太高了,和公关部说一下,要他们安排下去,这次回去后,我亲自找陈总谈。”

 “知道了。”赵晗应下来,飞快地转身戴上眼罩,妈的,眼不见为净!

 “陈总?陈舫玉?严家的那位?”
 
 程阳黑眸那个闪啊闪啊闪,看着浅色毛衣的男人。

 宋青城就那么看着他,淡淡的,眼里没有多少称之为情感的东西,让人有一种从心底生起的漠然感。

 “嘿,嘿嘿……宋少,你也是给人打工的,何必这么认真呀!”某人继续笑,眼睛继续闪。

 “我都没发现,程少还有狗仔的潜质,没好好挖掘真是可惜了。”宋青城笑望着他,就像是在看上等的……工具。

 程阳面不改色的嘿嘿笑着,略低下头靠近旁边的男人,用低到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幽幽的回道。

 “当年在国安的时候,你不就已经知道了么?”

 浅色毛衣男人狭长的凤眸在听到国安两个字时,蓦地眯起,低垂的眼睫掩住了眸瞳,只余一丝冷厉染在眼角,久久不曾退去。

 有些人,这一生中总会有些相忘也忘不掉的记忆,它如一道道伤疤,横搁在你的心底,不停地被岁月冲刷,结了痂,留下深深地疤。

 “我说宋少,你还记得咱们在‘迷失’碰到的那个小女孩么?”程阳乐呵呵的用胳膊捅捅他,自发地忽略掉他眼中的冷厉。

 “不记得!”很淡漠的三个字从他口里吐出来,异常的快。

 “就是那次咱们去救祝老三的那次,那个长头发白裙子的小丫头,长的顶好看的那个,记得不?”某人再接再厉。

 “不记得。”

 这三个字连语调都没变地从宋青城口中溢出,放下手中的卷宗,换了个姿势靠在椅背上,一双长腿闲适的伸直,闭目养神起来。

 “不记得没关系,嘿嘿,你说怎么就这么巧呢,上个星期她竟然去我那面试。正赶上劳资在公司,其实劳资本来是要去调戏那个新来的小秘书的,可好不容易来个面试的撞到我在,不去过过瘾实在无趣。话说我一看那简历,我差点没冲出去把人给扔了,毕业一年,毛经验木有,就想来应聘劳资的结算会计。

我看她是咱们宋少曾救过的人,想想也不能太刺激了,就随便找了个借口申明此职位要满三十周岁。那小丫头直接来句你招老鸨啊,气得我,哎……”

 程阳状似漫不经心的说着,一边却拿眼睛偷瞄着那张侧脸,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细微变化。

 噗!

 宋青城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老鸨!亏她想的出来,不过,的确是她的风格。

 “所以啊,我二话没说,立马让她滚蛋。”程少说道滚蛋时,特意加重了音调,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张侧脸。

 仍旧没有表情,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程阳在心里暗骂一句,可脸上仍旧笑颜如花。“不过也奇怪,那小女孩姓严,这年头,在石城,姓严说少不少,可是说多,也着实不多啊。”

 程阳看着他,硬是想要在他淡漠的睡颜上找到什么,可是等他看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眼睛都脱臼时,还是没能看出任何的蛛丝马迹,宋青城甚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忽然,就在程阳打算暴走一下以示自己受伤的心灵时,某人睁眼微微侧头,长睫遮掩下的黑眸轻轻一划,视线便落在程阳脸上。

 “我说程大少这样含情脉脉的看着鄙人,是想我对此说些什么吗?”

 程阳咬着小抱枕,含着两泡泪点头,是啊是啊,说了这么多,可不就是等你说么。

 幽深若寒潭的眼因他的表情微微抽搐了下,眼角染上清冽的冷漠,缓缓地吐出四个字:“干我屁事。”

说完便扭头闭眼,不再有任何回应。 

 干我屁事!

 被这四个字喷的目瞪口呆外加老年痴呆的程阳怔愣了半天,口吐白沫。

 妈的他还真就不信邪了,他宋青城是面无表情,是雷打不动的眼里万里无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特么的那句‘太小了’三个字可是牢不可摧滴刻在他脑子里。

 脑瓜子一转,飞快的寻思着,等下了飞机立马打电话给小贾,让他立刻、马上打电话把那个严姓小丫头找回来。

 宋青城越是无动于衷,他越是好奇,这事,不会就这么完了的。嘿嘿!

 面试?是在找工作么?

 宋青城不着痕迹的将眼罩拉下来,陷入一片黑暗的眼帘微阖着。脑海里,渐渐浮现起那张小脸,满天红叶的山脚下,她迎着太阳,粲然一笑。

 那抹笑,直射进他的心底,在那一望无际浓郁的黑暗里,遗留下一丝温暖,如白驹过隙般短暂,却浓烈。
 小言柴废女
位于市中心的军总院喷泉前车辆川流不息,行色匆匆的人们没有给不相干的人一丝丝瞩目,你离开,他进来;开车门,关车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不打扰别人,也不希望被打扰。

 “舅妈。”

 阳光下一个白大褂的年轻男子朝着不远处一名女子喊道,那女子,穿着干练的套装,眉眼精致身后跟着一个戴着鸭舌帽,看不清长相,只能看到帽檐外微翘的发尾,泛着板栗色泽。

 “堂堂。”

 穿套装的女子笑看着面前的人,眼角微扬,正要说什么,却被电话铃声打断。

 “喂?”陈舫玉朝宇文堂和戴帽子的女孩做了个手势,转过身接电话。

 ……

 “知道了,这件事等我回去再说。”

 ……

 “小梁,你先把材料准备好,我回去后,立马开会讨论。”

 ……

 “三个小时吧。”

 ……

 “恩。好的。”

 “她好忙!”戴帽子的女孩慢吞吞的走到宇文堂面前,一歪身子,将头靠在他胳膊上,懒洋洋的说道。

 宇文堂耸耸肩,不可置否的看着挂完电话看向二人的女子。

 “舅妈,你要有事就先去忙吧,等等我送夭夭回去。”他说着,露出一口白牙。

 “没事,进去吧。”陈舫玉将电话放进手提包里,转身朝医院大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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