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凤爪和花生,不要鸭脖。”十一接了她的话。
“聪明,快去!”一个响指,严其灼伸手拍了拍十一的肩,一副哥两好的架势。
聪明……,十一长睫掩着瞳孔,点点头便出了软包。
严其灼回头时,正好抓住了宇文堂落在十一脸上还来不及收回的目光。她小嘴一扬,嘿嘿直笑。
“怎么了,看上了?想转性了?”
被她这么一说,宇文堂抖着小心肝收回视线,双手搭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左脚慢条斯理的抖动着。
“我要是真想转性,也不至于要挨到回国。”言下之意,你哥哥我要是GAY,早在那自由国度撒欢狂奔了,还等到你来发现提醒?
严其灼切了一声,伸出一只手臂托在腮上。其实,她有些困,她本想着将猴子带到1314里,让他自个儿举杯邀明月她床前明月光去,谁知道这厮好死不死的看中了这么个鬼地方,吵得她耳膜都要炸了,更别提睡觉。
就在她浑浑噩噩时,她听到身边轻声喊了句‘扶桑姐’,随即睁开眼,扶桑高挑的身姿挟带着雷厉风行的气势落入眼帘。随着一同落入的,还有一个男人的身影。严其灼从帽檐下打量与扶桑一同走来的男人,水亮的眼微微眯着,眉间隐隐约约染上不悦。
怎么会是他?
“小灼!”扶桑见到她显然很开心,甚至连严其灼身边的宇文堂都忽略了。她一把走到严其灼身边坐下,伸出胳膊勾住严其灼就往怀里带。
“这是谁呀?扶桑,几日不见,你还金屋藏娇啊!”严其灼身子后仰,不怀好意的看向扶桑身后的人,言语间都是轻蔑的调侃。
“说什么鬼话呢!”扶桑脸一红,伸手推了一把严其灼。
尼玛,真是活见鬼了,扶桑这活生生的女汉子也会脸红一脸娇羞!杀了她吧!
“祝煜,过来和我姐们打个招呼。”扶桑大大咧咧的朝身后男人喊道,那摸样活像主人使唤自家宠物狗来个叼飞盘表演似地。
珠玉?艾玛,珠玉在侧啊?严其灼在心中擦汗,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盯着条纹衬衫男人。
祝煜挑眉走了几步,朝她伸手,颇有几分不乐意的神情。
严其灼伸手,本打算握住他的指尖象征性的摇两下,可他的神情确实叫她不爽,伸出去的手轻轻撞了一下祝煜的指尖,扬起唇角。
“祝公子家是开珠宝店的么?”她兀突的问了一句。
祝煜一愣,随即点头。“你怎么知道?”
噗!还真让她瞎猫碰到死耗子,这事也能被她一猜一个准。“你这名字,不早昭告天下了么?想必伯父伯母给你起名的时候,也是费尽心思啊。”
这边严其灼刚说完,祝煜脸色就沉了下来。
这小女孩看着虽嫩,可一张口损人时,却是老辣的让人反感。话里话外都是挑衅,一副盛气凌人的摸样真叫人恨不得将她一张脸踩在脚底下狠狠的碾碎。
他恶毒的想着,就别让他私下碰到她,否则一定不会顾念扶桑与她的姐妹情也要干她一票。
把酒强说愁
这小女孩看着虽嫩,可一张口损人时,却是老辣的让人反感。话里话外都是挑衅,一副盛气凌人的摸样真叫人恨不得将她一张脸踩在脚底下狠狠的碾碎。
他恶毒的想着,就别让他私下碰到她,否则一定不会顾念扶桑与她的姐妹情也要干她一票。
“小灼,”扶桑一看这架势不对,两人简直就是要互掐的节奏,她赶紧出来打圆场。“你们初次见面,好好说话,祝煜,”她转头看着在她身侧坐下来的男人,“你对我姐们客气点,别一副谁欠你钱似得。”
“初次见面?”严其灼冷笑,“扶桑,你当我老年痴呆还是小儿麻痹啊,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可是在1314,他强吻你来着,你还要毙了他呢?怎么,还要我提醒你?恩?你他妈总有一天要栽在这不长脑子上面。”这祝家老二也是她好惹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
祝煜暗呸,严其灼耳尖,即便是隔着扶桑她也听得一清二楚,身子前倾,望着最左侧的男人。
“道不同不相为谋,祝公子打哪来还是回哪去吧!”她手一扬,画了个弧度直指酒吧大门。
祝老二气结,嚯地站起身来不顾扶桑的拉扯,头也不回的走了。
“眼不见为净!”伸手捻了一颗葡萄喂进嘴里,她无所谓地说道。
“严其灼!”扶桑脸上挂不住了,挑高了声音喊她。
“干嘛呢干嘛呢?夭夭,你哥哥我还没介绍给这位美女认识呢,怎么就喊起来了?”一直等待被介绍的某人终于忍不住了,自己跳了出来。
扶桑什么人,虽脾气来了,但她一贯是让着严其灼的。所以有人给了个台阶,她也就顺势而下了。
“你好,我是扶桑,这间酒吧半个股东兼经营者。”扶桑伸手。
宇文堂顺势握住,瞥了一眼视线死死盯在两人交握的手掌上的人。“我是她哥。”
“猴子?”扶桑看着面前的男人,猜测到。
“宾果!”
宇文堂笑,不着痕迹的抽回手掌。向来豪爽如北方女子的扶桑一听对方是严其灼几度提起的猴子哥哥时,顿时热情的招呼起来。
“来来来,满上,今晚我请客。听小灼说,你一直在国外读书啊,还是个医生吧?”
夭夭连这个都和面前的人说过?宇文堂看了一眼严其灼后,又侧目打量着面前的短发俊丽女子。
从本质上说,严其灼是个防心很重的人,她很少与外人提及自己的家人。亦或是生活环境所致,她从小就学会了对自己身份起到保护作用的外交辞令,真正能从她口中了解严家以及和严家有关的其他大家族事情的人,少之又少。她聪明,秉着明哲保身的一贯脾性,对于外界的揣测和询问都是一概不理,再加上严家特意的保护,也算是滴水不漏。即便是在她闹得很凶的那几年,她也很少会在不相干的人面前肆意张扬什么。
而面前的人,显然是对严家了解不少,看来,算是夭夭推心置腹的人。
“是啊,刚回国,哪能让你破费,夭夭说这顿她请。”
“切,你就听她吹吧。她请还不是我请,一样的。”扶桑取过玻璃杯,看了一眼冰桶里的拉菲,皱眉。“十一,咱们‘迷失’要倒闭了么?”
“放屁,是我让他拿这个的。”一直没说话的严其灼终于开口,语气微怒。
扶桑伸出食指挑向严其灼的下巴,“小美人,不生气了?”
女孩冷笑,“岂敢呐。”
“有什么是你不敢的,你就是仗着能吃的定我!”扶桑半真半假的说着,眼看着女孩眼里的不悦慢慢融化,最终转为不置可否。
“来来来,都满上,今晚不醉不归。”
“好!”,冰桶里的酒早就换成了翡翠色瓶身的皇家礼炮,宇文堂伸手端起那杯略带焦香的琥珀色透明液体一饮而尽。“你够爽快,难怪合了夭夭的心意。”他伸手捏了捏严其灼白嫩的脸颊。
“你今晚负责带哥哥回家,让哥哥也放纵一回。”
严其灼一把拍开他的手,扶桑这厢早就弃了严其灼奔到宇文堂面前,两人把酒言欢好不痛快。
严其灼脱了帆布鞋,缩脚窝在沙发里打着盹。既然有扶桑这货陪着猴子,那她也放心了。两个人正好做个伴,省的猴子一个人把酒邀明月故作清愁了。那样子,她实在是不待见极了,看着就闹心。
“灼姐!”
迷糊间,有人喊她,声音悦耳,她半掀眼帘,看着喊她的人。
“我带你上楼去睡吧。”他说。
严其灼微微点头,十一立刻俯下身将她打横抱起就要从软包间的后道走,却一把被人拉住。
“你要干嘛?”宇文堂一手端着酒杯,摇摇晃晃的问道。
扶桑拉住他,“猴子,自己人。”
宇文堂回头看着扶桑,半晌又转头看向十一,慢慢松了手。
十一见他松手,朝扶桑点了个头,便抱着怀里的人出了软包,一路走过楼梯,进了1314包厢里。贵妃椅还在原处,所有的东西都按照她的喜好收拾稳当,只是她这个主人,却是很久没再来了。
他将严其灼放在贵妃椅上,又取来羊毛毯给她盖好,室内的空调对于短袖的她来说还是稍嫌冷的。
做完这一切,他在贵妃椅边的地毯上坐下来,静静的凝视着面前这张熟睡的小脸。她一直身体不好,却从不轻易让人知道。她每次睡觉,半梦半醒间你若叫她,她知道,但却起不来,只是迷瞪瞪的随你搓圆捏扁。这样的她,少了醒时的吊儿郎当,却多了几分娇憨。
她微微撅着嘴,像是要等待亲亲。十一伸手,隔着空气抚上她的脸颊。他不敢碰触,她于他而言,是一场海市蜃楼,美丽而盛大,碰触的唯一结果便是幻灭。
他还记得,他初来应聘时,正赶上她来酒吧。彼时他什么也不会,从小镇上来到这个大城市,想要创下自己的一番事业,却在漂泊了半年后残忍地发现,不是每一个白手起家的人都能成为李嘉诚。最后他妥协了,他看着镜子里唯一能算得上特长的脸,一咬牙进了著名的酒吧一条街,从此,便是再也没走出去过。不愿意,也不能。
扶桑那时候看不上他,因为酒吧刚开业,她不愿意招一个什么都不会做的白纸来增添人员经费负担。正当他心灰意冷背着双肩包准备离开时,撞上了拐弯进来的严其灼。女孩手里的奶茶泼了他白衬衫一大片,她横眉看他,却刹那间顿住了。他原以为,只是个贪图美色的花痴,却不想在当天晚上,就被通知去工作。
后来他知道,是她拍板要下了他,在他穷困潦倒到几乎要饿死街头的时候。
一个人一生,能有几次这样的相遇?
再后来,他总在她喝醉时,不经意间听到她说,“十一,你眼睛真好看,真好看。”可他的眼睛,明明抵不上她的万分之一。
她的眼,雨雾迷蒙,像极了江南四月的烟雨。柳枝滴翠,笼上烟色,青天雨染,分外动人。
他一手托腮,一手隔空描绘着,时间就在他的指尖滴滴答答的溜走了。朱自清说:洗手的时候,日子从水盆里过去;吃饭的时候,日子从饭碗里过去;默默时,便从凝然的双眼前过去。而此刻,他凝望深思的时候,时间便匆匆自他肆意又恭敬的眼神中溜走,当他感觉到它的匆匆时,已是扶桑推门进来的时候了。
“扶桑姐!”
“恩,”扶桑轻咳一声,看着自地上站起来的十一,眉间掩着无奈。“你先下去照顾下小灼的表哥,他喝得差不多了!”
连千杯不醉的她都喝得差不多了,更何况是宇文堂。不过,客观来说,他也算是能喝了,竟然和她拼了四瓶皇家礼炮和一瓶威士忌才勉强被她灌下。
“去吧去吧!”扶桑一看十一还在那看着贵妃椅上的人,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朝他挥挥手,示意他赶紧出去。这孩子,她拿他当弟弟待,见不得他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原谅她文化不高,找不出什么别的形容词来贴切的形容十一此刻脸上的那一抹可望而不可及的蠢表情。
“严其灼,起来了!”她坐在贵妃椅一侧,伸手拍她。
“严其灼,快醒醒,你表哥不省人事了。”她再接再励,可贵妃椅上的人也睡得再接再励!酒精冲上脑门,扶桑暴怒。
“严其灼他妈的十一被人爆菊了!”她话音一落,紧跟着痛呼一声,“嗷~,严其灼妈的你能不能下手轻点啊!劳资的腰啊!”扶桑捂着肚子喊腰疼也算是奇葩界冉冉升起的新星了!
严其灼环视四周,又望了扶桑半天,才从初醒中找回深思。“你活该,你才被爆菊呢!”揉揉眼,她恶毒的开口。
扶桑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怒目打着哈欠的人。“我不说十一被爆菊,你会醒么?”
“反正换成是你,我不会醒!”再挥下一砖头,严某人才慢慢的站起身,由于身体原因,她在初醒时都不宜立时起床,尤其是站立。
“我哥呢?”
西游记通例
“我哥呢?”
“在底下呢,我让十一他们帮你看着的。”她揉了揉被严其灼一个侧横踢伤到了的肚子,没好气的看着她。要不是念在自己年长,她早打得她落花流水了。
可踢她的人只是伸手将茶几上的牛奶端起来,喝了几口问道:“趴下了?”
“那倒没有,不过也快了。”
看来,猴子的目的是达到了。那今晚,也只能回爷爷家了。严其灼放下手中的杯子,转身朝门口走去,扶桑仍旧揉着肚子,有往贵妃椅上倒的趋势。
“扶桑,”已走到门口的女孩站住脚,一手把在门球上,一手捏着棒球帽。她微微回头,随着呼吸微微抖动的纤长睫毛下的余光落在室内贵妃椅旁的高个子女子身上。
“祝煜这个人,不是个什么好人,石城祝家更不是个简单的家族,你感情的事我不便多说,但是,多张个心眼总是没坏处的。有些人,你并不知道在后来的生活里会对你做出些什么来。走一步算一步,别陷得太深。”
扶桑的感情也算苍白,所以她怕她,一失足成千古恨。而那个祝家二公子,那次酒吧闹事后,她回去便托人查了。她能查到的就已经不够光彩了,何况是那些她查不到的?
严其灼说完便推门出去了,未等扶桑说一句话。
当她和十一架着摇摇晃晃的宇文堂自嗨到爆的大厅往后门走去时,严其灼还在咕哝着说猴子没事给她找事。可她不知道,经典琼瑶大戏还在后头呢。
从来时的路出了‘迷失’,严其灼朝十一喊道,“你给我架住他,我去开车!”
车子停的有点远,她将宇文堂整个甩给十一后便小跑着朝那辆红色的楼兰去了。却在跑到半路,又转身折了回来。
“怎么了?”十一不解。
“钥匙还在他口袋里呢!”低咒一声,严其灼将手伸进猴子的裤袋,摸出车钥匙转身抬脚要走时听的一声闷哼,眼睁睁的看着猴子一把推开十一朝一边的垃圾桶奔去。
尼玛,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帮我顾着,我马上过来。”
十一看着她小跑的急切样,微微叹口气朝呕吐的男人走去,男人大概是吐够了,慢慢离开垃圾桶走向一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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