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动了,严其灼站在床边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讪讪的看了他一眼,指着床头柜的水杯。“要喝水么?”
宋少摇头,女孩懊恼的挠挠凌乱蓬松的发,“那你……想上厕所?”
她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和卫生间的马桶say hello的,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是这样,那如果是的话,那啥……她是不是该扶他去……卫生间?
她的是不是在男人的摇头中变成不是,微微耸肩,她转身要出卧室。
“夭夭!”男人出声将走到门口的女孩喊住,低沉的嗓音带着失血过多后的虚弱不堪,但是,依旧迷人。
严其灼没有转身,只是微微朝后低垂着头,屏息等待着他开口。
“你……有没有什么想问的?”被下,修长的指抚上那块雪玉,抚上背后内雕着的那个‘灼’字。
女孩保持着一开始的姿态,不说话,也不转身。宋青城苦笑一声,长睫轻垂,苍白的脸色映衬下墨色更重。
“你没有想问的,可是我、有想要告诉你的。”
狐狸会调情
【】
女孩保持着一开始的姿态,不说话,也不转身。宋青城苦笑一声,长睫轻垂,苍白的脸色映衬下墨色更重。
“你没有想问的,可是我、有想要告诉你的。”
“那你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宋青城摩挲着雪玉,双眼放空仿佛陷入了回忆里。
“夭夭,十一年前,是你告诉我坏人都已经被我杀了,说我舅舅会瞑目,也是你让我不要哭,说舅舅看到会伤心……”
那个时候,她才十二岁,像个豆芽菜一样纤细却又像个小老虎一样龇牙咧嘴。她在他崩溃的时候安慰十八岁的他,而那个时候,他早已在那个名为保密部队实则人间炼狱的地方杀人无数而她还干净如新生儿。
他利用她,险些让她命丧黄泉,都只为自己复仇。
严其灼握在门锁上的手微微颤抖着,她扬起小脸望着头顶上的天花,脖子上再次传来灼烧的巨疼。很多事,她早已坦然面对,就如同娄御安一样。心底有道伤疤,痊愈不了,她惟有淡忘。
深吸了一口气,她转身看着床榻上的他,撅嘴不乐意的念叨。
“可我只记得有个冷得要命的声音对我大吼大叫,说我再唧唧歪歪就一枪毙了我!”
男人原本灰败得眼里蓦然升起一丝狂喜,他微微仰起身子看着门边的人,有些不敢置信的开口。
“夭夭,你是说……”
还没说完,他的电话便疯了一般喊叫起来,宋青城愣了一下,呆呆的看着床头柜上的手机。
“接电话呀,傻啊你!”
没好气的将电话接起递到他耳边,男人眸低闪过笑意,说话的声音却依旧保持淡漠。简短的对话后,他将电话挂断,脸色沉得滴水。
“怎么了?”思索再三,严其灼还是决定开口询问。
男人眉头拢的更深了,他抬眸与她对视。
“赵晗说,临湖别墅和银城国际那边,暂时都不能回去。”修长的手指揉捏着太阳穴,宋青城一副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苦闷模样。“我爸妈那边肯定是回不去了,这样子回去不知道会把我妈吓成什么样,唉……”
说话的人不着痕迹的偷瞄了一眼床沿边的女孩,薄唇轻抿,苍白的脸上渐渐泌出汗珠。
“要不……你先住我这吧。”
“不行,太危险了,我还是让赵晗接我走,或者让程阳……”他作势就要打电话,却被人一把止住。
“算了,你去他们那边更容易被发现,还不如就呆在我这里。”
“你不怕么,夭夭?”宋公子担忧的看着严二傻。
“有什么好怕的,人我都杀了,不怕多几个。而且,他们不会想到我这里的,又不是演电视剧又不是FBI。”二傻果然是二傻,言语来往间就自己把自己卖了还没钱数。
“不要想太多,你躺着,我洗脸去了。”
宋青城目送她离开,直到门关上时,一丝得意的笑容才爬上嘴角。不要多想,夭夭,是你不要多想才是。
小东西不傻,难保她多想之下不会想明白些什么东西。
刚刚赵晗给他打电话,说程阳要他转告自己,赵玉乘何兆坤不再渝市之际,带人把何家的好几个场子给掀了。何兆坤昨晚连夜赶了回去处理,应顾不暇的他哪里还来的空折腾重伤的宋青城。
赵玉此举,也算是给重伤的他一个喘息的机会,当然,也是给了他另一个机会。
他想要得到她,自然是千方百计。他比不得那个娄家的人跟她从小相依为命情比金坚,所以他只能抓住任何一个可利用的机会让她完全接纳他。他要的不仅仅是心动和喜欢,他要的,是爱。
是那种刻进骨血的爱,就像他对她一般的。
“他怎么能住在这里?”
宇文堂站在厨房门口,和厨房里正在与一干器材作斗争的严其灼吼道。可对方直接视她如无物,依旧摆弄着手中类似电饭煲的东西。
“夭夭,我在和你说话,你弄这些东西干嘛,你会做饭么?”
“我高兴。”没头没脑的回了一句,严其灼甩开他的手,接续捣鼓着小锅。
“夭夭,这不是你置气的时候,你连他到底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你怎么能让他住下。你知不知道,他身上那是枪伤。他一不是便衣二不是侦探他怎么会受枪伤。”
“夭夭,你听我说,你别再弄这个电饭煲了,你先……”
……
客厅的争吵声传进了卧室,宋青城眯着眼静静的听着,在听电饭煲三个字时,嘴角止不住的溢出笑意。
早上赵晗将他的衣服收拾了送过来时,本打算给两人煮个早餐,谁知道这屋子里的厨房新的如刚装修一般。一想到老板要在这种地方养伤,赵晗脸都绿了。埋怨的看了一眼严其灼后,飘然而去。
不多时再出现时,拎着一堆锅啊碗啊之类的,要不是被严其灼恶声恶气的赶走,赵晗恐怕也得拎包入住方便照顾他了。
最后忍无可忍的严其灼怒喊了一句‘老娘好歹是个女人,你他妈一大男人想干嘛呀,以色事君啊你’直把赵晗吓跑了,赵晗算是没见过如此彪悍的……女孩。
想着想着,宋青城笑出声来,他看着血袋,一滴一滴殷红的血液从血袋里低落到胶管,最后随着胶管流入他的血管里。
这些都是他生命力的来源,滴答滴答滴答……
这一滴哒,就是近四天。
被程总‘特意’批准在家休假的严其灼此时站在厨房,围着滑稽的卡通围裙,嘴里不断的骂着赵晗。
“死变态,竟然买了个粉红的围裙,擦!”
“哐当!”
随着她的低咒声,锅盖掉在地砖上的哐当声在厨房里回荡着,严其灼欲哭无泪的看着那只玻璃锅盖,弯腰去捡。
“你他妈的也和我作对,老子炖个肉,你还不消停,小心我把你扔到楼下垃圾桶去!”
怨念的小女子气呼呼的将玻璃锅盖捡起来扔回连理台上,又急忙去拿汤勺搅拌锅里的浓汤。搅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不对劲,一回头,厨房门边斜靠着一个男人。
墨色的发下那张脸消瘦了不少,素颜苍色的脸即便是带了病态的苍白,但却不影响卖相,隐隐散发着颓废的慵懒之美。他细长的眼眸胶在她身上,让她一阵不自在。再一低头看到自己胸前粉色的围裙,懊恼的想找个地缝转进去。
她现在的样子肯定傻到爆,飞快的转了个身背对他,严其灼努力专心的搅着汤勺,想要将背后那道灼热的视线一并忽略掉。
男人弯起嘴角,满眼笑意的朝她走去,然后,伸手自背后将她揽进怀里,一双修长的手交叠在她胸下。
“夭夭。”
他放任自己松垮着身子贴在她身后,将长出些微青桩的下巴架在她的肩窝处,不经意间深深吸了一口,早在他环抱住她就僵掉的人猛烈的抖了一下身子,环抱住她的人无声的笑着,细长的眼里都是享受。
“夭夭……”见她久久不作声,宋青城抬唇在她耳垂下咬了一口问道。
被咬的人一把扔了木勺双手捂住红的泌血的耳朵,惊恐的回头看向宋青城,却不想贴在后背上的人早已等候多时,她刚回首,薄唇便精准的覆了上来。
没想到被逮了个正着,被吻得人迷迷糊糊,吻得人却是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怜爱与……春色。
“夭夭……”他难耐的唤着她,薄唇如火折,遇者皆燃。
就在他的大掌要冲破封锁突围进肌肤里时,被吻得人脑中灵光一闪,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宋青城,你又想死了,你知不知道你伤口还没痊愈!”
艳红的双颊带着鲜少流露的羞赧,严其灼飞快的扭头不看他,视线触及那双被自己握住的修长手掌。想到刚刚那双手掌伸进衣服里的感觉,一阵电流划过心头,猩红的耳垂再次被染色,鲜艳欲滴。
背后的人克制的轻啄着她的耳垂,紧贴着的身子某处,硬挺的抵触着她的臀部,囧的她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伴随着男人从浑浊渐渐清明的呼吸声,严其灼提到嗓子眼的心渐渐放了下去。
“你还会做汤?”
被严其灼握住的双手挣脱开,右手包裹着她的捏住汤勺,一下下的搅拌着锅里的浓汤,轻声问道。
“那、那当然了,不要瞧不起我。”谁生下来会做汤?不会可以学啊。但是,能不能麻烦宋总说话的时候不要贴她耳根这么静。气息全喷在他耳垂上,比和他接吻还让她颤栗。
包裹着她手掌的大手引导着她顺着逆时针方向搅拌着,柔软湿濡的唇虚贴在她大动脉处,细长的眸子里流露出醉人的浓情。
“我是瞧不起的……”
严其灼一听,脸色立马骤变,正要开口时被男人低迷的声音打断。
“因为我每瞧一次,心就痛一次,夭夭,我只有一颗心,痛太多次,就没有我了。”他说这话时,声音里裹着一些些不甘,一些些委屈,一些些……声讨。
女孩不知道该如何言对,只能低着头看着那只大手,他把着她舀出些许汤料,放到她嘴边。她以为他要让她尝尝,张口就要去啜。不想木勺突然后退了一步,耳边传来某人带着笑意的话语。
“我只是让你帮我吹一吹,夭夭,我想喝可是,有点烫。”
我想喝可是有点烫!吹吹!
我擦,宋青城你是别人假冒的么?你敢不敢不这么不要脸!
严其灼在这前后巨大的心理落差下抖着唇对着木勺吹了吹,一边在心中默念道。“大风啊大风,快给我吹来一个验人机吧,我这里有个逗比幻化的假宋总啊,说个话都把我冷死了啊冷死了啊!”
“加了盐的白开水,嗯,挺有创意的!”假宋总煞有介事的啧啧舌,一副如我所料的口气。不顾怀里人黑了半边的脸,飞快的扔了木勺将她转过来正对自己。
爱要做出来
【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做就做了。】
“加了盐的白开水,嗯,挺有创意的!”假宋总煞有介事的啧啧舌,一副如我所料的口气。不顾怀里人黑了半边的脸,飞快的扔了木勺将她转向正对自己。
“做这些,有没有很烦?”他弯腰与她对视。
严其灼迎视他,看着他苍白的嘴角因为之前的亲吻和热浓汤染上的薄红,有看着他高挺的鼻梁上面两道飞扬的浓眉,最后看进那双细长的眸子里。她一直清楚的记得那晚,记得他半昏迷中醒过来,语不成声艰难的告诉她,他说:
“夭夭,我爱你。”
我爱你,这最平凡又最深奥的三个字,随着他满身是血的样子一并刻进了她的脑子里。在那一瞬间,他几乎用一种近似于惨烈的模样填补了她这么多年来的空虚,毫无防备的一下子进到他心里,贸贸然就根深蒂固了。
“我心里喜欢你,为你做事有什么烦不烦的,你情我愿罢了。”
在感情上,她就是一根筋到底,讨厌你,会表现的淋漓尽致;而喜欢你,也绝不吝啬让你知晓。等了十一年才等来她的喜欢,他本该欣喜若狂。
可是,他要的,哪里仅仅是喜欢这样淡淡的爱。
“小严呐,好久不见啊,嘿嘿。”
严其灼冲着进门就躺倒在沙发上的蓝衬衫男人翻了个大白眼,一脸唾弃。
“话不投机半句多,相见还不如不见。”
她窝进另一侧的沙发上,抱着宝贝小白不停地敲打着键盘,不再理会对面的两人。被嫌弃的目瞪口呆的程大少缓过神来后,一脸悲痛的看着她。
“枉我对你日思夜想的,你知不知道小严,这几天公司没有你我有……”
“我知道你结扎了,单位的同事基本都关注了我,我只要微博上这么一发,程总,你往后在众家美女面前的价值可是哧溜一声坠入万丈深渊啊。”
清水妖眼冲着他眨呀眨呀眨,好以整暇的观赏着那张由红转青再转黑的大脸,满意的点点头。她向来不为放弃治疗的人买单,当初公司门口第一次见面已经破例一次了,没理由再傻第二次。
程阳愤恨的看着对面的她得意的冲他做鬼脸,大脸一转面向看文件的宋青城,哀怨的伸出食指点点他。
“青城,你看看,夭夭又欺负我。”
宋青城抬手在文件上签署好自己的名字后,斜睇了一眼不请自来又赖着不走而现在化作兰花状的程阳,又看了看离他们远远的严其灼,后者正因为程阳的声音外加动作而作呕。细眸微眯,计上心来。
“夭夭,要不要我再透露个更劲爆的内幕给你?”他冲她眨了眨细长的黑眸,像只不怀好意的狐狸。
内幕?严其灼疑惑的看过去,在他不咸不淡的笑容里识别真伪。
内幕!程阳看向身侧人的眼里顿时全是警惕,这个混蛋王八蛋又想打什么坏主意。他不就是太寂寞无聊了心血来潮的想要破坏一下他们的二人世界么,至于宋青城这么百般挖坑推他下坑么。
有那么一瞬间,程阳突然开始后悔,后悔没事来招惹这两只臭狐狸。老狐狸的城府深不可测,小狐狸也是混蛋届的冉冉新星啊。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要不就勉为其难的听一下?”
说是勉为其难,但想听的人早就抱着小白挪到靠近他们的单人沙发上,拉长了耳朵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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