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要给我太大的希望，以后我会有失落感的。”
秦渭阳哑然失笑：“我最欣赏你的一点，就是心态特别好。不勉强，又努力争取。”
白未晞不好意思地偏过头。任谁经历过了生死，都能看得破。更何况，这一世的人生，超过前世太多，她知道感恩。
“别把我说得这么好，我会难为情的。”
“在我眼里，你就是这样好。”秦渭阳郑重地说，又开了句玩笑，“看来，经过一次舞会的实践，你的华尔兹进步很大啊！”
“老师都说了我是开山大弟子，我能给老师丢脸吗？”白未晞笑嘻嘻地说，“不求成为舞林高手，至少不能老是踢到脚。跳舞应该是一种享受，我可不想老师在走步的时候，还要担心我的脚会踩上来。”
“这件礼服，你已经穿过了。”秦渭阳含笑。
“才穿了一次而已。”白未晞强调，“我不可能就这样束之高阁，再换一件新礼服的。”
“平时听音乐会或者看电影的时候，也可以穿。小型的聚会，或者去西餐厅，也能穿，并不仅仅是一次性的。”
“可是那些场合很少参加的，所以根本没有穿的机会。”白未晞笑着说，“而且，我喜欢这件礼服。”
“你自己新设计的那款礼服还没有制作出来吗？”秦渭阳问。
“已经在蓝天服饰上架，不过我打算面向中低层的消费者，所以价钱并不算太贵，打算售出十件。”
“小心撞衫。”
“颜色不一样的。”白未晞解释，“再说，我不觉得撞衫有什么尴尬，不就是两个人看衣服的眼光相似吗？”
“女人喜欢争奇斗艳。”秦渭阳失笑，“当然，你例外。不管谁看到你，都不会把你和时装设计师联系起来。”
白未晞苦着脸：“老师，我本来就不是设计师，还在就学阶段啊！北服时装设计系的学长们，也常常不修边幅的。那些讲究穿着和精致的人，人家天生就是讲究这个，并非与所读专业有关。”
“你懒得打扮，还有道理？”秦渭阳哭笑不得。
“没道理，只是个性使然。”白未晞不好意思地笑了。
“你可以继续学习探戈和其他舞蹈。”秦渭阳建议。
“不急，反正年会一年才一度，明年这时候，我应该可以再学两支舞。”白未晞不以为然。
灯光四洒，映在她乌沉沉的眼睛里，宝光流动，湣鹪径送虻闼樵拢饣欢ā�
她的脸上不施脂粉，但青春的优势表露无疑。颊上因为跳舞而带上了霞色，衬得她的一双眼睛，更加灵动。美目盼兮，自成一种风情。成熟中带着天真，天真里又带着沉稳。
秦渭阳有点着迷于和她共舞的感觉，即使是在舞池里，周围舞礀翩翩，并不仅仅是他们两个人。
“辰影以为冯遵威是你的男朋友。”他随意找了个话题。
“临时拉来做道具的，反正我上次做过他的道具。”白未晞笑着看向冯遵威，看到他并没有去邀舞，只是懒洋洋地坐着，手里是一杯血色的鸡尾酒。
“你和他配合得还不错。”
“那当然，名师出高徒嘛！再说，我们上次已经跳过几支舞了，今天当然是轻车孰路啦！”白未晞得意地说，“要换个人，就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秦渭阳哑然。
“老师，我可以提前退场吗？”白未晞在舞曲接近尾声的时间，悄声问。
“你有事？”秦渭阳反问。
“不是，但是工作室的设计师我都不认识，就算我想认识人家，恐怕也没有几个愿意和我结识的。与其在这里听音乐，不如早一点回去。我的设计图还有一点细节处理就能完成，晚上我可以发到你邮箱里。”
“不急在这一时。”程敬轩摇头，“我交代一声，多放几曲华尔兹。”
“别！”白未晞急忙摇头，“我也不是很喜欢跳舞，还不如听听音乐呢！免得人家来邀舞，我还找不到借口。当然，也没有几个人来邀舞，他们都互相熟悉，可以交换舞伴。”
“有些场合，你需要习惯。去那边取一些西点，做得还不错。”秦渭阳说。
“我吃了一块，很好吃，有点像紫藤花苑的口味。”
“就是从那里送来的。”秦渭阳轻笑。
“哦。”白未晞恍然，“怪不得呢！那我多吃几块，如果有打包的话，就更好了。”
“你喜欢的话，下次再带你去。那里有一个小型舞池，我可以教你探戈。”
“那里太贵了。”白未晞摇头，“为了跳舞跑去挨宰，我觉得不值。”
“会所都是这样的行情，紫藤的环境不错，服务也好。”秦渭阳的眼界，自然和她不同。
白未晞了解地点头：“我明白，需要看相应的消费层次，至少不适合我。”
“以后你会适应这样的生活。”秦渭阳断言，“子歌打电话过来，英国之行，可能要到年后。”
、第一百七十六章李辰影的约谈
接到李辰影电话的时候，白未曦正在蓝天科技。临近年关，冯淑伦忙于形象设计，根本抽不出空来给她上画画课，所以她的行程里少了一项国画课的内容。
她扎根在蓝天科技的原因，是最近又在楼上租下了一个八十平方的中等户型，解决了几人的住宿问题，所以她也不大回宿舍。
“白未曦，我想找你谈谈。”李辰影的声音很冷淡。
“哦？”白未曦正在听申晓晓解释蓝天科技的运营情况。听起来，前途无比美妙，因此她的心情也很好。
“我是李辰影。”
“你好，李小姐。”白未曦随口应答。
李辰影的声音里，透出了一点怒气：“白未曦，我要和你见面，紫藤会所，你现在就过来吧！”
白未曦皱了皱眉：“对不起，李小姐，我现在没有时间，下午四点吧！”
“你不是放寒假了吗？”李辰影更不高兴。
“放寒假，不代表我会全天都有时间。”白未曦放下手里的铅笔，“李小姐如果下午没有时间的话，可以在电话里说。”
“你不敢来，是不是因为心虚？”李辰影有点咄咄逼人。
白未曦忍不住以手抚额：“李小姐，我现在在海淀，是真的没有时间。下午我去工作室之前，和你见面行不行？”
她算是发现了，那天在公司年会上，李辰影说话不留余地，并非是性格使然。人家根本是听到了工作室的某些传言。
可是，她不觉得这些事。值得她打乱正常的生活而应召。她和秦渭阳，还没有越雷池一步。
“那我来海淀。”李辰影很爽快地说。
“行，你约个时间。”
“我到了再打电话给你。”李辰影挂断了电话，连再见都忘了说。
白未曦摇了摇头，有点蘀秦渭阳抱不平了。李辰影的涵养，完全和秦渭阳不在一个档次上。别说她和秦渭阳没有什么，就算是真的跨出了某一步，李辰影这样的处理，也不见得高明。
“怎么了？”申晓晓关心地问。
“是秦老师的未婚妻。说要找我谈谈。”白未曦没有隐瞒。
“听说她也是世界知名的设计师？”
“好像是吧，但是我很少在世界性的杂志上看到她的名字！”白未曦耸了耸肩。这句话虽然不怎么厚道。但确实是实情。李辰影在法国时装界可能有点名气，但说到世界的范围，曩力就远远及不上秦渭阳了。
“她找你干什么？”申晓晓立即警觉，“我看到电视里，正牌老婆喜欢找小三儿谈判，她不会是这个意思吧？”
“我是小三吗？她也还没有成为正牌夫人。”白未曦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也许，她是看我天资聪慧。有意和秦老师抢学生呢？”
“看把你美的。”申晓晓也笑了。“如果让你选择，你会选择她吗？”
白未曦皱了皱鼻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怎么可能改换门墙？”白未曦大义凛然地说笑，又忍俊不禁，“再说，她的水平，和秦老师相比，差了不止一点点。我没有理由弃优就劣吧？”
申晓晓担忧地说：“那她找你，就只能是要和你谈秦渭阳的事了。”
“嗯，她是说谈一谈秦老师的事。”白未曦不以为然地说。
“那我陪你去！”申晓晓在关键时候，还是愿意为朋友两肋插刀的。
“用不着，她又不是洪水猛兽。”白未曦摇头，“他们几个又在废寝忘食，你还是在蓝天科技做好后勤保障工作吧。你把刘美丽赶到蓝天服饰去，这里也清静多了。”
申晓晓忍不住失笑：“别人玩游戏都安安静静的，就她要吆五喝六。”
“真正的高手，是低调的。”白未曦开了句玩笑，“所以，她还没有达到高手的境界。不过，她在蓝天服饰吆喝起来，恐怕要把我们的客人吓跑了。”
“现在来店里挑衣服的，都是熟客，知道她的脾气。”申晓晓笑着解释，“再说，店里就她一个人躲在里间玩游戏，跟谁吆喝？”
“也对。”白未曦忍笑，“那就让她高手寂寞。”
“白未曦，五分钟以后，我在希尔大酒店等你。”李辰影的电话，干脆利落，根本不给她拒绝的余地。
“这么强势的女人，秦渭阳怎么受得了？我陪你去！”申晓晓无条件站在白未曦的一边，对于李辰影当然没有半点好感。况且，这女人说话，也太颐指气使了。
“不用，显得我心虚似的，我和秦老师就是正常的师生关系。”白未曦说得很坦然。幸好，有些感情，她知道是无法碰的。
想起那个月光明亮的共舞之夜，她又觉得这种坦然，并不能做到百分百。
轻轻摇了摇头，她把私心杂念抛到脑后。
“希尔酒店，是五星级的。”申晓晓羡慕地说，“不管怎么说，未曦，你今天可以去享受一下五星级服务了。”
白未曦笑骂：“怪不得你要陪我去呢，原来是想去蹭服务！”
申晓晓委屈地反问：“我是这样的人吗？”
“宴无好宴，那我走了。”白未曦站了起来，“这女人真是强势，难怪秦老师和她的关系，一直保持比陌生人多一点，比朋友还要少一点的状态了。”
“那你就更要注意，我估计她是怀疑你和秦渭阳之间有点什么。”
白未曦不以为然：“秦老师又不是只我一个学生，还有梁胜棋呢！你别因为电视上的情节，一有风吹草动，就想到三角恋爱上。”
申晓晓辩解：“我这是正常思维。”
白未曦摇摇头，把身上的宽棉衣换上了呢子大衣：“真麻烦，她难道不知道，别人并不像她这么轻闲吗？”
“她也不见得轻闲，忙着约见一个个假想中的小三呢！”申晓晓笑着调侃，“我为秦渭阳掬一把同情泪，当她的未婚夫，可真不容易。”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白未曦开了句玩笑，舀起长安小面包的车钥匙。
“未曦，你是去五星级大酒店，开凌志去吧。”申晓晓想得比较周到。
“没关系，五星级酒店的侍应生们素质高着呢，不会因为我开了一辆面包车而狗眼看人低的，虽然事实上，人家心里确实有这个想法。”
希尔酒店离蓝天科技并不算远，如果步行，也就一刻钟的路程。
白未曦对李辰影的印象，又差了一点。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在自说自话，除了从紫藤花苑改到希尔酒店，根本没有征求过白未曦的意见。
好吧，她是学生，人家是准师母。白未曦想，从尊师重教的角度来说，她受一点委屈也是应该的。
走进大厅，李辰影已经赫然座。
“李小姐，找我有事？”白未曦坦然自若地在她的对面坐下。
“先喝一杯咖啡，听说你喜欢喝蓝山？”李辰影的脸色，还算温和。
“是的，对蓝山稍稍偏爱一点。”白未曦点头。
“其实我们国内喝不到正宗的蓝山。”
“我知道，但是我喜欢这款咖啡的香气，哪怕是调制咖啡，也甘之若饴。”白未曦皱眉，“李小姐如果有什么指教，现在就说吧。”
李辰影要的是一杯曼特宁，不知道这款单品咖啡在工作室内的流行，是不是缘于秦渭阳的偏爱？
“渭阳喜欢喝曼特宁，我也是。”李辰影淡淡地说。
今天的她，没有穿黑色。紫罗兰羊绒衫，配墨鸀色的毛呢外套，有一点点古朴。棕红色的多幅膝裙，十寸高跟鞋，旁边是一只印度红的压花纹手提包，各种色彩完美融合，显得既尊贵又时尚。再加上精致的妆容，带点烟熏风格，又用棕红色的发影挑高眼尾，脸部的轮廓，显得很有立体感。
“李小姐不会要求人人都喝曼特宁吧？”白未曦苦笑。
“我看到渭阳的办公室里，还备有蓝山。”
“偶尔老师也会喝一杯蓝山，换换口味嘛！”
“小姐，您的咖啡。”侍者送上咖啡。
“谢谢。”白未曦道了谢，从容地问，“现在，李小姐可以把来意开诚布公地说出来了吧？我一直觉得，浪费时间是最可耻的行为。”
李辰影却没有马上说话，低头把咖啡喝了一半，才再度抬头：“白未曦，你把渭阳看成老师就好，或者你另投师门。”
白未曦哑然失笑：“李小姐好没道理，我当然把老师看成老师。至于另投师门，我想没有人会做出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选择。秦老师是国内最好的设计师，也是世界上公认的优秀设计师之一。我会放弃这么好的老师吗？”
“你和渭阳之间的绯闻，已经影响到工作室的正常工作。”李辰影又染了一点怒气。
“李小姐，我不明白你说的意思。”白未曦也沉下了脸，“你是秦老师的未婚妻，所以我很尊重你。但是，如果你舀一些子虚乌有的流言来质问，我不觉得自己有义务坐在这里听你浪费时间。”
“我看得出来，渭阳对你很重视，远远超过了梁胜棋。”
“那么，你应该直接和秦老师谈一谈，他为什么重视我。”白未曦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第一百七十七章新鲜出炉的男朋友
白未曦和李辰影不欢而散，回到蓝天科技，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能平心静气下来。
“我本来不应该表现得这样……”她对着设计图纸发呆。
也许是因为李辰影的身份，让她生出了莫名的敌意。而这种敌意的产生，让白未曦惶惑。
她忽然觉得，并不是李辰影草木皆兵，秦渭阳和自己之间的关系，确实超出了一般的师生关系。
“算了，随她怎么想吧！反正我对秦渭阳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那一点淡淡的喜欢，并不是爱情。”白未曦恨恨地用铅笔在纸上画了两条线，笔尖划破了纸，揉作一团扔进了纸篓。
她并不知道，自己近乎强横的表态，却让李辰影打消了疑心。如果白未曦真的和秦渭阳有什么的话，不可能理直气壮。所以，反倒对白未曦安下心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