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爱真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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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爱真做- 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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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成佑目光掠过,伸手捂住傅染的双眼。

她转过身,两手紧紧抱住明成佑。

“三少,还要继续吗?”

傅染听到男人坚毅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继续。”

短短的两字,却异常冷冽和坚定。

身后的男人将手里的望远镜给他,明成佑拉着傅染站到旁边,没多久,有火警和搜救队也加入进来,傅染踩着高低不平的石块跟明成佑向前走,他拿着望远镜调试好焦距后一点点搜索。

傅染安静地跟在旁边,也没有说过一句让他放弃以及不可能的话。

脚底下被藤蔓绊住,傅染不小心往前栽,明成佑揽住她的上半身,“坐会吧。”

捡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谷底雾气湿重,明成佑脱下外套搭向傅染肩膀。

她揉着扭伤的脚踝,目光紧紧盯向正被扑灭的火源。

傅染侧过头去看着明成佑的侧脸,他视线胶着在某处,她试着唤了声,“成佑?”

男人回神,却没有看向傅染,“其实归根究底,所有的事都跟我有关。”

傅染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将脑袋靠向明成佑肩头。

“我爸为了让我过得很好,不顾她人意愿将我和明铮对调,明铮从小背负私生子骂名受到的侮辱我都能想象得到,傅染,二十几年前同现在不一样,现在我们也许能坦然接受,顶多是面上无光而已。从他第一次踏进明家的那刻起,我妈就教过我,这是爸在外养的儿子,跟我虽然是亲兄弟但却也是仇人。还有明嵘,他说的没错,明铮再不济,明铮再怎么被亏待也还是明家的孩子,爸想保护他,想让他进明家又要保全自己的面子,最好的方法是用明嵘来作掩护。”明成佑脑袋挨过去,头顶同傅染碰触到一起。

“我从小是被捧在心尖的,自然也认为明家最好的都该是我的。有些事变得理所当然,甚至也包括霸占别人的身世和地位。”

“成佑,”傅染打断他的话,“你别这样想,你们的路是被爸给打乱了,可站在不同的方向该往哪里走却是自己选择的,就像二哥,他明明可以回头,也可以选择信任我们,但是他却太偏激,他也许想到容容和孩子了,却最终弃他们而去。他缺乏面对的勇气,我只是想不通,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了,难道还怕活着吗?”

明成佑缄默,垂首盯着傅染,他将她抱在怀里。

满腹郁闷和焦躁也都随之挥散,他忘了他跟前有个最好的例子,被打乱的人生,还有傅染。

可她却活得比所有人都好,光鲜亮丽,二十年被调换的时光,反而令她磨成坚韧且有棱有角的性子。

明成佑亲了亲她发尖。

傅染觉得有些冷,她双手抱紧手臂,头发上沾了一层湿意。

“回去吧。”明成佑将手里的望远镜放在腿边。

傅染抬首,“再找找吧,说不定有奇迹。”

两人一同望向山顶,突然一阵声音自远处传来,“有人!”

明成佑蹭地站起身,拉着傅染大步朝另一侧赶去。

搜救队拨开浓密茂盛的枝叶,指着半山腰的一棵松柏,明成佑拿起望远镜,傅染看到男人唇角紧抿,继而慢慢舒展开。

他手垂至身侧,“可那样的位子要怎么救?”

队长拿起对讲机,开始部署安排,但半山腰的位子,连人都很难上去,更别说是还要带个伤员下来。

“三少,我已经安排队里去调吊机过来,我去商量下,确定几套方案,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救人。”

“好,麻烦你了,”明成佑目光瞅着半山腰,“就算是出动直升机也要将他捞上来,不管是死是活。”

整个抢救花去将近6小时,因为坡度的关系再加上高度难以企及,当明嵘被送进医院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泛亮。

许容因刺激过度也住了院,李韵苓整夜未阖眼地陪在病床前,外头时不时有急促的脚步声经过,她试着给傅染和明成佑打电话,可始终信号不好。

李韵苓走到窗边,透过玻璃看向医院大门口的路灯。

她心里酸涩难耐,抱紧双肩隐忍住哭声。

许容睡得很不安稳,噩梦连连,还会嚷着明嵘的名字,李韵苓眼泪不住往下掉,虽然她是有偏心,也没有对两个儿子一视同仁,可明嵘在她看来早就已经是自己的孩子。

“妈?”

李韵苓擦着眼睛走到床前,“容容,醒了?”

许容转过头去看着窗外,她收回视线对上李韵苓,许容抑制不住嘴里的哭声,她知道明嵘肯定是走了,要不然她醒来的第一时间,李韵苓定会告诉她。

“妈?”尽管这样,许容还是怀有希翼,“明嵘,找到了吗?”

李韵苓坐在床沿,把许容的手握在掌心内,“容容,医生让你保持好心情多休息,以后妈会照顾你……”

许容侧过身,将被子高高盖住头顶。

李韵苓也禁不住眼泪夺眶而出,病房内除去抽泣声外,再无旁的动静。

许容眼睛钻出被窝,“妈,您跟我说说,明嵘从小是个怎样的人?”

“他啊,打小就听话,还特别会哄人开心,跟成佑感情也好,成佑脾气怪,每次惹我生气都要老二来哄着我,明嵘那张嘴巴最会说,”李韵苓擦拭下眼角,“我总说成佑就是我生出来气我的,上天看我太可怜,就抱了个老二来,也许从那时候开始,老二心里就存着想法了吧,抱养这么敏感的词,我们却总是当着他的面说。”

许容眼圈通红,鼻尖酸涩,哭得整个人仿若抽搐般,她两腿屈起,“妈,要是我不出现在明家,明嵘就不会有今天的下场是吗?”

李韵苓摇头,“你别这样想,这是明嵘自己选择的路。”

“当时他不让我回来,可是是我坚持的,我说他没有正式带我拜访过你们,说他没有想过和我结婚,只是想玩玩,我要早知道的话……”许容痛不欲生,“他也嘱咐我到了家里什么事都别管,是我忍不住,是我害了他。”

李韵苓一动不动坐着,“容容,难道你也认为明嵘走到今天是对的吗?”

许容哑口无言,屏息后哭声断断续续,“妈,订婚后他也提出让我回美国,是我不想和他分开,我后来想过,他是不是已经放弃了心里的计划,他不止一次跟我说过有了孩子要好好带在身边……”

李韵苓按住许容的手背,见她情绪异常激动,“容容。”

“妈,您相信我的话,不怪明嵘,怪我。”

“容容,容容!”李韵苓按住她的肩膀,“别这样,我不会怪你,也不会怪明嵘。”

许容拥紧被子,李韵苓让她再睡会,她现在的精神时刻处于绷紧状态,又充满自责,“为肚子里的孩子好好考虑,你不是说要生下他吗?你这样想,如果你不到明家来,可能也没有这个孩子……”

许容两手抱住腹部,“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还有宝宝。”

傅染推门进来,李韵苓抬头看到她一惊,“小染?怎么打你电话老是不通?”

傅染大步走到床前,“我和成佑下了山底,妈,我问了前台才找到这来,二哥被救上来了。”

“你说?”李韵苓蹭地站起身,“明嵘没事?”

“冲下山谷的时候他掉了出去,但是伤得很重在抢救。”

许容掀开被子起身,“他在哪?”

傅染上前,双手按住许容的肩膀,“我过来告诉你,不是让你现在就去急救室外等着,要不是怕你想不开,我索性等到结果出来,容容,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知道吗?”

她怔怔点头,被傅染按回病床上。

“妈,您还是在这陪着她吧,有消息我会过来告诉你们的。”傅染说完,又走出了病房。

她进来逗留的时间极短,却也不过是一句话,便让病房内的死寂沉沉拂去后转为暖意沁入的希冀。

明嵘经过抢救,被转入重症监护室,然后是病房。

掉下悬崖的时候捡回条命,说出去还以为是电视剧里的特技,但毕竟是现实,明嵘挂在树上的时候由于重力原因断了腰,下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警方过来录口供,李培宁在车祸中被烧死,David也落网,全部线索指向李培宁。

明成佑在许容的包里找到明嵘所说的那份资料,关于明嵘从中所做的一切也全部被人为抹去,用明成佑的话来说,哪怕David真的指证明嵘,他也可以替他办理保外就医,按着明嵘的伤势,还是可以避过坐牢。

许容本来身体就弱再加上精神受到刺激有流产迹象,在医院保胎一星期后总算没有大碍。

明成佑忙着奔波于李培宁的案子,也从警方口中得到些关于David的事。

明嵘重度昏迷后苏醒的当天,病房内只有李韵苓和许容。

傅染接到消息跟明成佑赶过去。

老远能听到许容的哭声,李韵苓在旁说她,“容容,老二醒来是好事,你哭什么?”

明嵘目光扫向四周,却出奇的平静,想要挣扎,可两条腿根本使不上劲。

他手摸向腰际,“我的腰怎么了?”

许容把他的手握在掌心内,“明嵘,我下辈子肯定不要再认识你,就算遇到也要陌生人一样调头离开,或者我当着你的面跳进深渊,我也让你尝尝什么是失去。”

“容容,你说什么傻话呢?”

明成佑和傅染走进病房,李韵苓抹着眼泪退到边上,明嵘目光注意到进来的二人。

明成佑站在他床尾处,“你的腰断了,下半辈子可能都要坐着轮椅,后悔吗?”

明嵘眼里转瞬即逝的茫然,他捶了捶自己的腿,许容哭得越发凶,李韵苓朝明成佑递个眼色,示意他不该在这种时候告诉明嵘这件事。

男人的反应却异常冷淡,也许是鬼门关走了圈回来,没有什么事是自己不能再接受的了。

“至少我亲眼看到他是怎么死的,我不后悔。”

明成佑摇了摇头,为明嵘偏执的倔强。

“那这样的结果你能接受吗?”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许容有说不完的话要告诉明嵘,明成佑和傅染在房间逗留会后出去,李韵苓也跟在后头。

几人来到休息室,李韵苓撑起前额,这段日子来所经历的事令她疲惫不堪,起初对明嵘甚有怨言,可这会除去心疼,别的什么都没有留下。

明成佑若有所思盯着李韵苓半晌,傅染知道他想要说什么。“成佑,我去外面打个电话。”

明成佑眼见傅染起身往外走,待门掩起的瞬间,他轻声开口,“妈。”

“嗯。”李韵苓有气无力答了声。

“记得李培宁身边的David吗?”

“怎么会不记得,不是他干儿子吗?”

“是。”明成佑一时不知该怎样开口,李韵苓蹙起眉头,“提他做什么?到时候肯定是死刑。”

“妈,David从小被李培宁收养在身边,只不过外头的人都不知道而且,成年后才回到迎安市,所以对他特别忠心。”

李韵苓完全不关心这些事。

“您不觉得奇怪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不少有钱人喜欢这样,抱在身边的以后做事方便,总比半路认得干儿子强。”

“妈,”明成佑一语把话说破,“您不是奇怪萧管家的儿子为什么总找不着吗?”

李韵苓阖起的眼帘陡然睁开,难以置信看向对面的明成佑,“你是说?”

“我当时也只是怀疑,因为明嵘说过当初抢孩子是李培宁指使的,这两天我暗中请人帮忙取了David的头发,鉴定结果今天才知道。”

李韵苓一颗心悬至嗓子眼,她面色紧张,几乎已经预感到明成佑接下来要说的话,“不可能,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事?”

“妈,”明成佑话语压住李韵苓的慌乱,“David是萧管家的儿子。”

李韵苓手掌按向胸口,片刻后才缓过神来。

“怎么会这样?”

明成佑上半身微往下弯,手肘支着膝盖,“妈,您别太难过。”

“成佑,你想想办法,把David放出来,他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我不能让萧管家唯一的儿子就这么毁了,况且我要怎么跟她开口?”

“妈,这件案子影响很大,David不比明嵘,再说我现在尽管抹了明嵘所做的事,但david为求自保肯定会将他供出来,一旦证据确凿,我还有保外就医这一招。警方也需要有人出来承担这一切,李培宁死了,就只有David,再说他手上的确沾了不少血腥,如果我把他弄出来,我又怎么向傅染交代?”

李韵苓身子一沉,陷入沙发内。

明成佑走过去坐到她身侧,“萧管家一直认为先前的人就是她儿子,他也是从小被抱养来的,现在跟养父养母住在一起,萧管家经常会过去看望,周末有闲暇时候,他也会到迎安市来。妈,就让这个美丽的谎言一直延续下去吧。”

“可他毕竟不是萧管家的儿子。”

“David十有八九是死刑,你把这个消息告诉萧管家,不是要她的命吗?”

李韵苓站起身,这口气压在喉咙口迟迟无法疏散。

傅染在服务台兜了个圈,看下时间估摸着差不多了,她走向电梯口准备上楼。

“小染。”

傅染回头,看到明铮和罗闻樱相携而来,罗闻樱手里抱着束花,电梯门打开,傅染退后一步走向两人,“是来看二哥?”

“听说醒了?”明铮面目清冷,高大的身影罩住身边的罗闻樱半个身子。

“嗯,刚醒来不久。”

“情绪怎样?”明铮抬首按了电梯键,电梯下来后,三人一道走进去。

傅染站在里侧,“情绪倒还行。”

明铮站在她身边,看见傅染眼下的乌青,“没睡好吗?黑眼圈都出来了。”

“最近睡眠挺少的。”

罗闻樱抬头,看到明铮正望向傅染,眼里布满关切,“身体最要紧,又要上班又要往医院里跑,没事带着瀚瀚在家吧。”

“哥哥,你是怕MR再跟你惊怔吗?”

明铮嘴角不由浅弯,俊朗的面容逸出笑来,“果然是女人最难养。”

傅染也不甘示弱,回嘴过去,“女人难养可你必须要养,闻樱,以后好好收拾他。”

罗闻樱但笑不语。

傅染盯着往上的数字键,不经意开口道,“最近关于你们的传闻可是不少哦,哥哥,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要请我喝喜酒了吧?”

明铮调过头瞅了眼罗闻樱,还未来得及看见她潭底的笑意便将视线别过去,“你都说是传闻了,可信度能有多高?”

“谁信你。”傅染笑着走出电梯,明铮擦过罗闻樱肩膀往外走,她瞅着男人的背影,向前的脚步觉得沉重不少。

傅染带他们来到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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