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紧拧:送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了,我为什么要放门口?
久久沉默,手机躺在掌心内连动一下都觉得懒。
明成佑指尖轻叩方向盘,眼瞅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赶来时大好的心情也被急躁给取代,他重复拨号,傅染索性把电话设置成静音。
明成佑从来没有这样去哄过别人,他身边的人哪个不是上赶着?别说拉脸子了,就连说句重话都不敢,怎么轮到傅染身上却什么都行不通?
傅染白皙的手指翻动资料查阅,突然听到声尖锐的汽车喇叭声音,她竖起耳朵,大半夜扰民真是毫无公德心。
此起彼伏,恐怕要引来众怒。
傅染放掉手里的活起身走进书房,推开窗看到明成佑的车大摇大摆停在正门口,可不就是他弄出来的动静?
傅染拿了手机准备下楼,范娴从房间内出来,脸上还贴着面膜纸,说话口气有些僵,“小染,谁啊?”
傅染想着事情,冷不丁抬头看到一张白脸,她吓得直拍胸口,稳了稳心神后才道,“是明成佑。”
“成佑啊,这么晚有急事吗?快让他进来吧。”
“没有,”傅染急忙道,“我说几句话马上回来。”
范娴轻拍打两边脸颊,“也是,那赶紧去吧。”
近五月的天气,晚上还是有些冷,傅染出去的时候穿着睡衣,忘记在外面套件外套,两条修长匀称的腿随着走动在明成佑眼里一个劲乱晃,他顺手拿起座上的袋子下车,“傅染。”
穿了件连体的睡衣,傅染两手插进兜内,站在正门口的路灯下盯着他看。
明成佑拿出皮带走过去,“我找回来了,你看。”
他翻出里面的MR标记给傅染看,“可算是大费周章,但好歹回到了我手里,傅染,别气了吧。”
明成佑算是低声下气,彻底把姿态摆低,傅染看在眼里,却并无丁点喜悦,“你倘若真的有心,就不会去买一条一模一样的来自欺欺人,这时候大费周章能找回来,那么当时呢?”
当时!
他不知道而已。
明成佑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傅染伸手,“这礼物也失去了原来的意义。”
明成佑将袋子藏到背后,“傅染,你这气究竟要生到什么时候?”
她抬起头,眼睛一瞬不瞬望着他,心里有了芥蒂,并不是三言两语能拨开的,但毕竟不是什么大事,傅染尽管心里有想法,脸上神色倒也缓和了不少。
明成佑挨过去,牵起傅染的手把她拉到车边,他打开车门示意傅染坐进去,“外面冷。”
傅染跺了跺脚,“我回去了,有事改天再说。”
她转过身就要离开,明成佑手臂穿过她腰际,将傅染紧紧带至胸前,薄唇凑到他耳边低言,“真别气了。”
傅染抖着两条腿,“算了,你赶紧回去吧。”
明成佑退开身,牵起傅染的手把她带进副驾驶座,“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手还没捂热呢就来找你了。”
他绕过车头,同傅染挤在狭小的车间内。
明成佑坐定后,手开始解皮带,傅染脸色一厉,不由扬声,“你做什么?”
他抬头望见傅染脸上的认真和肃然,手里动作稍顿,“我换条皮带而已,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傅染面色稍缓,明成佑握住傅染的手伸过去。
“又做什么?”
“帮我系上。”
明成佑把找回来的皮带往她手里塞,握着傅染的手搭到自己腰间,她把皮带绕过明成佑后腰,埋着头专心给他系。
金属清脆的啪嗒声传来,傅染欲要伸回去的手被他攥紧在掌心内,她以为明成佑又要说些什么话,所以也没挣扎,冷不丁手掌却被他按住往下移,皮带头下方是何位子,可想而知。
坚硬似铁且壮硕灼烫的触感,傅染感觉五根手指想要被撑开,她眼里蒙着一层难以置信的震惊,脸色酡红,连带耳根和脖颈都红成一片,她帮他系着皮带时完全没往外出去想。
这男人,思想太色情,动作太无耻,眼里无时无刻不闪着……
傅染想了想,恨不得用放荡两字去形容他。
她赶紧要抽手,明成佑握住她的手腕又是用力往下一按,这会连他自己都差点挨不住,触动的感觉在手心内弹跳几下,傅染气得整张脸铁青,“松手!”
明成佑生怕继续下去,真要闹出他20分钟不到的笑话来,赶紧乖乖松了手,“傅染,今晚去我……”
话还未说完,傅染抽出垫在腰后的靠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向明成佑的脸,“我让你耍流氓,让你不正经,让你——”
两年多来,她的脾气一点没变,也不知从哪学来的动手打人。
明成佑两手手臂挡住脸,傅染恼羞成怒哪里肯罢手,有几下砸得还真是疼,他头一低躲过傅染的攻势,双手搂住她的腰,脑袋埋进傅染颈间后不起来。
她抽他,他就吻住她的敏感地带。
傅染又痒又难受,只得弃械投降,明成佑温香软玉在怀不肯再撒手,搂着亲着手里也不空闲,恰好傅染穿了身睡衣,动作越发能够肆无忌惮。
“我妈不见我上去肯定要下来,你再这样可就毁了你好不容易在我爸妈面前维持的好形象。”
明成佑一听,倒是不乐意了,他退开身,两手还霸道地圈着傅染的腰,“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我形象一直挺好的。”
傅染把头发拨向耳后,“我进去了。”
“跟我到中景濠庭去吧。”明成佑搂着她的手紧了紧,气氛趋近暧昧,傅染别过脸,内后视镜中倒映出她眼底的潋滟之色,“今天没心思。”
明成佑闻言,嘴角勾起笑意,嗓音透出恰到好处的性感沙哑,“那哪天有空?”
“再说吧。”
他凑过去吻她的唇,“不气了。”
“下回再犯绝不轻饶你。”
明成佑笑着应承,“哪里还能有下回呢。”
秦暮暮有婚假,加上顾磊公司忙着项目所以连蜜月都没有,她打电话约傅染和宋织,在五一节之前吃顿饭。
傅染开车经过一家酒店,停车等红绿灯的时候偶然看到抹身影,对方搂了个年轻的女人下车,两人有说有笑正朝酒店走去。
期间,男人回了下头,似乎是看看车子锁了没,傅染看到他的正面,心里猛地一惊。
身后有车子不住按响喇叭,她只得发动引擎离开。
一路上,她都是心不在焉的在开车,来到跟秦暮暮她们约好的商场,傅染打了通电话知道她们的确切位子后这才找过去。
宋织在爱婴坊挑选宝宝即将出生要准备的东西,傅染见她站在货架前看奶瓶,秦暮暮在旁边凑热闹。“何平怎么没跟你一起出来?”
“他昨天夜班,现在在家里补觉呢,”宋织把选好的奶瓶放到购物篮内,“我出来时把饭菜给他准备好了,他睡醒后热一下就能吃。”
傅染笑着走到二人身侧,“吱吱要当妈妈了到底是不一样,以前哪会这么心疼人呢?”
“他是我老公嘛,”宋织笑着继续挑选,口气却不免落得沉重,“现在我和宝宝的压力全在他身上,他一个月2000多工资,不加班很难维持开销。”
傅染轻搭着宋织肩膀,把话题错开,“奶瓶不是玻璃的最好吗?”
“还是买个PVC的吧,玻璃的容易摔碎。”
“真是的,”傅染选了个玻璃奶瓶放到宋织购物篮内,“在家用这个,出去不方便就用你选的那个。”
“没天理,现在一小奶瓶都要一两百。”
傅染帮着又挑选了些新生儿衣物,以及奶粉等物品,结账的时候她拿出钱包,宋织见状,忙伸手按住她的手,“小染,你别这样,你每回来我家都买东西,你再这样下次我哪敢跟你出来。”
“闭嘴你,”傅染抽出银行ka递给服务员,“我买给我干儿子,又不是买给你。”
宋织从钱包内掏出卡,“别收她的钱,我自己付账。”
“孕妇别争了,有这样的朋友多好。”服务员笑着刷卡。
“你们这买奶粉有东西送吗?”傅染瞅着店内的海报。
服务员示意她输入密码,“多美滋最近有活动,买一箱就送小龙哈彼自行车,很划算的,这小自行车单卖还要几百块呢。”
傅染拿起旁边的纸和笔,“帮我拿一箱,送到这个地址行吗?”
服务员看了眼,“可以,这个范围内我们可以送货上门。”
“干嘛呀,”宋织一听急了,“奶粉我自己会买。”
秦暮暮搂着涨红脸的宋织往外走,“这是小染的一点心意。”
“你上次给买了个小床,小染又买这买那的,你们让我怎么好意思?”
傅染让服务员将方才买的东西也归置到一处后送到宋织家里。
秦暮暮点了果汁,正在爱婴坊旁边的店外等她,商场二楼的位子,坐定后能看到楼下和上层不住往来的人群。
宋织掏钱,“说什么这会都不准跟我抢。”
“好好好,”傅染笑着抿口果汁,“这回让吱吱请客。”
“小染,暮暮,我知道你们不想让我有负担,其实我跟何平日子过的不错,他是属于那种赚2000,1900都能花在我身上的人。每个月他只留500块钱在身上,其实基本都不用的,再加上两边爸妈还会给点钱,养个孩子应该不成问题的。”
“傻吱吱,”傅染眼角挑起笑意,“我跟暮暮给你买东西,是看到宝宝要出生了我们开心,我们这是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知道吗?何平对你好,我们都看在眼里……”
秦暮暮眼帘微垂,拿起果汁轻啜口,“吱吱,我有时候挺羡慕你的,你跟何平生活得简单,也用不着考虑那么多,最重要的一点,他对你好。”
傅染咬着吸管,直到一圈圈牙印呈现出来,宋织挥挥手道,“你才结婚几天,该是如胶似漆的时候,我还没问你怎么不去度蜜月,倒有心思找我们两个逛街?”
“顾磊说公司忙。”秦暮暮兴致不高。
“再忙也要陪着老婆啊。”
“本来说好去马尔代夫的,”秦暮暮吸管搅动几下果汁,看着果肉一粒粒依附在圆形的吸管上,“他说得也有道理,公司才步上正规,再说他肯努力也是为了我们将来的生活好。”
傅染想到在车里看到的情景,心里越发压抑得难受。
宋织挺着肚子不能多逛,傅染和秦暮暮又去她家坐了会,两人单独走出来,傅染打算把话挑明。
“暮暮。”
“怎么了?”秦暮暮有些心不在焉。
傅染斟酌着该如何开口,但他们新婚才没多久,这事要拖着反而对暮暮不好,“你和顾磊挺好的吧?”
秦暮暮点点头,“挺好的。”
傅染跟她走下楼道,脚步沉重地踩着石阶,“暮暮,我今天去商场的途中看到顾磊了。”
“是吗?”秦暮暮不由顿步,“他最近是挺忙的呢。”
傅染拉起秦暮暮的手,“我觉得有些事我不能瞒着你。”
“顾磊他怎么了?”秦暮暮神色紧张,仿佛也预感到接下来的话不会好到哪里去。
“我今天看到他跟一个女人亲密地走进了酒店。”
“女人?”秦暮暮杏目圆睁,“是哪个酒店?”
傅染当时刻意记过,她报出了酒店的名字。
秦暮暮慌忙从包内掏出手机,按出顾磊的电话拨过去,“喂,老公你在哪?”
电话那头说出一串串的话,傅染看着秦暮暮苍白的脸色,于心不忍,但到底是十来年的朋友,让她隐瞒她更加做不到。
“你是不是在酒店,你跟谁在一起?”秦暮暮陡然地扬高音调,在傅染的印象中,她从未见过暮暮这样说话,尖锐的嗓音令她一震,电话那头传来顾磊的解释声。
半晌后,这才听到秦暮暮开口说话,“好,你晚上早点回来,我妈可能要过来。”
秦暮暮挂断电话,声音虚弱,强颜欢笑对傅染说道,“他说在外面谈生意,有个女客户从深圳过来,酒店是给她订的。”
这理由,恐怕秦暮暮自己都不会相信。
傅染分明看到两人态度亲昵,“暮暮?”
“小染,我相信顾磊,再说我们结婚才十天,他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
傅染把手轻落到秦暮暮肩上,“暮暮,凡事多留个心吧。”
秦暮暮目光怔怔望向前处,她收回视线,眼睛对上傅染,“小染,你说男人是不是都一个德行?”
傅染抿着菱唇没有说话。
秦暮暮欲言又止,眼里的复杂也只有自己才能懂,她咬紧了下唇,尝到痛也未松开,唇彩的事冒出喉咙口,还是被她硬生生吞咽回去。
秦暮暮自我安慰,或许,那支唇彩真的同明成佑没有关系,她如果说出来,反而对傅染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明铮跟罗闻樱前后脚走出迷性,罗闻樱跟得很急,“老大,你没事吧?”
明铮死死抿紧薄唇不说话,坚毅俊朗的脸部线条绷紧,似乎在极力隐忍什么,耳根子处因用力而凸起,他脚步走得飞快,罗闻樱一路小跑跟过去。
绵延至远方的路灯犹如一排古色古香的灯笼,朦胧的视眼望出去,仿佛它们悬浮在半空,街口冷清,白色斑马线泛出无力的光泽,明铮走到对面,手掌扶着一棵树后,这才大口吐出来。
罗闻樱站定在他身后,眼见男人的背不住往下压,待他稍稍平复后,这才把手里的矿泉水和纸巾递过去。
等明铮收拾干净,脸色也好了些,罗闻樱一身职业正装,利索的短发衬出姣好的脸型,她把齐颈短发往耳后拨去,才要开口,看到明铮打了个手势。
有电话进来,明铮灌了两口矿泉水,罗闻樱听得出来是赵澜。
也唯有在此时,这个男人才会卸去冷硬果敢的华丽外衣,她听到明铮在解释晚归的原因,并让赵澜别担心。
挂断电话,明铮身子往后退去,只穿一件手工衬衣的上半身倚在粗粝的树干上,“你方才想说什么?”
“老大,我们没有必要事事都跟MR争个高下,堑堃这么多年来的客户群摆在这,倘若维系得好,足够跟MR抗衡。”罗闻樱就事论事。
明铮半晌没开口,只微抬起下颔仰望星空,就在罗闻樱以为得不到答案时,明铮却从口袋内掏出香烟点上,“你明白一个私生子的尴尬吗?”
这个话题太敏感,罗闻樱不知该怎样接口。
“前二十几年,他从没在外界面前承认过我是他的儿子,因为他的身份不容许,我回到明家,知道我身份的其实也就那么几个人,他临死前立遗嘱说把堑堃留给我,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把明成佑的名字错说成我的了?追悼会上,我是故意带着我妈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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