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远喘息着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深邃幽暗,却格外迷人。在她还叫他小叔的时候,他是从来不会这样看着她的,他看她从来都像看一个孩子,不听话,惹麻烦,却又丢不下的孩子。
现在呢?虽然他从没说过,但温远知道,他是爱她的。像个长辈,又像个情人。
“不怕!”
沙哑且又坚定的声音。
温行之低头看着她那双被泪水洗过的一双眼睛,明亮地夺人心魄。一只手摩挲着握住她的腰,一只手将她的脑袋扣进怀中,良久,才说:“那就好。”
****************************************
发泄一通过后,温远的心情好了一些。又不太困,便被温先生勒令去热牛奶,喝掉再睡。
抱着热好的牛奶,温远来到书房。某人算好时差在跟GP总部的大boss谈公事,她便屈腿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小口小口啜着牛奶。偶尔看他一眼,都是蹙着眉敲打着键盘,偶尔会说几句话,全是英文,她也听不大懂。
只是看着他,温远便觉满足。
她明白,她是舍弃不掉他的。哪怕有再多的人反对,她也做不到。只是同时她也明白,不能再天真下去,因为需要面对的事情还有很多。
说起来还要感谢徐小荷,多亏了她的提醒呢。
“十一点了,可以睡觉了。”
温行之的声音自书桌后传来,温远又往沙发里缩了缩。“我不困。”
温先生便没再搭理她。
温远默默撇了撇嘴,这会儿又是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了,这种理智和冷静真是让她又爱又恨啊。
她兀自发了一会儿呆,又说:“我打了她一巴掌。”
虽然她气极,虽然她不后悔,可想起未来三年半还要相处在同一间宿舍里,便觉得有些发愁。而且,她知道,自己是不会去向她道歉的。而徐小荷自尊心那么强的一个人,自然也不会向她服软。
“怎么?”
温远皱皱眉头,“所以不知道以后要如何跟她相处。”
“不用担心。”那人不疾不徐地说。
“为什么?”
“因为她只会比你更苦恼这个问题。”
温远:“……”
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但是她好像也没太占上风啊?
“那我还有另外两个室友呢,她们,她们要是问起你,我怎么说啊?”
声音越来越小,也是有些心虚。
温先生瞧了眼蜷在沙发上的某人,说:“这个你自己想。”
温远默默地纠结了一会儿,忽然脑子里像是闪过了一道光,她想起了些什么。
上次他带她去A镇的时候就丝毫没有任何避讳,这是不是说明他已经不在乎关系的曝不曝光了?或者说,已经在做准备?
所以,她纠结这些,说白了就是自我折磨?
温远觉得自己真是笨,可一瞬间豁然开朗的感觉真是好。
她放下手中的杯子,抬头看了电脑后头的某人一眼,弱弱地提议:“我想,要,要不就给你个名分?”
话音刚落,原本敲键盘的声音登时就停了下来。温远见他向她看来,便有些心虚地讪讪一笑。
这一眼堪称别有意味。
“你自己想。”
四个字,细听有点儿咬牙切齿地感觉。温远撇撇嘴,转过头,不知怎么脸有些燥热。
明明就是想的,还傲娇什么。真讨厌!
***************************************
因为不经冻而低烧,所以温远请了两天的假,第三天一早温行之送她回了学校。
这一次因为第一节没有课,所以温行之直接把车开到了宿舍楼下,看她上了楼才离开。尽管他没有下车,而且时间尚早,可还是有不少人从旁经过,投来好奇的目光。
温远一下车便注意到了这些眼神,但她努力装作没看见,径自上了楼。推开寝室门时,刘春喜正在和周垚抢包子,一看见她,都愣住了。
温远将手中的袋子递了过去。“这是你的羽绒服,多谢了。”
刘春喜依旧是愣愣的,直到周垚捅了捅她的胳膊,才啊的一声反应过来,“不用客气。”
温远笑了笑,回过身去准备下节课要用的东西。背后的周垚和刘春喜对视了一眼,表情有些复杂。
周垚使眼色:你问
刘春喜:你问。
周垚:你是舍长我是舍长?
刘春喜:……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