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尔东西by小时就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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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尔东西by小时就识月-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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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辛前几天发现症状就借买东西的名义跑来过,确诊为水土不服导致的过敏,她那时就劝她离开,结果她现在还没走。
颜辛迟疑了一阵,垂着眼问:“学姐。等会他问起来你能不说吗?”
女医生激动的训她:“你疯了,现在只是轻微过敏,再拖久一点就会全身浮肿,呼吸困难,重则有生命危险你知不知道,你以前又不是没学过。” 
她知道啊。
她怎么会不知道。
可是他伤口开裂了,她想留下来照顾他。 
看着她垂着眼情绪低落,女医生猜她有什么难言之隐,给她在电脑上登记开了药,特别嘱咐她不能留这超过一周。
颜辛道了谢就去开门,却没想到沈嵁就站在门外。他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脸上的表情意味难明,他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身后的女医生,开口说:“你跟我过来。”
***
医院这么大,仿佛很难找到没人的地方。颜辛感觉跟他在身后走了很久。
她担心他的伤是否止了血,却因为眼下的气压问都不敢问。
到了一条没人的走廊,沈嵁终于转过身。用审视的眼光看着她,问:“你知不知道我今天为什么生气?”
颜辛知道他会问所以反省了一路。也许是因为她一开始没有跟他说,还拖到现在。可她不敢就这么回答他。她要是说出个所以然就是明知故犯,在他生气后又瞒了一道。
沈嵁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明白,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逼她抬头看他,又问:“你非得豁下命来陪着我。就不能跟我说了让我陪你回去吗?你是有几条命可以用。不是每次我都救的了你。你再生活在阴影里也不要因为一时情绪就没脑子行不行?!”
他老早就发现她智商会被情绪控制,做出不合她头脑水准的事情,无论是去看她母亲的时候,还是在山里,从心理上都让情感凌驾在了理智之上。
那时候他们还没有经历生死,他非常爱她,非常愿意宠着她,以为只要靠着他保护就可以平安无事。
走到今天这一步,她却开始玩命了。他就是太纵着她,才会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做的越来越过分。他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
颜辛没有见过这样严肃正经的沈嵁。
恋爱前他一直那么温柔客气,结婚后对她也是无微不至,她以为他最多也就沉稳坚毅,从没想过他也会发脾气。
他让她那么看着他,一股钻心地痒从她的后腰一直传到心里,十万伏特,万分难熬。一开始是忐忑,后来是恐惧,再然后是诧异,最后才反应过来。
她头一动沈嵁就松了手,颜辛顶着他的目光,轻声说:“我知道了。” 
沈嵁也没想要她做什么,只是沉声撂了一句:“下不为例。”
***
拐个弯就是急诊,沈嵁此刻脸色惨白,气血虚弱,也无力管她了,走到急诊室门口,对医生说:“给我处理一下。” 
颜辛后脚跟着他进去。他只把她训了一顿还没说怎么发落,她心里没底,也不管是不是有人在,她讨好的坐到他身边,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沈嵁心里那点火星都被扑灭了,还是原来好脾气的样子对她说:“明天我陪你回Z市。正好要过年了,你也可以回去看看妈他们。” 
颜辛闻言惊讶地看向他,然后高兴地微笑,旁边一直边包扎边观察着动静老医生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颜辛难为情的低下头,全然没看见某人嘴角的弧度。 
当年颜辛撕卷子时就说过,“错的多的才应该留下来”。
她没有那么好,但从未停止过努力变好。沈嵁要听的也不是她为什么不好,而是她要怎样变好。他对手下这么要求,对自己这么要求,现在对她也不会例外。
他愤怒的理由很简单:他所有的退让和退缩都来自于对她生命的怜惜和尊重,这世上唯一可以让他折服的就是自然和她的生死,所以当她用安危当作赌注的时候他忍无可忍的爆发了。那种对失去她的恐惧像一种召唤,让他本性中的特质觉醒,褪去宠溺和温柔,露出血性和执拗。
他不能忍受深爱的人这样懦弱。
世俗所谓的深情或许就是比对方能够想象到的还要爱。他爱她,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人生处处是意外,比如沈嵁救他太太,地图都快研究得开花了还是没能用上。完全没办法预料的事情,比如沈太太去部队水土不服起疹子就是代表。买的衣服大包大包的,都得往外运,最后沈嵁嫌东西实在太多了,索性打包了送快递,邮寄到Z市。
颜辛肚里的孩子才三月半,奔波导致流产的几率较小,沈先生就订了两张紧挨着的机票,就这样两人三命的返回故居。
CC提醒的注意事项都已经耳熟能详,他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前排的美利坚男孩身上,小男孩关掉机舱内的壁灯,扭过身子用字正腔圆的纽约口音说:“Mom,he closed his eyes。”
两人不约而同会心一笑,目光柔和得不像样。暮色四合,漂亮的日落在空中划出一道彤色的余晖,万家灯火一齐燃起来,纵横交错,一家比一家亮,气流冲得机翼抖起来,晃了晃就过去了。
飞机落地的时候已经八点了,他们直接去了住宅区附近的小超市,沈嵁以男主人的身份给自己买了冬夏的拖鞋还有牙刷毛巾,然后又提了一箱皮蛋,到肉菜区买了块鲜肉,买了米看见速冻饺子又拎了一袋,齐活了就回家。
沈嵁那重新开裂的伤口每天都要换药,颜辛就不让他动手,切了皮蛋瘦肉和米、水一起放进电饭煲里一锅炖。插了电就来给他上药,沈嵁已经翻箱倒柜的找到绷带,和外伤药一起码在床上摆好,然后开始一件一件的脱衣服。
颜辛进去的时候沈嵁正双手交叉着扯着毛衣两侧反过来向上翻,露出里面绑得像木乃伊一样的身体。血和药混成棕黑色,胸前已经染成一片了。
颜辛给他解带子的时候手都在抖,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沈嵁伤口的全貌——乌黑乌黑的像个大洞,血肉狰狞往外翻,还有一些时过已久的旧伤疤难看地交错着。休养了近四个月,连骨折的地方都好了,这里还脆弱得不得了,当时得有多疼。
那他昨天整个过程不动声色的,抱她、发脾气、包扎的时候的那份气定神闲都是装出来的。她此刻就怕沈嵁四两拨千斤的说笑安慰她,那样她肯定会更难过。 
光看着那个伤口,颜辛的神色就不太自然了,沈嵁发觉了,认真又轻缓的看着她说:“颜辛,伤疤是男人的勋章。”
她昨天刚答应他再不感情用事,只能生生忍着,家里开着地暖,颜辛还是怕他着凉,手脚麻利的蘸了药给他包起来,没有听到他闷哼或者倒吸凉气,这次她抬眼看了他的表情,咬合肌那块是鼓起来的,她的动作不由放轻了点。
颜辛像伺候小孩子一样帮他穿衣服,沈嵁一面顾及着伤口,一面顾及着打到他,穿衣服的动作比平时慢了好几倍。
等饭期间颜辛拿了字典来给宝宝起名字,两米五的大床两个人坐在正中央,沈嵁两腿左直右曲,右手搭在膝盖上,左手撑床身子倾向她那边,颜辛并着双腿把书摊开来搁在大腿上,这样的场景简直像共读西厢。
这样漫无目的地翻下去也没有结果,照这个速度就算翻到明天也看不完,颜辛就合上书再随便翻到哪一页,结果都是稀奇古怪的读音。怀孕后她几个月都赋闲在家,名字早就想好了,可她不想暴露出她的急切。所以就用这种和他在一起共同起名的方式,内敛的表达出她心中所想。
她也不管他是否在和她一起看,胡乱翻了几页就若无其事的问他:“如果生男孩,叫奕凡怎么样?”她希望她生出来的孩子和他一样神采奕奕,却平凡、普通,可以过上那种自在逍遥、生无所虑的生活。
沈嵁十分配合地问她:“那女孩呢?”他想知道女孩叫什么。他喜欢女儿。他可以给她扎羊角辫,带她走石板路,冬天冷了就把可爱的小怪物裹在怀里,真的很温馨。
“佳颖怎么样?”名字里带有佳字的女孩都很单纯善良,她希望如果是女孩,天资聪颖,用自己的头脑和力量创造出自己想得到的生活。
沈嵁对她起出来的名字没有任何异意。颜辛却联想到了他的名字,就顺便提了提:“第一次在公告栏上看到你的名字,我还以为那个字读Kān。” 
沈嵁笑了笑告诉她:“Kān是凹凸不平的小石头,zhàn是悬崖峭壁。”
这么多年还没人叫过他沈Kān,像这样比划简单却生僻的字,不认识的人不会轻易读,都是跟着叫,没事谁也不会去查,她是第一个来问他的人。他叫沈zhàn,所以代号叫战神——那个道上无往不胜的传说。 
听起来就高大上,可她的名字就不同了,当初被说的那么有纪念意义,现在就太荒唐了,明显起名不走心,还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这样的名字注定跟谁都不亲近,所有人叫她都是统一的名字,没有办法叫得亲昵。沈嵁也发现了,圈着她在她耳边笑:“那岂不是关系好的人都在提醒你小心?”
这还不是最令人暴躁的,颜辛答:“我最讨厌的是她们排着队喊我猩猩。”
沈嵁笑得腹肌都硬了,颜辛没好气的挣开他,要再年轻个十岁且他身上无伤她肯定对他饱以老拳。两个人闹成一团,厨房的电饭煲“滴滴”的响起来。颜辛整理好衣服和头发,穿上拖鞋去弄晚餐&宵夜。
***
颜辛在厨房洗陶瓷碗的时候沈嵁慢悠悠的晃了进来。
这家伙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昨天教训她的时候凶的不得了现在轮到他伤口刚包好就跑来厨房帮工,还煎起油腻腻的饺子来。
“你不能吃油腻的东西。”颜辛郑重地提醒他。
“我煎给你吃!”他笑容灿烂,咧开一口白牙狡辩。颜辛才不信他,上去就想夺他的铲子。锅里没人管,烧了这么久,油“噼里啪啦”的溅出来,沈嵁拉了她一把,把人护在身后,往锅里操了两下,顿时香气四溢,饺子一个个金灿灿的还油光发亮,看起来就食欲膨胀。
颜辛知道他喜欢吃饺子,尤其喜欢吃生煎的。可他这个身体油星半点不能沾,这是原则问题。她顶多退一步,让他满足吃饺子的愿望。于是关了火,拿好久没用的高压锅出来涮了一下,倒了半锅水,准备把剩下的煮给他。
她忙活完,沈嵁就扒在她后背上紧紧的贴着求她,眼睛还不老实的望着锅里。
颜辛转过身警告他:“我数过了,十五个。少一个我就把一锅全倒了。” 
这下好了,沈嵁眼里的星光也灭了,还是被自家老婆活生生灭的。她那种眼神就像在说:叫你装逼叫你耍帅,伤口弄裂了吧?裂了就不许吃!他在心里狠狠爆了句粗口,转身出了厨房,心里默默编了一首歌:饺子,饺子,生煎的饺子。部队不能吃,医院不能吃,到了家还不能吃。 !!!
颜辛把饺子捞出来装盘,又揭了电饭煲的盖子,把稀饭盛进小碗里,做完这些才发现一直在周围晃悠的人不见了。
她在家里找了一圈,终于在卧室里看到了人。一米八几的大高个侧着身子枕着手躺在床上,背对着门。
她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背,说:“吃饺子了。”
“不吃。”
颜辛听他那语气是生闷气了,试探着问:“煎饺。”
“不吃。”
“给你吃。”
“不吃。”
“一锅都给你。”
“不吃。”
颜辛不问了,忍着笑抛给他一句:“那你既然不吃我就连煮的那锅也倒了。” 
这句话就和“你要再不去你师父和那妖精孩子都生一窝了”一样,效果显著,沈嵁马上跳起来,叫她住手。指挥官先生最终没骨气的屈服于几个饺子之下,头埋在碗里吃得一干二净。
颜辛想起那天他说的快过年了,陪她去看辛琴的事,也问他:“你什么时候也去看看你爸?”
沈嵁闻言一愣,他还没考虑过,他从来没有给父亲拜过年。沈嵁想了想,说:“除夕和新年都呆在妈那边吧。给他打个电话就行了。过年期间找任何时间看他都行。他日理万机,说不定也没时间见我们,心到就好了。”
“那怎么去M市?”
“开车吧。”他随口答的,又想起来她的车早报废了,后面的日子还长,他也不能总找冯剑豪借车,又对她说:“明天我们去看车。”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沈嵁原本在Z市还有一辆四门的牧马人,停在原驻地附近,结果叫人拿专门拉运车辆的长车送到了J市。无论运回来麻不麻烦都得再添置一辆给颜辛。两年一次的大型车展刚过去,每年的小型车展是更早的事,况且车展上能现提的少,颜辛就建议他在电脑上看好了再去4S店订。
颜辛原来的那辆是旧版红壳的凯迪拉克XTS,合资产地又在中国,她想换辆进口跑车,可沈嵁不同意:“你肚子里还怀着怎么开跑车?”
“30周以内没问题,开慢一点就可以了。” 
沈嵁刚打开百度首页,扭过头说:“踩刹车安全带就会勒到肚子,不是路颠不颠的问题。”
颜辛反问道:“那这次去不还是要系安全带吗?” 
“车子我来开。你坐后座好吗?”
其实颜辛也不是非得现在开,她可以等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可她性格那么的沉静内敛,永远只会默默退让,沈嵁的话让她改变了主意,也不再坚持了。她想要一个健康漂亮的孩子。
“那你看哪款安全系数高,我不太了解这些。” 
沈嵁得令随便在键盘上敲了几下,鼠标点了大图给她看:“路虎极光,怎么样?”
颜辛喜欢那个车头,从前面看大气磅礴的,当即让他订一款白的。沈嵁拿了手机就外走,颜辛拉住他问,“你干什么去?”
沈嵁挥了挥手机,一笑:“在外靠朋友。这种事用不着自己动手。”他迈出门又探头问她:“确定了吗?”
颜辛叫住他问:“你不是说明天去看车吗,这么急着定下来做什么。”
沈嵁转过身,扶着门框跟她解释:“刚才你一说提醒我了,还是不要让你在路上跑,放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欠人情总比出点什么事好。”他考虑的缜密又周全,“车子能现提,大概后天就到了,还能托着给你捎点营养品和其他用品。”
那天急诊室医生给他包完让他做了个全身检查,就那么一抱,内脏已经轻微下移了。颜辛不敢让他再提重物,但是东西又不得不买,买了也拎不回家,这样一来,倒是都办妥了。
***
从飞机上下来到夜深人静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颜辛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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