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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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术-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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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我知道,我先进去看看。”
席恒不会想到,当初坠崖的女人,这一年来他找遍了半个中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今天居然稳当当坐在自
己家中,看来过得挺不错。
你说这算不算得上一桩妙事?
这也就罢了,还想要从他爷爷这里捞经费,别的没有,骗人的本事高了几个段数。
他走进去,爷爷看到他笑着招手说:“你这小子总算知道回家了,来,我给你介绍两人认识认识。”
别看老爷子已是七旬老头,精神好得很,尤其是这一刻满面红光,也不知是听了什么话。席恒对捐款没什么好感,也谈不上恶意。他目光落在顾长安后脑勺上,她起身回头,看到他那一刹,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恢复正常。
席恒不动声色打量她,知道她演戏的功夫了得,只不想她骗人的功夫也有一套。他走过去,席爷爷指着她介绍:“这位小顾,顾什么来着?”
席恒微微点头,等着她编谎。他倒要看看,这个诈死的顾长安要怎么圆谎。顾长安不急不躁,对席老先生说:“顾长乐。”
“对对对,顾长乐,你看我这记性,人老了,不行了。”老先生乐不可支,又指着石磊介绍:“这位小石,你以后可要多多向他学习。”
席恒对石磊微微颔首,颇为诚恳地说:“石先生顾小姐,幸会,我席恒。”
一番客套,席恒就顾长安对面的位置落座,气定神闲的望着她。爷爷聊了什么,石磊谈了什么,他一点都不关心,只想看看对面的人,她能淡定到几时。
她不愧是顾长安,不管她改名为顾长乐还是乐长顾,本性变不了,哪怕她刻意隐藏。
他席恒又是谁?
长安不会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席恒,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一步。脑中忽然闪进这样一句对话‘听说他就是席恒,常年居住新西兰,如假包换的华裔’,她把那句话当真,不曾想过他的老巢在这里。
倘若早一步知道,她会答应石磊今晚的要求?显然不会,但如今在想这些为时已晚。席恒就在她对面,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那笑就好像在告诉她说,顾长安我们又碰面了。
长安在心里微微一叹,根本猜不透席恒下一步会做什么?
无论他要做什么,她知道自己的道行远远不是他的对手。她也不认为过了一年,自己变成一位武林高手。
要说论剑,若对手是别人,她或许还有几分胜算,可惜她面对的是席恒。她故作镇定瞟了他一眼,他好像已经记不起她这张脸,可长安没有忘记他说过的那句话,更不会忘记一年前自己差点成为他的刀下冤魂。
席老先生和石磊都没有注意到长安的心思,兴致勃勃的聊着国计民生,也
聊到当下社会问题,石磊巧妙的把问题往教育、贫富差距上延伸。
席老先生兴致更高,石磊应对有方。长安机械的坐着,也不插手,毕竟今晚她代顾长乐来,用石磊的话讲,她做个陪衬就好。
他们聊得越兴起,她更坐立不安,又不能先行离开。而目前这阵势,长安揣测,没有一时半刻是不会结束。
席老先生倒也体谅她的处境,善解人意的对她说:“小顾,听我们聊这些你也烦了吧。今天月色不错,阿恒,你带小顾出去逛逛,后花园那株花今天开得不错。”
长安一惊,真怕席恒应了老先生,忙着摇头:“能听老先生一言胜读十年书,也不用麻烦席先生,我们随意。”
席恒笑得不怀好意,心想这女人说谎脸不红的本事也是长了。他也想,就算换了身份又能如何?还不是第一眼就被他认出来了?
他就这样懒懒的斜靠着,幽深的眸子时不时落在她身上,更让她坐立不安的是他嘴角那似有若无让人捕捉不到的笑意。
长安尽量分散思维,将注意力收拢在席老先生谈话上,心下七上八下,时不时琢磨一下对座人的心思。
离开席宅,已是八点半。席老先生知道他们乘坐出租车过来,便说这一带地理位置偏僻,天色已晚打车不易。随后吩咐方律师顺道送他们一程,席恒却自告奋勇说要进城。
席老先生显然很高兴,分手时不忘说要他和石磊多来往。
回去的路上,石磊和席恒相谈甚欢,只有长安竭力的压住心中的不安和彷徨。
她一路沉默,石磊以为她不舒服,语气中流出更多关心。
长安根本就没有注意这些,她佯装不在意,却疑心席恒的一举一动。
席恒没有她这些顾虑,和石磊天南地北的聊,就好像经久未见的老朋友。
更为过分,聊到后来,席恒假装不经意问起长安,“顾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一句在寻常不过的询问,听在长安耳中,如春雷惊起。她忽然就咳起来,咳得厉害了气也喘不过。
石磊一手扶住她,一手轻轻拍着她背,关切地问:“今天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长安咳顺了,摇头喘气说:“不要紧,大概是受凉了。我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别担心。”
对石磊勉强一笑,眼神不经意瞟上席恒,话便哽在喉间。
席恒听了这句话,微微皱眉说:“石磊说得不错,顾小姐还是去医院看一看
,别小病拖大病,不好治。”
石磊说不动,席恒这样一讲,他忙不迭点头附和,殷殷切切的望着长安。被这样两个男人望着,长安更不自在,重重吞了一口气,冷冷淡淡道:“谢谢席先生关心,我没关系,老毛病了。”
“老毛病更要注意,我有个朋友,她也有个毛病,吃了多少亏都不长记心,后来去医院养了半年,出院后什么毛病都没有了。”
石磊很惊讶,当即询问。只有长安沉默,没有插话。
席恒把她送到家,长安还没来得及说客套话,席恒笑着对她说:“顾小姐,今天见到你很高兴,希望改日有机会我们聚一聚。”
“但愿有这个机会。”长安言不由衷。
石磊帮她拎包,忙着说:“我们先上楼了,改日希望能有机会见上席先生。”
“一定有机会。”席恒似笑非笑看了长安一眼,踩油门扬长而去。
望着车尾灯消失在暮色里,长安在心里头舒了一口气,浑身虚软了一样。
石磊担心询问:“长安,怎么了?脸色很不好。”
“没事,你回去吧,我自己上楼。”
“真没事?”石磊不放心。
“行了,走吧,我晚上还有工作要忙,不招呼你了。”说着拿过包走向楼道,石磊愣在原地不知所以。
发生了什么事?他问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这一章大修过!


3、长安3

长安用冷水冲了一把脸,换了套衣服走到阳台。她精心养了一年的仙人掌开了一簇花,淡黄色的,晚风一吹,淡淡的香味绕着鼻尖。
她打算抽一支烟解解闷,刚摸出来又轻轻叹了一口气。
连抽烟的欲望都没有了,她是不是快要死了?
她不知道明天的这个时候,自己还能不能像此刻这样站在自家阳台上看万家灯火。她也有想过,像席恒他们那样的人,对她不过是图新鲜,满足一下他们虚空寂寞的灵魂。
长安也不愿回想和席恒这段孽缘,事实是就算她不愿,现在也得被迫去面对。长安知道,席恒对她没有爱,除去那不堪的起因,他对她和对其他的女人都一样。尽管在一起那段时间,他会经常性出现在她那座金牢笼里。
在遇到席恒前,她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屈服于强权,事实上她屈服了,只不过后来她使了一点小手段才得以逃开。
如今再遇,她还有这样的好运气吗。
长安不知道,心乱糟糟的,一点也不踏实。
想到这,她也只剩轻微的感叹嘘嘘。
或许就是造化弄人,注定她要有那么一劫。可她宁愿归为自己遇人不淑。在得知肖振南婚礼举行,她根本没有想过席恒会对她出手,但他真出手了。他云淡风轻,她绝望得想要死去。她还记得席恒沐浴在金秋的阳光下,用最不经意的口气说出那句话。
她不知道,一个人,为什么可以无耻到那一步。
难道毁了她就可以保全另一段幸福?别说她没有能力破坏,就算有那个能力,也得有那个心情不是吗。
他就像一个古时候的暴君,说什么便是什么,无人敢反驳,除非你不想活了。
光想当日,就出了一身冷汗。
她不知那些日子,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有点像是行尸走肉。
在庆幸终于摆脱他时,再一次撞上,这叫什么?天堂有地她不去,地狱绝门她自闯,怨得了谁?
现在她不敢确定,他是不是对自己失去了兴致,又或者他根本就记不得她这号人。
这样想着,梦也纷沓而来。
他临别说,顾小姐,今天见到你很高兴,希望改日有机会我们聚一聚。
看着他心情愉悦的笑,长安真想一碗盖他头上去。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别说她这样做了对自己毫无益处,就算得了一时之快,往后的日子她再别妄想安生。
她很识时务,尽管曾经有人在她不肯低头时,气得直骂她空有一身傲气。可谁知道,那身傲骨根本就过不
了严冬。
就像是秋天的白菊,在怎么顶得住秋风飒飒,也抗不过寒霜的强压。
最终的结果,还是免不了要委曲求全。
翌日,长安顶着熊猫眼去上班,正强打精神在复印件前复印一大堆开会用的资料,老板的秘书电话进来让她去老板办公室一趟。长安把资料放回抽屉里锁好,走到总裁办公室前,总裁秘书对她微微点头,为她开门,“叶总找你有些事。”
长安进这公司半年,几乎没有跟老板打过交道,今天忽然找她,长安只觉奇怪。
敲门进去,坐在老板椅上的叶政仍低着头,“顾小姐?”
“是,叶总找我有事?”长安开门见山。
叶政稍稍抬头,对她笑了下。长安有点儿模糊,记忆中的叶政一直是扑克脸,今天居然对她笑?这事要被其他员工知道,不知会作何感想。
他说:“坐,我们聊一聊。”
长安不想他这聊一聊还挺细致,她时不时会看看叶政。叶政打住,问:“怎么,我不会很像你一位朋友吧。”
不想他会调侃,长安微许不自在,讪笑:“我一朋友跟你很像,不过他结婚了。”
“哪里像?”
长安想了想:“性格。”
叶政也笑:“那我很期望看看你那位朋友。我们言归正传,你对我的提议作何感想?”
“这么多人中,叶总为何看中我一个?”
“这样说,何秘书怀孕要回家生孩子,她向我推荐你。”
“叶总信得过我?”长安知道叶政忌生人靠近,她必须要确定。
“那你敢来吗。”
长安微微一笑,点头说:“但愿能为叶总效力。”
新职位就这样敲定,何秘书走得急,开夜班跟她交接。长安忙完已经十点了,何秘书她老公来接她,长安独自忙了一会才离开。
走出叶氏大厦,迎面一吹,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站着舒了舒闷气,走向出租车停靠区,正拦下车就接到石磊的电话,他说:“长安在家吗。”
“什么事?”累了一天,她很疲惫,声音有些沙哑。
“是这样,昨天我们去见的席老先生的孙子,他今天约我们见一面,据方律师说这事席老先生已将全部事宜交给席先生来打点。”
“现在还有约?”长安很意外,虽然知道席恒流连于夜场,不想石磊为了讨好他,也变得有点儿陌生。
“明天不是周末吗,没什么事。我们刚吃完饭,席先生提到了你。”
长安不耐:“你应该找乐
乐,不要忘了,昨天我扮演乐乐的角色。”
石磊听出她声音的不对,问:“长安你没事吧。”
“没事,加班到现在,没什么事了吧,我先挂了,改日再联系。”她一刻也不想再讲,挂断电话直接关机。
坐上了车,天开始下起雨来。虽然下得还算温柔,可她的心情跌倒了谷底。对于石磊的要求,她一般不会拒绝。现在她实在没办法应对,况且她不认为自己有义务陪同,昨晚是意外。
出租行驶到一半,差点撞上闯红灯的私家车。长安惊魂未定,开车师傅狠骂了对方,然后扬长开走。
忙碌一天,加上昨夜彻夜难安,实在太困了,随便洗洗倒头就睡。
她是在一阵激烈的敲门声中醒过来的,睁眼一看才七点。长安很火,蒙着被子继续睡,不想手机也响起来了,她接起来长乐的声音传过来:“姐,在不在家,开个门。”
对这个妹妹,长安深感无力,也有深深的愧疚感。她披了一件睡袍去开门,长乐也是折腾得只剩半天命的憔悴模样,倒是把长安给惊着了。赶紧让门给她进屋,接过她的早餐问:“昨晚没睡?”
长乐挥挥手:“别提了,折腾到现在。姐,你也太不够义气了,也不帮我挡一下,害我一回来就去应付。你不知道那位席先生,差点被我灌趴下了。”
“昨晚你去了?”长安问。她要没记错,长乐这几日都应该在贵州那边的乡下,石磊也强调她还要好几日才回来。
“不然呢,你又不肯去。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去去又没损失,我跟你讲,昨晚有好些青年才俊,我还特意给你留意了下,有一位深得我心。”
“行了,你顾好你自己没事别瞎操心。”长安微微不耐,把早餐放厨房,上火烧水。
长乐追着进来,在她身后绕:“还别说,真不错。就是那位席老先生的孙子,你有见过了吗。”
长乐自顾着乐,没有留意长安嘴角一沉。她打断:“你睡不睡,不睡就滚回自己家去,别在这里烦我,昨晚加了半晚班。”
“又加班了?你们什么破公司,有事没事瞎折腾。”长乐嘿嘿地笑:“姐,我说真的,要不你就上吧。”
“别没事找事,再说我就告诉爸你那什么乡下男朋友。”
“千万别啊,我的好姐姐。”长乐讨饶,“你明知道爸爸不待见他,要是把爸爸惹恼了,我吃不了逗着走,这份工作也别想干下去了。”
长安看了她一眼,很多话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挥了挥手:“你去客房休息,没事别吵我。” 
中午长乐没有起来,长安吃了中饭,拎着东西回了一趟家。不想一个月没有回去,好不容易去了一趟居然没遇上老妈杨喜凤女士。她挂了一个电话,对面传来搓麻将的声音,还有杨女士不耐烦的催道:“没什么事就挂了,别打扰我打麻将。”
长安听了上火,直接把电话挂了。
走出家门,遇上邻居家曾大爷,他看到长安回来,就说:“安姑娘,你总算回来一趟了,我有个事想要问你。”
长安微微一愣,说:“曾大爷您说。”
“我们这一代要拆迁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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