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落下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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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落下的花-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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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镜夜和堂本本

事实上堂本本并没有多少时间去想幸村的事,男公关部的人接二连三的进来,吵得她根本来不及多想,光和馨一如既往的损了她一顿,埴之冢光邦倒是有点良心,看见她惨不忍睹的腿眼泪汪汪的。

“我这不是没事么……”堂本本叹气,把光邦从身上扒下来,“家里人都不知道吧?你可要好好帮我瞒住。”

“放心吧,没有人知道哦。”光邦信誓旦旦拍了拍胸脯,爬下床去坐到沙发上,铦之冢崇给他拿出一块蛋糕,他立马笑眯眯的吃起来,吃到一半时,突然停下了。

“说起来,小姑这些日子很奇怪呢。”光邦满嘴奶油还不忘说话,“她已经很久没来本家了,上次的家族晚宴也没有出席。”

“理由呢?不出席的理由?”一般本家的宴会都是由外祖父举办的,她离家出走好几年了,去不去倒是无所谓,母亲不回去肯定是需要理由的。

“这就更奇怪了,小姑没有亲自打电话回来,是管家代劳的,只是说夫人临时有事。”

……

光邦吃完蛋糕,才注意到病房里的空气寂静的诡异,环和春绯这次没来,光馨都不知道去哪了,只有崇还在旁边,堂本本脸色不太好的坐在床上。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光邦忽然觉得不对劲。

“没什么,镜夜呢?”堂本本摇摇头,好像回过神来,去横滨之前,镜夜说有话要说,估计就和母亲的事有关,可从醒来到现在还没见到他。

“刚才还在走廊里碰见他了呢,估计一会就来了吧。”

说完敲门声就响了,外面传来镜夜的声音。

这是堂本本几个星期以来第一次见到凤镜夜,上次还是他来立海大接她去东京,多日不见,对方没有太多变化,还是那样从容平淡,只是眼神有些疲倦。

堂本本看了他一眼,转头对光邦说:“表哥,我和镜夜有事想说,你看能不能……”

“有事要说?”光邦眨了眨眼睛,跳下沙发,拉住旁边一声不吭的崇,“那我和崇先回去了哦,看到你没事就放心了。”

堂本本感激的看了眼光邦,对方会意一笑,和崇一起出去了,只是没人看到他转身之后若有所思的眼神。

光邦走后,病房里彻底安静下来,洁白的光线中能看到在空气中漂浮的尘埃,让这间本就色调单一的房间显得更加冷清。

“你感觉怎么样了?”凤镜夜率先打破了这种尴尬。

“还好,没什么大碍。”堂本本的目光扫过他,最终落在盘子里那个已经有些氧化的苹果上。

凤镜夜没再接话,这家医院也是凤家的产业,他早在第一时间就从医生那里得知了情况,再问一遍,只是为这场并不算轻松的谈话找一个开头而已。

他不去看堂本本的脸,走到窗边站定,透明的玻璃上映出少年淡淡的影子,轮廓清晰,只有面部表情模糊不明。

“这次的事,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良久,凤镜夜看着窗外慢慢开口,抬起手,轻轻按在玻璃上。

“我如果事先知道栗原彻也的身份,一定不会让你去做这件事。”放在玻璃上的手指微微蜷起,栗原彻也的身份背景和过去一直资料不全,连他的照片都是从他弟弟遗失的钱包里找到的。

“这种事情不用在意,要是事先知道的话,我肯定也是非去不可的。”堂本本拿起苹果,毫不在意上面氧化的部分,一口咬下去,“我早就知道父亲并非病逝,他是为了救别人而死的,以前我就想,如果知道那个人是谁,一定要去看一眼对方是个什么样的家伙。”

所以即使没有凤镜夜,她恐怕也会去找这个人。

“对了。”堂本本忽然把苹果放下,正色道,“他弟弟的事,你查到了多少?”

凤镜夜诧异的回过头:“栗原的弟弟……?”

堂本本点点头,颦眉想了一会:“我记得是叫栗原悠,年龄好像和他哥哥差很多,在念书的样子……”

堂本本越说越觉得奇怪,按照栗原彻也的说法,他从小就是孤儿,七岁被堂本谦收养,可那个弟弟怎么说也比他小了十几岁。

凤镜夜好像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栗原悠是栗原彻也加入堂本组后捡到的,不是亲弟弟——这个之前的资料里没有提……怎么了么?”

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在意这样一个毫无关系的人,栗原悠和这件事本身没多大牵扯,所以也没有深入调查过他。

“他弟弟被松山家抓走了,似乎随时有可能被送给松山老爷子当栾宠……所以栗原彻也才会一直听命与对方。”堂本本低下头来,刘海遮住的半边脸庞有些黯然。

“我要救出他弟弟。”声音低低传出,并不大声却诉说出主人的决心。

不是想要救,而是必须。

这是她的承诺,即使要承诺之人已经不在了。

“松山家老爷子的传闻原来是真的么……”凤镜夜眸底闪过一抹深色,这个把柄到手,可算是个价值不菲的丑闻了,沉吟片刻,他推了推眼镜,“你先好好养伤,至于栗原悠那边的事,暂时可以放心,松山家在欧洲那边的生意出了点问题,松山老爷子三天前刚去了巴塞罗那——这一个月够他忙得。”

……也就是说至少一个月内,栗原悠不会有危险了。虽然可能会受些罪,至少不用担心被侵。犯失。身——毕竟不管怎样,他都是松山老爷子要的人。

堂本本闻言稍稍安心,有些紧绷的身体重新陷入柔软的靠枕中,这样她就有足够的时间等伤势恢复,等准备充足之后再去救人,而且这一个月内,她必须想办法找到栗原之前的那些同伴,即使堂本组已经没落,她也得想办法给他们一个安身之所。

可还没等放松下来,堂本本又坐直了身体,面无表情的转向凤镜夜:“去横滨前那晚,你和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凤镜夜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可他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堂本本那锐利逼人的视线里避开,重新面对窗户。

这时恰有一片云彩遮住天空中的太阳,室内的光线瞬间昏暗下来。

目光停在楼下花园里的一点,少年微微低着头,似乎在斟酌如何措辞,许久后,他才缓慢地开口:“加奈夫人……她骗了你。”

思来想去,最后还是用了最直接的话语,比字面意思更残忍的,是他声音里掩饰不住的惋惜。

一股凉意瞬间从心底涌上,虽然之前已经猜到,从栗原的口中也得知一二,可真正听自己非常信任的人说出来时,她还是止不住的失控。

“……果然,是真的啊。”

血液逆流一般的冲过身体,堂本本躺入被子里,闭上眼睛,这一刻只觉得无比疲惫。

栗原曾说过,他见到的加奈夫人已经开始走形,半边身体都动不了,原本还心存侥幸的以为那是他为了让她放松警惕而说的谎,现在看来,已经变成了最不愿见到的结果吧。

凤镜夜看着她的样子反倒是出乎意料,他想过堂本本听到消息时的无数种反应,砸墙摔东西发脾气或者发疯似的冲回东京,总之不论是哪一种都不可能是这样和平的场景,她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因此才会理解加奈夫人想要隐瞒的心情。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听她的语气好像是这个意思,可是她怎么会提前知道还没有任何动静。

“栗原告诉我的,他偷偷躲进过我家。”

其实凤镜夜不知道,堂本本当时听完栗原的话就已经崩溃过一次了,可对方恰好在那时打昏了她,要不是那样,现在还不知道会发疯成什么样子。

所以她醒来后才能表现的这样平静,并不是真的平静下来了,只是事情已经发生,她已经无能为力……

堂本本有气无力的说完,睁开眼睛,目光茫然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口中喃喃道,“镜夜……我啊,大概非常的没用吧。”

“解决不了问题就离家出走,想回去的时候却发现回不去了。当歌手的时候其实很开心,但是后来,也半途而废了。没能注意到母亲的异样,答应你的事也没能完美的收场……不想去拯救没落的家族同伴,甚至还害死了栗原……”

堂本本自顾自的说着,好像也不管别人有没有在听,她只是下意识的张合嘴唇,把积压已久的东西一点点吐了出来。

说到最后,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她在面前伸直胳膊,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背:“幸村那边……好像也搞砸了。”

好像有些不解,片刻后却又是失落。

凤镜夜早在堂本本开口的时候就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躺在床上的少女身形瘦削,苍白漠然的神情,怅然却又无力的语声。 

心里说不出是哪里烦躁的很,凤镜夜十分不习惯这样的堂本本。

他有意不去多想,让自己显得轻松一点:“幸村君和你谈过了吗?”

“谈什么?”堂本本猛地放下手,看向镜夜,皱眉,“你们说什么了么,他今天怪怪的。”

凤镜夜看她的反应就知道幸村什么也没说,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那个人是不是太高估堂本本的情商了,竟然指望她自己能悟出他的意思。

不过意外的是,堂本本对幸村精市的事好像超乎寻常的敏感,而且她向来直白,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跑去找幸村知道真相,然后以堂本本这个人对那人的重视,估计会立马答应他的要求……这样彻底的如他所愿了吧。

不过既然堂本本问了,凤镜夜也不介意提前拆一拆幸村的台,以为什么都能按照自己想的来发展,是不是太便宜他了?堂本本可是他手把手拉扯着养大的,这么嫁出去好像着实有点不甘心。(作者:好像有什么不对= =)

“那个人不想你涉险。”镜夜揭穿幸村毫无压力,索性直接说出了事实,“他要是对你冷淡的话,是希望你能多少对自己的安危有点自觉,然后心甘情愿的远离那些暴力事件。”

堂本本一愣,忽然从床上弹了起来,刚才那点虚弱瞬间无影无踪,取而代之是愤懑不平:“简直就是混蛋啊幸村!直接来说啊,看我不安很有意思是不是……啊——好痛痛痛痛!!”

这一动作牵连了全身的伤,堂本本疼的呲牙咧嘴立马跌回床上,抱着被子脸色嗷嗷直叫。

“活该疼死你!”都成这样了还能暴躁起来,凤镜夜无奈地走到床边把她按住,顺便将石膏固定的腿放回正确的位置。

然后用被子把堂本本除了头以外的部分裹得严严实实,造型像一个搞笑的蚕蛹。整个过程,动作特别粗暴,绝不手下留情。

“谋杀啊你!温柔点行不行!”

堂本本怒叱一声,接着又倒吸冷气,刚才那下真疼死她了,凤镜夜简直跟暴徒一样!啊啊啊这种浑身被捆成木乃伊的罪要受到什么时候……

没想到真相是这样,等再见到幸村一定要好好讨伐他,不就是想让她做个保证么,还故意表现出那种姿态让她七上八下的,魔神也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只可惜另一边的幸村也很无辜,他并不知道堂本本身上发生这么多事,如果知道话,恐怕就会是另一种方式了吧。

人总是这样,不断在错过。幸好误会很快就解开了。

“有话应该直说啊……”拐弯抹角的腹黑最讨厌了!

“直说的话,你也根本不会向他保证吧。”

“……”镜夜说的没错,就算幸村叫她不要再沾染那些危险的事情,她也没有办法做出承诺,因为她是埴之冢家不受欢迎的人,只有为本家做事,才有资格留下去。

堂本本正在床上胡思乱想,突然注意到凤镜夜好像没了声音,她下意识的抬起头,发现对方正站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他。

少年逆光而立,阳光透过窗棂,在他周身的轮廓上堵上一层刺目的光,这种过分的对比让他的正面显得十分模糊,但堂本本还是看到了,凤镜夜那不同寻常的表情。

“所以你放心,我和幸村君不一样,我会直接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堂本本心不在焉。

“小本,从今往后,我的事不会再让你插手了。”

凤镜夜的话说的简单又无情,但堂本本知道他是说那些牵扯到凤家的事情有可能会有危险,所以不希望她再参与。

堂本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说道:“你在说什么啊……我们是朋友,帮忙很正常。”

“这么多年你帮我做过的事不只一两件那么简单,每次都有惊无险……因为是朋友,所以一直以来这么拼命的想要帮我?”

凤镜夜放下自然勾起的嘴角,只剩一个有些凉薄的美丽笑容:“还是因为……我们的处境曾经一样凄惨?”

“……”堂本本惊愕的睁大眼睛,她不敢相信这是凤镜夜说的话。

过了好久,她才垂下眼眸,声音很轻,说不出的复杂:“这种话别再说第二次了……你明明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帮你。”

而他只是静静看了她一会,很久才说话:“我知道,所以说……已经够了。”

声音清冷好听,像是环佩相击一般。

“——以后不需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定决心吧

凤镜夜走后,堂本本对着天花板发了很长时间的呆,过于勉强的思考和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留在身体里的只有疲倦。

她实在是很累,甚至有一瞬间想要落荒而逃,事情变成怎样都无所谓,让她什么都不要面对就好了。

可是,不能这样吧。

堂本本心不在焉的想着,终于再次昏睡过去。

这一觉足足睡到第二天中午,醒来的时候墙壁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一点的位置。

病房里没有人,最近接近期中考试,想必大家也都很忙。

……话是这么说,为什么门外会传来那种跟火灾现场一样的脚步声?!

堂本本正想着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一团旋风似的人影就猛地从门外冲了进来——

“小本!”

堂本本吓了一跳,差点从床上掉下去,结果还没等地心引力发挥作用,肩膀就被人捏了起来。

“我听说你爬家里的燃气管道受伤了?!……这个胳膊上的绷带……脚腕,膝盖,啊!还有脸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你是多无聊才会把自己弄成这幅鬼样子啊?!都多大了还去爬那种东西!!”

风风火火的少年一脸焦急,漂亮的脸蛋因为剧烈运动染上一层薄红,和他纤细外表不符的是那双抓在堂本本肩上的手,骨节泛白青筋暴起激动的一个劲猛晃。

堂本本被摇出一头脑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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