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时光,大病小病没断过,如今又遇到这种病,这些都不是应该发生的事情,我在想,这些是不是都是我造成的。”
村长伯伯的语气有些急了:“薛先生,您可千万别这样想啊,命运的说法只有我们这些乡下土包子才会这么迷信相信这些东西,海宁丫头能遇到您这样的好人,是她的福气,只是这丫头从小福气就薄。”
“如果可以,我到希望,我能代替她。”薛衍之依然低沉暗哑的语气。
“不要想多了,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说,下雪了有点冷,这个暖炉就放在这边用,我等下给您拿点炭来。”
好像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打断了他们的交谈,听声音是薛衍之的特助:“总裁,刚才表小姐打电话来了,她很生气,说你简直疯了,把那么多家财散出去捐助慈善事业,就为了给爱人挽回一条活路,这种迷信的做法已经曝光了,你又给莞市新闻界提供了几个月的口粮了。”特助说到这,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也相信有奇迹吧。”
薛衍之并没有接话,他们的交谈结束,很快房间里安静下来,夏海宁动了动半睁开的眼睛,仍然有些无力感,感觉到*前突然一暗,他半弯下腰,脸上有视线逡巡,隔了一会儿,有手指勾在她的下巴上,有声音徐徐传来:“从昨晚睡到了现在,还要睡啊?嗯?”
夏海宁努力睁开一半眼皮,先看到是他唇角的一点笑容,眉眼间轻描淡写的神色,视线往下动了动,便看见他半挽起的袖管,浅色衬衫上解开的两颗领扣。
她看的有点目不转睛,好似在梦中,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过去,挨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对方并没有如她的意,温柔的抱住她,而是退开距离,端着碗喝了口东西,然后把她抱起来揣在怀里,轻轻贴上了她的唇,动作极温柔的吻着,口齿间有淡淡的甜香和着二人的唾液交织。
呼吸越来越虚弱,眼前发黑,他及时退开距离,片刻后,又轻轻贴上了她的唇,不知道反复了多少次。慢慢的他的动作变得有些粗鲁起来,后脑勺被撑住,有舌尖勾缠进口腔,重重地吸吮,鼻息之间哼出的呻。吟有一半被他卷了回去,眼前的黑暗让这一切发生得更加清晰起来,口腔中开始被吮得发疼,刺激着味蕾不停的分泌唾液,和着他嘴里的甜香一起咽下去。整个过程甜蜜中透着极度的痛苦,他不停的退开,片刻后又卷土重来,时间久的好似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再次迷迷糊糊的有点意识的时候,耳边依然是隐隐约约的对话声,这次是村长家伯母的声音:“薛先生,您去歇一下吧,都六天了,今晚换我来照顾她吧。再这样下去,您身体也弄垮了可怎么是好?”
“谢谢,不碍事。”
有人走出去后,*侧微微一沉,有温暖的怀抱笼罩了她,周围这么安宁,外面好似有孩童喝骂羊群的声音,黑暗再次笼罩了她。
这次几乎一入睡就噩梦连连,各种模样古怪的妖魔鬼怪都有。一个激灵,睁开眼睛,眼前是昏暗的灯光,入眼的环境是从小居住过的摆设,老气陈旧的木质*,*顶上挂着蚊帐,很小的木质窗户,*边木质凳子上放着一只空碗。搂着她的人贴着她的脸,她感觉额头上有些湿意,准备抬手去摸。
只微微动了一下,搂着她的人骤然清醒,开口声音暗哑的不像话:“宁宁,你醒了?”
“嗯,我昏睡了多久了?”她还是想去摸额头,被他一只手掐住腰身,一只手压住后脑勺,用力的拥入怀中,力道非常大,好似想把她掐进身体里去一般。
“六天半。”
“这么久啊。我的惊喜实现了很久了吗?”夏海宁感觉眼睛很酸,鼻子也很酸,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却用不上多少力气。
“很久很久了,彦彦和伊宁白天打电话过来,电话里叫了你很久,你可真能睡啊,怎么都叫不醒的。”
夏海宁无力的把头埋在他胸口,半天才说出一句:“对不起啊,我好像又调皮了,要是我不在了,你要给彦彦和伊宁找个好妈妈啊,颜玉其实……”
话没说完,被他抬起下巴,惩罚性的咬了口嘴唇,他的眼睛里有很多红血丝,却依然那么沉稳,传给她的全是力量,她觉得只要有他,什么都不怕。他强大的足够为她撑起整片天空,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安心过。
外面响了几次鸡鸣,天空慢慢翻出了鱼肚白,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奶声奶气的幼儿的声音,话说的不是很清楚,却能分辨出她说了什么(妈妈我想你)这是伊宁的声音,她已经会说这样简单的句子了,伊宁已经过了两岁的生日了,这期间她得了厌食症,错过了伊宁的两岁生日。
夏海宁猛然睁开眼睛,看着薛衍之半弯下腰,离她有一条手臂的距离,夏海宁在他身上上下搜寻一番,不死心的靠过去,上半身几乎探出了*沿,然后微微用力合身一扑,眼看就可以完美的扑到他身上了,他却骤然后退了小半步,一边说:“想找什么呢?嗯?”
夏海宁完全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啊的一声,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地上摔去,感觉自己全身软绵的就像个沙包,就要重重的摔到*下去了,紧紧的闭上眼睛,突然身体下坠的速度静止,上半身被人牢牢的接住,不留一丝缝隙的揽进了怀里。
耳边薛衍之有点笑意的声音:“色。诱的效果这么好啊。”
夏海宁呆滞了一下,醒悟过来后很快有点恼羞成怒:“你是故意的?把手机给我。”
“很久没逗你了,突然感觉有些怀念了。”把她放回*上后,把手机掏出来给她:“什么时候能下地走两圈,我们就回家。今天家里没人,彦彦和伊宁参加牧景成和杨思思的婚礼去了。不过我录了音,这里面有彦彦和伊宁的声音。”薛衍之边说边拿来了洗漱用品,挤了牙膏,把一个脸盆放在*上,半跪在*边,那样子是要帮她刷牙洗漱。
夏海宁仍然觉得全身没有一丝力气,手机拿在手中感觉都有千斤重似地,她只顾翻开录音,播放彦彦和伊宁的声音。
嘴里含着牙刷,抬眼撞上他含笑的眸子,微微扭了下头,被他轻轻捏着下巴,神色认真的洗漱起来。
门被推开,传来伯母惊喜的声音:“哎呀,终于醒过来了,我说你这丫头,可把薛先生吓得不轻。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醒了就要多吃点,身体才好得快。”
薛衍之把脸盆漱口杯放在木凳上,伸手接了伯母手中的汤碗:“谢谢,麻烦您了。”
“您是我们的大恩人,不要总是这么客气,这是我们应该的,也没有什么招待你们的。”
薛衍之绅士的和她应对了几句,端着碗返回*边。
夏海宁盯着碗,依然没有食欲的感觉,双手不由得握住了被子,有些令人沮丧的话,其实一直盘亘,只是不想同薛衍之说出口,比如,她的性命终将在今年二十一岁的生日最后一段光阴里停止,即使薛衍之将这一结论否定得直接而果决,可她仍然无法保有信心,区区微弱的性命,无论如何敌不过死神锋利的镰刀,即使薛衍之无所不能,却也要认命:“衍之哥哥,把……把脸盆拿过来好吗?”
“别怕,试着吃一点。”
然而,终究还是失败的,她听他的试着吃了口熬得很烂很稀的药膳粥,努力咽下去后,胃部不停的抽缩,往外排斥,她只手捂住嘴巴,不停地往下咽胃部翻起来的东西,不停地努力,眼泪大颗大颗的顺着手背往下滴,此刻她开始怀疑,今天她突然来了精神,也许这就是最后时刻的回光返照了,可她还有好多好多的贪恋。
下一刻她的手被人强行拿开,唇被快速亲吻住,一个胸膛把她抵死在*上,想要推开,可没有一丝力气,瞪大泪眼看着他放大在眼前的俊脸,他有洁癖,这是她此刻唯一的认知,拼命的往下咽翻起来的东西,舌头不停的把他探入口中的舌尖往外推,他动作灵巧的与她*嬉戏,不知道过了多久,整个肺部都被抽空了氧气,全身虚脱眼前发黑,这口粥终究还是没有吐在他的嘴里,如此反复了三次,夏海宁终于虚脱的昏睡过去。
126章:结局篇
已经超过了医师预料的死亡日期,虽然一直没有多少好转,不过庆幸的是,同时也没有出现加重迹象。
到了这个地步,就不能贪求太多,夏海宁已经对这样的结果觉得满意了,她现在有一种活一天赚一天的感觉,咬牙死挺着。
薛衍之一如既往的平静,她知道在她注意不到的地方耗费了多少心力,他不会主动告诉她这些背后的事情,她只知道这段时间,他的睡眠几乎少之又少,并且可以清晰的看到他清减下去。
在他给的最后一个醒来惊喜实现,白天他把她抱在父母的坟前烧了纸钱,然后把她包裹严实,抱她在村尾的小河边,顶着扬扬洒洒的雪花钓了一次鱼,这个晚上的时候,终于跟薛衍之明确的提到了死亡的话题。
这是夏海宁这些天清醒过来时,他们一直试图回避的问题,夏海宁琢磨了很久,连梦中都在想,要怎么把这个问题说出口,才能显得没那么伤痛,然而这个问题本身就如尖刃,再怎么掩饰,也不能挡住它直戳人心窝子。
夏海宁努力睁大眼睛,看着他低头平静的帮她擦洗身子,每一根手指皆是那么用心的擦洗,忍了忍还是说了出来:“衍之哥哥,假如,我只是说假如,我真的突然再也醒不过来了,你要怎么办呢?”
薛衍之轻轻擦洗她手指的动作僵了一下,片刻后才低声开口:“这个世上,没有假如这回事。”
“可是,你明知道,我说的并不是假如,奇迹跟死亡,这么简单的概率大小问题,你应该很清楚,我们总是要面对事实的。”夏海宁停了停,努力让语气变得轻松:“时间可以愈合一切的,你可能觉得很悲伤,可是,你只要咬牙慢慢走下去,到了许多年以后,你就会觉得,这些陈年旧事也没有什么啊,你可以过得很好,彦彦和伊宁还小,他们有足够多的时间忘记我,开心的长大,我希望你可以这样的。”
腰际突然蓦地一紧,他的力道很大:“宁宁,我想我办不到这样,我跟你说过,无论在那里,我都有信心陪着你一起走到底,我也跟你说过,不管到什么时候,我总不可以放弃你不管不顾,让你吃亏,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彦彦和伊宁还有母亲,我始终不能陪伴他们一辈子。说来说去,我只有你。”
“这样的事情,我可以自己一个人,没有问题,我们没有缘分。”夏海宁的声音有些不稳,她知道,薛衍之不是个信口雌黄的人,一旦说出来的事情,就会做到。努力掩饰的情绪越来越堵不住,手攥住他的衣襟:“彦彦和伊宁还有妈妈会恨我的,他们太可怜了,你可不可以站在我的立场和他们的立场想一想呢?我怎么可能想让你陪着我一起呢?”
薛衍之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讲话,夏海宁强打起精神,仰起脸望着他,眼神里满满都是恳求,迫切的想听到他一句承诺,可是等了很久他始终紧闭薄唇不发一言,等得她没有了一丝力气,才听到他低声说:“既然不能这样,那就好好陪着我一起活下去好不好?”
他讲得实在霸道,夏海宁急得好想哭,虚弱的眨了眨眼睛:“可是,我怎么可能去跟死神对抗呢,我的五脏庙估计都废了,活一天只会拖累你一天,你这样真是………”
话没有说完,嘴唇已经被封住,温软的触感,在齿关轻轻辗转,绵远长久的感觉,不知隔了多长时间才稍稍停息,昏昏沉沉间听见薛衍之淡淡的声音,有些飘渺:“宁宁,你不属于死神,你只能属于我,就这么简单。”
天气越来越冷,这一个冬天似乎都在下雪,夏海宁再一次醒过来后,胃肠道不舒服的感觉却突然在*之间消失掉了,精神困乏的现象也不见了,甚至薛衍之霸道的用嘴给她渡进胃里的食物都没有那么难吃了,这种久违的身体轻松感觉让人无暇想到其他的事情。
在身体依然发虚的情况下就想翻下*,结果被薛衍之拦腰捞起塞进了被子里,夏海宁仰起脸很认真地试图挣扎:“我觉得我的身体好了很多了,好想看一看外面的雪花,可不可以呢?”
薛衍之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会儿,俯身下来,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宁宁,我们提前过生日和春节好不好?”
他的动作很轻柔,语调低软,像是羽绒刷过一般,这个样子的对待模式,仿佛她是娇弱无力的初生婴儿,夏海宁这样想着,刚才翻下*的劲头不由自主的消散了,跟着他的语调也低软下来:“好啊。”
她没有问他突然决定这么做的原因,只是相信他总有缘由,就像是这段日子他每天强行往她嘴巴里渡任何东西进去,以及各种汤药等等,她都没有问过他,这些对于病症具体的作用。此刻,她甚至觉得,她已经不再很相信除了薛衍之以外的任何东西,包括死神。
她相信他做了最好的努力,她在伯母和村长伯伯那里听说,那些蓝眼睛的白人,和黄头发的碧眼人,还有最顶尖的国内医生,都已经束手无策了,她从美国被薛衍之的专机接走后,这些专家针对她的情况不吃不喝整整会诊了几天几夜,已经断定无救了。在那天凌晨五六点,她昏迷着被直升机从莞市送回了大山的时候,已经离死神不远了,她知道他送她回大山,是随时准备帮她安排葬礼的,即便如此,他依然不肯放弃。
她也突然间明白,为什么他不让彦彦和伊宁在身边的原因了,他不想他们从小活在母亲过世的阴影里,他故意制造了父母远行的回忆给他们。突然间,她变得这么懂这个男人,能读懂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他表面无情,却比谁都重情。
这些薛衍之都没有同她讲过,在这些天里在她偶尔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几乎不会谈及她病痛方面的事情,大多都是一些笑话和趣事,还有很多关于彦彦和伊宁的事情。她突然发现,一直以来,薛衍之做过许多的事情,她都只可以看到冰山一角,要不是她自己不小心听见或者旁人说,她不会知道,他捐助了薛家三分之二的财产给慈善机构,这么迷信的做法,是他无助的表现,也不会知晓在她昏迷期间,他联系了国内外顶尖医师前来救她,以前他做那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事情,在她面前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