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琳倔强地拍下他的脏手,对他充满了鄙视,“你是救了我,可你为什么会站在这个地方。”任琳目光流露出恨意,“从开始也是你在布陷井害我吧,还在这里装好人?”
她的话音未落,金洛就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地刺了一下,他拿烟的手指在抖,他掩饰,突然用力紧紧地攥灭了那支烟。
他象一只受伤的猎豹一样,重重地喘息着,眼中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可心里犹不死心,似乎还残存着一丝希望轻声提醒着,“你个白痴女人,栗小东约的你,不是吗?”
“你以为我是傻子,他肯定是被胁迫的……。”
“胁迫?你居然会这么说,”金洛喘着粗气,吼出了声,“如果他真心爱你的话,谁会胁迫得了他?”他眼中藏着伤痛。
自己疯了,被她在1306房间狠狠地羞辱了一翻后,却依然傻傻的在这里等待着,为什么?他突然狂笑出声,还不是怕她被欺侮的时候,想反侮的时候,没有人帮她。
“原来如此。”金洛眼中带着狠厉,心痛得难以自持,脸上却现出了笑意,他低声仿佛自言自语,“原来始作俑者是我?的确,我就是坏人。”归根结底,自己始终都是她眼中的坏人。
任琳看着金洛背转身体渐渐走进黑暗之中,好象在隐藏着自己的一切形迹,她的心中迟疑不安,她一想到栗小东会害她,心里一阵阵的悸动。怎么会这样?他是那么一个温文儒雅的男人,他曾说真心爱她,怎么会对她做这种事?
一声女人的娇吟,让任琳皱起眉,她看到监视器的画面上,那个女人已解开了绳索,雪白的身躯在地毯上骑在周争的身体,正放浪地尖声叫着。她感到一阵阵地颤栗,难堪地别过了脸,咬牙恨恨地说,“这个女人,都是被你们逼的……。”
金洛的心情无法言说,他冷笑出声,“我坏事做尽,而你现在想再回去替她吗?这回没有人拦着你。你去吧,我会立刻打电话找栗小东,让他来救你。”
屏幕中的吟叫越来越激烈,任琳痛苦地紧闭着眼睛,一阵熟悉的手机音乐铃声响了起来,却是从1306的房间里,任琳面色一变,瞪大眼睛指着沙发上的闪烁的蓝色光点,结结巴巴地说,“那,那是我的手机。”
金洛的冷冷地声音传来,“不正好想回去吗?你可以回去取。”
画面上的周争象个疯子一样,又把那个女人捆了起来,那个女人在他的身下大声地惨叫,任琳再也受不了了,冷凝着脸色,咬牙地骂着,“这个蓄牲,我要把他宰了。”说着冲出了房间,甄阳伟一把拉住任琳,“任姐。”
“松开她,让她去,让她看得更仔细些。”金洛快步走出阴暗的角落,脸色难看极了,“也许,周争看到她,会喜欢玩3P;那会更有趣!”
3P是什么?任琳不懂,可是绝对不是什么好话,她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金洛,表情怯弱带着哭音,“那个手机,对我真的很重要。”
金洛听她的哭音,心又软了下来,拿着遥控器的手颤了一下,他关掉了录像的声音,随手狠狠地扔掉了遥控器。这个女人利用他的时候,就是这付娇弱的狐狸精的样子,而没用的时候,就是大喊大叫,一付泼妇的神情。可是,他就是喜欢看到这样的她,无法解释的喜欢,她那倔强的神情,那付高高在上,傲气的模样,她的一颦一笑都深刻地记在自己的脑海里,这样的自己是不是——已经疯了。
任琳看见金洛快速地背转身体向窗口走去,她有些不安,她喏喏地说,“那手机……“
“再买一台,任姐。”甄阳伟看到金洛有些反常,怕任琳吃亏,忙插嘴。
“不行。”任琳说得斩钉截铁。
“不行就自己去拿。”金洛转过身来怒吼出声,现在已经够乱的了,如果让周争发现,金中华会怎么样?所有人都完了,金洛心知肚明。
电视屏幕是无声的,但任琳耳边却依然隐隐约约听到女人告饶的声音,她的眼睛看向了声源方向,却是从卫生间传出的。
、第一二六章
甄阳伟没看到水手,猜想到其中的原因,没忍住笑出了声。
金洛瞪了他一眼,他忙憋了回去。
恰在这时,浴室的门被撞开了,水手裹着一件白浴巾走了出来,他带着一身水气,声音无比的畅意,“洛哥,玩一玩吧,那女人还没醒,她的床上功夫真是好得不得了,什么花样都能承受。……”
借得昏黄的灯光,任琳看到水手的脸一付□的样子。她的脸色变得惨白惨白的,她缓缓地转过头,厌恶地看着金洛,“和周争一样的人渣,种猪。……”任琳气得把所有知道的难听话,通通都说了出来。“你不过也存着这样的心,也想让我投怀送抱,可你打错了算盘了,金洛。”
背光的金洛胸部起伏着,任琳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骂得畅快,发泄够了,她的体力本来不佳,再加上周争的一顿折腾,现在又和金洛生了一肚子的气,头竟然有些晕,她想休息一下,可看到床却不想坐,那上面不知坐过什么样的女人,她厌恶,她深深地厌恶,她靠着墙缓了一会,转身想走。
浴室的门忽然又被推开,一个裸身的女人迷糊糊的走了出来,“金洛,你在哪?快来陪我啊。”
任琳看清她的容貌,倒吸了一口凉气,回过头来,鄙视地看着金洛的暗影,不可救药地摇了摇头,快步走了出去。她终于看清世界上最肮脏的垃圾了,居然与别的男人共享一个女人。
水手看到甄阳伟一动不动,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莫名其妙地问,“怎么了?”
金洛一声怒吼,一记重拳挥了出去,水手直直地倒在地床边,瞬间晕了过去。
甄阳伟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把白丽雪推进了浴间,免得她也遭毒手,又跑过来安置水手。
屋里却不见了金洛的踪迹,甄阳伟的目光注意到了什么,却吓了一跳,忙跑到监视录像旁,看到里面的金洛,他在1306房间的沙发前,看着正在激烈欢爱的两个人,用手压下周争抬起的头,从容地在他们的身侧的沙发缝隙里抓起手机,转身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甄阳伟感觉心跳加速,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金洛疯了吗?真被他吓死了。
金洛仰头吸着一根烟,把手机递到甄阳伟的眼前,“给她送去?”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甄阳伟严肃地看着他,又补充了一句,“你喜欢她?你喜欢那个女人?”
金洛的睫毛一抖,拿掉嘴里的烟,砸向他,“让你送,你就送,哪那么多废话。”
甄阳伟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拿了手机,转身就走。
“什么都不要和她说。”金洛声音暗哑,身影悄然隐身于幽暗之中,“她愿意恨就恨吧,那个狠毒的女人。”
甄阳伟的身体轻颤了一下,这还是那个在华宇恣意独行,高傲霸气的金洛吗?他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凄怜,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金洛站在高高的13楼,狂风袭来,吹不散那一身的凄凉落寞。
在亮如白昼的莱喜门口,一个披着宽大西装外衣的女人来回踱步踌躇着。
金洛微微皱眉,是不是没钱打车?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正想打电话给甄阳伟,就看到甄阳伟已经跑出了酒店,来到了她的身边,他把手机塞进了她的手中,那个女人欣喜若狂地跳了起来,象一个小姑娘一样,紧紧地抓着甄阳伟的手,想到她的表情,金洛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意,他能感觉到她肯定说了许多好听的话,他仿佛听到了她银铃一般的笑声,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哀伤惋惜,在他的面前,她还从来没有开心地笑过,哪怕只有一次为自己而笑,那该有多好。
甄阳伟招手叫了一辆车,看着任琳坐了进去,挥手致别。
金洛很满意甄阳伟的殷勤,眼看着那辆车驶入了茫茫的夜色之中,却依然执着地望着那红色的尾灯已久久消失的夜幕,心中想象着那个女人闪亮动人的黑眸。
不知过了多久,金洛感觉到了身后的人给他披上了一件什么东西,他轻轻地挥开。
“金总,……”金洛听出来了是甄阳伟,“以后没人的时候可以随意叫我。”这是能给予他的唯一礼遇了。
甄阳伟默了一会,“其实,你大可不必等在这里盯着周争了,由我在这儿就好。”
金洛点了点头,甄阳伟的声音又响起,“还有一件事,因为你的手机……碎了。”甄阳伟轻声叹息着,到底怎么碎成那个样子的,他也不敢问。“汪碧儿小姐给我打过电话了,她说要到莱喜亲自来接你。”
金洛猛然转过了身,眸光精亮地看着他,“为什么不早说?”
甄阳伟脸色发黑,尴尬地说,“你也得让我说啊,我老早就说了,可你不让我开口,总是岔过去。”
金洛随手抢过他的手机,拨了一个电话,放在了耳边,“你在哪里呢?”
……
“等我多长时间了?”
……
“抱歉,我刚刚才知道,我马上就下去。”说着就要走出房间。
甄阳伟跟着他后面,叫住他,比着他手里的电话,金洛眼中含着一丝歉意,隔空帅气地把手机扔给他,转身进了电梯。甄阳伟小心翼翼地接住,看着电梯徐徐下降,想着房间里还有一对让人头疼的男女,真是的,总给自己留下这些棘手的问题。
――――――――――――
碧儿将车停在莱喜酒店正对面的停车场里,她已将MP3声音调到最大,可还是平息不了纷杂的心绪,她深深地吸气,让自己的情绪缓和下来,静静地等着金洛出来。
夜已经很深了,酒店的大门里进出的人不是很多。借着莱喜酒店门口的熣灿的灯光,可以看到对面停车场中时髦的红车旁,站着一位身材高挑,穿着时尚的丽人。
碧儿站着她的车前,随着音乐的高低起伏,她的手紧紧地攥着,青白色的指节能看出她此刻激动的心情。
咚,咚,碧儿实在忍不住了,她咬紧牙,用手拳捶着自己的爱车,为自己愤愤不平。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她的额颓然地叩在车顶边沿,就在刚刚她还怀揣着喜悦,象纯真的少女等待着情人一般充满了希望地盯着进出的每一个人,而现在她愤怒了,她伤心了。
就在十分钟之前,坐在车中的她眼睁睁看着一个女人从莱喜走了出来,她带着惊诧,带着质疑,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凝神细看,她敢肯定就是那个女人,只是她把头发剪了。
让她感觉呼吸都困难的是,她身上那件宽大的男人西装,为什么会觉得那么刺眼?那西装胸口处的雪青色的方巾,正是她早晨为金洛所叠,当时还笑称是凤尾。可现在却披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怎么会这样?碧儿剧烈喘息着,头有些晕眩,她的手扶着胸口,闭上了眼睛,她不住地告诉自己眼花了,在此时此地见到这个人是不可能的,她已经在一个月前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怎么会凭空出现在她的视野之内。而紧随她身后跑出的男人,更让她彻底绝望了,那是金洛的秘书甄阳伟,那人的八字眉,颇具喜感的面容,她怎么会认错?
甄阳伟将手中白色的小东西交给她时,让车中的碧儿不自觉地哭了出来,那闪烁蓝色的指示灯,证明那是手机。可那是谁送给她的?为什么要送她手机?碧儿含着泪雾看着那个女人欢喜雀跃地跳了起来,而自己的心情完全进入了冰河时代。
、第一二七章
碧儿不知哭了出久,直到听到了手机铃声响起,她抬起婆娑的泪眼,看到手机指示灯在夜幕上刺目而冰冷地闪烁着,却是甄阳伟的号码。
碧儿拿起手机却不忙着接,推开了车门。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让她无法再呆下去,她抑制住自己的悲伤,深吸了一口气,才接起了手机,手机里传出的却是金洛焦急的声音,碧儿又忍不住要流泪了,象一个挨打的孩子那么委屈。她努力用平缓的语气告诉他在哪里,她在想如果他向她坦白一切,她会原谅他,因为她是那么爱他。
金洛走出酒店,一眼就看到了那辆在月光下依旧醒目的红车。车旁那细瘦的身影仰着头,望着天空,好象天上有什么好看的东西,就那样斜靠在车旁认真地凝视。
在黑暗中,金洛看不清面容,但形只影单说不清的寂寞寥落,金洛心中一软,急步走了过去。“干嘛在外面站着,里面能暖和一点。”
碧儿轻轻垂下头,优美的身姿象只天鹅弯着曲颈。她看向泛着冷光的白色指甲不出声。
金洛知道她不爱说话,怜爱地把她半拥半搂着,把她推进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自己坐上了主驾的位置,开动了车子。
碧儿微微侧头贪恋地看着开车的金洛,借着行驶间明暗的光亮,看着他那俊魅无双的脸,那微微扬起的嘴角有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他是一个有主见的男人,是一个自己驾驭不了的男人,自己不正是爱着他这种性格吗,由优越的生活状态下而生成的那种自信霸气,独特的行为风格,无一不为睿智的他增添魅力。
他穿着黄色的衬衣,正是早晨自己为他准备的,现在看起来依旧尊贵唯美,可在碧儿的眼里,她的心仿佛被利器重重地戳伤,痛得无法言喻,她喘息着闭上了酸涩的眸,却发觉不知不觉间濡湿了眼睫,就在刚才,他拥他上车的瞬间,她闻到了他的肩上的香水味,她的心好似落尽了万年冰湖。
这种浓重的香水,除了叶子这种喜欢张扬的人以外,谁还会用这种恣意,霸道的香水。她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冰凉的手指从包里取出香烟,抽出一支吊在娇艳的唇上,可是手却怎么也打不着火。
金洛开着车,不时地看着叶子,听到火机的声音,他诧异地看着叶子,眸中闪着火焰跳动的光彩,“怎么了,有不开心的事?”
碧儿把刚刚点燃的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酸涩的烟透过了鼻腔,真是说不出的难受,她不停地咳着,一边喘息着,一边苦涩地摇了摇头,“这次模特大赛,我失败了。”
金洛哦了一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的眼睛望着苍茫的夜色,认真地开着车子。
明暗的光影照在他俊脸上,让碧儿心潮起伏,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她愣愣地看着他,而他似乎无不知觉,一言不发依旧看向前方的道路专心地开着车子。
碧儿咬了咬着唇,声音艰涩语调僵直地问道,“你认识叶子?”金洛想起了龙二的叶子,他随意点了点头,“认识一个,怎么了?”
碧儿摇了摇头,脸上挂着笑容再也挂不住了,她想到了门口遇见的女人,那是真的,她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