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情真是无限纠结。
旁边罗倩在病床上,吓得发狂大叫。
病房外的人听到喊叫,纷纷拥了进来。
众人只见楚汉枫立在屋子当中,一手持短剑,一手托着鲜活的心脏,呵呵大笑。而常胜倒在血泊中,浑身是血,像个血人一样。
不知是谁叫来了警察,要把楚汉枫抓走。
楚情想到,自己已经没了母亲,千万不能让父亲去坐牢或者是替常胜抵命。
情急之下,楚情施展法术,在众人面前显形。只见她身穿病号服,披散着头发,衣摆上血迹斑斑。
“鬼啊”
病房里突然出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吓得众人魂飞魄散。连警察都被吓坏了,顾不上抓人,慌张地退到了门外。
罗倩看到楚情突然现身,才知道常莉所说不假,楚情果然阴魂不散,一直徘徊在他们身边。罗倩两眼一翻,吓死了。
楚汉枫却不害怕,他看到朝思暮想的女儿,老泪纵横。他把常胜的心脏递到楚情的手上,说:“情情,它由你来处理。”
楚情一伸手,竟然托住了心脏。她回头看看常胜,想把心脏给常胜放回去。
“楚情……”常胜目光涣散,虚弱无力地说。“楚情,我没想过跟你离婚……我想我还是爱你的……”
楚情跪在常胜身边,哭了:“常胜,你不爱我没关系,请你好好活下去……我妈没了我就活不下去了,你妈也不能没有你……”
“来不及了……”常胜说,“这一辈子是来不及了……”
“不,来得及——我给你把心安上”楚情扒着常胜的胸膛要给他安上心脏。
常胜却说:“不要安了……楚情,你把我的心吃下去,把我的心放在你肚里,等我们一起重生,就不是这种结局了。”
“你又不爱我,你的心根本不在我这儿,我才不要你的心呢”楚情有些矫情的说。
“快,楚情,吃下去,我们从头来过……”常胜催促。
在常胜的催促下,楚情捧着常胜的心,就要往肚里吞。
忽然,一个人蹿到楚情身边,抢过常胜的心,远远地扔了出去“不要吃他人不是你的,心是你的有什么用?”
楚情抬头一看,竟然是羽仙。
只见羽仙跑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羽仙说:“万幸我赶到了,如果你吃下这凡夫俗子的心,你会重堕轮回,再次受情感的煎熬……”
羽仙抓住楚情的胳膊,说,“楚情,你已修成一脉灵根,应该位列仙班,何苦还在这尘世挣扎,快跟我回天庭去吧”
楚情对人世再无留恋,她同意跟羽仙回天庭去。
羽仙施动法术,驾起五彩祥云,带着楚情向天庭奔去。
可是楚情走到半路,回望尘世,却看到警察抓了她父亲,要把她父亲关到大西北的监狱里
“爸——”楚情挣脱羽仙的手,向父亲奔去。
楚情拉住父亲的衣襟,说:“爸,是我不孝啊,我不能让您去坐牢,咱们回家好好过日子吧……”
第43章 “鸟人”
第43章 “鸟人”
“爸,爸……”楚情梦呓着。
她“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猛地坐了起来,从梦中惊醒。
她发现周围一片漆黑,身上冷汗淋漓。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屋里却没有开灯。
她伸手摸了摸,周围却是她熟悉的东西,原来她此时就躺在自家卧室的床上。
她摸索着把床灯拧开,灯光虽然晦暗不明,却让她头脑逐渐清醒过来。
她慢慢回忆起来——今天她吃过午饭,本该回公司上班,却莫明其妙地去找乔雪……
后来她离开乔雪的公寓,一个人在小公园里坐了半天。
幸运的是,下午钟斐出去跟客户谈生意了,没在公司。所以没人找她,甚至都没有人知道她翘班了。
她在小公园里坐到傍晚,没回公司,而是直接回了家。
晚饭的时候,常胜因为有应酬,下班后没有回家。她跟婆婆和小姑一起吃的饭。
吃过饭她,她觉得身体不舒服,回卧室的休息。随后她在床上躺着睡着了,做了那样一个古怪的梦。
说是梦吧,情节竟然这么连贯,跟电视剧一样。
楚情回想着梦里的事,开始觉得惊怖,后来忽然觉得好笑——她梦自己是一棵树怪不得她总是比别人反应慢,原来是她就是根傻木头
至于梦中那个莫明其妙的“羽仙”,就更可乐了——那哪是什么仙人啊,不就是鸟变得的人吗,也就是个“鸟人”
当地土语,“鸟”特指雄性动物的那个器官。“鸟人”自然是一句很粗俗的骂人的话。
——在梦里帮助她的人,竟然是个“鸟人”,她这是什么人品啊她乐不可吱,眼泪都笑出来了。她拿起枕巾捂住脸,擦了擦泪。
忽然,卧室的门开了,是常胜回来了。
“不舒服啊,怎么这么早就睡了?”常胜一边脱衣服,一边跟楚情说话。
他带着一身的酒气,醉后的脸上有一抹酡红。
楚情楞楞地看着常胜,这种感觉很奇怪,非常熟悉,却又非常陌生。
在梦里,她看到他被父亲杀死了,她的心痛得像被人撕裂一样难受;现在他活得好好的,应该觉得庆幸吧。
常胜换过睡衣,凑过来,看看楚情的脸色,摸了摸她的额头,嘀咕道:“别又发烧了吧。”
楚情鼻子酸酸的,推开了常胜的手,说:“一股子烟酒味,呛人。”
常胜不好意思地缩回手,起身去洗手间洗漱。他没注意到,楚情的眼里有点点的泪光。
过了会儿他回来了,身上难闻的烟酒味没了,换成一种好闻的清香味道。这个香味的洗手液,是楚情亲自挑选的。
闻着熟悉的味道,让楚情心里舒服了很多,情绪也平稳了许多。
常胜躺下后,没有立即睡觉。他今天似乎有点儿兴奋,跟楚情说起闲话来。
他说单位里要竞争上岗,就算是行长都要通过竞争取得。他说自己有很大的机会当上行长,就算当不上行长,正科长的位置是差不多的。
“男人要开始征服世界了……”楚情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可她面上却是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并且“哼哈这是”地附和着。
常胜的感慨生发得差不多了,他象征性地问问家里的情况:“咱妈和常莉没什么事吧,你们今天怎么都歇这么早啊?”
刚才楚情早早回了房休息,并不知道婆婆和小姑在做什么,她还以为她们在客厅看电视呢。
楚情多少能猜到常莉怎么回事——她抢了马芳芳的男朋友,事情败露,说不定会被马芳芳追杀。
按理说,楚情应该提醒常莉,或者告诉常胜,让常胜管管妹妹。可是想到上次常莉跟她冷战,她就懒得多管闲事。
于是她策略地说:“今儿常莉回家的时候,确实有些反常。她慌慌张张地进了家门,而且刚进门就把门插上了。咱妈还说她——跟有狼追她似的。”
“哦,她是怎么回事?”
“常莉说,社区居委会贴了告示,说有杀人狂从监狱里逃了出来,插上门安全些。她还说,不仅要插门,如果有人按门铃,也不能随便给人开门。如果听到楼道里有什么古怪的动静,更不要因为好奇跑出去看。”
“哦,那你们在家时注意点儿。”常胜信以为真。
常胜困倦了,他打着哈欠,想要睡觉。但是睡觉之前,他想跟楚情亲热一番。
楚情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不等他动作,她忽然说:“我今天炒菜时,一不注意盐放多了……”
“是吗?咱妈年纪大了,不能吃太咸。”
“我用水冲了冲,又回锅炒了一次。虽然不咸了,可是有一股子剩菜味。说来也是,回锅再炒一回,可不就成剩菜了,还能新鲜吗?”楚情一语双关地说。
常胜不明就里,也就没听出楚情的话外之音。
他问:“咱妈挑剔你了吗?”他知道他**经常挑要剔楚情两句,摆摆做婆婆的威严,幸好楚情从来不会顶撞婆婆,让他这做儿子的难堪。
楚情说:“没有,她牙齿不好,正巧喜欢吃这种烂乎的东西。”
常胜放心了,笑了一下,说:“是啊,她喜欢吃烂乎的。”
说着,常胜开始往楚情这边凑,摸向她的身体。
楚情一把挡住了常胜的手,她莫明其妙地问了句:“常胜,你用多大码的套套?”
常胜楞住了,刚伸出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楞了片刻,他缩回手,阴冷着声音问:“楚情,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跟楚情结婚后才开始的性生活,从来没想过要避孕,当然也从来没用过套套。
楚情淡然回答:“单位发放计生药具,有个同事抱怨说,发的都是均码的,想用大码的还要自己掏钱去买……”她又说,“我今天有些不舒服,你可不可以戴上‘那个’……当然了,我没有准备大码的,只有国家免费发放的均码的。”
常胜停了一会儿,淡淡地说:“你不舒服就算了。”说完,他悻悻地躺了回去,不再求欢。
楚情见常胜躺了回去,松了口气。可她心中的感觉并不是胜利,反而是一种失落。
虽然她从不觉得“那事”没什么好玩儿的,虽然她打心里抵触他曾经出轨的身体……可是,两个人这样彼此无关的躺在一张床上,还是让她觉得难受。
她干脆从床上起来,穿鞋下地。她假装自言自语,说:“刚睡了一觉,这会儿竟然睡不着了,出去看会儿电视吧。”
说完,她逃一样地出了卧室。
第44章 一盘剩菜
第44章 一盘剩菜
楚情来到客厅,戴上耳机,打开电视。她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对着电视乱拨一气。
忽然,她在电视屏幕上看到了乔雪。
乔雪正在介绍最新的流行搭配。
电视里的乔雪,亲切温柔、妙语连珠,经她推荐的单品,都会成为下一季最热卖的商品。
楚情真心觉得,现实生活里的乔雪,比电视上要好看得多。
现实生活里的乔雪,皮肤雪白晶莹,气质冷艳高贵,真像童话里的天鹅公主。
可是,这样高贵又有才的天鹅公主,竟然被钟土匪那样的“癞蛤蟆”伤了心。
嗨——天下的女人都一样,能拿出轨的男人怎么办?
不管是高贵如天鹅公主的乔雪,还是暴躁如“母夜叉”的马芳芳,她们不是都没办法?
男人出轨,就像豆腐掉到了灰堆里,吹也吹不得,打也打不得,扔了觉得可惜,吃下去又觉得难受。
其实,楚情刚才就想跟常胜说:“做过错事的你,就是一盘剩菜——虽然回锅热了热,我也能说服自己吃下去,可你在我心里,真是不新鲜了。”
既然没说出来,那就不说了吧。跟他反、跟他闹也没有用,恐怕只能是撕破了脸皮,把他往“埃及艳后”的怀里推。
“就算是这样的剩菜,我也未必能吃到嘴里呢”楚情自嘲。
半张床,一盘剩菜——早知道是这样的婚姻,当初何苦那么执着呢?既然已经知道是这样的婚姻,又该不该继续坚守下去呢?
可是,如果她不继续不坚守,又有什么选择呢?男人还不是都一样,他们的视界在远处,不在近处;他们的心思里只有自己,哪有身边的女人?
楚情看着看着电视,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是常胜把她叫醒的。他递给她手机,说:“有电话,是你爸打来的。”
楚情一下子醒了盹儿。
她看看旁边哈欠连天的常胜,有些抱歉地接过手机——她知道,因为她把手机落在了卧室里,所以把常胜吵醒了。
常胜并没抱怨什么,他打哈欠,回卧室补眠。
“爸,这么早来电话,有事吗?”楚情接电话。
“这还早啊,我都出去跟着学生跑了一圈步了。”楚汉枫说。
楚情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表,才六点来钟。
但是在小镇的高中里,学生们已经起来跑步了,跑完步他们还要去教室上早自习。
楚汉枫已经习惯了高中的作息时间,他似乎已经忘了,这个时候大多数人应该还在梦乡里。
楚情完全理解老爸。她拿着手机,躲到厨房里,关上门跟老爸说话。
楚汉枫问楚情,最近工作是否紧张,如果方便的话,他想带着楚情她妈来S市检查一下身体。
楚情说,当然方便,她上班很清闲。她又问,她妈最近怎么了,是不是心脏病又犯了?
楚汉枫说没有,就是想检查一下。
“那我回家去接你们吧?”楚情说。她考虑到自己家乡距S市路途遥远,爸妈上了年纪,她妈身体又不好,在路上多有不便。
她相信,如果她跟钟斐说,要回家接自己父母,钟斐肯定会给她提供方便。
楚汉枫却说“不用”。他说:“我可以让和盛帮忙买两张火车票,很容易就到了。”
“哪个和盛?”楚情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是谁了。
“赵和盛,就是‘赵刺儿头’啊”楚汉枫把人家外号都说了出来,提醒楚情。
“噢,是赵市长家的小子啊”楚情记起来了。
“就是他他现在可有出息了,在铁路局上班。前些日子他给我打电话,说我要是想去S市看闺女了,就给他打电话,他帮忙买票。”
听说有赵市长的小子帮忙,楚情放心了。赵市长跟楚情家是同乡,关系一直不错。近两年赵市长退居二线,空闲时间多了,经常去找楚汉枫下棋。
赵和盛在外面上班,不常在家。但只要回家,就会去顺便看看楚老师。只是楚情近些年不在家,没怎么见过。
“行啊,你们来时给我打个电话,我去车站接你们。”楚情说。忽然她又想到另一件事,她说,“常胜在医院有熟人,你等我看看,能不能让他提前预约个床位,住院检查方便快捷还省钱。”
楚汉枫说:“那感情好。”
于是父女说好,预约好床位再联系。
楚情收起手机,来到卧室。
常胜还在床上躺着。
楚情悄悄坐到他身边。
席梦思床垫一颤,常胜感觉到了,他迷迷糊糊地问了声:“你爸打电话来有事吗?”
楚情把父母要来S市检查身体的事情,告诉了常胜。又说:“常胜,你同学他爸不是医院的院长吗,能不能帮忙预约个床位?”
常胜醒了盹,他挠了挠头发,想了想,说:“孙奇他爸是省第一医院的副院长,安排个床位应该没多大问题。我上班后给孙奇打个电话问问,联系好了再告诉你。”
楚情点点头,答应了。
吃早餐的时候,楚情告诉婆婆——自己的父母要来,因为母亲身体一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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