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在国外,所以没空儿来接我……可是实际上,我是个孤儿,是在福利院里长大的。”
“什么?”楚情诧异地看向安娜。
安娜斜了楚情一眼,假意嗔道:“你不要用这种可怜同情的眼光看我——我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用这种眼光看我,所以我才跟别人撒谎,说自己的父母在国外,说自己是有父母管的小孩!”
“对不起。”楚情真诚地道歉。
安娜摇摇头,她说:“我不需要别人同情。我生活的那家福利院,是全国的优秀典型,经常有领导和外国人去那里参观。我们还有机会去国外旅游,参加国际上的交流。可以说,我们的各种条件,比很多普通人家的孩子还要好。”
“对不起,我对你的事,一点儿也不了解。”楚情惭愧地说。安娜是她的工作伙伴,可是她却没有认真地了解过她。相比杨树铭对自己的关心,自己对同事的感情差得太多了。
安娜却不以为意,也许她本来就不希望别人打听她的隐私。
安娜抬头仰望天空,舒展了一下身体,又说:“我是个爱幻想的人,尤其是像甜甜这么大的时候。我幻想过自己的亲人突然出现,幻想过自己有个神秘的朋友——这个朋友,就像灰姑娘里的神仙教母,除了我,别人都看不到,而且她总会给我带来很多惊喜……”
“所以,你做了甜甜‘神秘的朋友’!”
楚情恍然大悟。怪不得她那天从郊区回来,看到安娜的车从这片地方驶过,原来安娜是来看甜甜的!亏自己还误会钟斐,以为钟斐跟安娜有什么暧昧,真是丢人!
想到钟斐,楚情不敢再耽搁。她告辞安娜,匆匆回到钟斐的公寓。
一出电梯,就看到钟斐在自家门口站着。他背对着外面,脸冲着门板,额头抵在门板上,嘴里念念有词,不知在做什么。
“喂,土匪——你干什么呢?”楚情走近后问。
“在练‘穿门术’。”钟斐头也没回,用一种很神秘的语调回答。
“这世上只有‘穿墙术’,哪有‘穿门术’?”
“门都穿不过去,更别说墙了!”钟斐抱怨道。
楚情被钟斐逗笑了。她推推他,说:“你不进屋,练什么‘穿门术’啊?”
钟斐猛地转过身来,面对楚情,神情严肃地问:“楚情同学,我把咱家两把钥匙都交给你了——你不会把两把钥匙都弄丢了吧?”
“啊?”楚情一楞。
她以为,晚点儿回家,只是会耽误钟斐吃饭;没想到,钟斐把他的钥匙也给了自己,他根本进不了家门!
“对不起,对不起。”楚情连声道歉,拿钥匙开了家门,并把上午拴在狗腿上的那把钥匙还给了钟斐。
钟斐放好钥匙,一边换衣服,一边抱怨:“说好不加班的,又这么晚回来!”他又炸楚情,“不会又去找‘小五’了吧?”
钟斐还真会猜,楚情刚才就是去杨树铭家了!
楚情心虚,连忙辩解说:“你别乱说——杨经理不是‘小五’,我跟人家没关系!”
“‘五毒教’的教主,还不是‘小五’?”钟斐反问。
“啊?”楚情笑了,没想到是这么个“小五”。
楚情含混说了句——说来话长,还是先做饭、吃饭要紧。
楚情跑进厨房,打开冰箱。却发现冰箱空空如也,她只找到几个西红柿和几只鸡蛋。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靠这样的材料她整不出什么大餐来。
她希望钟斐允许她凑合一顿。她炒了一盘西红柿炒鸡蛋,把昨天剩下的小羊排热了热,蒸了锅白米饭,做了一道紫菜汤。
“委屈您了,斐少爷——”楚情把这几样可怜的成果端上了桌。
钟斐含着筷子,不满地说:“这算什么,就这些啊?”
楚情指着盘子说:“确实太简陋了。不过——鸡、海鲜、肉齐全,也算营养搭配均衡。”
钟斐低头看了看,小羊排确实有肉,不过骨头更多;鸡指的是鸡蛋,海鲜指的是紫菜。
“你糊弄我!”钟斐抗议了。
楚情哄他说:“居家过日子嘛,哪可能天天‘蜜里调油’?有时就要凑合嘛。”又说,“今天是我不对——早晨出门前,没解释清楚就走了;晚上又忘了你没钥匙,还回来晚了。”
听到楚情道歉,钟斐气顺了。他不再追究饭菜简陋,拿起筷子就吃。不一会儿,饭和菜被他吃得干干净净,连汤也喝光了。
吃饱饭,钟斐踱着方步来到客厅。他往沙发上一倒,一边剔牙,一边打着饱哏看电视——那叫一个心满意足。
楚情在厨房里收拾碗筷,打扫卫生。都收拾好后,她也来到客厅。
钟斐听到她进来,头也没回,就冲她伸开了怀抱——这张大沙发,是他们俩的专属座位,每天晚上都要在这里靠在一起,休息一会儿、看会儿电视。
楚情过来偎着钟斐坐下。她一边往手上擦护手霜,一边问:“土匪,这座公寓不是酒店式管理吗,你回来的时候,不会跟服务台要咱家的钥匙开门?”
“服务台怎么会有业主家的钥匙?”钟斐说,又说,“住在这栋楼里的人,家里都有点儿值钱的玩意儿,丢了算谁的啊。”
“可我那次,分明看到有个穿服务生制服的,开了一户家人的房门。”楚情说。又说,“难道是贼?”
钟斐笑道:“什么贼啊!那是钟点工,帮人家家里打扫卫生的,是跟住户约好的。”
“噢,是钟点工啊。”楚情说。
过了会儿,楚情忽然醒悟过什么来。原来这栋公寓是提供钟点工服务的!她揪着钟斐的耳朵问:“土匪,你说实话——你原来是不是也雇着钟点工的?”
“这个嘛……”钟斐发窘,谎言在无意间暴光了。
“臭土匪!”楚情举着拳头在钟斐身上敲起来,说,“自打我来了之后,你就不雇钟点工了对不对?你拿我当免费保姆使唤哪!”
钟斐拦住楚情的拳头,说:“这是咱俩的二人世界,我不想被别人打扰到嘛,所以才辞了钟点工。”又说,“你当当我的保姆怎么了?我都不介意你拿我当马骑了!”
楚情羞窘,在钟斐腿上踢了一下。
钟斐早就知道防备她这招了,用大长腿把她的小短腿夹住,让她动不了。他笑道:“好了好了——大不了明天我洗碗,还不行吗?”
楚情笑了,说:“好,明天你洗碗。”
钟斐继续看电视新闻。
楚情对新闻没有兴趣。她假意休息,其实她是窝在钟斐的怀里,偷偷看着他下巴,还有鼓鼓的喉结。
不知有多少女人像她这样,躺在他的怀抱里,带着满心的爱慕之情偷看过他,幻想跟他地久天长……可最后,却只是一场*梦。
楚情想到这儿,轻轻叹了口气。
就在刚才,杨树铭竟然向她求婚。杨树铭确实是一个优秀的男人,他向她求婚,是想好好跟她过日子的,完全符合楚情对婚姻的设想。
可是,她现在有钟斐,肯定不能答应杨树铭。
但是,如果今天她错过了杨树铭,不知以后还没有这样的机会?
“好可惜啊。”楚情心里说道。
也许是听到了楚情的叹息,钟斐忽然低下头,瞧向楚情——四目突然相对,楚情被吓了一跳!
钟斐故作严肃地问:“在想什么坏主意,不会是在想把我做成什么夜宵吧?”
“啊?”楚情连忙否认,“没有,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钟斐把脸凑得更近,很好奇“小白兔”的脑袋里能想什么?
楚情犹豫了一下,说:“你说——如果有个男人,愿意把自己所有的财产交给一个女人打理,用以换得她的信任……他是不是真心的?”
“你什么意思?”钟斐一楞,他有些防备地向后拉开了距离。他问,“你想要我全部的财产?”
“没有!”楚情高声否认。她一激动,坐了起来,略带气愤地说,“人家跟你好好聊天呢,你怎么可以东想西想,到处瞎联系?”
“好好好,我不瞎联系了——你接着说。”钟斐举手求饶。
楚情深吸一口了,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说:“我在说我们老大——他现在遇到难处了,明白婚姻和家庭的可贵了,所以他现在想结婚了。”
“什么,小五向你求婚了?”钟斐警觉地问。
楚情一楞,钟斐怎么这么会猜啊,总是猜对了,跟长着千里眼一样!(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166章 “跟我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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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跟我坦白”(加更)
钟斐只不过是随口一说。
可他见楚情没吭声,当真了。激动之下,他也坐起了来,说:“‘小五’他大胆——敢动我‘活土匪’的女人,他是不想活了!”又说,“我要告诉丹尼尔——他的市场部经理心存不轨,利用公司资源,培植个人的势力……”
“打住,打住!”楚情慌忙捂住钟斐的嘴——杨树铭是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可不能让钟土匪去给人家打小报告!
楚情假意生气,对钟斐说:“我刚跟你说了,‘别瞎联系……’,你等我说明白了好不好?”
“你说,‘坦白从宽’——”钟斐抱着肩膀,盘腿一坐,说,“你从今天早晨开始,就欠我一个解释呢!”
“行行行,我解释,只要你别犯你那土匪脾气就成!”楚情说。
于是,楚情把昨天甜甜奶奶生病,今天甜甜放学后不知所踪,杨树铭以为孩子被前妻接走了,而实际上却是被安娜带走了等事,详细跟钟斐讲了一遍。
当然,其中略去了杨树铭光着身子从浴室里跑出来,还有向她未婚的事情。
想到这两件事,楚情一窘——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就好像杨树铭向她未婚,是因为被她看光光了一样!
这两件事,打死也不能说。反正也只有杨树铭和她知道。依着杨树铭那要面子的脾气,他才不会向外宣传呢。
楚情对钟斐说:“我就是想问问你——如果撮合‘小五’和安娜,是不是合适?”
“合适!”钟斐爽快地回答,“只要不是撮合你跟‘小五’,任何人都合适——哪怕我把自己的秘书搭出去。”
楚情推了钟斐一把,嗔道:“你正经点儿。”她又分析道,“按说呢,‘小五’职位不低,长相也不错,另外他还挺有钱。可就是结过婚,年纪大点儿,而且还有个孩子……”
“还有一点——”钟斐补充道,“他的心机太深!”
楚情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说:“你说得对。我就怕心机深的人……恐怕安娜也会讨厌心机深的人吧?”
钟斐打量楚情,问:“你说这么多,莫非想让我去给安娜和‘小五’当媒人?”
楚情不好意思地说:“原是有这种想法的,毕竟安娜跟甜甜很投缘。可是你说杨树铭的心机深……我又觉得不合适了。”
“你这是瞎操心!”钟斐用手指戳着楚情的额头,说,“他们已经见过面了,如果‘小五’有意让安娜当小甜甜的后妈,他们自己会沟通,哪用你多管闲事?”
楚情点头:“你说得对,哪用我多管闲事。”又说,“其实后妈这种角色不是那么好当的。别看安娜现在跟甜甜关系处得好,那是她现在没有家庭的责任和负担;等她真嫁到杨家,过起日子来,就未必是那么回事了。恋爱和婚姻是两回事,朋友跟后妈更是两回事。”
钟斐跟着楚情点头——楚情越是夸大嫁给二婚男人的坏处,他越高兴。他才不在乎安娜看不看得上杨树铭,只要楚情看不上杨树铭就行了。
楚情忽然发现,杨树铭跟常胜的家庭情况很像——都是只有一个老母亲,没有父亲;杨树铭有个宝贝女儿,常胜则有个难缠的妹妹……怪不得杨树铭冒冒失失地跟她求婚,原来看她在“上家”表现好啊!
“切——人这辈子只傻一次,再不上那个当了!”
楚情想到这儿,越发觉得婚姻之事让人烦恼。
钟斐看楚情眉头深锁,似乎有心事。于是试探问道:“情情,你是不是因为离过一次婚,所以很害怕再次走进婚姻,害怕承担起家庭的责任?”
楚情一楞,不知道钟斐是怎么看透了她的心思。
“是不是我又说对了?”钟斐开玩笑地反问——刚才他说一句,楚情就应一声“你说得对”,跟应声虫似的。
楚情却没有被他的玩笑逗笑。她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开口,说:“土匪,你过年就三十了……从前又不是没交过女朋友,可是一直都没有结婚,还不是因为害怕婚姻和家庭的责任?”
钟斐长长地呼出一口了——终于,楚情肯面对现实,跟他说说心里话了,这可是机会难得。
他轻轻拉起楚情的手,说:“我以前没结婚,是因为没找到适合做我太太的女人。”
“净胡说——那么多女人,就没有一个合适的?”楚情有些酸溜溜地说。
“我没胡说。那么多女人,没有一个能让我安定下来。”钟斐认真地说,又说,“说实话,并不是她们不好,而是她们出现得不是时候。那时候我还没有想过安定,更不想组建家庭……情情,人家不是说,‘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种幸福’吗?”
楚情眼角湿润,她今天下午在杨家,还感叹过自己“生不逢时”;此刻,钟斐就告诉她,他和她是对的时间里的,对的人。
钟斐把楚情搂到自己怀里,说:“情情,你看‘小五’——他已经自由了这么多年,这会儿却忽然想起婚姻的好处来……这说明,婚姻不仅仅是束缚,它还给人安全感、幸福感,有困难的时候有人共同分担。”
“嗯。”楚情把头埋在钟斐怀里,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钟斐忽然醒悟到什么,说:“我明白了——‘小五’是市场部资深项目经理,精通SWOT市场分析。说不定他对婚姻做过SWOT分析,随后才得出要结婚的结论……”又说,“情情,你哪天去找他,把分析报告借来看看,参考一下吧?”
楚情忍俊不禁,她嗔道:“净瞎说。”
楚情可无法想像——杨树铭戴着金丝眼镜,对着电脑给自己的人生大事做SWOT分析,而别人看到了,还以他正在研究市场策划书——这场景,实在太可笑了。
钟斐说:“你以为他不会这么做啊?我告诉你吧,人的思维有一种惯性,他做熟了分析报告,随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习惯用SWOT分析一下。你看他安排你们依次升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