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心凡尘俗事,一是她生来就在衣食无忧的家庭;二来应该归功于钟伯伯的爱护——可以看得出,钟伯伯太爱她了,不管她做什么,他都在旁边默默地陪着她。”
钟斐笑道:“我爸听了你这话,一定很高兴。”
楚情慌忙说:“可别把我这话告诉钟伯伯……”她又说,“其实我很羡慕伯母这样的人——能够享受超凡脱俗的环境的,还须是不落凡俗的人——这世上有钱人很多,但是像伯母这样既富贵又脱俗的人却不多;马尔代夫的环境虽好,可我到了这里,却还是一个俗人。”
钟斐取笑她:“那你要怎么样,才觉得自己不俗?”
楚情摇头,她也不知道。
她说:“反正,我永远也成不了钟伯母那样的雅致人。我只希望老了以后,不会变得太功利、太势利就好。”
她心说,千万别成为她的前任婆婆杨秋月那样的人。其实杨秋月之前也未必那么刻薄、厉害,只是后来她一个人供养两个孩子,生活把她磨练成了那个样子。
楚情想起杨秋月,不知为何,就有些伤感。
也许因为,钟恺雄夫妇已经认可了她和钟斐的关系,钟斐就要去她们家提亲,只要她爸不反对,于美人就会成为她新一任的婆婆。
虽然前两日她和于美人相处甚欢,但她不知道真正结婚之后,这新一任的婆婆是否比上一任好伺候。
楚情推开水上屋的窗户,咫尺之外就是无边无际、清澈碧绿的大海。
马尔代夫海拔不足一米,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面积都是海水。
在宽广大陆上生活惯了人们,突然身处这里,简直如同来到异星球,或者像是来到了电影《未来水世界》中的场景。
楚情觉得眼前一切,如同梦幻。就像她不久后就要面临的婚姻——嫁入豪门成为阔太,童话里灰姑娘突然变成王子妃,那么不现实。
她简直没有能力,去想像即将发生的事情。
幸好她天性达观,不能想像的事情,就暂且不要瞎想。
她收敛心绪,不再胡思乱想,决定好好享受当下这个假期——这可是她承诺给钟斐的快乐假期。
其实楚情觉得,像马尔代夫这种地方,只适合“住”,而不适合“行”。她前两日跟着于美人出海浮潜,但是现在已经对浮潜没了兴趣。
之后几日的大部分时光里,她多半是躺在床上看书。
她和钟斐在水上屋住了几天后,怕水上屋里水气太重,身体吃不消,换到了沙滩别墅里。
但不管是水上屋,还是沙滩别墅,都有极好的视野,从卧室床上就能眺望到外面如画的海景。
楚情每看一会儿书,就会感觉到窗外那美丽风景似乎在招呼她,让她忍不住放下书,向窗外看两眼。
后来,钟斐给她找来一架望远镜,她可以拿着望远镜,坐在床上眺望远帆,或者水鸟。有两次她还看到了海豚。
而钟斐性格活泼好动。他除了处理信件和公司事务,会在屋里呆一会儿;其它时候,他喜欢去游泳,或者是去海钓。
没几天,钟斐就晒黑了。不过身体变得更加结实。他的皮肤柔韧而光滑,就像海豚一样。
楚情的小肉手在他的身体上,上下摸索着,羡慕他性感有型的身材,同时还有几分醋意。
“今天去游泳,有没有遇到辣妹?”
“有啊,她们都对着我结实的胸膛尖叫呢!”钟斐很臭屁地说。
“尖叫——”楚情在他的胸肌上拧了一把。
“啊——”钟斐很配合地尖叫了一声。
钟斐揉着自己被楚情拧疼的胸部,委屈地说:“你想什么呢?这里是私人海滩,只有这栋别墅的客人能使用。哪里有辣妹?母螃蟹倒有几只。”
“呵呵,母螃蟹……”楚情忍俊不禁。
“真的,还夹到我的脚趾了呢!”钟斐夸张地说。
楚情促狭地问:“有没有夹到‘肉卷’?”
钟斐一楞,没想到楚情主动跟他说这些闺房戏语。他兴奋了,一翻身,伏到楚情身上。他在她耳朵暧昧低语:“有啊,说不定夹伤了,你还是试试,看还能不能用吧。”
随后,两人衣物翻飞,裸裎相对。钟斐一鼓作气,直捣黄龙。随后他笑道:“看来还能用。”
楚情娇笑着,用拳头轻轻捶他。
可是钟斐皮肉厚实,哪怕楚情的小拳头。而且楚情很快被他折腾得没了力气,在海风吹拂椰林的沙沙声中,她在他的怀抱里睡着了。
第二天早餐,钟斐免不了又用鸡蛋夹肉卷来调戏楚情。
“母螃蟹才不喜欢吃肉卷呢,我们小情情喜欢吃。”
惹得楚情又是一阵娇嗔。
楚情又取笑钟斐,说:“钟伯伯是那样方正的一位君子,钟伯母又是那样脱俗的一位雅致人——怎么他们的结合,却是你这样一个土匪?”
钟斐笑道:“土匪又怎样?你前些日子还说自己是俗人——虽然我爸和我妈他们是君子和雅致人,我们只是土匪和俗人,却同样是一对有情人。”
楚情觉得钟斐说得真好——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地位高低、贫穷富有,都可以成为幸福的有情人。
转眼,马代的假期结束,楚情和钟斐要回国了。他们先乘小飞机去机场岛登机,随后直接回国。
两人坐在小飞机上,得以用俯看的视角欣赏马代美景——只见碧波浩淼之上,一座座小岛有如美丽的珍珠,如梦幻般美丽。难怪人们又称马代为“印度洋上散落的珍珠”。
两人齐赞:“太美了。”
这样美丽的风景,因为有相爱的人共同享受,所以显得更加美丽。
两人带着简单的行礼,手牵手,走进国际航班的机舱。安置好座位后,楚情一抬头——好巧,他们又遇到了杨树铭一家。
楚情连未来的公婆都见过了,面对杨树铭再无须遮掩。她热情地挥挥手,跟杨树铭一家打招呼。
但是她的手挥到一半却忽然又停住了——因为她又看到一个熟人,竟然是徐琬,而且徐琬就跟杨树铭一家人坐在一起!
“徐经理?”楚情楞了一下。
徐琬冲楚情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飞机马上要起飞了,空乘小姐请楚情坐下,系好安全带。
楚情坐下后,偷偷打量徐琬,只见她和杨家人似乎很熟悉的样子。
“这是什么情况?”楚情不明所以。
忽然,她看到杨树铭向这边看过来,金丝眼镜片后闪过意味深长的目光。她心头一紧,赶紧扭头回避,不敢再看。
经过一天的飞行,楚情和钟斐终于回到S市的家。
第二天,他们来到“留余园”,跟钟恺雄夫妇及邱先生小聚了半日,随后各自去上班。
因为春节假期已近,他们在班上也没有什么正经工作要做了。处理一下事务性的工作,跟同事们聚餐联欢,随后就放长假了。
楚情在公司遇到了杨树铭。杨树铭的态度一如往常,并没有因为她跟钟斐的特殊关系,就对楚情另眼相看。他该给她分派什么工作,还是分派什么工作。这反倒让楚情觉得心里踏实。
转眼到了年根底下,钟斐的考验来到了,他要跟楚情回家,去跟楚汉枫提亲。
打一上飞机起,钟斐就跟楚情嘀咕:“小情情,你会帮我吧?”
楚情问:“怎么帮啊?”她心说——我帮你,谁帮我啊,我心里还没底呢?
钟斐说:“你就跟楚老师和师母说,非我不嫁。如果他们反对,你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他们心疼你,于是就答应了。”
楚情在额头上画了三条黑线。她说:“我爸说过,我嫁常胜都是攀高枝……你们家可比常家的门槛高多了!我爸肯定会说‘齐大非偶’,咱们两家门不当户不对,根本不合适。”
“小情情,你要为我们两个人的幸福而奋斗啊。你不能把我一个人推出去当靶子。”钟斐扮可怜,把头搁在楚情的肩膀上。
楚情摸摸他的头,说:“乖,如果太为难你,那就算了。”
“不行!”钟斐断然否决。他说,“如果楚老师不答应我们结婚,我就跟他们哭诉,你已经把我‘圈圈点点’了,还不肯负责……唔唔……”
后面这两声“唔唔”,是因为楚情捂住了他的嘴。这个活土匪,怎么能胡说八道呢。如果他敢跟她爸这么说,肯定会让她爸踹出门去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180章 年夜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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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年夜饭
除夕的傍晚,钟斐和楚情两个人,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来到了楚情家的家门。
只见崭新红艳的对联和福字已经贴在了大门上。不远处的空地上,有几个孩子在放鞭炮,“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伴随着孩子们的欢笑声,此起彼伏。
楚情站在门前,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小院的门。
门开了,开门的不是楚汉枫夫妇,竟然是刘婶,也就是上次钟斐来时遇到的那个中年女人。
刘婶一看是楚情和钟斐,喜笑颜开。她对着屋里大声喊:“楚老师——你们姑娘和姑爷回家来过年啦!”
这一嗓子,恐怕全楼的人都听到了。连在旁边放鞭炮玩的几个小孩,都好奇地向这边探头张望。
楚情有些尴尬,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每次回家都跟做贼的似的。她跟刘婶打了声招呼,随后就拉着钟斐向门里挤。
“我是过来帮你妈包饺子的……”刘婶一边把两人向院里让,一边艳羡地打量着两人手上提的礼物。忽然她问了句:“小情,没带孩子回来啊?”
“孩子?!”楚情被懵了。
还是钟斐反应快,他笑道:“天太冷了,孩子在家跟着我妈呢。”
楚情的眼睛都瞪圆了,她莫明其妙地看着钟斐——哪来的孩子,她的还是他的?他俩可还没结婚呢!
钟斐知道楚情迷糊,早就忘了前因。他只是笑,也不解释。
这时,楚汉枫夫妇从屋里迎了出来,把两人迎进了屋。
只见客厅里摆着面盆和馅盆。果然,楚妈妈已经开始包过年吃的饺子了,刘婶正是来帮忙的。
楚情把他们在S市买的糖果拿出来,给刘婶抓了一大把塞到兜里,赶紧把刘婶打发走了。她可不敢让刘婶在这里继续呆下去,否则明天早晨拜得了年,还不知会传出多少莫明其妙的谣言来呢。
楚情放下行礼,换了衣裳,就赶紧帮妈妈包饺子。钟斐则帮楚汉枫,去院子里把灯笼挂好。
钟斐蹬着梯子,在屋门外的墙上楔了根大铁钉,把灯笼高高地挂在铁钉上。他又跟楚汉枫把电线接上,一开电源,灯笼亮了。红彤彤的灯笼照得满院红光,映得窗花更艳,过年的气氛一下就出来了。
这时,楚妈妈招呼大家吃年夜饭。
按照当地的习俗,年夜饭鸡、鱼、肉要俱全,还要有新蒸的大白馒头和热年糕。
楚情帮妈妈把饭菜摆上桌。钟斐和楚汉枫安排酒盅。
钟斐要开他带来的酒。他举着一瓶“赤霞珠”,说:“楚老师,这是我妈从法国带回来的,特地让我带来给您和师母喝的。”
楚妈妈忙摆手,说:“我长年吃着药呢,可不敢喝酒,你跟小情和她爸喝。”
楚汉枫接过钟斐的“赤霞珠”看了看,上面全是外国字,一个字也看不懂。他把“赤霞珠”放到一边,说:“哪天老赵来了,让他喝。我喝不惯洋酒,咱们还是喝‘烧刀子’。”
“烧刀子”是当地产的一种高度白酒,当地人喜欢喝。它就像当地人的性格一样,纯朴热辣。
钟斐看楚汉枫打开了酒瓶,他接过酒瓶,给楚汉枫和自己满上,也给楚情在杯里倒了一点儿。楚妈妈则以茶代酒。
随后大家一起举杯,庆贺新春。
楚情自知量浅,只抿了一小口。楚汉枫却像喝水一样,端起小酒盅,一口干了。
钟斐见楚汉枫干了,不敢偷懒,也一口干了。他不熟悉“烧刀子”酒的酒性,一个不提防,被呛了一口,掩面咳了起来。
楚妈妈忙让楚情给钟斐夹菜,说:“快吃口菜,压一压就好了。”
楚情则笑着给钟斐捶背,又挟了块鸡肉放在他碗里,说:“你喝不惯这酒,少喝点儿。”
钟斐摆摆手,说没事。他把鸡肉放嘴里一嚼,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说:“还是师母做得这菜,味道地道。小情千辛万苦把花椒带回S市,做出来的还是不如这味儿正。”
楚情故意撅嘴说:“这要怪我妈——她没把秘诀传给我。”
楚妈妈笑道:“哪有啥秘诀啊!”她说,“要想好吃,一是材料地道,二是肯下功夫——这锅鸡肉,我用砂锅在小火上,煨了整整一天,能不好吃吗?”
楚情和钟斐听罢,连连感叹,速食的东西就是不如火候长的好吃啊。
酒过几遍,菜也吃得差不多了。楚情和楚妈妈已经吃饱了,钟斐和楚汉枫的酒还没喝完。
楚情和妈妈坐在饭桌边,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着电视放的春节联欢晚会,陪着他们两个大男人。
楚汉枫又是半盅酒下肚,他忽然开口,说:“阿斐,今天是除夕,你应该陪着你爹你母亲,不该跟小情回我们家来。”
钟斐楞了一下,说:“我爸让我来——”
说到这儿,他打了个酒哏,后面的话给噎住了。
他两眼求助的目光看向楚情,楚情却假意看电视,根本不理他。
钟斐说:“楚老师,我这来的目的呢……”
说到这儿,他又打个酒哏。
打完后,他接着说:“我在小镇上了三年高中,小镇已经是我的第二故乡,楚老师您和师母早就是我的亲人了。我这次来,一是来向您二老拜年;二是因为我上次来时,看到咱们镇上的开发区,环境不错,我打算在这里投资建个精油提炼厂……”
钟斐自顾侃侃而谈,其余三人却有些尴尬。因为他说来说去,就是不提提亲的事。
饭桌上的气氛显得越来越冷。
楚情心说:“没人逼着你来提亲,我也不稀罕嫁你。可你既然来了,总不能让我没面子,让我爸我妈没面子吧?”
想到这儿,楚情忍不住狠狠地瞪了钟斐一眼。
被楚情一瞪,钟斐浑身一激灵。他酒醒了一半,又或者说是找到了勇气,他对楚汉枫说:“楚老师,我喜欢小情,请您把她嫁给我吧!”
他话音一落地,屋里顿时寂静下来。几个人谁都不说话,连大气都不出,只有电视机里鼓掌欢笑声,和砂锅下面碳火的滋滋声。
楚妈妈拿着筷子,不知所措。楚情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