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逗。关卿一本正经的严肃脸,我对江桥是真爱,经得住太上老君的炼丹炉考验。
几个人嘻嘻哈哈的办完登记手续,上了十八楼轮到瞿果发难了。
利落精干的短发美女轻巧的拉过顾默默巧笑倩兮,真爱住一屋,我和默默搭个伴。
关卿大刺刺的搂过自家小妞,嬉皮笑脸的没个正形。那哪儿成啊,这不是造孽嘛,回头江少欲求不满,怨念成疾再劈死我。
江桥风度翩翩的,一点不恼怒的接口,谁的怨念还很难说,户外滑雪体力消耗大,关小四你要悠着点。
男人间说起这些玩笑话自是百无禁忌,顾默默听的面红耳赤外加羞愧万分。她不知道这已经算是很文明低调的唇枪舌剑了,堪称荤话里面的高大上级别~
晚饭安排在香格里拉酒店酒店吃的。味道就那样关键在于环境。
男人的面子问题很重要,这是身为政府公务员仝宗的首选之地。
跟东北人吃饭,喝酒是少不了的。尤其是几个大老爷们儿坐一块儿,其中还有两个数年未见的同窗好友。
仝宗开口就把人震住了。直接让服务员按爷们儿的数量拿五粮液,一人一瓶。
他叫了自家的小舅子一块儿作陪,两个东北虎样的彪形大汉往那儿一坐,看的人心里七上八下的发憷。
东北酒桌的规矩是,不把你喝吐了就把我自己喝吐了,不然没法显出咱们深厚的兄弟情谊。
秉承着这种原则,这场接风酒喝的极其惨烈。
一桌子的酸菜炖粉条小鸡炖蘑菇东北特色菜没人吃,一玻璃杯一玻璃杯的白酒咣咣的往下干,不带眨眼的。
顾默默看的直哆嗦,可是她也不敢吭气。惹火烧身这种事傻瓜才做,何况仝宗也带了家属。那个看起来娇小玲珑的东北小媳妇梅子很是生猛,温柔的外表掩不住她泼辣的本质,先是体贴的跟瞿果顾默默两位女士喝了几杯红酒,转而觉得不过瘾的直接换了白酒。
顾默默两杯红酒下去正头晕呢,眼看着梅子笑眯眯的就把满满的白酒杯举到了关卿的面前。这位帅哥小老弟,头次见面咱们走一个。
关卿那是谁啊。别说他还没喝到要倒的边缘,就是真吐了,凭着他倒驴不倒架的傲气,死撑着也会喝下去。
顾默默瞧着喝酒从不上脸的关卿一点点白了俊脸,夹在指间的香烟缭绕着就没断过。
江桥先撑不住了,摇摇晃晃的起身往外走。
仝宗也差不多了,醉眼迷离的哈哈大笑着提醒哥们儿,他们包厢内就有卫生间,不用出去。
江桥自嘲的直接拒绝,说仝老板你给我留点面子成不,吐的死狗样的是好听啊还是好看啊~
六瓶白酒全空的辉煌战绩,仝宗和江桥成了难兄难弟。顾默默算是明白了,最厉害的就是东北小媳妇儿,在酒桌上跟谁得瑟也别跟喝酒的女人得瑟,结局太惨。
说来实在太搞笑,江桥喝挂了关卿也不挑事儿,最后喝上听还差那么临门一脚的仝宗竟然不怕死的找上了自家媳妇儿斗酒。
梅子哪儿能惯着他,一大杯二两五灌下去,觉得自己是个爷的仝宗服帖了,孙子样的出溜到桌子底下,安安静静的认怂了。
虽然事后仝宗脸皮厚的强辩,被自家媳妇儿撂倒不算丢人,可是这件事还是被几个人足足笑了好几天,一直伴随着整个东北之行的始终。
作者有话要说:
、冰雪世界
一行人本想着第二天就去亚布力滑雪场的,结果两个酒鬼宿醉太厉害,直到中午要吃饭的时候江桥还没起。无奈只能延期到初三再说。
顾默默和瞿果闲着没事,索性裹了新买的羽绒大衣到楼下的中央大街闲逛。
如今不比过去,商家过年也不歇业。作为旅游热点的一整条街照旧热热闹闹的,游客们摩肩擦踵,拿着相机的手指头都冻僵了,依旧热情不减的摆着POSE拍着照。
步行街上隔几步就是俄罗斯专卖店,门口的橱窗里各式商品琳琅满目,着名的俄罗斯套娃,镶满七彩水晶石的首饰盒牙签盒,从大到小站队列一样的望远镜,还有品种繁多的巧克力,充满了异域风情。
两个南方女孩学着当地人的样子,戴上羽绒服的帽子拉紧抽绳,双手抄在袖子里努力保存体内的热量。只是彼此看着对方这种瑟缩的样子都觉新鲜又好笑,笑着笑着又被口中呼出的浓重白气所吸引,童心大起的故意吹起气来。
“那家波特曼西餐厅,”瞿果用肩膀碰碰顾默默:“算是本地最有名的的西餐厅之一,历史悠久味道也算可以,要不要中午请你去吃?他家的烤银鳕鱼味道不错,红菜汤也还行,比天津的正宗些。”
“你来过?”顾默默好奇的问:“难怪你们全副武装到牙齿,专业的一样。”
瞿果笑的开心,像是一道阳光撕开乌云:“早几年也算这个时候,江桥为我庆祝毕业过来滑雪的。那次我们跟你一样,一下飞机冻惨了。这是血泪教训买来的经验之谈。”
“呵,这个温度还有人吃冰淇淋?”顾默默眼尖的发现一家门面不大的小店,生意居然还很好。
“马迭尔冷饮厅,也是很老的一家店,嘿,他家的冰棍味道不错,走,请你尝个新鲜去。”瞿果来了兴致,拉着她就往冷饮厅走。
顾默默吓了一跳:“不是吧,太冷了,会把肚子冻成冰块的。”
“你大姨妈来了吗?”得到否定的答复后,瞿果不在乎的大步前行:“没事,这叫以毒攻毒,冬天吃才别有风味。”
两个人在环境嘈杂的冷饮厅吃了冰棍,瞿果又意犹未尽的吃了根雪糕,然后看看时间接近中午,不由分说的拉着顾默默去不远的波特曼吃西餐。
顾默默对俄式菜肴没什么概念,只是吃个新鲜好玩。
弹钢琴的俄罗斯美女很漂亮,身段婀娜气质高雅,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原本波特曼有自酿的红酒挺不错,奈何两人都被昨晚喝酒的架势弄怕了,光是听到酒这个字都觉得隐隐反胃。
说说笑笑的吃完饭,顾默默看着瞿果买单有点不好意思:“那个,要不要给他们两个带点吃的?”
“昨晚喝成那样,今天吃什么都没胃口的。”瞿果很有经验的拍拍她的肩膀,不过后面又加了一句打趣的话让顾默默很是赧颜:“默默你年纪不大倒是很有贤妻良母的风范,关小四捡到宝了。”
不得不说瞿果也是有着恶趣味的作女一枚,临回宾馆还不忘去马迭尔买了两根冰棍回去气人。
顾默默回房间的时候,关卿还没起。
房间里供暖极其充足,暖暖的足有二十多度,穿件短袖t恤都不会冷。
顾默默绕过外间的厅室走去卧室,看到的就是关少爷穿着睡裤裸着背趴在床上的英姿,偌大一张床给他霸占个十成十,雪白的被子落在地毯上,很明显是某人睡容太差造成的结果。
房间里蒸腾着浓郁的酒气,闻一闻都让人醺醺然的要醉了。往日里衣冠楚楚风度绝佳的关某人此刻趴在大床上睡的香甜。床单皱巴巴的,枕头掀翻了一个,睡衣堪堪挂在床脚,要掉不掉的。
顾默默看的忍俊不禁,想了想毕竟是冬天,别受了凉感冒就麻烦了。于是走去弯了腰捡起被子去给他盖上。
被子还没盖好,眼前的男人小孩样的咕哝了两声,翻了个身顺势把她拉到怀里抱住。
关卿也不是装睡,只是昏天黑地的睡了这么久,到了这会儿已是似睡非睡的浅眠,稍一有动静也就醒了。
“酒鬼该起了,都快吃晚饭了。”顾默默伸手捏他鼻子。
关小四睡眼惺忪的样子简直萌爆了。褪去那些锐利和冷静,迷迷糊糊的眸子剔透如婴儿,带着清澈的浅蓝,长长的睫毛浓密黝黑,卡通大娃娃般优美,纤薄的嘴唇微微翘着,看过去跟要索吻样的可爱。还有他原本齐整的短发这会儿都变了形,凌乱的造型居然也有着特意用发蜡抓住来似的喜剧效果。
“几点了?”关卿的嗓子被酒精薰坏了,哑哑的。
“快三点了。”顾默默忍不住去捏他的脸颊。哇,好可爱好纯情,居然喝醉酒的样子都这么迷人,简直让人想扑上去好好蹂躏蹂躏。
“臭丫头别闹。”男人有气无力的拍掉她的小手,皱着眉头揉太阳穴:“真是疯了,喝成这样子……”
顾默默故意招惹他,不过说的也是实情:“刚才那个东道主仝宗可是打电话给瞿果了,五点过来接咱们去吃铁锅炖鱼,接着喝。”
关卿哀鸣一声,拉过被子兜头盖脸的蒙住脑袋。光滑的后背露出,划出优美的麦色曲线,带着诱惑的光泽:“我不去,再喝就该住院了。”
难得见到他示弱,顾默默恶劣的因子悉数跳起,拉着被子就跟他扯大锯的胡闹:“去嘛去嘛,我想吃铁锅炖鱼。你起来洗个澡就舒服了,咱今晚不喝了,要不明天还去不了滑雪场,后天也去不了,就在这儿天天喝到醉生梦死,回头直接坐飞机回去了。”
关卿给她磨的没辙,认命的跳下床,梦游样的往浴室走:“以后再也不来这破地方了,真要命。”
晚上真被顾默默猜到了。大家都跟霜打的茄子差不多,酒精面前一律平等,即使仝老板想跳也是力不从心,最终只是每人分了两瓶啤酒漱漱口意思一下,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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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是个大晴天,万里无云,天空瓦蓝瓦蓝的,比水洗的还干净。
从十八楼往下看,连浊黄的松花江都有了点壮美的味道,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热情周到的仝老板三陪到底,约好的九点钟开了车过来接他们。
不到两百公里的高速公路,赶过去刚好吃中饭。
一路上,顾默默贴在车窗上新奇的看着外面。
其实北方的冬天,郊外很荒凉。出了城区开车很久都不见人烟,只有前后的车子疾驰着,几乎都是奔赴同样的目的地。大片大片的黑土地被冰雪覆盖着,光秃秃的树干没有什么美感却自有一股顽强的生命力,弯曲向上,枝枝擎天。
顾默默看着看着,就想到那首着名的词——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还真是一点不做假的形容。
这是一个冰雪的世界,自成一套体系,跟南方截然不同。
顾默默出发前曾以为零下十度已经是了不得的低温了,到了这儿才真实明白那温度简直不值一哂。
哈市的冬天,白天出太阳零下二十几度,晚上就是零下三十几度。等到了滑雪场,赶上大降温刮烟泡的日子,零下四十度也不奇怪。
东北的雪不像南方的雪,一层层落下又一层层压实。尤其是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走在坚硬的雪壳子上,你根本不知道下面到底有多深的雪。那些雪颗粒分明,沙子样的哗哗流淌,想要握成团非得摘了手套靠着体温融化少许,这才能起到粘合剂的作用,弄成一个雪球。
仝宗一边开着车一边很健谈的讲他小时候的趣事。
那时候小孩子没有滑雪板这么高级的装备,小仝宗就跟他的伙伴们自己做爬犁玩。比如拿苹果箱子上的木条钉个四四方方的座椅,座椅下再钉上两根绑了粗铁丝的木条,由座椅前面伸出去一根男孩子腿那么长的木杆,最前头是可以灵活转动的飞机头,作用是掌控方向。
如此一来,拿上两根钎子哪怕是随手捡的木棍就能撑着滑起来了。
当时颇受男孩子青睐的不是这种小儿科的飞机头爬犁,那都是女孩子才玩的东西。他们喜欢的是一种叫做单腿驴的家伙。只是那玩意儿需要一个花钱的硬件就是冰刀,不是哪家大人都肯花钱买这个给孩子玩的,所以拥有单腿驴的小男生骄傲的跟开屏的孔雀样,在小伙伴们羡慕的巴巴眼神中,吸溜着鼻涕拎着自己的装备,从坡道上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呼啸而过,像是自己王国里的皇帝般自满。
顾默默听的有趣,只是单凭想象的确很难想出那些孩子们简陋的玩具会是什么样子。不过她能想出仝宗那种拽拽的德行,忍不住就抿着嘴偷笑起来,自得其乐。
关卿一直握着她的手,即使什么都不说,那种感觉也很温暖,唇齿相依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再说一次发文时间哈。
不出状况的话是每天中午11:11:11,晚上八点左右会捉虫(多么兢兢业业的筒子~)
PS:
哈市中央大街and松花江。
、大儿童过寒假
他们住的是独立的木屋别墅,原木的风格,上下两层的结构,衬着蓝天白雪别有一番醉人的风味。
别墅离雪道不远,步行十分钟就有配套的餐馆和购物中心,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
不过地方好价格也同样不菲,每天几千块的租金那两位少爷浑然不当回事,听在顾默默的耳朵里可是惊心咋舌的昂贵。真奢侈啊。
这样住上三四天,一万块就打水漂了。
这哪是出来玩啊,分明就是出来烧钱的。
滑雪场空气很清新,绝对的富氧高标准。顾默默看着那些扛着雪橇来往穿梭的人,眼睛都花了。
看起来很重的家伙事儿,她这小体格会不会直接被压趴了?
午饭大家吃的比较简单,稍事休息后就进了滑雪场。
仝宗前后招呼着租借各种设备,考虑到两位女士菜鸟的水平,大家还是体贴的选了初级道。
纯白绵长的雪道看的顾默默眼晕,穿上鞋子和滑板后,整个人就跟坠了石膏的木头人差不多了,又笨拙又生硬,连迈步都不敢。
关卿比她好一点。早两年在A市滑过一次室内冰道,虽然不能跟这种巧夺天工的大型滑雪场相提并论,好在有了一定的基础。何况他天资聪颖,运动类的各式项目稍做练习,很快就能玩的有模有样,连仝宗看的都直翘大拇指,夸他有天分,绝对的人才。要是早个十年来,说不定就能被选进省队参加冬奥会什么的了。
顾默默战战兢兢的蹲在坡顶,下了好几次决心都没敢滑下去。
怎么幻想都不是自己潇洒的呼啸而行的镜头,而是大头朝下狼狈钻进雪堆的滑稽画面。专供大家取乐的那个倒霉豆豆。
这样僵持着不运动,很快她就冻得嘶嘶哈哈的,鼻涕都要不争气的挂面条了。
关卿穿着一身藏蓝色的滑雪服,第N次的从下面走上来:“顾默默你买的是看台票?”
“我不敢。”顾默默可怜兮兮的抬头,吸了吸鼻子,鼻头红红的像是一只猫:“这么陡看看都害怕。”
关卿蹲下身跟她视线平齐:“你连试都没试就打退堂鼓了?”
顾默默也觉得自己挺丢脸的,声音弱弱的没底气:“你看这个滑雪板这么长,你说我要是摔跤了会不会直接变残疾人?”
“听说还有人滑雪因为姿势不当而摔死的呢。”关卿轻描淡写的:“你站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