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隔着时间看你by安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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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隔着时间看你by安痕-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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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老高,悬着浮着飘着,没有安全的着落点。原本还在打瞌睡,现在却清醒无比。

“小爱…”

“唔。”

“你这几天过的好吗?”

“好。”

“有没有按时休息?”

“有。”

“你的胃不好,医生让你定期检查的,你别忘记了。”

“哦。”

“洋葱汁对你有好处,别嫌他味道难闻就不喝了。”

“好。”

一问一答间,两个人又沉默下去。

“要不你先休息吧。”他停顿了下“我回去了。”

“嗯。”

江诺白直视着我,他的眼睛太深,深的能把我吸入漩涡难以自拔。他提步出去,门关上的瞬间,紧紧抓着被单的手松开,脑子很乱,纷乱的画面一次又一次的轰炸着我。

他刚才说让我休息,他说他回去了,他问我最近过的好不好…

缓慢的抬头,脑中唯一闪现的就是他的脸。眼睛直直的盯着那扇关了的门,诡异的安静。脑中有什么东西哔哔啪啪作响,让我有种五雷轰顶般的痛楚。心中压抑的喷涌而出。

拔掉手上正在输液的针管,慌乱的找拖鞋,因为太匆忙,鞋子怎么也穿不进去。最后我索性踢掉那双我穿了一半的拖鞋,光着脚往外追去。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追出去,我也不知道追出去后我要和他说什么。但我大脑给我的指令就是追出去。

医院有两个出口,一个朝东,一个朝西,我不知道他往哪个方向,最后往右边的方向跑出去,我手臂上的血液因为奔跑更加快速的流失。有个正在打点滴的人不知道抽什么风在走廊上溜达,我跑的太快一下撞到他,点滴瓶摔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有护士听到动静出来看情况。我的样子显然

把她吓到了,紧张的追上来拦住我“单小姐,请冷静点。”

“你别拦着我。”

“您的手在流血,现在必须止血。”

“你有没有看到江诺白?你有没有看到他往哪个方向下楼?”

“江先生?”

“对,请告诉我。”

“我没看到。”也许我的样子太可怕,吓到她,她断断续续的说“您…您现在…必须止血。”

我绕开她,往落日的方向追去。到电梯间,刚好电梯门开着,我跑进去,按下1字。可是这部电梯却是往上的,等我反应过来时,不由一阵害怕,妄想掰开电梯的金属门,可想而知,一切只是枉然。

在那一刻,看着红色数字向上跳的同时,我几乎绝望,最后急中生智胡乱按亮了所有楼层的按钮。很快的,电梯门开了,我仿佛是被囚禁已久的孤魂,逃似的奔向外面,按下了电梯间的所有向下的按钮。

血流了一路,触目惊心的红色,粘稠的潮湿。我一只手紧紧捏着正在流血的手臂当做紧急处理,内心默念:快点,再快点。

所属的楼层在6楼,很快就到了楼下,我脚踩在石板路,细小的石子把脚咯的钻心疼,后背和额头痛的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170:八月,你在海上,我在海下2

我却顾不得,往停车场跑去,一辆一辆的确认过去,却没有一辆是他的。

找了一遍又一遍,不放过任何一辆的车牌,在确认了无数遍之后,我终于放弃。狼狈的坐在地上,刚才打碎的玻璃瓶有细小的碎片,我匆忙中踩了过去,碎渣嵌了进去,脚底也开始流血。我却感觉不到疼。

夜一点点的安静下来,路道上的法国梧桐被风吹的哗哗轻响,很远的地方隐约的可以听到车声,遥远的像另一个世界。

原来这个世界上,分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分手后,还试图挽回时的无力和茫然。这样的茫然最后会变成慢性的毒药,不是把人又累又伤就是直接扼杀了那份美好。

冷静下来后,夜也跟着更深了。宽大的病服透着风,呼呼往里灌。

“小爱?”

我本能的抬头,江淮锦拎着一个保温瓶站在我的面前,他急急走到我的面前蹲下身子平视我,追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轻轻的瑶瑶头。

“那你身上的血?”

衣袖和脚底都沾满了自己的血。我扯起嘴角,难看的笑了起来“我看上去很糟糕是不是?”

江淮锦注意到我脚底的千疮百孔,不知觉的皱了眉头,然后打横把我抱起“先上楼吧。”

路过护士台,我要了棉签和消毒药水。

用镊子把嵌进皮肉的石子夹出来。我嘶嘶抽气,江淮锦看不下去接过我手中的镊子帮我“刚才他来过了?”

“嗯。”我想把镊子拿回来。

他无声息的错开我伸过来的手“我来。”

“要不我让医生过来看看。”

“闭嘴。”他用眼睛剐我一眼“大半夜的,人家会嫌弃你。”

有一小块的玻璃扎的比较进,夹的时候痛的我背后冒冷汗。痛的分明,感受到镊子在皮肉的翻滚。

“知道痛了?”

“嗯。”

“活该。”嘴上说的狠绝,手上却愈发放慢了动作“从他进入江氏之后就没在自己开车了,你去车库找他的车,找到明天也不会有。”

我哑声不说话,因为江淮锦说的没错,我确实活该。忘了他现在有司机专送,忘了他和我已经是过去式。

“如果他不选择复仇,那么你们就可以在一起,这么简单的事情他却做不到。”

“能不能不说这个话题?”

我已经够狼狈,不想再让别人去掀我的伤疤。只要想起来,整个心都是绞痛,仿佛整个人置身九重地狱,深受火烧冰灼。

这个伤口只能我自己慢慢好起来,即使他已经溃烂到血肉模糊。

江淮锦深深叹息,他抬头看我。明亮的眼睛像大海一般“好。”

偌大的病房被空明和寂静覆盖,空气中只有镊子翻动的声音,我咬着唇忍着不说疼。当最后一颗碎玻璃夹出,江淮锦如释重负。空调还在丝丝冒着冷气,可江淮锦却是一头的汗。他擦去额头的晶亮“好了。”

“谢谢。”

他把镊子放回我的手中,直视我“单白痴。”

“嗯?”这样的外号他已经很久没叫我,我微楞“什么?”

江淮锦苦笑“真像个白痴。”

他的眼睛有薄薄的水汽,在头顶灯光的直射下,更是璀璨。

我皱眉,还没回答,他的唇莫名的压了上来,我张大眼睛看着他,他的睫毛微微颤动,就像清晨的花瓣,有一种羞赧的美丽。

在反应过来后,我本能的推开他,可他却反手抱住我,禁锢我的双手。吻越来越深入,拥抱越来越紧,从一开始的温柔变得霸道,他空出一只手探进我宽大的病号服,握住我胸前的柔软。我被这样的动作吓的魂不附体。想要大声喊叫,嘴巴被他堵住,最后只能是破碎的咽呜。

用力的挣扎着,却总是徒然。只听到他的喘息越来越急,带着微微的潮湿喷在我的耳垂和颈脖。我想我一定是哭了,因为嘴角带着滚烫的咸湿。

他吻去我眼角的泪呢喃“单小爱,你真是一种毒药。”

“江淮锦!”我哽咽“求你,放开我。”

江淮锦红着眼睛压在我身上看着我,薄薄的嘴唇因为亲吻而泛红,别样的迷离的眼睛带着微微的茫然“我一定是魔魇了。”

“江淮锦,你吓到我了。”

他闭上眼睛,随着他的眨眼,一颗泪滴在我的眉心,大颗的炙热的。

“对不起。”他放开我,狼狈的逃离。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桌上他拿来的保温杯落到了地上,鸡汤的香气四溢。

值班护士听到声响好奇的赶过来“单小姐?”

我呆愣的坐在原地,床边是还在滚动的保温瓶。听到她的询问我恍惚回过神,脸颊还有未擦去的泪痕,我盲从的摇了摇头。护士看着地上一片狼藉,出去叫人打扫卫生。

江淮锦逃似的开车出去,深夜的街头没有人,很多路口的红绿灯都只有黄灯跳转。他猛的一个刹车,车尾被甩出去,一个漂亮的飘移后,巨大的刹车让他惯性向前撞去,胸口撞到方向盘,却感觉不到痛。

其实单小爱并不算特别美丽,身处他

那个圈子见过的美人不少。可是单小爱眉宇间的淡然却是他从不见过的。像一朵极致的花,开到荼蘼时已是尽头,要命的是他不愿错过这样的美丽。

当她低头时,浓密沉重的长睫掩去一双眸子,仿佛幽潭深影。只要她抬头看他,那么那种淡淡的茫然一定会触到他心底最深的角落,好似一双手捏住他的心,让他发酸发涨。

刚才她抬眼看自己的时候,细碎的头发散在耳边,巴掌大的脸说不出的楚楚动人,在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时,他粹不及防的就吻住了她的唇。他知道他应该放开她的,因为她清楚,她爱的人从来都不是自己。

可是她的唇是那样柔软,呼吸间有着诱人的芳香。越是让自己放开她,身体却越不受控制。他没有办法让自己停下来,像飞蛾扑火,决意着粉身碎骨也不愿意远离。

他想,自己一定是病入了膏肓,中了很深的毒。

可是在他解开她的扣子时,她颤抖的身体和满脸的泪痕让他知道,自己如何挣扎,如何渴望,都是徒劳。

自从7年前,看到她那一刻起,她像一汪清泉溉灌着他心中的荒芜。可是她也是穿着金衣裳的仙度瑞拉,惊鸿一瞥后消失在时间的尽头。



  171:八月,你在海上,我在海下3

医院的另一边,江诺白从刚才楼梯的台阶上站起。在按电梯的时候,他想着电梯速度太快,而他不想这么快就离开这个地方。他不想这么快就离单小爱那么远。所以,他选择走楼梯。可是楼梯又很快走到尽头。所以他选择坐在二楼楼梯台阶上。

他点了一支烟,其实他很少抽,可离开单小爱的这些日子他却患了很大的烟瘾。烦闷的时候点一支,看着烟雾缭绕能减去不少愁绪。

烟也有燃尽的时候,当最后一抹灰烬掉落,他拍了拍衣角的褶皱,修长洁白的手指带着苍凉。他抿了抿嘴角,最终抬起脚往下走去。

医院的大门口,他打电话给司机让他过来接。在等司机过来的时间里,他回头看单小爱所属的楼层,内心暗想:哪个灯是属于她的呢?是不是那个已经暗了的窗口?刚才她说她困了,要睡觉了的。

本打算今天看看她就走,可是透过玻璃,她背对着自己。他怀着侥幸的心理想,也许她睡着了。才开门就听到她对自己说话的声音,仿佛是一种蛊惑让他不由自主的向她走去。

**********

原本第二天就可以出院,由于自己的疯狂行为,脚底一片狼藉,这院不得不继续住下去了。

云瑶看着我的脚底问我“你昨天是趁我回家的空档去参加脚踩玻璃大赛了,是吧?”

我嘿嘿傻笑。

“你以为你是钢铁侠呀?人家一炸弹飞过来你也可以徒手遮挡?”她不放过我,恨铁不成钢的咬牙“人家老美的大片是投了多少钱进去才有的特技效果,你一活生生的人就把自个儿当小白鼠实验了?”

“我也不知道那人会大半夜还会在走廊溜达,要说脑子抽风的人一定是他。挂着水也不安分。”

“那你不会绕过去么?”她叱鼻“你说你一紧张就犯找不到鞋子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还有,到底是谁不安分,你还自己拔掉针头往楼下蹦跶呢。就冲这阵势,你也可以打败绿巨人,参加复仇者联盟的试镜。”

因为知道自己不在理,所以我像犯了错的孙子,任由云瑶指着鼻子教训,小白兔乖乖听候发落。

正说着,我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自从离开《Kin,》,我的电话很少响起。上面的号码是属于很久没有出现的苏伊,按下接听键的同时我就听到了她在电话那边大呼小叫“小爱!你个杀千刀的,没良心,这么久也不给我个电话!”

我把手机拿开一点,她大声的把我耳朵震的疼“有点形象行不?”

“哈哈,我刚度假回来,不是兴奋么。”

从江淮锦进入《Kin,》之后,她和金耀棠就离职了。之后我只顾着和江诺白幸福根本不管别人的任何事情。

“你这个假度的也够长的。”

“在《Kin,》的时候被你压榨怕了,成天加班,有时间出去玩当然要够本。”

“去哪些地方了?”

“能去的几乎都去了,爱情海,古巴,纽约,转了个遍。”

“有什么收获?”

“当然啦,我要结婚了。”

“结婚?”

“是啊。”苏伊听上去心情好的不得了,随即调侃我道“什么时候轮到你和诺白哥呀?”

“我们…”

没说完,苏伊又补充了句“对了,婚期就在下个月一号,到时候你们早点来。”

“那个…”

“就这么说定了,请帖我已经寄给诺白哥了,反正你们一家的。”苏伊倒豆子一般,把话密密匝匝都落了下来,根本没听我多说一句话“啊,对了我厨房还在煮东西,先挂了。”

匆忙间,电话就被挂断了。云瑶看着我皱起的眉头问“那个丫头要结婚了?”

“嗯。”

“和谁?”

“没问。”

云瑶朝我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有护士推门进来帮我的伤口换药。消毒水涂在伤口上疼的我心脏一阵阵抽搐。

可是如果不经历疼痛,那么我永远不可能恢复。就像溃烂的伤口,如若不把腐肉剐去,那么只会化脓再化脓,最后只是死肉一块。

云瑶看完我后回公司,我一个人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景致。在夏末的尾端,夏天的燥热做着最后的挣扎。

放空状态下的自己什么都没想,又好像什么都想了一遍。

漫漫时光中,指缝间什么都没抓住。门口传来锁匙扣动的声音,我侧过脸去看,人未至我已然闻到coco香水的气息。

廖珈纤就那么俏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剪裁合身的手工衬衣穿在她身上反而多了一种说不出的妩媚。上次见她还是杂志,这会儿见到真人,我觉得她好像又漂亮了。和江诺白站在一起简直就是天生一对。

我总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搞笑,因为在我看来,江诺白和谁站在一起都很好看,赏心悦目的厉害。

她高跟鞋“哒哒”的走到我的面前,表情淡漠的说“单小姐最近的事儿可真多。”

我皱眉。

“是因为和诺白分手所以才闹出来吸引他眼球的吗?”

“廖小姐是不是把人看的太复杂了?”

“啧啧啧。”她看向我包的和粽子一样的双脚“这不就是么?”

“你今天来就是看我怎么狼狈的?”

“当然不是。”她慢条斯理的打量了下整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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