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剑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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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剑情花-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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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跟踪这批珍宝,从武昌跟到岳州,平白被人在掌缝中偷走,岂能甘心……” 

“这次,可怜的却是你了,老兄。” 

高怪人哼了一声,长剑出鞘。 

“神箫客,你给不给?”高怪人厉声问,剑向前一引,龙吟隐隐。 

“你在异想天开!” 

神箫客摇头苦笑,拔出囊中的箫:“看来,我神箫客今天要不好过了。” 

剑箫遥指,两人的眼神先行接触缠斗。 

高手相搏,走位制造进手机会很少发生,最普通的现象是虚攻诱对方暴露空门,抓住机会便行雷霆一击。 

双方同时举刃逼进,气氛渐紧。 

三位稍矮的怪人左右一分,全神贯注留意变化。 

怡平移至路旁,神色逐渐凝重。 

剑鸣渐紧,剑光发出了。 

箫也发出共鸣,是被剑光引发的。 

终于,紧张的气氛达到顶点,突然爆发了。 

剑闪电似的吐出,风生八步,人剑俱进,电虹排空飞射,剑光彻骨裂肌,势如排山倒海。 

箫突然折回,八音齐鸣,从电射而来的剑虹侧方不足三寸折向射出,接触了,发出刺耳的气流迸爆声。 

剑虹擦神箫客的右胸外侧而过,箫也间不容发地掠过怪人的右胁外侧。 

双方易位,接着风雷乍起,双方皆回身抢攻,闪动的身影加快,各展所学以快打快,剑吟与箫鸣越来越急,罡风劲气越来越猛烈。片刻间三照面两盘旋,双方各抢攻了十招以上,最后在一声剑箫接触的清鸣中,人影陡然分向路侧飘退。 

“太清神罡!” 

神箫客用千斤坠稳下身形,脸色一变,说:“难怪你如此声势汹汹,打!” 

第二轮激烈抢攻,半斤八两。 

第二轮攻势更猛烈,更狂野。 

双方的内功皆炉火纯青,真力源源不竭,因此激斗一次比一次猛烈。双方皆以攻还攻,很少主动采取纯粹防御封架的招术,各以雷霆万钧的声势寻瑕蹈隙抢攻,好一场势均力敌的龙争虎斗。 

观战的人更紧张。怡平的注意力,集中在两人神奥的抢攻招术中,眉心逐渐内聚。 

上了年纪的人,不宜采取这种竭泽而渔的拼命打法的。 

因为真力的耗损补充缓慢,手脚筋骨也因为年龄的影响而控制力不从心,很容易因本能的反应慢一刹那而失手,一失手便凶险万分死亡踵至。 

纯纯未经过磨练,被这种险象横生、惊险万状的可怖恶斗惊呆了。 

久久,情势又变。 

神箫客终于发觉对手太过高明,强攻无望,不能再这样大量消耗真力了,立即断然放弃近身搏击的三十六路短打,改用九九游蜂戏蕊巧打十八变进攻,点、打、挑、拂变化万千,箫影虚虚实实诡奇绝伦,在漫天剑影吞吐中,不时探隙而入一沾即走。 

果然,把高怪人的惊涛骇浪攻势有效地遏止了。 

最先出现的矮怪人看出情势有点不利,手按剑把迈出两步急叫:“寓快于慢,迫虎人阱。” 

“女人,不能再进了。”怡平提出警告。 

“你给我闭嘴!”矮怪人沉叱。 

“你要两打一?” 

“小心你自己好了。” 

“我是很小心的,退!”怡平的声音提高了一倍。 

“你想阻止我吗?” 

“我准备有效地阻止你。” 

“你好狂。”矮怪人拔剑。 

“剑给我。”怡平向纯纯伸手。 

纯纯拔剑递给他,惶然低呼:“庄哥哥,小……小心……” 

不远处另两位矮怪人互相打眼色。 

纯纯的低呼声不但亲眼,而且关切的真情流露无遗。 

“我会的。” 

怡平柔声说,剑垂身侧迈出两步:“姑娘,你再不退,在下可要得罪你了。你站得太近,随时都可以出剑,对梁老前辈是极严重的威胁,这是不公平的,不可以。” 

他已看出对方是女性,宽博袍走动时,仍然掩不住女性走动时的特有韵律。 

“你无礼,你可恶!”矮怪人一面骂,一面拔剑疾冲而至。 

武林朋友小心提防三种人:出家人、妇女、小孩。 

出家人不论僧道,不事生产有的是时间练功,所以很可能身怀绝技,不好惹。 

妇女心眼小,不讲理,很可能随时发雌威,出其不意抽冷子来一记致命一击,可怕。 

小孩不知死活,不知轻重,火来了就埋头上,挨了揍,鬼叫连天撒野放泼,惹不得,惹了胜之不武,败了更丢人现眼,甚至会送命。 

碰上这三种人,最好退避三舍。 

这位女怪人,就是这副德行,一闪即至,立即下手攻击,招发射星逸虹,又狠又毒泼辣极了。 

怡平淡淡一笑,身形一晃,起剑一挥,但见流光一闪即逝,人影倏然中分。 

矮怪人倏然转身,咦了一声,左手掩住了右颊。 

头罩裂了一条缝,位于右耳下方,如果划破头罩的锋尖伸展三分,必定划破了颊,更可能割裂了颈。 

“姑娘,不要冒险。” 

怡平的剑仍垂在身侧,语气出奇地平静:“敢夸称自己的剑可以收发由心的人,如不是狂人就是白痴。事实上双方交手,生死间不容发,有时出手完全出于本能,心神无法控制的。下一剑,在下就不知结果如何了。” 

“你……你这是什么剑术?”矮怪人骇然问。 

一声长笑,神箫客从漫天剑影中破围而出,再一跃便到了怡平身侧,脸色泛苍,呼吸不平静,大汗夹背。 

“这叫幻剑。” 

神箫客叫,转向挺剑追来的高怪人说:“阁下,算了,你还要不了我神箫客的命。小兄弟,走也!走也!” 

怡平奔向纯纯,拉了她就跑。 

四个怪人眼睁睁目送他三人去远,高怪人叹口气说:“姜是老的辣,神箫客名不虚传,想胜他,我还得下几年苦功。看来,无法迫他将珍宝交出了。” 

“我们并不能证明是他所为。” 

矮怪人语气不稳定:“恐怕我们找错人了。” 

“怎见得?” 

“在那种特别森严的戒备下,这老鬼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进出自如。我们多次接近试探,皆无法进人外围警戒线,老鬼又能比我们强多少?” 

“这……” 

“会不会是监守自盗呢?” 

“哦……这……很有可能呢。” 

“箱子有两个,分别由郑夫子周夫子保管,周夫子在外扬言搜捕公孙云长庄怡平,郑夫子神秘兮兮时隐时现,连他们自己都猜想珍宝在郑夫子处,最后却是周夫子是保管人。而他们自己人中,知道珍宝风声的人没有几个。老鬼即使能进出,也不可能一找就着。” 

“对,咱们找他们的首脑。” 

“那就走。” 

“娘,要不要找庄怡平追问?”另一名矮怪人提出意见。 

“不会是他,他的行踪完全在我们的人监视下,他的确遵约不到枫桥杨家捣乱……” 

“试一试是值得的。” 

“可是,他的剑术神乎其神,找他……” 

“娘,他有把柄在我们手中,用不着以剑迫他。再说,他还有另一把柄我们可以掌握。” 

“你是说……” 

“他的女伴。” 

“南衡的女儿?” 

“不错。” 

“这……好,试试看。 

农舍中,神箫客有点情绪不安。 

“小怪,这些人到底是何来路?那位仁兄的太清神罡和剑术,都十分可怕,我神箫客居然有点支持不住。”神萧容老眉深锁,显得心神不宁。 

“那位身材高与老爷子交手的人,毫无疑问地是那天晚上,警告我不要到杨家骚扰的怪人。”怡平一猜就中,当然他不是平空猜测的,他有蛛丝马迹作为猜测的依据。 

“下次他们可能会群殴,他们不会死心的。” 

“等他们来好了,没有什么好怕的!” 

纯纯从家中与小云飞下岳州,本来就是男装,对易钗而筹轻车熟道,脸上再用一些怡平给她的易容染料,她成了一个淡褐色脸膛的小跟班,一个捧剑的小长随。 

神箫客先一步离开,去向是枫桥镇。 

走狗们已集中在杨家,不再分散在各地,实力空前雄厚,足以歼灭胆敢前来骚扰的侠义群雄。 

岳州码头也暗潮汹涌,洞庭王的改装快船出没频繁,显然摆出策应的姿态,封锁群雄从水路撤走的路线。 

万家生佛还没有撤走的打算,还在痴痴的等候乾坤一剑带人赶来,与走狗们来一次彻底了断。 

群雄都认为公孙云长与高嫣兰的离开,定然是前往催请乃父乾坤一剑的,人一到就可发动攻击了。 

当然,争取湘南群雄合作的事,也在积极进行。只是韦云飞的事,未获得走狗们明确答复之前,南衡居士还不打算放弃中立的立场。 

怡平并未返回碧池老店,所以不知道店中的事。尽管他对高嫣兰念念不忘,但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下,他不得不暂且把思念之情放开。 

高嫣兰身边有一大雄侠义英雄,而这些侠义英雄在公孙云长的影响下,皆对他怀有戒心和敌意,他怎能再留在高嫣兰附近惹人讨厌? 

公孙云长与高嫣兰是乘船走的。 

当五岳神犀认为己受到拔山举鼎的愚弄,一怒踢筵捣散盛会时,公孙云长便急急拉了高嫣兰,乘乱离开了杨家,匆匆忙忙奔回客店,立即拾夺行装会账离店,出城直趋码头。 

“我们不向吴老伯道别,不太好吧?”高嫣兰有点不安地说。 

“混乱期间,他不会怪我们的。” 

公孙云长一面说,一面走向码头最北端:“拔山举鼎本来预定正式礼聘五岳神犀之后,利用鹰扬门的声威,震慑侠义门人,就没有人敢反对他了。现在计划失败,他很可能恼羞成怒,收起伪善面孔,改用强硬手段对付侠义群雄,咱们人孤势单,再不及时乘乱离开,恐怕就走不了啦!等他们回店告辞,必定误事。” 

高嫣兰默然,她知道公孙云长的话虽然理由不够充分,但也不能说全无道理。 

公孙云长的老爹乾坤一剑,未能及时带人赶来,真要等到拔山举鼎恼羞成怒蛮干,她和公孙云长必定首先遭殃。万家生佛那些人自顾不暇,哪能分心照顾她? 

码头末端,泊着一艘扁舟,静悄悄地不见有人,竹编的半圆形船舱又低又矮,舱门是闭上的。 

这种扁舟中间有一根桅杆,风帆叠落在舱顶;没有风可用桨,是洞庭沿岸的短程运贷的船。在湘西玩江一带,称为鸟船。 

公孙云长毫不迟疑地往舱面跳,向她招手叫:“来吧!咱们立即离开。 

“咦!你预雇的船?” 

她站在舱面一脸迷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有许多事情你不会了解的,不要问好不好?”公孙云长匆勿地说,鼓掌二下。 

舱门被人从里面拉开,钻出四个青衣大汉,一个个面目阴沉,对她们两人视若无睹,迳自整理船具,熟练地完成启航准备。 

公孙云长也不向四个舟子招呼,拉了她一头钻入舱中,拉上舱门,仅留一条半寸宽的缝隙透光。 

这种船舱两面没有舱窗,舱蓬两端衔接两侧的船舷,形成圆弧形的舱顶。舱板倒还洁净,光溜溜空无一物,宽不及丈,站立时头可触及舱顶。 

两人的行囊早就丢了个精光大吉,只有一些最近两天才购置的简单换洗衣物,各打了一个小包裹。 

两个人挤在舱中,孤男寡女的确不宜,幸而还不算黑暗。 

“云长,这是什么人的船”她忍不住发问。 

四个舟子的神色,的确可疑。 

“不知道。”公孙云长信口说,凑近门缝向外察看。 

“不知道。”她更感惊讶。 

“我的人通知我,这里有接应我的船。” 

“你的人?”她更感惊讶。 

“我不是告诉你我有接应的人吗?他们来晚了,昨晚才赶到,实力单薄,他们不能露面,我不想让吴老伯知道,所以连你也瞒着,以免走漏风声。” 

船已经驶离码头,用桨而不用帆,船在风浪中起落,船速相当快捷。 

“那……他们目下在……” 

“等到达之后才知道。沿途可能碰上拔山举鼎的人,我们必须小心。不管怎样,我们算是离开岳州了。已经脱险,你睡一会儿,到了我会叫你。” 

她怎能睡?这里真像一张床,她咬着樱唇,红云上颊,似娇似嗔地白了公孙云长一眼。 

她不知道自己这种娇羞神态是如何动人,更没了解女人这种魅力对男人的影响有多大。 

光线是微弱的,贴身倚坐,双方的距离近得不能再近,船的晃动更把他们连在一起,双方的体气皆给予对方强烈的吸引。没有人声,也看不见旁人,只听到有韵律的长桨破水声,不至于打扰他们的情绪。 

蓦地,她看到公孙云长眼中涌起令她心动的光芒。 

当公孙云长强劲有力的臂膀抱住她之后,她只感到一阵激情,一阵晕眩,一阵迷惘,一阵悸动震撼着她。 

那灼热的男性嘴唇触压着她的滚烫粉颊,那男性粗浊的呼吸震撼着她的粉颈……她崩溃了,咽了一声,身躯被压在坚硬的舱板上,她完全失去移动的能力,不知人间何世。 

“嫣兰……” 

激情的呼唤震撼着她。 

胸口一凉,有发烫的手触及她令她心荡的地方。 

蓦地,一声呼啸打破了沉寂。 

她毕竟是名门闺秀,像是被人抽了一鞭。 

船上还有四位舟子。 

“云长……” 

她嘎声叫,慌乱地推开压住她的沉重身躯,掩住敞开的胸膛,说:“不……不要……我……” 

“嫣兰,我……”公孙云长重新压住了她。 

她真的吃掠了,微光下,她看到公孙云长激情的脸,灼热如焚的发光眼睛,粗浊的呼吸,有力发烫的手…… 

这是一个陌生的人,一个半疯狂的人。 

“云长!”她猛地推撑着对方,挣扎而起。 

不等公孙云长再次侵袭她,外面传来舟子沉亮的叫声:“人已接到,一切顺利。” 

“在丝草湾,舵主在等候。”是另一艘上的人声。 

她吃了一惊,身上的热度急剧消退。 

“舵主?” 

她挺身坐起,紧抱住罗带已解半裸的酥胸,问:“云长,这是水寇的船。” 

“你以为在洞庭王的势力范围内,我能找得到什么人的船离开?” 

公孙云长反问,脸上的情欲神情仍未完全消失,发光的眼睛紧盯着她未能完全掩住,粉颈以下一角晶莹腻滑的肌肤,仍有扑下的神态流露。 

“这……” 

她心向下沉:“洞庭王已被走狗们收买,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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