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我怒放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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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我怒放的生命-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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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出门的她抓住,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提溜到镜子前,阴恻恻地说:“伪冒货!你不可能是我妹妹!”

那次之后没多久,唐念北就因故意杀人罪被警察带走,也是一个清晨,静谧的阳光慷慨地洒在他宽阔的肩头,而他,竟有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绝然。

****

“哪个拉皮条的有我这样苦口婆心,积德行善的?”伍思善的声音有些飘,她就怕被程诺看穿心思……无地自容啊!

在程诺面前,伍思善从不擅于掩饰自己,连撒个谎都慌里慌张的,找借口打马虎眼儿更是千篇一律的“我肚子疼……”

这多么年了都不知道换个花样!

“这么说你确定性和爱可以钉是钉、铆是铆,各行其道?”程诺反问,她不是没尝试过将爱与性一分为二,甚至幻想,通过性,或许能培养出全新的恋情。

奶奶个熊的,她就是做不到——被靳圣下过咒了?

“……应该可以吧。”伍思善慢吞吞的,稍后陡然毛躁地喊:“你中了完美主义的毒!及时行乐有什么不对嘛。”

“这事……挺复杂,可操作性……不强。”

“曾求实彻底没戏了?”伍思善似是替死党可惜,又似替曾求实可惜。

“没戏倒好了。”程诺轻叹一口气,好烦!胳膊一送,毛绒公仔掉进洗衣篮内。

“快说什么情况,别墨迹,我这里随时都会有事儿!”

程诺咬了咬唇,实话实话:“今晚他喝了些酒,非要我送他回家,半道上却吩咐司机去圣保罗教堂……当他跪下向我求婚,我懵了呀,这货也太突然,太随意了吧,可他赖在地上不肯起来我又不能陪他在耶稣面前耗太久,就信口诌了个条件打发他离开,结果……惊得他好像酒也醒了,竟然丢我一人在教堂就离开啦。我回头想想他那眼神,完了,可不是彻底捅了马蜂窝?只要我活着一天,恐怕他都不会让我痛痛快快地活着了。”

不要啊,伍思善急得挠自己。“你胡诌什么了后果这么严重?”

程诺一下一下的拍打瓷砖,满心懊恼。“我让他什么时候资产超过我爸了再向我求婚。”

“神哪,你爸那资产……不得有百八十亿灭绝师太附身了吧你?也不怕刺激他走火入魔、挥刀自宫什么的。”

“我打小就够灭绝的。”程诺自嘲地笑笑,一时间思绪纷乱,“善善,我今后的日子恐怕更艰难……”她犹豫了下,要不要跟善善说今晚遇见靳圣了?

浴室门开了一道缝,敏姨的脑袋探进来唬她:“快十一点钟啦,停止煲电话粥,休息去!”

伍思善觉着程诺话里有话,有心问个究竟,然而听见小姨在电话里头嚷嚷水已经冷了,皮都泡皱了等等……只好作罢。

“王主任昨天跟我联系,说北京有家医院推出一套无毒治疗方案,能有效缓解头痛,呕吐症状,我打算明早就飞过去咨询一下!晚安!”程诺伸着脖子对自己那只已然掌控在敏姨手中的手机喊。

“晚安,橙子。”伍思善的耳边响起嘟嘟嘟的忙音。

****

z市的清晨一如既往的川流不息,只是因为强冷空气来临,早起的人不得不将自己武装起来,从头到脚裹得严实。迎接新年到来的各种横幅在风中颤抖得厉害,不免增加了瑟瑟寒意。

程诺坐在副驾驶座上通过网络系统查询到她的预约专家号,比较靠前,如果赶不上,她只能动用关系将自己的号往后挪,别被取消了才好。

司机是穿得花里胡哨的伍思善,她坚持要送机,然后,开走阿斯顿马丁,说是借用一天。

程诺没打听她借用去做什么。全市的交通警察都认识她这车,见车如见人,都会行个方便,再说善善开车比较稳重,看她那张几乎贴到窗玻璃上的谨慎驾驶的脸就知道,绝对闯不出纰漏。

突然一个急刹车,程诺吓了一跳。

“那人是、是是是……橙子,我没眼花吧?”

顺着伍思善的视线,程诺再次看到那个颀长的身影,犹如漫画中走出的人物,上身棕色皮夹克,□银灰色长裤,脚步匆匆。

“妈哒,是他!好像又长高了!我马上靠边捉住这混蛋!”伍思善女侠客般,正义凌然地丢了方向盘,摩拳擦掌。

程诺淡然,看了看前后堵着的车辆,问:“你技术高,靠边给我看看?”

“橙子,你怎么这么冷静!这不正常!”伍思善瞬间看出了端倪。

“不冷静还能怎么着?”程诺坐稳,平视前方。伍思善紧张地盯着她的脸,扫描仪一般细瞧。

“后头按喇叭了没听见么,可以走了。”程诺推开那张脸。

“不对啊,我说,你怎么能这么冷静呢?”伍思善开动车子后,又瞄了眼沉静如水的死党。九年前的那一幕再度浮现于她的脑海——缠着纱布的程诺声若游丝地说:“善善,你说我还活着吗?”一双曾经无比神气的眼睛空空的,泥塑一般。

“你还有我,我永远和你在一起,我发誓!”她抱住她僵硬的小小的身体,心,针扎般的痛。从那刻起,她便暗暗下了决心,无论程诺去哪里,她都追随她,纵然整个世界都毁灭了,她也要替她撑到最后一口气。

***

“我错了,我不该提他。”伍思善一脚踩下油门,加速。

不知为何,作为医生,她本该最迷信科学,她却相信程诺患上脑癌与靳圣有必然联系。不是他,她怎么会失魂落魄的跌下正在开挖的隧道?很多癌症原本就跟身体受过创伤、感染了细菌有关。只不过潜伏时间过长,常规体检发现不了而已。

杀千刀的靳圣!

“昨晚我在状元楼跟他见过面。”程诺看向窗外。车身猛地晃了一下。“拜托你开稳点儿,不然不借给你了。”程诺转过脸,少女般顽皮一笑。

“噢。”伍思善咽下一口唾沫。

“你能想象的,见着他时,我有多震惊么?但是好怕自己在他面前失态啊,因为满脑子只想着一件事:勾引他!不择手段勾引他……唔,真是脑残得不行。”

“那就……上了他吧。臣妾不介意。”伍思善犹犹豫豫地说。死党要强得很,早就下过命令不许拿她当病人待。还说,如果需要特殊关照,会主动提出来的。主动提的最多要求是:“善善,速速过来侍寝!寡人寂寞了。”

“哈哈哈哈哈哈!”程诺突然大笑起来,笑够了,摇摇头。“朕不能拖累他。除了爱妃,朕谁也不敢拖累,除非,那个瘤子消失……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带瘤生存的人也不少,自己不说还真看不出是个患者。你那瘤子没占据重要功能区,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你可千万不能挂,都有人说我是克星了,跟谁好谁倒霉,嘤嘤嘤……”

“奶奶个熊的,哪个贱人敢这么说朕的爱妃?”程诺柳眉倒竖。

“……臣妾自己呀。”伍思善声若蚊蚋。

程诺上去给了她一记毛栗子,然后握紧拳头,冲前方喊:“帅哥们,排好队,等着侍寝吧!”

*****

在医院一套程序走完,已到了傍晚,程诺感觉有些累,打算住一晚上再回z市。

手机刚开机,便接到助理李矛的电话,告诉她公司运行一切顺利,此外有位姓靳的先生找过她,没说什么事,因为声音名字都陌生,便没给他留老板的手机号。

程诺对李矛的处理给予了肯定,又交代他如果那人再打过来,就说她开紧急会议呢,不方便接待,若是工作上的事李矛直接处理即可。

核磁共振结果并无可喜变化,但在程诺看来,没变化便是最大的喜讯,说明瘤子得到了有效控制,一年半过去,她还活着,已经算是奇迹。

或许,真能如伍思善所说,带瘤生存下去?

医学技术日新月异,治疗新法层出不穷,只要多活一天,被治愈的希望便不会消失!

 37千年之恋

服下专家开的新药没多久;程诺便瞌睡得要命;迷瞪瞪的盯了会儿电视屏幕,都不知道里头放了些什么,脑袋一歪;睡了。

睡了足有八小时;但梦很多;其中有个梦不仅很长,还很可耻。

梦工厂里跟靳圣吵嘴,打架,亲吻;牵手,拥抱什么的程诺早已习以为常;但跟靳圣嘿咻这种没节操的事也搬进梦工厂,就很不乐观了——映射出现实中的自己有多么强烈的、赤。裸。裸的、死亡都拴不住的**。

更没节操的是她衣衫凌乱地躺在靳圣身下,或蜗在他怀里……十分配合、安然享受他火力十足的长驱直入,全然忘了曾经的痴痴怨怨以及这般飞蛾扑火引发的后果,或称之为危机。

梦里,整个世界就只剩下她和他,她甘愿溺死在他柔软的目光里,溺死在与他紧密相拥的美妙中。

不要醒来,不要醒来!他是她的靳圣,她是他的程程呀,让积攒多年的爱意,恨意,都在这一刻释放彻底,不再有遗憾。

然而,高。潮迭起、身临其境的感官刺激和**蚀骨的极致体验一旦被残存的理智捕捉到,梦便戛然而止。

惊醒之后的程诺双颊滚烫,心跳快如电动马达。她一动也不敢动,宿命地等待狂跳的心脏渐渐的,渐渐的,恢复正常频率。

她只听说过有人因为嘿咻过度挂在了床上,却没听说谁因为梦里嘿咻过度在床上挂掉。

二十四小时前是谁火爆爆地诅咒曾大少迟早会死在床上的?

她忘记关掉的电视正在播放一首mtv:“心还是会疼想你在零点零一分幸福的人都睡得好安稳寂寞太会见缝插针……”

是她确实太过寂寞还是新药的副作用,令她造出这么一场毫无节制的春梦?

人们只看见她左右逢源、风光无限的一面,唯有她自己再明白不过,那不过是表象,是点缀,是用来维护她的坚强、遮掩她的虚弱的面具。

见到靳圣之后,她的生命似乎绽放出一种诡异的色彩,让她内心充满激情与渴望,还有未知的恐惧。

拍了拍热烫的脸颊,她果断抛弃身下这张不知被多少旅客享用过、诱使她做梦的床,却再次被身体某处粘腻的异感震住。

赤足在地毯上定了定神,她褪下白色的小内瞧去,这滩深色的水渍就是传说中的淫。水么——道德太特么没下限了!

三下两下踹飞小内,她惊慌失措地冲进浴室,抖着手打开淋喷头。

雾气蒸腾,从头到脚湿漉漉的某人开始做深刻的反省:从今天起再也不许穿紧身小内!睡前绝不允许看爱情动作片……然而脑袋出了故障的人悲剧就是多,眼前居然闪现一幅景象,依旧是靳圣与自己交合一处,她连他的表情都记得……

这么多年以来,身体似处在冬眠状态,偏生靳圣一出现,她的**就破土而出、寂寞难耐了。

“没出息的贱女人!”程诺悻悻地揪扯着自己的头发。

一个声音在诱惑她:“你在北京,就在靳圣生长的地方,你甚至能呼吸到他熟悉的气息,就像晨光下沾着露珠的松针,清新而美好……”

小腹发紧,一股热浪蜿蜒而执着地泄下。道德的底儿再次崩漏!

她的魂都要丢了,手紧紧抓着水花四溅的淋喷头,不知拿这副一大清早就作乱的身体如何是好。

手心越来越热,越来越胀,这种感觉就像……就像梦里靳圣交到她手心里的他的身体的某一部分,看不清楚,但是握感犹在……

她尖叫一声扔掉热乎乎的淋喷头,跳出喷淋房,情绪陡然欣快到异常。

滚开!离他远点儿!她抓起枕头撕扯了几下,往门的方向丢去,随即用力抱住脑袋,迫使自己冷静。

病态的欣快过后,是内心深处像被锯齿划拉过的悸痛,凌乱而绝望。

她抬起猩红的眼,怒视镜子里乱糟糟的自己,那张脸是半透明的绯色,有种即将魂飞魄散的绝艳凄美,再往下,是她发育完好、性感柔美的躯体。

“谁都别想祸害他!”她朝镜子举起了拳头。

****

七点钟不到,程诺便退了房。

两小时后,已然静坐在候机大厅的一隅,如往常出现在公共场合一样,即便她坐进最不起眼的角落,也能引来无数惊艳的目光。

她对着黑漆漆的手机屏幕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滑动解锁,抽出书写笔记日记:我专程赶来北京是为了治病,不是为了想你,谁知到了这里,只勾起了我对你的思念。医生的叮咛,都成耳旁风了……靳圣,我又开始疯狂地想你了,不是梦里,是白天,这种疯狂很糟糕,会让我丧命,可我控制不了,我把你写下来,是怕将来——也许就是明天——我突然不记得你了,过去经历的一切都从脑海里消失了,怎么可以?

她慢慢地写,一边写,一边回忆。

思念很长,从北京一直延伸到他俩曾经同窗共读的g市,从现在延伸到他们年少的时光。

“真希望我们之间有那样的爱情,很慢,很从容……就像电影里唯美的慢镜头,记载的人物只有你和我,无人打扰,也无须喝彩。一辈子那么漫长,却只够我爱你一个人,很多的知心话,也只想对你一个人说,你不在时,我便临窗而坐,一边等你回来,一边想着你出现在窗外时温柔的模样,不觉,已是一天,悠悠然,岁月已走到尽头,爱情依旧缓缓的,如你我初见时那般年轻,鲜亮……”

登上飞机,她在舷梯处顿了顿,回头看一眼这座写满靳圣足迹的城市,耳边却回响起那首歌:

心还是会疼想你在零点零一分痛苦的人都醒着被冰疼放眼望去是座空城没有一个怀抱可以投奔……

落地时,阳光晴好,她在机舱口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一百岁,等我!

***

程诺恶补一觉醒来,时针已经指向20点,看到枕边敏姨留的字条,嘱咐她好好吃饭,好好吃药。

饭刚吃到一半,伍思善的电话打了进来,声音紧张而焦灼。“橙子,我和我同事优优被一帮小子劫持了。起因是优优的索纳塔在环北路变道时被一辆开得贼快的奥迪a6追尾。主要责任在奥迪,车主却逼迫优优赔偿修车费,还不许她报警。优优吓坏了。”

“你报警了么?”程诺心想善善也是狠下功夫学了些防身术的,若非对方人多,不至于担心成这样。

“嗨!我倒是想报呢。可你知道这奥迪车主是谁?宗扬的弟弟!我悄悄跟这小子说我认得他哥宗扬,大家都是自己人好商量,反正车都上了保险的。哪知这一说坏事了,这小子更不放我们走了,还要夺我手机。我现在躲在洗手间给你打的电话。赶紧帮我拿主意要不要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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